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四人在車廂聊天,在阿里克斯打賭兩族一個月內(nèi)必起爭端的同時,集市發(fā)生了大事!
遠處,一群藍膚人向集市跑來。
每個矮小的藍膚人都扛著一只碩大的木桶,從遠處看,就像一群螞蟻扛著樹葉。
“先生!您賣的果汁有問題!”
一名戴披風的藍島人發(fā)出合奏之音,這藍島人正是昨天那個有寶石的女異族的翻譯,不知道為什么,昨天那個與眾不同的藍島女子沒來。
酒館老板一看架勢不妙,馬上向下人使了個眼色,他自己則站起來,笑盈盈地道:“主顧,這么急匆匆回來了?有什么事情嗎?”
領頭的藍島人頓了頓,顯然是在平穩(wěn)心緒,而他后面的矮一些的湖藍色藍島人,都在怒目看著酒館老板,那眼神像刀子一樣,被這么看著,酒館老板只覺得后脖頸直冒涼氣。
“先生,昨天和今天上午,我們都在你這里買了果汁,你記得嗎?”披風藍島人道。
“是的,有問題嗎?”老板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很自然地道。
“昨天買回去的果汁,非常好喝。今天早上買的,都是壞的,腐爛掉了的,變質(zhì)了的,這是怎么回事?能給我們解釋嗎?”
“這不可能!”酒館老板胖胖地身體一抖,他似乎突然也很氣憤,“你說今天上午的果汁是壞的?你們拉走之前可是都挨個品嘗過的,不是沒發(fā)現(xiàn)問題么?你們自己弄錯了!不要誣陷本店信譽好嗎?”
披風藍島人離言,竟露出不可置信地錯愕表情,他氣道:“先生,我們沒有誣陷,您今天上午賣給我們的果汁桶是做了手腳的,大家來看!”
披風藍島人言罷,示意其它藍島人動手。
兩名湖藍色皮膚的矮子馬上抬起一只木桶,兩人雙手一用力,諾大的木桶竟應聲裂開!
嘩~~~~
周圍聚集的尼魯人無不駭然色變--這些家伙的力氣太大了?。。?p> 一人多高的木桶,用兩指多厚的整條木板拼接而成,再用三條巴掌寬的鋼圈箍緊的,絕對的結(jié)實,絕對的耐摔!別說兩個人了,八個尼魯?shù)拇鬂h也不一定能拽破這樣的桶!
可是,眼前的藍島人一較力,那桶嘩啦一聲就裂開了,頓時,果汁噴灑出一地,一股腐爛地味道撲鼻而來,圍觀的眾人無不捂鼻。眾人定睛一看,木桶內(nèi)壁上全是霉斑。
人群中,有幾個也是做酒水生意的,這些同行都在幸災樂禍,眼前的事他們一眼看就明白了,這叫以次充好,大家經(jīng)常這么玩,只是,這次這酒館的老板玩露了,旁邊開始有人喊:“喂,看看木桶有沒有夾層!”
尼魯人中爆發(fā)出一陣哄笑。
沒笑的只有藍島人和那個酒館老板。
披風藍島人提高音量,向四周道:“各位,今天上午,我們部落買這些果汁時,為什么沒有嘗出來是壞的?請大家看?!?p> 兩名藍島人馬上繼續(xù)手撕酒桶,酒桶底部果然露出個小隔層,隔層里都是新鮮果汁,打開水嘴的話,會先喝到新鮮果汁,等夾層里的果汗喝完,浮飄球翹動,發(fā)霉果汗才會從水嘴流出。
簡直的一個木桶,為了做假,卻設計了如此精妙的機關,設計者真是智與天齊。
見詭計被當場揭穿,酒館老板臉白了。
原來,這酒館老板昨晚被收走了寶石后,越想越不甘心,他想再掙上一塊寶石??墒蔷起^的果汁昨天全賣給藍島人了,連夜加工是不可能的,于是,他私下收購了一批過期果汁,兌入機關桶,想用這把戲蒙騙藍島人。
這老板算計著時間,覺得這些藍島人往返于藍島最快也得幾個小時,結(jié)果沒得他離開集市,就被藍島人逮了個正著。
“先生,您欺騙了我們,您如何解釋?”披風藍島人顯然是藍島的交涉人,嘴不饒人,而且他說話時,他身后的藍島人并不言語。
周圍的尼魯人開始起哄,大家笑罵酒館老板為商不誠、以次充好。
酒館老板臉上開始掛不住了,他眉毛一皺,跳起腳來大吼:“你們這些藍色的蠻子,來這裝蒜,都給我滾,這不是我們店里的,你們有什么證據(jù)證明是我店里的果汁?”
周圍又是一陣哄笑,這種輸事又輸人的生意人,尼魯人見多了。
“這么大宗的生意,集市的人都在看著,就是你這里買的,你怎么能揣著明白裝糊涂?經(jīng)商不是應該誠信嗎?你怎么能矢口否認,昧良心說話?”披風藍島人喋喋不休,飛快道。
藍島人和尼魯人竟吵了起來!
周圍的哄笑聲更大了。
酒館老板氣極,他沖了過來推搡披風藍島人,“給我滾!不要擋住我做生意!”
“笛?。?!”
突然之間,情況大變!
就在酒館老板剛碰到對方的瞬間,披風男突然發(fā)生一聲短促的尖嘯。
酒館老板只覺眼前一晃,耳中聽到了喀吧喀吧的聲音,他定睛一看,自已的手已被披風男捏變了形!
酒館老板的十根手指就像麻花一樣扭曲著,鉆心的疼痛排山倒海般涌上來,酒館老板嗷地一聲跳了起來,開始滿地打滾。
第一次見到藍島人動手!
原來這些文質(zhì)彬彬,說話很客氣的異族下手這么狠辣!
瞬息萬變的情況讓所有人驚呆了,現(xiàn)場鴉雀無聲,人們開始向后退。
“干什么哪!干什么哪!誰在惹事?”
這時,幾名巡兵持劍沖了上來,他們看到在場的藍島人都空著手,便仗著人多勢眾、武器精良擠了進來。
傷人的披風男一看到拿著長矛和軍劍的巡兵,突然間表情驟變,他猛地張大嘴巴,發(fā)出晴天霹靂一般地一聲合奏。
“都!不!要!動?。?!”
~
披風男的怒喝好似一聲炸雷,就像幾千人一起吶喊一般,音量大到驚人,幾乎不似人聲。
所有尼魯人都本能地捂住了耳朵,包括那些巡兵。
聽到這聲音,人們心在狂路,膽在亂顫。
詭異的是,那句都不要動喊完之后,明明披風男已閉口,卻還有無數(shù)層的回聲繞于集市。
聲音消去。
整個集市都靜了下來,所有人都聽到了那聲斷喝,所有人一動不動,傻了一般看著披風藍島人。
見自己的斷喝起了效果,戴披風的藍島人恢復了正常音量。
他一字一字地對著巡兵道:“用劍對著我,就死!”
幾名巡兵馬上向后退了退,不過他們都端起了軍弩,對準藍島人。
藍島人好奇地向著軍兵們手中的弩箭,似乎不知軍弩的厲害。
這時,發(fā)出巨大吼叫的那個披風男,嘆了口氣,對四周的尼魯人道:“看來,只有決斗才可以解決……尼魯人們,請不要插手我們一對一的決斗,相信你們一定有自己的尊嚴要去捍衛(wèi)。
披風男又轉(zhuǎn)向躺在地上的酒館老板,不顧他在地上痛得打滾兒,道:“先生,決斗吧,光明磊落地去解決爭端!不同的聲音必須被消滅!”
所有人都傻了,決斗?是要殺人嗎?這些藍島人果真都是野蠻人!
巡兵不再上前,一對一的決斗是個很好的借口。
“軍長!我手都斷了,你們還不快制住這些藍野人?看著自己人被欺負嗎?”酒館老板一看巡兵在后退,他嗷嗷直叫。
無人理彩酒館老板。
“這些異族欺侮我們尼魯人,同胞們!你們就這樣眼睜睜地著我們尼魯人被欺負嗎?尼魯?shù)念伱婧未??尊嚴何在?讓我們一起上,殺了他們!”酒館老板又叫道。
還是無人搭話。
“臥槽!你們還他媽是人嗎?你們還有血性嗎?”酒館老板眼球里布滿了血線,掃視著同胞。
周圍的尼魯人也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
那披風藍島人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酒館老板,緩道:“來吧?!?p> 酒館老板他羞憤交加,他突然瘋狂地喊道:“我日你們所有人!”
之后,酒館老板沖向柜臺,用廢了的雙手抱住一把劍,刺向披風男。
噗!
沒法分辨那是哪來的聲音,眾人只見藍影一晃,酒館老板手里的那把劍好像消失了。
緊接著,一道光弧劃過。
鐺!
酒館老板人頭落地,眼睛正好瞪著柜臺后面那些到自己死都沒敢出頭的酒館伙計。
兩秒。
兩聲。
戰(zhàn)斗結(jié)束了。
“笛……”
披風男發(fā)出一個合奏之聲,他似乎很興奮,但他身后那些矮矮的,湖藍膚色的異族們都對他搖了搖頭,披風男表情豐富,他似乎一陣苦笑,之后,他對著尼魯人這邊道:“不同的聲音被消滅了,如果需要,我們會埋葬你們的人?!?p> 突然間,人喊馬嘶起來。
看熱鬧的尼魯人開始慢慢地后退。
不多時,一大隊騎兵蜂擁而至,二三百名騎兵把這里團團包圍??磥恚乔吧诘木J接到了兩族沖突的信息,出動了。
看了看地上尼魯人的尸體,為首一名騎兵突然大吼:“特殊情況,平民馬上后退!”
尼魯平民呼啦一下如鳥獸散,人們都往封鎖區(qū)外跑,只恨爹媽少生兩條腿。
誰也不傻,都知道再呆下去,沒準崩一身血或者干脆腦袋搬家。
“殺人者留下,送王庭審理此案。藍色異族們,希望你們把兇手交出來,不要逼我們動用武力!”
一名團長全副武裝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