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宮中休養(yǎng)了半個月,穆清身子已好,穆衍每日陪在穆清身邊,洛霖時常進宮陪穆清下棋,日子過得好不清閑。
齊衛(wèi)達成共識,和談退兵,兩國先后派出使臣前來和談。
這日穆溫與明玨前來探望,話間問過御醫(yī)后,突然提及:“皇姐身子大好,不如從今日起就來御書房議事?!?p> 穆清看了看穆溫身后的明玨,知道這又是明玨的主意,看來他真的把穆溫教的很好,面面俱到,穆溫也虛心受教,如此她倒是省了許多事。“臣遵命!”
“皇姐何必如此客氣,私底下我們還是姐弟?!贝嗽挼故钦媲榱髀叮駱O了一個眷戀親緣的少年。
御書房內(nèi)三位輔政大臣及禮部一干人等皆已到。幾人行過禮后,禮部左侍郎唐彧(負責此次談判的主官)稟報。
“君上,公主,齊衛(wèi)兩國雖派人來和談,卻始終有拖延,條件反反復復,如此反常的舉動,臣擔心他們背后會有動作?!?p> 穆溫略加思索,嚴肅道:“齊衛(wèi)應(yīng)是借和談之事迷惑我們,兩國應(yīng)是準備聯(lián)合攻打燕國。他們在此戰(zhàn)中損失城池,糧草,便想集兩國之力,拿下燕國富饒之地?!?p> 穆清很欣慰穆溫的成長,但她不能就此推卸責任。“此事是臣思慮不周,禮部也不必催促,隨他們拖延。”
穆溫聽罷便知穆清心中已有計較,“皇姐可是有何妙計?”
穆清也顧不上會不會平添懷疑,若是處處顧及至此,倒真是辜負了穆溫的真情。“不知君上可有印象,此前戶部新任右侍郎程攸曾上報,楓溪郡近五年來每年所報收成都較之前大有出入,君上也曾派人前去核查。”
穆溫想起程攸曾匯報過,他也層想派程攸去查此事,只是程攸手中尚有其他事,所以便將此差交給了戶部左侍郎曹忻,只是曹忻給他的解釋是楓溪郡這幾年降水少,收成欠佳,他也沒有再詳查如今聽穆清提及,穆溫便知此事不簡單?!按_有此事,皇姐可是查到什么了?”
“楓溪郡郡守邵礫與齊國有勾結(jié),將未上報部分的糧食以高價販賣給齊國。此前君上派人去查,邵礫已有所收斂,只是近期經(jīng)此戰(zhàn)事,齊國糧草損失極大,再加上齊國本就缺糧,齊衛(wèi)國若要聯(lián)合開戰(zhàn),糧草必不可少,所以齊國再次向邵礫購糧,并許諾邵礫侯爵高位,為的便是不受衛(wèi)國所制。邵礫未能禁得住誘惑,不僅是楓溪郡去年及今年的收成,還向周圍幾個郡糧商大量購買糧食,所有證據(jù)已在途中,不日即可送至豐都。君上放心,臣已秘密派兵攔截運糧車隊,保證不會有一粒糧食運得出燕國的土地。至于邵礫,待這筆交易完結(jié)后,會將此人秘密押解進京?!?p> 孫淼聽罷一陣后怕,“君上,公主英明,若是這批糧草被運走,莫說是兩國聯(lián)軍,楓溪郡也會爆發(fā)民亂,后果不堪設(shè)想,還請君上治臣失察之罪?!?p> 穆溫沒有治罪孫淼,而是以此為契機,整頓吏治?!澳愕氖Р熘镫尴冉o你記著,以此為契機,嚴查朝中官員,還百姓一個清明吏治。暗中查探,不可走漏風聲?!?p> 說罷穆溫看了看穆清,見穆清滿面欣慰,穆溫方才松了口氣?!敖袢罩氯羰亲呗┌朦c風聲,不論是誰,以叛國之罪論處?!?p> 今日書房所議之事關(guān)乎燕國存亡,讓齊衛(wèi)放棄攻打燕國的計劃實乃重中之重,不過還是得做好應(yīng)戰(zhàn)的準備,不能讓齊衛(wèi)兩國打個措手不及。
待眾人走后,穆溫方才對穆清道:“皇姐,軍中之事就勞你多費心了。我想派人監(jiān)視各府動向,朝中蛀蟲不除,我便一日不能安心?!?p> 穆清很欣慰穆溫的成長,只是未免他成長地太過理想化,穆清該提點的地方也不會吝嗇?!坝醒鄧妼⑹勘娭境沙牵R衛(wèi)必然踏不入我燕國一步。君上想做的事盡管去做,只是這水至清則無魚,整治吏治是各朝各代亙古不變的話題,但是人都有七情六欲,官場畢竟權(quán)利不可分,君上心中得有一個預(yù)想。比如洛梵之事,凡六部官員必得層層擢考,臣不也是走了一個人情?!?p> “皇姐,我會好好想想的,等我想明白了再向皇姐討教?!?p> 穆清坐在身旁看著穆溫處理政務(wù),穆清沒有插手,只是在穆溫拿不定主意的時候,提提建議,畢竟穆溫及早親政,于燕國有利。
午后,穆清離開皇宮,回到公主府,洛霖對輔國大將軍府就在隔壁,宅子雖小,處處卻也精致,不過半個月的時間便已收拾利索,兩府之間開了道小門,方便出入。
穆清回府的消息第一時間傳到洛霖耳中,洛霖回府之時,穆清已在書房等候多時。穆清將楓溪郡之事如實告知,“我不放心,兄長可否秘密前去查看,我怕齊珩會使陰招,畢竟這批糧食對齊國及燕國來說實在太重要了,韓斌不是齊珩的對手,雖然我也派了我自己的人以防萬一,但是心中仍然不安?!?p> 洛霖拍了拍穆清的肩膀,柔聲道:“清兒放心,晚上趁著夜色我會帶人離開?!?p> “此行危險,兄長小心?!?p> 回到宮中,穆清放心不下,反復研究著楓溪郡直至齊國乃至衛(wèi)國的地圖,穆清總覺得忽略了什么。以齊珩的個性,不會把這批糧食放在一處運送,突然,穆清發(fā)現(xiàn)了一條隱蔽的小路,這條路地圖上沒有,但是穆清曾走過,相對來說會很安全。
穆清稟明穆溫后,連夜帶著夜幕離開,一路狂奔,終于在三個日夜后見到了齊驍一行,齊珩并不在其中,車隊行進速度慢,穆清走在前面設(shè)下埋伏,來得及休整一夜。
次日午時,齊驍一行路過,穆清早已設(shè)下陷阱,阻止車隊前行。早已埋伏在四周的人紛紛冒頭,夜幕都是死士出身,武功修為皆不遜色于一般殺手,所到之處哪是普通士兵可比。不過兩刻鐘時間,齊驍所帶之人皆已斃命。
齊驍見狀憤憤不平道:“公主,你與王爺好歹夫妻一場,何必要做的這么絕,若是王爺此番失利,公主知道等待他的會是怎樣的結(jié)局?!?p> 穆清冷笑:“你怎知那不是我想要的結(jié)果?齊珩想要的是什么你可知?我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而已。讓你藏在暗中的人出來吧,我倒想知道,齊珩為殺我下了怎樣的血本?!?p> 齊驍見狀便知一場惡戰(zhàn)避免不了,“暗中之人不過是為防匪寇而已,并不是針對公主。不過此時卻恰如其分,公主,得罪了?!?p> 霎時間從暗處涌出數(shù)十人,穆清深知培養(yǎng)一名死士要下多少本錢,齊珩竟然舍得。
不過穆清也想的明白,即便是齊珩不讓這些人出手,運糧之事不能完成,便會被人認為齊珩與穆清勾結(jié)。若是這些人出手了,齊珩培養(yǎng)死士邊便不是秘密,會被人認為齊珩有反叛之人。
進退兩難之際,依齊珩對齊國的責任,齊珩寧愿置自己于險地,也必回將這批糧草完好無損的運回齊國。
穆清也不說廢話,帶頭沖入其中,穆清又豈會沒有后手,不過是需要些時間罷了,現(xiàn)在只有拖延些時間,最近的援兵方才能趕到。
半個時辰后,穆清后援到來,是穆清秘密培養(yǎng)的人,也有燕帝留給穆清的人,場上局勢瞬變。此番洛梵所造弩箭起了關(guān)鍵作用,在第一波人圍困之時,弓弩瞬發(fā),結(jié)束了十多人的性命。
“齊驍,還要繼續(xù)打下去嗎?這是在燕國的地盤上,此處的駐軍正在趕來,若是被大軍包圍,亂箭齊發(fā),你們又能堅持多久?你想想齊珩的處境?!?p> 齊驍知道穆清說的有理,他們此行帶來的百余人如今已損失大半,齊珩培養(yǎng)這些人花費了巨大的財力,難道真的要為了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全部折進去嗎?況且大軍一來,齊珩培養(yǎng)死士的事情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如此一來,齊珩和齊珺之間必將再生嫌隙,齊珩的處境會更加微妙。
但是齊驍接到的命令是不計代價,護送這批糧食回到齊國,齊驍不知該做何選擇。
只見穆清的聲音再次傳來,“最多一刻鐘時間,你們想走也走不了了,你想想你能在一刻鐘時間內(nèi)殺掉我們所有人嗎?”
齊驍聽到了遠處的馬蹄聲,知道穆清說的并非是假話。咬牙切齒道:“撤!”
穆清看著齊驍帶人遠去的身影,方才放下心來。駐軍沒有這么快到來,她事先做了安排,若是她一個時辰?jīng)]有解決,就讓人在遠處制造出動靜,不過是趕了多匹馬奔跑而已。
齊珩安排的人必然是精英,即便是駐軍到來,想完全拿下,必然會付出不小的代價,這代價是穆清不愿意的。
直至駐軍到來,穆清讓夜瞑帶夜幕其余人護糧食回邊城,那里是南軍駐地,也是距此最近的宜放置這批糧草的地方,由南軍看守,穆清放心。
穆清則帶夜鶯四人前往洛霖所在之地,她知道洛霖必然會和齊珩遭遇。從此處至洛霖所在之地有一條穿腸小道,快馬加鞭,一個時辰便可到達。
至于韓斌那里,東軍有三十萬,若是韓斌不能攔下那批糧食,那么韓斌從此之后便不必再入朝堂了。
與此同時,齊珩所帶人馬與洛霖相遇,齊珩絲毫不覺得意外,“是清兒的注意吧!就憑韓斌那個黃毛小子,沒有這個腦子。看樣子你也是匆匆趕來,你所帶之人一路奔波,疲態(tài)盡顯,這并非是明智之舉。清兒呢,她的身子可好些了嗎?”
洛霖壓住內(nèi)心的怒火,絲毫不受齊珩影響?!扒鍍荷碜哟蠛茫壳吧性趯m中靜養(yǎng),不勞恒王費心。你欠清兒的,今日我便一并討回?!?p> 兩人武功不分伯仲,一時間戰(zhàn)得難舍難分,洛霖心中帶著怨氣,手下招招凌厲。齊珩與洛霖如今是敵對關(guān)系,下手同樣不留情,不多時,兩人身上均已帶傷。
沒有齊珩和洛霖對命令,其他人不敢輕舉妄動,兩人已戰(zhàn)了一個時辰,身上小傷無數(shù),卻沒有停手的意思。
穆清趕來之時看到的便是這樣的場景,心疼洛霖身上的傷,穆清提劍加入,將兩人分開,劍直指齊珩喉間。
“兄長,你還好嗎?”這次,穆清眼中再也沒有齊珩這個人,齊珩心頭堵的難受,洛霖卻忍不住地欣喜,穆清終究是放下了齊珩。
“齊珩,你可知你死在這會是什么后果?沒有你的威懾,想必以齊珺一人之力,謝氏一族他壓不住,你猜你齊國會面臨什么樣的局面?我努力促成三國和談是不愿百姓遭受劫難,不是我燕國怕了齊國和衛(wèi)國?!?p> 齊珩心痛,他和穆清還是走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扒鍍海惝斨业奈涔?,哪怕我如今受傷,只憑你們這些人,殺不了我。我知你能想到我會在此,你怎知這不是針對你和洛霖設(shè)的局,若是你們二人死了,燕國還能有人能攔得住齊國的鐵騎嗎?清兒,我說過會給你一個交代的?!?p> 穆清命人扶洛霖包扎傷口,齊珩話已至此,穆清深知她奈何不了齊珩,即便是齊珩受傷,她也殺不了齊珩,索性收了劍?!澳悄憧芍@是在我燕國的地盤,你又怎知我沒有萬全之策?齊珩,我不殺你是想你就沐璃之事給我一個交代,這也是你一個做父親的應(yīng)該承擔的責任。但是現(xiàn)在你的所作所為都說明,你不配做他的父親,如此你便下去給沐璃賠罪吧!”
穆清與齊驍一戰(zhàn)損耗極大,又馬不停蹄地趕來,自然發(fā)揮不出全力。齊珩早已改變了打法,自從穆清解釋了她為何能讓他處處受制之后,齊珩就迫使自己改變了習慣,如今的齊珩處處出奇招,穆清早已不是齊珩的對手。
洛霖包扎好傷口再次加入戰(zhàn)斗,集洛霖和穆清二人之力,方才略勝一籌。
一時間雙方人馬陷入混戰(zhàn),雙方各有損傷,直至齊驍帶人過來支援,少時,穆清身受重傷,齊珩心生不忍,隨后白蘇人趕到,齊珩帶人離開。
穆清傷重,洛霖沒有讓人去追,齊珩這一路并沒有糧食的蹤影,可見是專為洛霖和穆清設(shè)的陷阱,盲目追去,可能損失更甚。
洛霖深知穆清心系韓斌那邊的情況,當即下令前往玉城。韓斌果然不是齊珩的對手,被齊珩所放誘餌迷惑,導致兵力分散,得知另一隊糧草確切行進路線之時,為時已晚,只截住了一部分。
韓斌無言面對穆清,他一直長在京城之中,即便是在穆清身邊待了半年之久,也是處處仰仗穆清的謀略,第一次自行帶兵,就出了如此紕漏,果然是尚需歷練。
穆清醒時,聽到韓斌的匯報,急火攻心。“這次行動從頭到尾都是你一個人的主意嗎?其他將領(lǐng)呢?沒有自己的想法?”
韓斌低下頭來,“是臣太過自負,未聽取劉奕和孫頡兩位將軍的意見,才會造成如此局面?!?p> “報!”
穆清讓人進來,原來是劉奕和孫頡二人求見,他們二人風塵仆仆,身上帶著血腥味,像是才打完仗一般?!肮鳎⒍怂阶猿霰?,截下另一半糧食,但是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兩百多名精銳戰(zhàn)士因此喪命,請公主依軍法處置?!?p> 韓斌這才真正理解了鎮(zhèn)守邊關(guān)將士們的風采,確實比城衛(wèi)營中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將士強橫?!肮?,此事皆是臣一人之過,請公主治罪?!?p> 穆清氣得不清,東路大軍中的精銳戰(zhàn)士都是洛氏親兵,培養(yǎng)這些精銳之師所花費的人力物力財力不菲,此次任務(wù)對燕來說是一筆巨大的損失。
“韓斌即日起革去所有職務(wù),罰一百軍棍,送回豐都,閉門思過。劉奕和孫頡兩位將軍功過相抵,這批糧食暫存于軍中,若是有絲毫差池,本宮不會心慈手軟。兗州境內(nèi)有處鐵礦,派人秘密探查,在探查清楚之前,兗州不可相讓。若是齊軍有異動,即刻來報。你們退下吧?!?p> 齊珩此番吃了大虧,手下之人折了不少,如此費心費力卻沒有將這批糧食運到齊國,再加上齊珩設(shè)計欲除掉穆清和洛霖的目的也未達成,齊珩如何能咽下這口氣。
若是此時讓穆清選擇,穆清必會就此停手,盡快和談,不會將事態(tài)進一步擴大。但是依穆清對齊珩的了解,齊珩必會夜襲,即便不能將糧食搶回,也必然會燒毀。
“兄長,謹防齊軍夜襲,你不必考慮他們?nèi)绾芜^來,只盡快轉(zhuǎn)移糧食,并營造假象設(shè)伏,必會有所收獲。我雖武藝不如齊珩,但是論智謀,我自問不輸任何人。”
洛霖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若是真的讓齊珩夜襲成功,損失的必然不會是糧食那么簡單,齊珩此人武功高強,智謀,膽識異于常人,不能以尋常之法待之。
果然不出穆清所料,齊珩以受傷之軀,親自帶人夜襲,卻被洛霖所帶之人重重包圍,齊珩心知敵不過,便帶人離開,洛霖豈會輕易放他離開,這次對陣齊珩的是穆清所培養(yǎng)的頂尖殺手,若是不能在齊珩受傷之際給齊珩重創(chuàng),往后便會是燕國的一大強敵。
齊珩分派多路迷惑韓斌,分散注意力,這種方法洛霖也會。洛霖營造出糧食被分別藏匿的假象,而真正的糧草都被藏在了一處荒宅。今夜城中多處失火,想必是齊珩的耳目所為,還得多謝齊珩助他除了這些暗探。
這座荒宅已被大軍秘密包圍,所以齊珩自然而然地以為荒宅是真正的藏匿之地。事實上確實在荒宅之中,但是這處宅子地下有間極大的密室,與之相連的是處密道直通城外,是不為外人所知的,自然而然也是穆清的杰作,這座荒宅很早之前就已是穆清的,是給她自己和洛家眾人留了一條后路,沒想到此時派上了用場。
齊珩沒有料到即便是在白天那樣危急的情況之下,穆清還能保存實力,即便是她自己命懸一線,也不輕易亮出底牌,今夜卻是設(shè)伏給他致命一擊。
齊珩手下之人眼見不是敵手,拼了喪命送齊珩離開,洛霖沒有再追,齊珩身受重傷,想必不會好過。
“清兒,他負傷逃離,所帶之人也盡數(shù)喪命,玉城內(nèi)的暗探也被清除。只是我想不明白,齊珩為何會如此沖動?”
穆清讓洛霖扶她坐起來,方才娓娓道來:“齊珩的糧食分了兩批運送,一批是玉城中的這些,另一批被我截下送往了南軍之中。而另一批是由齊驍親自護送,當然還有齊珩自己豢養(yǎng)的死士。此番齊珩不只是丟了這批糧食那么簡單,還失去了齊珺對他的信任。再加上沐璃之事,齊珺怎么可能不對齊珩起疑,齊珩如今進退兩難,已不是他想如何,而是他能如何了。
現(xiàn)在擺在他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條就是和齊珺之間無盡的猜疑,最后滅亡,另一條就是我希望他所走的那條。但是齊珩顯然有他自己的打算,有時候我真是佩服齊珩,從不考慮他自己的處境,只做對齊國最有利的打算。
他深知若是燕國損失了這批糧食,楓溪郡乃至其周圍的郡從今日起直至明年糧食下來都會鬧饑荒。所以他明知會有陷阱,還是拼死想摧毀這批糧食,想讓燕國內(nèi)亂。這批糧食超乎想象的龐大,或許有一部分已經(jīng)運至了齊國,楓溪郡乃至周圍幾個郡的情況不容樂觀,這批糧食至關(guān)重要?!?p> 洛霖聽到穆清所言方才知曉穆清為何會如此重視,只是現(xiàn)在穆清的身子不允許她如此憂心?!扒鍍悍判?,我明日便帶兵運送糧食過去,叛國之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你且安心靜養(yǎng),身上的傷,馬虎不得。齊珩已身受重傷,想必不會再有大動靜了?!?p> “無妨,我的傷不礙事。兄長可有統(tǒng)軍人選,如今齊國虎視眈眈,東軍不可一日無帥。”
洛霖拗不過穆清,只能言明:“劉奕和孫頡二人有勇有謀,尚可。我猜東軍是要交到穆衍手中的,所以主帥暫時由你擔任,日常軍務(wù)交給他們二人完成即可。”
穆清強撐著身子回道:“兄長與我想的一樣,明日我們先去楓溪郡了解了解情況再做定奪,我不放心那邊的情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