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家中的新成員
街角一家寵物店，里面有售各種寵物用品。
下午三點，打著傘，霖欣然帶著咖啡走進(jìn)店里。
“你好，歡迎光臨?！币粋€年輕的女店員很熱情，快步走到她身邊。
“有什么我可以幫助您的嗎？”
“是這樣，我打算養(yǎng)一只貓，想看看有什么必需品?！闭f著，她拍拍肩膀上躁動不安的咖啡。
店員似乎被這只貓萌化了，隨即把臉湊上去。
“您家里是什么都沒有嗎？”
“是的，連貓糧都沒有?！?p> “順帶提醒您一下，一套完備的用品會消費很多，您確定您可以接受?！?p> “價錢不是問題，我只希望她用起來舒服?！?p> 店員點點頭，隨后帶她來到食品區(qū)。架子上擺滿了各種貓糧，幼貓食用奶粉，營養(yǎng)膏，等等。霖欣然看著，心里挺滿意。
“幼貓要到一個月左右才能吃貓糧，所以建議到后期再買貓糧?！?p> “那奶粉多少錢。”
“1000克裝的是每袋128元，500克裝是每袋78元，買5000克送兩個奶瓶?！?p> “那就幫我拿10包500克的，奶瓶單獨買，另外準(zhǔn)備兩個備用奶嘴。”
“好的，那么消費是912元?！?p> “去看一下生活用品吧?！?p> 跟著店員，她們來到一個大一點的房間，里面大多是紙箱子，不知道裝了什么。
“貓床的價位在320到2700，您需要什么價位的？”
“2000出頭就可以，但是安全系數(shù)一定要高，舒適度也不能差?！?p> “這里還有一些其他用品?！?p> “我來看看……飲水杯一個就夠了，食盆中號的拿兩個，貓砂拿一袋最大的，就這些?！?p> 店員拿著手機(jī)，一邊記錄，一邊取貨。
計算機(jī)上的數(shù)字跳動許久。
“那么一共是3450元，算上剛才的，就是4362元。如果以后有其他需要，歡迎隨時光臨……”
轉(zhuǎn)眼已經(jīng)三點半。
打開家里的大門，咖啡便興奮地沖了進(jìn)去，一股腦跳上了沙發(fā)，玩弄著毛茸茸的墊子。
霖欣然整理出來一個不用的空臥室，鋪上柔軟潔白的毛毯。中間留出一塊空地，放上食盆和飲水杯。
貓床放在了墻角，緊鄰著貓砂盆。
熱騰騰的水沖在杯子里，倒入幾勺奶粉，變得純白。饑餓的咖啡仰在霖欣然懷中，幾乎是用四肢抱住奶瓶在吮吸。短短五分鐘，一瓶兩百毫升的奶粉就見底了。吃飽的咖啡被抱去，躺在貓床上，很快便睡著了。
空虛的房子，因為她的到來，又有了生機(jī)。
……
兩塊新鮮牛排在煎鍋上滋滋作響，空氣中彌漫著黃油的香味。放在柜子里，多年未用過的桌布，終于鋪在了餐桌上。高腳杯，紅酒，空心粉，沙拉。
今天把姜顏約到家里來，是有原因的。她比霖欣然早來公司半年，霖欣然到上海工作的6個多月里，她是除了媛媛之外，與自己關(guān)系最好的同齡人。一個二十多平方米的辦公室，一共就她們兩個人，可以說是朝夕相處了?，F(xiàn)在媛媛走了，她更加需要一個好友的關(guān)懷。
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已經(jīng)多久沒有那么隆重的吃過飯了。
咖啡一覺醒來，掂著小碎步走到霖欣然身邊，蹭她的腳踝。霖欣然把她抱到桌上，咖啡看著一大桌子菜，喵喵叫個不停。
時鐘整點報時：
“現(xiàn)在是北京時間，2032年4月17日，18點整?！?p> 敲門聲響起，姜顏到了。
“第一次來家里，怎么還帶水果？”霖欣然覺得有些見外。
“總不能空著手來吧?！闭f著，姜顏把一箱黃桃放在鞋架上，彎腰換拖鞋。
桌子上的咖啡似乎對這個客人很歡迎，翹著尾巴，對著她叫了幾聲。姜顏抬頭看看它，臉上的驚喜早已經(jīng)抑制不住。
“您怎么沒告訴我，你還養(yǎng)了貓??！”姜顏立馬走到桌前，彎腰看著咖啡。“我最喜歡小貓了，好可愛啊！”
“其實……她兩小時前才到我家，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p> “我能抱抱她嗎？”
“當(dāng)然?！?p> 咖啡像一條小毛巾，搭在姜顏的肩膀上。霖欣然帶著她，走進(jìn)了客廳。
“哇塞，你家好大啊?！苯佀奶幙匆幌?，有些驚訝。
“還好吧，就140平方米。”
“現(xiàn)在上海的房子一平方米至少有18萬吧（2032年），你自己買的？”
“我爸爸留給我的。”霖欣然看看她?！爱?dāng)時買的時候可能便宜一些?！?p> “本來以為挺了解你的，沒想到同事半年了，都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有錢?！?p> “你這樣說，我都不好意思了?！绷匦廊蛔叩浇伾砗?，推著她到餐桌前?！耙宦飞线^來，辛苦你了，坐下吧?！?p> “好的，低調(diào)小姐?！苯佊瞄_玩笑的語氣說。
“嘗嘗我做的牛排?！?p> 霖欣然把一份牛排端到她面前，姜顏看著她，笑一笑，切一塊，放進(jìn)嘴里。
“蠻不錯的?！彼?xì)細(xì)品味?！澳闶歉l學(xué)的？”
“我一個朋友。”霖欣然愣了一下說到?！八巧虾Ｈ?，我高中時候認(rèn)識的?！?p> “你從小就住在上海嗎？”
“不，其實我老家在武漢，我媽媽和弟弟都住在那里?！?p> “但……你的高中是在上海讀的？”
“因為我爸爸在上海。”
姜顏聽了，滿臉問號。
“哦……我都沒和你說過，我其實是重組家庭，不過我爸爸四年前就已經(jīng)不在了，我現(xiàn)在一個人住。”
“那你在上海應(yīng)該有很多朋友吧？”
“嗯……本來還挺多的，但是這兩年他們都去別的地方了，這邊上還真沒什么朋友?！?p> 姜顏忽然神神秘秘地把臉湊上來。
“你……有男朋友嗎？”
“沒……沒有啊，怎么了?！?p> “那秦墨是誰？”
“什么？……你怎么知道他的？”霖欣然有點驚訝。
“你辦公桌上的那張照片，背面有他的名字。”
“他就是我高中時候認(rèn)識的一個朋友?！?p> “那他現(xiàn)在在哪？”
“我……不知道?！绷匦廊缓鋈话察o，伴隨著沉默?！暗呀?jīng)不在上海了?！?p> 姜顏沒有太在意，有淚在她眼睛里打轉(zhuǎn)。
……
晚上八點半，雨停了。
——連續(xù)五十個小時不斷的雨，終于停了。
江邊的路燈散發(fā)著淡淡的光亮，咖啡熟睡在霖欣然的肩膀上，兩個人沿著護(hù)欄散步。
“你說，今年這天氣還真是奇怪，才四月份就下了那么久一場雨?！苯伒皖^看看護(hù)欄之下，長江水比平時高出一米多，還有小浪不停地拍打著巖石。
“天要下雨，就像人要離開一樣，攔不住的。”
“你怎么忽然懂哲理了？”
兩人看一眼，笑了起來。
“明天就禮拜一了，你說的新同事，應(yīng)該快到上海了吧？”霖欣然忽然想起這事。
“你說游美曦嗎？她大概已經(jīng)在飛機(jī)上了?！苯佁ь^看看天空，若有所思。“她說自己明天七點到公司?！?p> “又是一個高學(xué)歷同事，你不會有壓力吧？”
“我能有什么壓力，再高的學(xué)歷，她不過是個新同事，還不得多請教我。”
“行，你最大?！?p> 兩個朋友一邊調(diào)侃著，一邊邁開腳步。不知不覺，已經(jīng)走出了很長一段距離。
黑夜之下，江水似乎把什么東西沖到了岸邊。
霖欣然不經(jīng)意地掃視江岸，有所察覺。
“小顏，你看看那里。”霖欣然看到了什么?！笆裁礀|西？”
“好像……是一條魚，大概已經(jīng)死了吧。”
“這么大一條魚啊……要不，過去看看？”說著，她把咖啡遞給姜顏。
“不要吧，太危險了。”
但是霖欣然已經(jīng)把半個身體翻到了護(hù)欄外面，好像被什么東西吸引了一樣。
“欣然，那樣太危險了！”猶豫了許久，姜顏也跟著她翻過護(hù)欄。
“你干什么呀，這太危險了?！苯佇⌒囊硪淼乇еХ?，來到她身邊。
兩人看著地上很大的一塊物體，一言不發(fā)。
霖欣然扳著一邊把他翻過來，一張腫脹的人臉出現(xiàn)在兩人面前。
“??！”
兩人驚叫著后退。
“這……是一個人？”姜顏的聲音在顫抖。
霖欣然再次上前，仔細(xì)觀察他的臉。
可能是因為在水里泡了太久，全身的皮膚都已經(jīng)腫得發(fā)白，根本看不出他的面貌。
霖欣然看著他，只是覺得熟悉。
“欣然，我們快走吧……我們可以報警的。”
“等一下?！?p> 說著，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臉。一塊腐爛的皮質(zhì)脫離，露出金屬結(jié)構(gòu)。
“他是……機(jī)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