舉世矚目的婚禮如約而至,夜鸞進入房中卻見穆清已經(jīng)穿戴整齊,蓋上蓋頭,等在房中。夜鸞深知穆清不喜被人服侍,遂退出房中。
婚禮在傍晚時分舉行,帝后親自主婚,齊珩內(nèi)心充滿期待,盡管他不知齊瑋與穆清之間的關(guān)系,但他相信穆清,因為洛氏一族重諾,且這場婚禮干系重大,穆清不會讓它出現(xiàn)任何意外。
繁瑣的禮儀磨滅了齊珩最后的耐心,迫切地想見到穆清,迫切地想印證自己的想法。
終于等到進入洞房的那一刻,齊珩遣推所有人,房內(nèi)只余他和穆清兩個人。
齊珩拿過喜秤,指尖微微顫抖,內(nèi)心紛亂卻又充滿期待,只是喜帕挑開的那一瞬間,仿佛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干,喜秤從掌心滑落,齊珩第一次失了態(tài)。
自以為很了解穆清,卻沒想到穆清給他玩了一出偷龍轉(zhuǎn)鳳,齊瑋的出現(xiàn)想必是告訴了穆清一些事情,他們之間早就相識,所以他和穆清的成親,不過是齊瑋的算計,想要保住穆清的性命。
可笑的是他以為他一路以來的付出換來了穆清的真心,即便不愛,也會和他相敬如賓,卻不知穆清竟然連一場有名無實的婚禮也不愿給他。
解開齊瑋的穴道,齊珩寬衣躺在床上,對著齊瑋道:“外面有人守著,你且除去飾品躺下,否則于她名聲有損,我也有話想要問你?!?p> “大婚之夜與自己的兄長同躺喜床之上,這還是開天辟地頭一回。”齊珩不禁在心底自嘲。
“你與清兒如何相識,為何要救她?”
“外出游歷之時與她一見如故,那時她還是男子打扮,她并不知我身份,只當我是江湖人士。想到以后與她相見在所難免,便想著將我真實身份告知。她所問之事,我自然據(jù)實相告。因著欠了她一個人情,所以答應了她這般要求。”
齊瑋心知此事是他對不起齊珩,但這是他們欠了穆清的,總該還她。
既然事已至此,齊瑋便想為穆清做點什么,不枉費今日如此荒謬的一出。
“你娶穆清是真心傾慕于她還是只為了兄長的大計?若是有一天她與兄長之間你只能選擇一個,你又作何選擇?”
齊珩略做思索便無可奈何地說到:“我與清兒認識遠比她以為的時間要早,從最初的青澀到如今威風凜凜的大將軍,我看著她一步一步地成長。直到這次與她交手,與她交談,我逐漸意識到我心底早已有了她的身影。不論以后如何,只要我在的一日,便會護她一日,給她想要的平靜。”
齊瑋沒想到齊珩竟然真的心悅穆清,這樣一來齊瑋內(nèi)心的愧疚便消退了一些。
“雖然你是我弟弟,但若你欺她負她,我不論付出什么代價,都會帶她離開,說到做到。”
齊珩沒有說話,而是思索起來。若是真的有那一天,他真的能護得住穆清,真的能不管齊珺而義無反顧地選擇穆清嗎?
不知何時齊瑋已然離開,以他的輕功,若是他不想被人發(fā)現(xiàn),離開他的王府也是輕而易舉之事。
穆清已然躺在齊珩身邊,相對無言,前些日子的相處,已經(jīng)習慣了朝夕相處,如今卻似躺在同一張床上的陌路人。
齊珩不能否認穆清這如今的遭遇他毫不知情,可他不知穆清會如此生氣,他們之間名副其實的有名無實,連婚禮也沒有。
事到如今,齊珩無可辯駁,言語中不免有些落寞,“過去的事情我已無力改變,對你的承諾至死不渝?!?p> 本以為這樣的惡作劇齊珩會生氣,會質(zhì)問她,卻不知齊珩竟然這樣的平靜。
只是這平靜之下的落寞竟然讓穆清有些許的負疚,在喜秤滑落的那一刻,穆清心中有些愧疚。
明知彼時她與齊珩之間立場不同,各為其主,所做所為皆在情理之中,可她還是難為了齊瑋,也負了齊珩的心意。
“今日之事是我之過,不該如此任性,更不該拖你兄長下水。過往之事沒有誰是誰非,不過是各司其職罷了。如今你我是夫妻,我自會盡一個妻子該盡的本分。但穆清常年在外,已習慣刀尖上的生活,突然間偏安一隅,需要些時間適應,還望王爺多擔待?!?p> 沒想到穆清會如此說,齊珩松了一口氣,他早該知道穆清是如此聰慧,怎會因此而怪罪于他。
只是私心里齊珩寧愿穆清如普通女子一般會鬧,會質(zhì)問于他,至少說明她在乎。
現(xiàn)在的結(jié)果很好,他不該如此奢望。將穆清抱在懷中,穆清沒有掙扎,齊珩終于放心了。
“你不想……”
未等穆清說完,齊珩抱著穆清腰的手緊了幾分,“睡吧!”
那樣美好的事情他并非不想,他想在以后有萬一的時候,讓穆清還能有選擇的余地。
次日醒來,身邊已經(jīng)沒有了齊珩的身影,常年練武穆清早已習慣了早起,卻沒想到齊珩起的更早。
床榻之上那塊白色的絲帕上滴落著鮮血,穆清沒有想到齊珩竟然為她做到了如此程度。
夜鶯和夜鸞已經(jīng)進入房內(nèi),經(jīng)過許多年的暗中保護,夜鶯深知穆清每日醒來的時辰,穆清已經(jīng)自行梳洗完畢,一只玉簪束發(fā),身著勁裝,仿佛還能看到彼時戰(zhàn)場上的颯爽英姿?!巴鯛斈??”
“公主,王爺一早醒來去了校場練武?!?p> “以后稱我為王妃吧!已經(jīng)身在異鄉(xiāng),自當處處謹小慎微,不給王爺惹麻煩。手握重權(quán)之人,本就易招人嫉恨,別讓王爺因我們而與陛下心生嫌隙,或者被人中傷。但若有人蓄意挑釁,你們也不必忍讓,我們也代表著燕國,不能使國蒙羞。個中分寸,需仔細掂量?!边@樣的道理夜鶯她們未必不懂,但該提點的穆清也絕不會推辭。
紫徽槍動如龍,似帶疾風,自帶戾氣,穆清一時興起,抽出短刃浮華,卻是掌風先至。
雖齊珩遇到的刺殺無數(shù),卻無人能在不驚動重重守衛(wèi)的情況下來到他面前,且掌風如此之勁,齊珩已然猜出來人,與穆清交手數(shù)十回合,未分勝負。
穆清浮華在手,直奔齊珩胸口而去,齊珩微微一笑,未曾反抗,而穆清也早已調(diào)轉(zhuǎn)了浮華的方向,以手抵在了齊珩的胸口。
穆清笑道:“怎么,不打算還手嗎?”
齊珩反手將穆清擁在懷中,在耳邊輕語:“你會嗎?”
穆清手肘擊中齊珩腹部,雖未使勁,齊珩還是配合穆清,將她放開。
“若是有一天你傷了我的家人,我會。我知道燕齊兩國不可能一直和平相處,遲早一戰(zhàn)。我希望你們可以堂堂正正地擊敗兄長,我不希望你們利用我或者穆沚。若是真的有一天燕國破滅,我不希望我的家人死于你手,更不希望燕國百姓流離失所?!?p> 穆清神色嚴肅,不似商量,齊珩知道穆清所指,事實上這也是齊珩所擔心的,他說服不了兄長,不過令齊珩意外的是穆清居然信他。
“清兒所言,我謹記?!?p> 兩人相視一笑,便一同離開。
待兩人沐浴更衣完畢,王府已備好早膳。因著需進宮覲見,穆清由著夜鸞為她梳妝打扮,這是長成以來穆清第二次打扮,卻是齊珩首次得見穆清盛裝之貌,端莊典雅,卻又帶著清冷,與穆沚的雍容華貴一眼便可分別。
用完早膳,馬車早已備好,齊珩扶著穆清上了馬車,細心地為她鋪平裙擺,防止褶皺。穆清微怔,不太習慣,卻未掙扎。有些話此時說不大合時宜,但穆清卻想直言。
“若是你想要的是真心,便不可招惹其他人,我不接受共侍一夫;若你想要的不過是兩國安好,那我們便相敬如賓。”
齊珩沒想到穆清居然會說這個,他想要的真的就能如愿嗎?穆清的心里真的會忘了洛霖嗎?現(xiàn)在這樣相敬如賓的生活未嘗不是一種選擇,但心底不免想要的更多。
見齊珩并未回應,穆清也不再多言,馬車里安靜了起來。不多時已經(jīng)到了皇宮,齊珩去了御書房,穆清則去了未央宮。
與穆沚多年未見,年少時的分別也無多少印象,兩人一般無二的容貌,性情上卻是大不相同。
穆沚處在權(quán)利之巔,勾心斗角,爭權(quán)奪利司空見慣,早已習慣了隱藏情緒,雍容華貴的外表下,眼底的算計若隱若現(xiàn)。
穆清常年征戰(zhàn),如今雖盛裝之下略顯端莊,可眼底的清冷,拒人于千里之外,似乎很難有人能撥動她的心弦。
“臣妾參見皇后娘娘,娘娘萬安。”
未待穆清行完禮,穆沚已然將人扶起,“妹妹何須多禮,家中一切可安好?聽聞父親病重,時日無多,不能在父親身旁盡孝,身為人女不孝。”說著聲音中似帶哽咽,深情有些凄婉,見著莫不感傷。
“父親既讓我們姐妹相遇,自是希望我們姐妹同心,相互扶持,妹妹自當護姐姐周全?!?p> 多年未見,遑論姐妹情深,但血緣至親,難以割舍,若穆沚有難,穆清難以袖手旁觀。然穆沚身為皇后,能夠為穆沚做的,實則屈指可數(shù)。
聽到穆清如此言表,穆沚自是感懷,眼底多了幾分笑意?!懊妹醚灾亓恕!?p> 相互寒暄了些時候,用過了兩盞茶,穆清便已起身,前往景陽宮,途徑御花園,齊驍便前來稟報,“王妃稍候,王爺即刻便來?!?p> 話音剛落,齊珩的身影便由遠及近,英氣逼人,從未如此細看過齊珩,竟不輸洛霖半分。想來她如此輕而易舉地成為恒王妃,定然遭到許多齊國貴女的嫉恨。
“在想什么?”
齊珩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穆清方才回過神來?!霸谙?,王爺這般英姿,定然惹了不少桃花。”
齊珩微怔,“想不到清兒也會打趣人了,不過之前可沒有女人敢近本王身,似乎與清兒所想天差地別。我們快些去景陽宮見過母后,便可早些回府,過你想要的清凈生活?!?p> 沒想到齊珩竟是為這樣的理由而來,一時之間竟無言以對,便叉開話題,“聽聞王爺最是不羈,宮中處處高墻林立,到像個四方天地,平白多了些拘束,王爺如此著急離開,看來此言不虛?!?p> 轉(zhuǎn)眼間已到了景陽宮,掌事姑姑便已迎了上來,“王爺,王妃,太后身子不適,太醫(yī)言要靜養(yǎng)。聽聞王妃不喜奢華,這套玉飾請王妃收下?!?p> 齊珩替穆清接過盒子,“既如此我們改日再向母后請安,兒臣告退?!?p> 穆清行過禮后隨齊珩離開,雖然未見其人,但禮要做的周全,不能讓人挑出毛病。
掌事姑姑見狀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對著太后直言穆清禮儀周到,比之千金貴女更有風范。
今日宮中之行如此順利,速戰(zhàn)速決,倒是出乎意料,可想而知,齊珩和齊瑋定然做了詳細的安排,替她省去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以后的日子,非必要她都可以不必入宮。
“多謝王爺此番安排,穆清銘感于內(nèi)。不知今日是否有幸可與王爺一同領(lǐng)略汴城的風土人情?”
齊珩喜上眉梢:“有何不可?”
初次領(lǐng)略汴城風光,倒是與豐都不同,豐都百姓富足,百姓安居樂業(yè),甚至鮮少有乞丐流浪街頭,久而久之巡防營的官兵倒是很少上街巡視。
反觀汴京,雖說亦是百姓安居樂業(yè),然卻是汴京城內(nèi)治安極好,巡防營的官兵只這一柱香的功夫,便已在身邊經(jīng)過兩回,想必也不敢有人作奸犯科,齊國不愧是軍力顯著。
如此看來燕齊兩國倒是各有千秋,一個是官府之人恪盡職守,一個是百姓人人安樂自足,不愿挑起事端。
聽聞衛(wèi)國以禮治國,衛(wèi)國之人習文者眾多,尊禮法者眾多,衛(wèi)國皇城臨城亦是百姓安樂,鮮有作奸犯科之人。
可見不論是以何立國只要不受外敵侵犯,都可為百姓提供一方凈土。
三國皆得百姓擁護,可齊國兵力強盛,這才是齊國隱隱凌駕于燕衛(wèi)兩國的原因。
看來想要守得百姓安樂,不僅要內(nèi)順民意,對外更要兵力強國,朝中亦要有賢能之人輔佐朝政,如此三管齊下,方才能不懼內(nèi)外之患,方才能稱得上是強國。
“清兒在想什么?”
穆清被拉回了思緒,“只是在感慨,看王爺?shù)臉幼樱蟾乓参丛绱嗽诖蠼稚献哌^吧!不知王爺可知哪家酒樓廚藝較好,我還未嘗過汴京美味呢!”
被穆清一番調(diào)侃,齊珩有些困窘,說起來雖然在此生活已有二十余載,他卻從未在汴京城內(nèi)走上一遭。
過去的數(shù)年,從十二歲掌兵,南征北戰(zhàn)開始,大多都在軍營里度過,十八歲軍營大權(quán)獨掌以后,便鮮少上朝,甚至軍營也很少去了,整日待在府中,除了研習武藝,兵書以外,很少出府。
畢竟他不想為帝,也不愿和齊珺走到冰刃相向的那一天,所以不參政,不戀權(quán)便是他唯一能為這帝王之家僅存的兄弟情做的了。
可是以后有了穆清,他便也要拼死護住穆清,不能讓任何人傷害穆清。
齊珩笑道:“清兒教訓的是,為夫日后定經(jīng)常與王妃外出走動,帶王妃嘗遍汴京美食?!?p> 穆清原本只是為了與齊珩消遣消遣,畢竟食物與她而言不過裹腹而已?!岸嘀x王爺美意,我原本也是不喜這些的。不如我們城外縱馬,豈不美哉!”
“就依清兒所言!”話音未落,齊珩便看見穆清盯著一輛馬車,馬車之上一個俊俏男子拉開簾子,面帶微笑,點頭問候。齊珩頓時心生不悅,神情竟有些委屈,“可是清兒故人?!?p> 看到齊珩的神情,穆清竟有些溫暖,忙解釋道:“非也,觀此人婢女的服飾,當是衛(wèi)國之人,衛(wèi)國有使來訪,想必皇上會派人請王爺入宮,此番怕是只能打道回府了?!?p> 齊珩心知誤會了穆清,一時之間竟有些困窘,忙岔開話題,“想不到清兒竟然對各國女子服飾有所了解?!?p> 穆清看破不說破,笑道:“汴京女子的服飾盡是貼身,勁裝為主,干練,簡單;豐都女子衣物輕盈,寬大,大多華美;臨城女子衣物大多素靜,觀之甚是端莊,當真是一個地方一種風俗。好在我是嫁到了汴京了,這服飾正合我心意?!?p> 聽到穆清如此說來,齊珩倒不知該為穆清高興還是難過,想到穆清身上的傷,一時之間倒有些心疼。
“清兒背井離鄉(xiāng)來到此處,能讓清兒有一處合心意之物,我也高興。今晨皇兄已然說過衛(wèi)國使臣來訪之事,只是這些事情我向來不插手,我們?nèi)ソ纪怦Y騁。”
她與齊珩本就是你敬我一尺我便敬你一仗,齊珩能成全她的心意,她也能成全齊珩為臣之義,不會成為齊珩的絆腳石。
“今日不如先城中逛逛,省的日后一出府便不辨東西南北可怎么好?!?p> 齊珩也已明白穆清心意,牽起穆清的手,柔聲道:“好,我們逛逛?!?p> 汴京身為齊國皇城,其繁榮之象可想而知,此起彼伏的叫賣聲,往來行人絡繹不絕,熙熙攘攘的街道擺滿了形形色色的商品,吃食,飾物,布匹,雜貨,書畫,酒肆等滿目琳瑯,簡直看花了眼。齊珩與穆清皆一樣,從未如此在街道上走過,此番走來倒是新的體驗。
“賣家,你這飾品并非上品,便宜些,一兩銀子,如何?!币粋€年輕公子道。
攤販老板故作為難道:“公子,一兩我便不賺錢了”。
那名年輕男子作勢就要走,攤販老板看了只能挽留,“唉,算了,看你如此誠心便給你了。”
穆清在旁邊看著只覺新奇,這樣接地氣的生活,她從未體驗過,旁邊一間布行就在眼前,遠遠地看見了一件成衣,甚是好看,穆清忍不住拉著齊珩走了過去。
“王爺,這件衣裳如何?”
齊驍順著穆清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件白衣,乃是文人的衣裳,若是王爺穿來定是翩翩公子,可齊國誰人不知,王爺?shù)囊律严騺碇淮┖谏珓叛b,方便練武。
皇上更是特許王爺不論何時都可自由著裝,連官服也是黑色勁裝。
王妃竟然會讓王爺穿白裝,齊驍著實為穆清捏了一把汗,可更讓齊驍吃驚的是,齊珩居然沒有絲毫不滿,面帶笑意地去試裝了。
少時齊珩便走了出來,這一幕驚艷了在場所有人,英俊帥氣的面容,白色增添了他的清冷氣質(zhì),脫離了勁裝到有些儒雅的氣質(zhì),當真是與衣裝相互襯托,異??±省?p> 穆清回神之際齊珩已經(jīng)走到面前,穆清忙微笑道:“王爺可喜歡?!?p> 以往從未如此穿過,偶爾穿一次倒也沒什么,況且穆清如此喜歡?!扒鍍貉酃鈽O好,不如為你也挑選一件?!?p> “那倒不用了,我這身服飾倒是與王爺這件新衣極配。方才看到前面有家鋪子門庭若市,不知是何物,不如王爺陪我去瞧瞧?!?p> 兩人攜手走了出去,齊驍付了款,拿上了齊珩的衣服緊隨其后,想必王爺就這樣回去定然會讓府中眾人吃驚。王妃在府中從此便站穩(wěn)了腳跟,王爺對王妃倒真的是用情頗深。
不得不說穆清眼力真好,這間鋪子便是汴京最好的糕點鋪,其中梅子糕更是一絕,酸酸甜甜,香糯異常。夜鶯見狀便知穆清定然是想嘗嘗,便已排上了隊。
齊珩與穆清繼續(xù)前行,不一會兒,一陣濃濃的酒香撲鼻而來,兩人聞著香味而去,便看到了一家酒肆。
聽打酒的人言,他家最好的酒便是離人醉,酒香醇厚,入口微辣,回味微甘,不灼喉,不燒胃,后勁足,常常不知不覺便醉了。
齊驍見狀便進入了店中,此時夜鶯已經(jīng)趕來,帶著剛出鍋的梅子糕,遠遠地便聞到香味。
穆清拿起一塊自然而然地喂到齊珩嘴邊,齊珩微怔后便張開了嘴,不知是梅子糕本身的香味還是穆清喂到嘴邊的緣故,齊珩只覺梅子糕格外香甜軟糯。
齊珩見狀也喂了一塊給穆清,兩人當街便秀起了恩愛,夜鶯見狀側(cè)過身去。穆清面色微紅,神色困窘,聲音中有些許不自然?!巴鯛?,今日已在外許久,不如回府如何?”
齊珩哪能不允,與穆清執(zhí)手回府,一路上倒是羨煞旁人,皆道二人是郎才女貌,恩愛非常,甚是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