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中毒
偌大的船內,安靜得不像話,甚至連針掉下的聲音都能聽曉。
正在為尤玉兒把脈的阿紀眉頭深皺,薄唇微動,“把她衣衫拉開。”
暗器打在她的后背,血也滲透了出來,但介于她是女子,還傷到這個位置,顯然阿紀猶豫了下來。
“都何時,快些救她?!?p> 慕海川著急的開口,眼睛從未離開過尤玉兒。
軟榻之上的尤玉兒已然陷入昏迷當中,微微的喘息聲響起,眉頭緊緊的皺著顯然十分的痛苦,嘴角溢出的黑血立馬被身側的人給擦干凈。
其他人退出了屋內中。
杜月竟又再次跪在了外邊,沈千然隨身照顧著尤玉兒,輕柔的將她的衣衫剝下,露出了光潔白皙的后背。
蝴蝶骨處一根月牙形的暗器還在原處,滲透出黑色的血跡,還在一直滲出黑色的血。
刺眼的一幕,阿紀微微瞇起了眼眸,“此毒不一般,需要的解毒藥材也很難尋到,不過我可以暫時緩解她的痛苦,五日后若此毒不能解,恐怕性命堪憂。”
他手快在宣紙上寫下一串藥名,特意標注了一味藥材,名為天山雪蓮。
這藥平日里,太醫(yī)院本就用不上,顯為珍貴,更何況是生長在西臨境內,自先后薨后,天啟與西臨便再無往來。
“阿紀,最多只能五日嗎?”
聞人璟出聲。
幾人的目光皆看向了阿紀,只見他目光微淡,將尤玉兒體內的暗器拔出,紗布包著藥粉直接按了上去。
“??!”尤玉兒痛苦的叫了出來,手緊緊的抓住了最近的慕海川。
“你輕些?!?p> 慕海川看向阿紀稍帶著責怪之意,著急又慌張的神色,儼然十分的擔憂尤玉兒。
而阿紀責是不慌不忙的掏出雪白的刀,在蠟燭上滾燙的翻轉,“只有五日,這五日內我自會有法子吊著她的命?!?p> “此毒名喚七色花之毒,七個時辰內自會五臟六腑潰爛而亡,所以只有五日?!?p> “立刻聯系天啟,看看此藥在太醫(yī)院是否還有?”聞人璟吩咐。
妍惜點點頭后,便立馬派人快馬加鞭回天啟城??墒聭B(tài)情急,天啟也不知有沒有此藥,且多年未曾上供。
阿紀:“按住她。”
雪白發(fā)著光的刀此時已然被蠟燭燒得滾燙,阿紀眼眸都未曾眨過,等幾人按住了尤玉兒的四肢,貼緊了她的后背。
生生的將那染了毒的生肉給剜了下來。
慕海川將手腕給了她,精壯的胳膊被咬出了血,但他卻未曾發(fā)出聲響。
“留一人照顧便好,其余人且出現?!卑⒓o用手帕擦拭了手指,慢條斯理的放回了原位。
慕海川道:“我留下來?!?p> 眾人皆走了出去。
“阿紀?!甭勅谁Z叫住了阿紀,阿紀回過頭來,儼然恢復了先前開朗的模樣。
面對病人時不自覺的便認真了許多,說的話也是不容置疑。
“可有辦法?”聞人璟詢問著,再次開口,“若是天啟有也需要六日才能回來,但天啟沒有的話?!?p> “姐姐,這五日我自會替你守住她?!?p> 阿紀搖了搖頭,露出了一個安慰的笑容,陽光之下顯得格外的清明。
此事與慕海川商議了一番,最終決定慕海川快馬加鞭回天啟取藥,而聞人璟心中也有主意,她打算去西臨境內取天山雪蓮。
“陛下,您當真要去西臨?”慕蘭惶恐的詢問。
儼然并不贊成此事,那張明媚的臉上寫滿了擔憂,紅色丹蔻的手指緊緊的捏著秀帕,眉眼間滿是愁色。
她既不想尤玉兒出事,也不想聞人璟前去冒險,自西臨與天啟鬧翻了后,之間的關系也是如火中天。
陛下身為皇帝怎么可以冒險。
“陛下,不如派別的人前去?”她再次開口。
聞人璟搖了搖頭,微微抿唇,“尤小姐也是因為朕才如此,派別人去朕不放心,貴妃且無需擔心,朕與國師前去。”
“陛下?!彼挠牡暮暗?,已然知道多說無益,便停下了話語沒有開口。
只是那雙清澈又顯得緊張,自始至終未曾離開聞人璟的臉上。
聞人璟也是心下犯難,此事她未曾與容忱商議,可若是前去西臨境內,沒有他的坐騎,五日肯定是回不來的。
為了尤玉兒她無論如何都要去找一下容忱,畢竟若不是因為她的話,又何曾會這樣。
走出了船內,甲板處那名琵琶女子被五花大綁著扔在地上,嘴巴被塞了一團布。
“可有話要說?誰派你來的?!甭勅谁Z解開了她嘴巴上的東西。
神色冷淡,如同看待一個死人般的眼神。
女子看向聞人璟,憤怒的大喊:“狗皇帝,你還我姐姐命來!”
聞人璟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稍稍用力,女子便喘不上氣,“命?那誰該來償還尤玉兒的命,她只是一個無辜的人?!?p> “她何其無辜,此事與她沒有半點干系,若是她因此失去了性命,朕便將你千刀萬剮?!?p> 聲音中帶著冷厲,加上帝王不怒自威的神色,一時間怔住了琵琶女,霎時間便松開了她的脖頸。
她呆愣的望著聞人璟,微微的喘氣,“她如何了?”
“姐姐的毒獨一無二的,世上鮮少有人能解,是我對不住她,殺了我給她賠罪吧。”琵琶女閉上了眼睛。
“殺了你能解了她的毒嗎?你的命可抵不上?!?p> “是我對不起她?!迸门泳箍蘖顺鰜?,順著臉上的血跡,流到了雪白的衣衫是哪個,那張清秀的臉上皆是悔恨。
聞人璟冷哼一聲,甩了衣衫便離開了甲板處。
女子癱軟在地上,手與腳依舊被綁著,那雙眼眸中皆是悔意,她本想著劫持那女子便離開,再將那女子中途放走便好,可未曾想到姐姐竟這般固執(zhí)。
是她太過于天真,姐姐的毒藥這世上沒有多少人能解,看來那女子定是死路一條了。
非要拉著人墊背,他們不該聽信小人所言前來刺殺皇帝。
她什么都沒有了,還害了那善良的女子,手掌中的紗布依舊還在,只是打斗之時沾惹上了血跡,姐姐的尸體還在不遠處。
都怪她自作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