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了結(jié)過往

　　穆清知道他們是要去尋仇，但是穆清無法阻攔。為了不使他們二人無辜喪命，穆清辭別了穆溫之后，讓穆溫尋了個由頭調(diào)洛霖離開豐都，此番太過兇險，穆清不知齊煜手中到底有多少人可用，但留著他也是禍害。出來之前穆清找過穆沚，穆沚也說出了當年事情的真相。

　　“我的煜兒剛一出生就氣息微弱，連那晚都沒有撐過就沒了生機，我與你同一日生子，齊珩在收到消息之后，就馬不停蹄地趕往宮中，只可惜煜兒還是沒能逃過一死。據(jù)齊珩所言，我乃是中毒，我的毒倒是可解，但是我的煜兒就沒有那么好的運氣了。后來探子來報，說是谷中出了事，齊珩又馬不停蹄地趕了回去，后來沐璃被奶娘劫走，此事被算在了齊珺的頭上，因為想要查出真相，所以他們兄弟二人商量著不解釋，引蛇出洞，最后種種證據(jù)都指向了謝家?！?p>　　說完穆沚有些哽咽，待到心緒平復，穆沚繼續(xù)道：“至于齊煜，乃是宗室之子，我養(yǎng)在膝下，雖然盡心教導，但他雖無大才卻又自負，簡直辜負了我和齊珺對他的期望，殺了也罷，若是他能爭氣些，我倒還不至于如此輕易地就讓你攻下齊國。你去吧，解決了這個后患。提醒你一句，他手中的人個個精銳，聽聞你如今手中無人可用，還是小心為妙，以齊珩的身手，都不能在他們的合力圍攻之下全身而退?！?p>　　穆清聽完之后心思微沉，“多謝你的囑咐，我會注意的。”齊煜畢竟和穆沚生活了多年，若是真的殺了齊煜，那么穆沚又豈會真的無動于衷，但是剪掉他的爪牙，斷了他的左膀右臂，毀了他最后的依仗，讓他后半生只能活在穆沚的羽翼之下，是會比死更難受的。既然齊煜那么恨穆清，索性穆清就給他個機會，她相信齊煜會來的。除掉這些后患，兩個孩子以后也會更安全。

　　找不到齊珩，穆清就找了個齊珩一定會去的地方，而伺機而動的齊煜必然緊盯著穆清的一舉一動。穆清已經(jīng)很久沒有去看過沐璃了，此次除了引出齊煜以外，與齊珩之間的恩怨也該一并解決了。

　　“璃兒，娘又來看你了，這么多年不見，你不會怪娘吧！你這個年紀的少年該是喜歡舞刀弄劍的吧！娘給你找了一把名劍，喚作承影，配合著疾如雷電般的劍法和身法，威力會更大?！蹦虑逶捯魟偮?，便聽到周圍突然出現(xiàn)了無數(shù)的氣息向她包來。只是令穆清沒有想到的是，在谷中并沒有見到齊珩的身影，反而在給沐璃擺上承影之時，齊煜的聲音突兀地出現(xiàn)在身后。

　　“恭候多時了。今日滅國之恨，殺父之仇我一并報了?！饼R煜怒目而斥，似乎是要將其生吞活剝一般。

　　穆清放下小心放下承影，站起身，看著將她團團圍住的二十多人，穆清卻沒有絲毫慌亂，反而氣定神閑地對齊煜道：“報仇？齊珺屢次想殺我卻最終被我所殺，他想要滅了我燕國取而代之，只可惜棋差一招被我殺了，留下你這么個不中用的小娃娃，守不住齊國的疆土，最終反被我燕國吞并，你居然還有臉面提報仇？古往今來權(quán)力的爭奪從來都是腥風血雨的，成王敗寇，付出生命的代價也沒有什么稀奇的，換一個理由或許還能稍微遮掩一下你們的失敗?！?p>　　穆清的這番話顯然激怒了齊煜，齊煜緩緩退出，“希望你等會還能如此嘴硬。殺了她?！?p>　　霎時間一群人圍攻了上來，經(jīng)過幾年的拼殺，顧昀教給穆清的那套劍法已被穆清練得爐火純青，而此劍法最重要的就是一個快字，再加上穆清那神鬼莫測的身法，當下劍法被發(fā)揮到極致，一套連招下來，對方已有七人被一劍封喉。

　　“這就是你的全部實力嗎？那很不幸的是今日你的命也要留在此處了?！蹦虑錳輕飄飄的一句話傳入齊煜二中，而穆清的劍更快，故意不傷齊煜劍鋒所到之處，齊煜的一縷發(fā)絲應聲而斷，而穆清卻毫發(fā)無傷地出現(xiàn)在齊煜身后。“別急，很快就輪到你了，先收拾了你的手下再說?！?p>　　此刻的齊煜無疑有些害怕，穆清的身法他根本看不清楚，卻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逃出包圍，出現(xiàn)在他身后，足以說明穆清的武功已經(jīng)出神入化。

　　又一套流利的連招，十人被一劍封喉，看著最后圍在齊煜身邊的五人，穆清嘴角微微上揚，不過多費了一番功夫，五人捂著脖子倒地?！霸趺礃?？還想要報仇嗎？光是這些人可還不夠，看來今日你是殺不成我了，反而你自己還要命喪于此呢！受死吧！”

　　穆清的劍剛想落下，就被一個以極強內(nèi)力射來的暗器逼退，隨后一行百余人走來，將穆清團團圍住，領(lǐng)頭的黑衣人徐徐開口：“傳聞清和公主智勇超群，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你能殺了他們，卻未必能殺了我們?！?p>　　“是嗎？”穆清目光似箭，一股森然之氣從周身傳來，灌注于劍?！皠邮职?！”

　　隨著穆清的冰冷的聲音落下，真正的廝殺開始，以一敵百，穆清的武功雖強，但他們能讓夜鶯四人兩個斃命、一個重傷、一個被廢，武功自然不弱，穆清不敢大意，手中的劍招更加凌厲，畢竟是在戰(zhàn)場上成千上萬中戰(zhàn)死的英魂中活下來的人，應付這樣的場面倒是得心應手。

　　正當穆清酣戰(zhàn)之時，夜寒、夜珂和夜鳩突然趕來加入其中，夜鳩喂穆清服下解藥，經(jīng)過一年多的休養(yǎng)，夜鳩得到一些機遇，遇到了毒醫(yī)胡商陸，他對夜鳩的毒術(shù)產(chǎn)生了興趣，依靠著胡先生的一手銀針，輔以湯藥，夜鳩的筋脈得以重塑，武功也恢復了以往功力的五成。

　　此刻的夜鳩就是行走的毒藥，凡她所到之處，與她交手之人都會在不知不覺間中毒，而這毒最忌諱動用內(nèi)力，在打斗之中內(nèi)力動用的越頻繁，毒發(fā)的越快，常常在打斗之中突然毒發(fā)身亡。

　　而經(jīng)過一番打斗之后，穆清突然而然灌注內(nèi)力的一劍定乾坤一出，凡被劍氣所傷之人，皆已倒地。齊煜和站在其身旁的領(lǐng)頭之人瞬間愣神，以為穆清竟以一劍瞬間打傷他們二十余人，當下更為重視起來，只是他們不知那并非是穆清的功勞，而是他們毒發(fā)。

　　隨著領(lǐng)頭之人一聲令下，再次涌來上百人，將四人包圍其中。穆清心思一沉，對方人手太多，且不知是否還有后手，而她早已無人可用，大統(tǒng)的大軍更不能輕易出動，原本以為她孤身前往，齊煜自然不會帶太多人過來，只要拿下齊煜，一路上易容帶回豐都，那么只要有齊煜在，其他的人自然會自投羅網(wǎng)，她可設局一網(wǎng)打盡，如今看來，倒是她想岔了。

　　“戰(zhàn)場之上千軍萬馬我都未曾后退一步，又豈會怕你們這些人?！蹦虑迨稚系恼惺礁?，身法也運用到極致，小聲對三人說到：“你們?nèi)齻€先走，我自有辦法脫身，想想你們兩個的孩子。”

　　三人這次并沒有聽從穆清的命令，他們知道穆清是不愿意連累他們，但是他們也不會棄穆清于不顧，在百余人的圍攻之下，三人雖也斬殺了不少人，但也受了傷。齊煜身邊的人看準時機四枚暗器齊發(fā)，直指穆清而來，距離穆清最近的夜寒以劍擋下了兩枚，一枚射偏，一枚劃破夜寒的袖子，胳膊被擦破了皮。

　　“你們今天一個都跑不了，都得死?！饼R煜見狀怒喝道。

　　“是嗎？”隨著這聲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傳來，赫然就是被穆清支走的洛霖，他們二人從小便相知相熟，心意相通，猶如一人一般，穆清的想法自然是瞞不過洛霖半分的?！澳銈兏覀蔷妥龊盟赖臏蕚浒?！”

　　洛霖的到來猶如天神下凡一般給穆清帶來了希望，洛家精銳善用弓弩，武功再高強的人也無法擋住連番的弓弩攻擊，而洛霖自然是以一敵二，對戰(zhàn)齊煜和他身邊的那個人。而穆清和夜寒三人則趁亂逃出了包圍圈，如今齊煜帶的人已自顧不暇，自然顧不上穆清四人，直到此刻穆清方才發(fā)現(xiàn)夜寒面色異常。

　　“竟然是毒，此毒藥效發(fā)作極快，我從未見過這樣的毒藥。”夜鳩從懷中拿出一顆藥丸，“師父說中毒而至性命垂危之時，服下它，可延續(xù)五日性命，若是期間仍不能解毒，那么就再也沒有了生機?！币锅F喂夜寒吃下藥丸，沮喪地搖了搖頭。

　　穆清看到已失去意識的夜寒，怒火中燒，若非為了救她，夜寒也不會中毒，生死未卜。穆清和洛霖并肩而戰(zhàn)，不過一炷香的時間那人便敗下陣來?！敖馑幠贸鰜恚医o你一個痛快?！蹦虑謇渎暤馈?p>　　那人惡狠狠地盯著穆清，“你永遠拿不到解藥的。”說完咬破事先藏在嘴里的毒藥，服毒自盡。而其他人在洛霖所帶來的洛家精銳的連番攻擊之下，也敗下陣來。在被綁起來后，穆清吸取了之前的教訓，沒有給他們服毒自盡的機會。

　　穆清也因脫離斜靠在洛霖的胸前，突然幾枚暗器射來，穆清內(nèi)力耗盡，已無力抵擋，只好推開洛霖，但夜珂的速度卻更勝一籌，為穆清擋下致命一擊。而其他被俘之人，皆已命喪暗器之下。

　　夜鳩面無表情地拿出另一顆藥丸給夜珂服下，“最后一顆了，幸好出來時軟磨硬泡地讓師父多給了一顆，否則，他倆現(xiàn)在現(xiàn)在就得死。公主，事不宜遲，我先帶他們二人去找?guī)煾?，他若是也解不了，那就真的沒有辦法了。”

　　穆清指著腳下那人的尸體，“搜搜他的身上，看看有沒有解藥?！痹旧鸬囊稽c希望隨著搜身結(jié)束而破滅，夜鳩失望地搖了搖頭。穆清長劍直指齊煜，“解藥拿出來，否則，你就去給他們二人陪葬。”

　　“你以為我會怕你嗎？”齊煜強裝淡定地看著穆清，“別說我沒有解藥，就是有我也不會給你的。”穆清沒有說話，指著齊煜吼間的劍又近了一寸，既不會傷了齊煜的性命，又確實傷了齊煜。齊煜到底是個孩子，見狀早已嚇著了，顫顫巍巍道：“你答應過我母親不會傷我的?！币娔虑宀粸樗鶆?，齊煜著急到：“我真沒有解藥?！?p>　　穆清拿開抵在齊煜吼間的劍，正當齊煜松了口氣之時，穆清的劍卻突然刺出，危急時刻，穆清的劍被人一顆珠子打掉。

　　看清楚來人之后，洛霖不動聲色地走到穆清身邊，只見穆清朱唇微啟，“還以為你不打算現(xiàn)身呢？既然你也來了，過往的一切就此了結(jié)吧！”

　　齊珩束手而立，雖然他的容貌上做了改變，但是他的武功、他的氣質(zhì)、他的聲音卻還是沒有改變?！拔覀冎g沒有恩怨，誠如你所言，古往今來權(quán)力的爭奪從來都是腥風血雨的，成王敗寇，付出生命的代價也沒有什么稀奇的。我們爭過，也接受失敗，所以不存在恩怨，自然也不需要了結(jié)?！?p>　　“你倒是活得通透，但是他今日你帶不走?！蹦虑逯噶酥庚R珩身后的齊煜，冷聲道。

　　“那是自然，想來你也不想殺他的。”齊珩不再說話，徑直地走向沐璃的墓前，拿出帶來的東西。

　　“爹爹，娘親。”突然一個軟萌的聲音傳來，穆清臉上的疲倦一掃而盡，但剛經(jīng)歷過一場廝殺，身上有傷，穆清并沒有抱念清，而是把她推給了洛霖?！白屇愕П?，你們怎么來了？”穆清強撐著身子道。

　　“我們求師父帶我們來的，我們也想祭拜一下哥哥?！蹦钋蹇聪蛞慌缘凝R煜，小腦袋歪著，眼神中充滿探究，“這位小哥哥怎么和娘親長得有點像呢？”

　　穆清這才仔細地看了看齊煜，眉眼間確實有些相似，難怪和穆沚說起來的時候她會如此失態(tài)，不過是在試探她的想法，看看她是否真的想殺了齊煜以絕后患，但穆沚低估了穆清對于親情的執(zhí)著，齊煜一個孩子而已，穆清并不懼。

　　“他是你大姨家的孩子，你該叫他一聲表哥的?！蹦虑鍦厝岬亟忉尩?。

　　“大姨？就是那個和娘親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念清有些疑惑地問道?！澳且院笪覀兒痛笠躺钤谝黄穑瑫粫植磺迥膫€是娘親，哪個是大姨啊！”

　　“哪有孩子不認識母親的?！眱A林款款走來，儼然就和洛霖一般無二，繼承了穆清和洛霖身上的所有優(yōu)點，自然也繼承了洛霖的那份清冷。“母親，父親，師父一塊來了，只不過我們過來之時，正好看到有兩個黑衣人往外逃，兩位師父就去追人了，讓我和妹妹自己進來。這里面葬的就是母親的第一個孩子吧！”傾林一步步地走向沐璃的墓前，神色有些復雜，完全忽略了坐在墓前的齊珩?！澳闾撻L我們幾歲，是哥哥，但母親現(xiàn)在有我和妹妹照顧，你可安心，我會帶著你的那一份，好好地活下去?！?p>　　“雖然你沒有照顧好我母妃，但我仍然感謝你?！眱A林突然沒頭沒尾的對著齊珩說了一句，齊珩有些疑惑，他并不知傾林此言何意。“母親，我們回豐都吧！我不喜歡這里，這里太冷太孤獨了?！眱A林突然而然的話讓穆清有些錯愕，但確實看到傾林臉色不好，穆清也顧不得細想，當下和洛霖一起帶眾人離開，并派了兩隊人馬護送夜鳩三人。

　　走到谷口，穆清看到了被捆成粽子的兩個黑衣人，看齊煜的眼神，就知道這兩個人定然是齊煜的人，穆清以銀針封了他們的內(nèi)力，命人壓著回豐都。

　　因為有兩個孩子的原因，洛銘就近找了一個馬車，洛霖也因為兩個孩子的原因，沒有當場發(fā)作，但顯然這次是真的生氣了。在危險面前，穆清將他排除在外，若非他猜到穆清想做什么，再加上穆溫暗中報信，讓他早做準備，保護好穆清，那么像今日這樣的情況，穆清必死無疑。

　　他們二人這一生雖然相識于幼時，但因為身處洛家的原因，從小長在軍營之中，聚少離多，參加大大小小的戰(zhàn)役，九死一生。后又經(jīng)歷穆清遠嫁，再后來穆清雖回燕國，但是一心撲在政務上，又經(jīng)歷了這四年的戰(zhàn)亂，如今好不容易可以相聚，穆清卻差點身死。

　　他們二人都已經(jīng)不年輕了，像尋常人在他們這個年紀都該張羅孩子們的婚事了，若是穆清撒手人寰，這樣的結(jié)果不是他能承受的，但是責怪穆清他又做不到，只能一個人冷著臉，坐在角落中。

　　念清指了指洛霖小聲道：“娘親，你惹爹爹生氣了嗎？他為何一言不發(fā)，都五年沒有見過我和哥哥了，爹爹難道不喜歡我們嗎？”

　　洛霖習武的原因，耳力極好，他也意識到了不應該讓孩子們感受到他的郁悶，溫柔地抱過念清道：“爹爹怎么會不喜歡你們，爹爹只是在想事情，這次回府，好長時間爹爹和你娘親都不用再出去了，可以好好陪陪你們了?！?p>　　“可是我和哥哥已經(jīng)長大了，有很多要學的東西，已經(jīng)不需要人陪了?！彪m然念清很小聲的嘟囔，但是落在洛霖和母親的耳中卻格外的刺耳。

　　“清和是娘親的封地，那里風景如畫，有直聳入云宵的青山，還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地方，娘親和你爹爹這個年紀就已經(jīng)出門游歷了，躲在府中看書是沒有用的，多看看外面的事情，多感受一些風土人情，你們會成長地更快。又能玩，又能學，怎么樣，要不要試試？”

　　“好呀好呀，哥哥，娘親爹爹帶我們?nèi)ネ?。”看著念清如此興奮的模樣，穆清也忍不住跟著高興。

　　穆清去清和并非只是去玩，也是想看看曾經(jīng)跟著他的那十三個人如今過的如何了，在經(jīng)歷了夜鶯、夜鳶、夜鸞和夜寒、夜珂的事情之后，穆清對以前的人和事更加的眷戀，如今曾經(jīng)跟著她的人所剩無幾，她所想象的報應沒有報應在她的身上，卻讓她身邊的人一個個地離開，穆清心痛，卻無可奈何。

　　此后穆清打算去一趟顧家，顧昀幫她不少，兩個孩子又是顧昀的徒弟，于情于理，穆清就該前去拜會，給予顧家應有的尊榮和尊重。天下初定，朝中的事情很多，但是穆清并不想在孩子們面前失言，當下做出決定，對著洛銘道：“改道去清和?！庇滞下辶亟o穆溫送了封信，說明了她的意圖，自然是明察暗訪，體察民情，如此一來，兩全其美。

　　又一個五年之后，朝中諸事皆已妥當，念清已出落地落落大方，傾林也已繼承了父業(yè)，但凡有叛亂，有匪寇，他總是隨軍出征。府中諸事交給她們二人打理，而穆清終于兌現(xiàn)了當初的諾言，和洛霖一起四處游歷，看遍萬里江河，踏遍千山萬水。待到疲累之后，回到府中頤養(yǎng)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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