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齊州
攝政王府內(nèi)。
新房當中,新娘子已然等了許久,但是掀蓋頭的人都沒有過來,隨著最初的開心喜悅,到了晚些時候的不耐煩。
“小夫人,還是不要亂動得好?!?p> 喜婆端著棗子放在桌子上,小聲的提醒道。
沈千瓊有些耐不住了,外邊似乎也靜悄悄了,就算是敬酒也應(yīng)該差不多了,畢竟還要洞房,那些官員自也不好真是灌醉王爺。
想著她柔柔的提起蓋頭的一角,“不知王爺什么時候過來,外邊怎得如此安靜?”
按理來說,不該如此,那些人都是阿諛奉承巴不得巴結(jié)一下位高權(quán)重的王爺,怎么會沒有動靜呢?
喜婆聞言,微微屈膝,自然也是懂規(guī)矩的人,開口說道:“小夫人不要著急,估計王爺要忙活些過來?!?p> “奴婢告退?!?p> 說完,她便離開了屋子,還吩咐的門口的丫鬟守好門,不要讓不必要的人進來。
沈千瓊保持著美麗的笑容,但是也繃不住了,正準備叫那人過來,卻瞧見門口守了許多人,一時間有些慌張起來。
“王爺?!遍T外傳來淡淡的聲音。
很快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沈千瓊連忙坐好,紅唇上帶著笑意。
腳步聲越來越近,但是她的紅蓋頭卻已然沒有被掀起,“夫君,妾的蓋頭。”
她出聲示意,故作嬌羞的向前幾分。
“本王未與你拜堂,算不上夫妻,本王只有一個妻子便是王妃?!崩淠穆曇魶]有摻雜一絲感情。
只能看見他的腳邊,裙擺下依舊是平日里的黑色錦袍,哪怕是婚服都未曾換過。
冷淡的聲音直擊沈千瓊的內(nèi)心,她腳邊一抖,提起婚服上前一步,卻依舊沒有掀開蓋頭,“定要這般冷血嗎?”
“可是王爺,我真的真的很愛你。”
穆瑕蹙眉后退一步,拉開了兩人的距離,身上所散發(fā)的氣息如冰山一般。
“說,本王已經(jīng)按照要求納妾了?!彼砬閲烂C,沒有任何波瀾的情緒在臉上顯現(xiàn),只是那雙眼睛中帶了幾分厭惡。
沒有什么能傷到沈千瓊了,這幾日的溫柔不過是在做戲罷了。
“王爺,您想知道的妾自然會告訴與你,不過今夜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彼娇拷?,柔和的聲音中滿是嬌俏。
手還未觸碰到穆瑕的衣袖,便被人給躲開了,那雙白皙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她也不惱怒,柔聲柔色的望著穆瑕,“王爺,不如先喝了這杯酒,妾馬上便告訴王爺想知道的事情?!?p> 穆瑕雖依舊皺眉,但已經(jīng)緩和了許多。
目光看向她手中的酒杯,遲疑的在思緒,眼前之人倒是真的知道不少關(guān)于以后發(fā)生的事前些日子軍中遇襲也是她先前告訴,才避免了事態(tài)嚴重。
可千然……
“王爺可是擔(dān)心妾在酒里下毒?”沈千瓊將兩只酒杯換了個位置,蓋頭已然自己掀起了,那雙與沈千然極其相似的眼睛帶著魅意望著他。
穆瑕不假思索的接過了酒杯,一飲而盡,什么合巹酒他是不可能與她對飲的。
他的妻子只有一個便是沈千然。
“王爺?!鄙蚯Л倢⑹种械木坪认潞?,那雙眼睛直勾勾的望著穆瑕,自顧自的脫下繁瑣的婚服,便想要上前去拉住穆瑕。
穆瑕扶著腦袋,神色有些恍惚,怒視著她,“你在酒里下毒?”
“妾怎么會弒夫呢?”她柔軟的笑著。
將身上最后一件衣衫脫下,雪白的肌膚在空中顯眼。
穆瑕將腦袋轉(zhuǎn)過去,臉上與胸膛已然開始發(fā)熱,這熟悉的感覺他立馬知道了是什么東西,冷漠的看向沈千瓊。
一把推開了她的身子,“滾!”
話音剛落,他一腳踹開了門,門外的丫鬟被嚇得全都跪下了。
見攝政王離開后,丫鬟們也跟著離去,只剩下了屋內(nèi)的人。
沈千瓊就那般看著他離去,再慢慢撿起自己的衣衫,眼中滿是落寞,那么是這樣他也不愿意碰自己。
那藥的藥性可是毒得很。
“姑娘?!币荒凶舆M入屋內(nèi),在屏風(fēng)后喊到。
沈千瓊將頭上的發(fā)飾摘下,慢條斯理的問道,“何事?”
“世子知道孩子的事了,他今夜要見您?!?p> “告訴他我已然是別人的姬妾,斷不能與他相見,此生便這般吧?!彼従彽?。
目光落在發(fā)簪之上,她既然已經(jīng)成功嫁給了穆瑕,只需安心等著穆瑕當上皇帝便好,區(qū)區(qū)一個沈千然罷了,她有的是辦法拉下她。
“可是姑娘?!蹦凶舆€想要說些什么,最后還是閉上了嘴。
悄然來到她的身側(cè),一把長長的匕首刺入她的胸口,沈千瓊赫然沒有想到這一出,瞪大了雙眼,死死的抓住他的衣角。
男子帶著歉意的說道,“抱歉了姑娘,世子說不能留你在攝政王身邊。”
“來人,來人……”
沈千瓊虛弱的喊著,卻沒有人應(yīng)答她,梳妝臺上的發(fā)簪散落一地,她手中緊緊的抓著一角衣袖,眼中滿是恐懼。
鮮紅的血霎時間噴涌而出,男子也跳窗離開了攝政王府。
轉(zhuǎn)而進入了被封掉的九王府邸,里邊極其的蕭瑟,樹葉落滿了一地,只有一人站在涼亭當中,面色哀愁。
這人便是被幽禁的聞人欽,失去了最后的東西,他得知皇宮中有自己的子嗣,總算是有些慰藉。
聞人璟那人心軟居然放過了給他戴帽子的女人,卻狠心如此不放過那么小的一個孩子,真是該死。
說來也怪,他姬妾頗多卻沒有子嗣,聞人家的孩子一向如此,父親只有他一個獨子,先帝也是這般子嗣凄涼。
男子停下腳步,半跪行禮,“世子,人已經(jīng)殺了?!?p> “做得好,她既知曉未來這么多事,要是幫助穆瑕當上皇帝,也是一個禍害,況且她還害千然失去了腹中的胎兒,報應(yīng)!”他冷漠的說道。
目光幽怨的望向著四角的天空,緩緩開口道,“跟著我是沒有什么前途的,我放你自由,你找你的江湖吧?!?p> “不,世子屬下的命是世子救的,屬下是不會棄您與不顧的?!?p> 男子忠心耿耿的說道,語氣是那般的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