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曲意綿
觥籌交錯,輝煌的大殿中酒杯互碰,交際與計謀相互碰撞。
兩人的衣衫皆是同色,濃烈的紫色讓容忱那張冷寂的臉上多了幾分貴氣。
而曲意綿那雙眼睛都要跑到容忱身上去了,烏黑的頭發(fā)隨風(fēng)飄動,眸子熠熠生輝。
“參見陛下。”兩人前來躬身行禮。
聞人璟心中略有不適,但一時也說不上來是如何。
她輕輕抬手示意,“請起,圣女初次到天啟有何不適可以與朕說,宮人們有伺候不當(dāng)之處還請見諒?!?p> “謝陛下關(guān)心,本來以為到天啟沒有知心之人,卻未曾想到與國師一見如故,倒是圓了我的心愿。”
她身材纖細高挑,青燈之下帶著幾分慈悲之色,卻在觸及皇帝對她的眼神時,眼底掀起一抹嫌棄。
說著向容忱靠近了幾分,面色憧憬。
“國師?”微微挑眉,不知何時容忱已然落座,神情木然。
聞人璟也覺得尷尬萬分,于是舉起酒杯道,“朕敬圣女一杯,圣女能在幾國之間選擇來天啟,是天啟的福氣?!?p> 天啟人信神佛由此在容忱這里就能看得出來,將他看做神一般,更別提這位神秘來使圣女了,受到了全天啟子民的愛戴。
尤其是前一位來過的圣女,救下了天啟的百姓。
“此次前來一是散播福澤,二是北荒想要在天啟尋找一位夫婿?!鼻饩d緩緩道來,眼睛落入容忱方向。
北荒一向神秘得緊,自詡是神的后代,除了圣女游走各國散播福澤,但此事都是五六十年一次。
這一次的要求,讓大家安靜了下來,看著圣女美麗的面容蠢蠢欲動。
“那圣女不妨多留幾日,留下來慢慢挑選?!甭勅谁Z心中疑惑,但也是公事公辦的說道。
蘭貴妃扭著腰,也悄然開口,“是??!圣女難得來一次天啟,可要好好多住幾日,領(lǐng)略一下天啟的風(fēng)光。”
“那意綿謝過陛下貴妃。”曲意綿躬身。
舞曲過后,眾人互相交際。
“國師不是說不認識圣女殿下嗎?還真巧居然和人家一起進來?!?p> 聞人璟眼見著沒有人注意這邊,有些語氣不快的說道。
看著遠處光鮮亮麗美麗動人的圣女殿下,一時間很是羨慕,如此美麗的女子??!
“碰巧。”清明暗啞的聲音響起。
修長的手指輕觸摸了她掉落的發(fā)絲,神情復(fù)雜。
她嘆了口氣說道,“那便好?!?p> 不然無論是誰都很介意他們兩人如此親密的解毒行為,在古代肌膚之親很是嚴重的,如果真的遇到想要相伴一生的人,他或她是否會介意啊。
“國師你說朕的毒乃是母胎便伴隨著朕,還能徹底根除嗎?”她壓低聲音,附在他的耳邊說道。
她必須得解了這毒,原主便是死于這毒的復(fù)發(fā)加上被刺客刺了一劍才死的,現(xiàn)如今是她得了這身體。
還不知未來的路何去何從呢!
既然他一直不肯給自己彩月,那至少先將毒解了,不然這身體根本離不開國師。
她的眼睛泛著光芒,停留在他的眼前很是明亮。
他有些愣怔,眼神里帶著幾分笑意,抬眸的瞬間耳邊還泛著紅暈。
“時機還未到,本座既然答應(yīng)了與陛下之事,便會用盡全力?!比莩来瓜卵垌?,清潤的音調(diào),磁性動聽。
聞人璟無奈看著他,不為所動的模樣很是安靜。
心中誹賦不知道能不能解毒,還是只能拖著時間,她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面色微沉。
宴席煩躁得緊,趁著大家沒有注意到,她便悄悄的溜走了,殊不知大家因為她的離開隨性了許多。
“圣女遠道而來,乃是天啟的福分,這是家父送與殿下的見面禮,家父在年少時曾見過前圣女,想來也是我聞人家的福氣。?!?p> 聞人欽手持著酒盞,面帶笑容的靠近,整一個翩翩公子的模樣。
身后的太監(jiān)端著禮盤,走上前去。
他掀開紅布露出了一顆粉色的夜明珠發(fā)著光芒。
聞人家?guī)缀趺總€人都長了一張較好的面容,看起來人畜無害,他一向?qū)ψ约汉苁亲孕拧?p> 紅唇微動,眉間一抹孤傲。
她目色淡淡的看了聞人欽一眼,眼底帶著幾分輕視,“謝過世子殿下?!?p> 一個粉色夜明珠罷了。
“圣女喜歡便好?!?p> 他玩味的笑了笑,低沉的聲音緩緩說道。
如若有北荒的支持,那這江山不過是羽毛般輕重。
曲意綿淡淡的笑著,也沒有什么表示,手里的酒盞輕輕放下。
“意綿有些累了,就不奉陪殿下了?!彼蜕恚Y貌而疏離的給了一個眼神,“藍七。”
藍七上前接過了禮盒。
看向遠處的座位,不知何時人已經(jīng)離開,她也有些心神不寧。
想到剛剛相遇的場景,她輕輕閉上了眼眸。
原來他消失這么多年居然來了天啟,早知道的話她應(yīng)該早些接下圣女之位,這樣就能早些遇見他了。
“圣女殿下在天啟人生地不熟,有事的話可以盡情吩咐本世子,一定為您效勞?!甭勅藲J道。
對于眼前的人她實在沒有什么興趣,左右和那個皇帝一般心性不成熟。
“嗯,世子的好心,意綿一定牢記于心,意綿先告退?!?p> 看著婀娜的身姿,聞人欽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圣女殿下,這些奴婢們是陛下遣來意歡殿伺候您的?!?p> “殿下有何吩咐可以找奴婢們。”妍惜帶著一群宮女行禮。
“起來吧!”
“圣女還有何吩咐?”妍惜問道。
曲意綿細細打量后,柔聲拉過妍惜,“這位姑娘想必在宮里待了許久,意綿有些事情想要詢問,不知可否方便?!?p> “圣女殿下是貴客,奴婢自然知無不言?!?p> 妍惜公事公辦的回答,面色冷靜。
“你們國師可有娶妻?”曲意綿的聲音響起。
妍惜垂眸,“回殿下,國師向來深居簡出,與外界并無過多接觸,別提娶妻了?!?p> 她臉上一喜,“今日謝過過姑娘之言?!?p> “沒有了?”聞人璟纖細的手指拿著毛筆齊刷刷的在宣紙上落下大名,眉頭一挑。
月牙白的錦袍顯得她清瘦無比,纖細的腰身系著一塊藍色的玉玨。
“嗯,圣女便是如此問奴婢的?!?p> 妍惜認真的說道,一雙眼眸里帶著疑惑。
雖說國師確實是天然之姿,但這圣女也總不能打國師的主意吧!
一國的國師怎么可能會為了國家而聯(lián)姻呢?
“安排的人如何?”聞人璟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眼底卻帶著考究。
“都是自己人?!?p> “你先下去吧!”她道。
“奴婢告退。”
夜黑得像是將人吸入,斑斑點點的星星裝飾著天空。
黑衣男子踏窗而入,勁裝修身,黑眸熠著光,劍眉星目。
躬身道,“陛下?!?p> “如何?”
聞人璟轉(zhuǎn)過身來,散開的發(fā)間落于身后,月牙白的寢衣透著幾分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