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格蘭特俯身,玩味兒地看著她:“你不是要算賬?我現(xiàn)在就跟你算,這個人,”格蘭特指著香蕉,“他為了調(diào)查你這些破事兒,可是耗盡了心血,也是差點命都沒了的,所以,不寫的話,我不保證他會讓你活著離開這里。哦對了,你不是喜歡玩弄年輕的小伙子嘛?”格蘭特的臉變得可怖起來,一字字道:“不寫的話,他可能會先侵犯你,然后再把你從樓上扔下去?!?p> 露易絲還不動筆,格蘭特對香蕉點點頭,香蕉拎小雞仔一樣拎起露易絲,啪啪幾個大耳光扇得露易絲頭昏目眩,血從她的鼻子流了下來。
露易絲屈辱地流淚,她一生高高在上,什么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呢?
她拿起筆,開始寫罪狀簡書,又按格蘭特的指示,在罪狀上按下手印。格蘭特又叫香蕉拿來一大摞的卷宗,扔到露易絲面前,露易絲細細一看,自已簡書之上的所有條目,分別對應(yīng)著這些罪狀。
摞起來足有近兩尺的罪狀材料,一個一個按手印,一個一個簽名。
簽完之后,露易絲徹底明白了——她完了,一切都完了。
剛才被香蕉抽打的臉上,掉下一塊塊的白皮,那是化妝的粉殼兒,她又露出自己的褐黃的皮膚,連香蕉在旁邊看到美人變老婦,都嫌惡地往后躲了一步。
露易絲雙目無神,癱坐在地,看著格蘭特問:“告訴我,扳倒我,這是國王的意思嘛?”
格蘭特聞言,先看了看香蕉,又對露易絲神秘一笑,點了點頭。
帝國的國王要你死,不管多大的官,都要死。
“尼魯十四世,理查,已經(jīng)不是以前那個大男孩兒了嗎……”露易絲喃喃。
“喂,露易絲,這只是國家的賬。接下來,是不是該算算我們之間的私人的賬了?”
“還有什么賬要算,我都被你扳倒了,我早晚沒命。”露易絲疑惑。
“不不不,”格蘭特笑了,神秘又燦爛:“你今天就得沒命!”
露易絲大驚,格蘭特已提著她的頭發(fā),直接把她從地上薅了起來,拖向窗口。身后的香蕉也大吃一驚——自己的主人格蘭特哪來這么大的力氣!?那女人怎么說也有一百斤,一只手就把她拽了起來?而且看起來輕松得很!
情景一閃而過,格蘭特已把露易絲拽到了會客廳的窗臺,露易絲情知不妙,奮力掙扎。
“按著她!”格蘭特大吼一聲,嚇得香蕉趕緊過來幫忙按著露易絲,人在瀕死前的力氣是極大的,露易絲手刨腳蹬,連抓帶撓,兩個人廢了好大的勁才把她按在窗臺上。
“露易絲,我告訴你我要跟你算什么賬!”格蘭特抓著露易絲的頭發(fā),在她耳邊大吼,“一是你妄圖以權(quán)勢逼我出賣男se!二是你買兇暗殺我的朋友馬休!三……”格蘭特終于哽咽,斷斷續(xù)續(xù)道:“三!你用黑狗,害了我的小兄弟華納一家!他們死得太慘了?。。““““。 备裉m特壓抑的情緒失控,用力一抬露易絲的腿,露易絲一聲慘叫大頭朝下從主堡五樓摔了下去。
砰!
一聲悶響,沒了動靜。
大約幾秒之后,樓下的人聲響了起來,顯然有人發(fā)現(xiàn)異變,過來查看。
格蘭特似乎也在失魂落魄,他好像有些恍惚,他竟然吃驚地看著香蕉,香蕉心頭暗叫不妙,卻聽格蘭特問道:“你,你為什么要推她下去!她只是罪犯,應(yīng)該接受的是帝國的宣判,卻不應(yīng)死在你手里。”
一個呼吸之間,香蕉腦門兒上的汗珠就涌了出來!
太可怕了!這位格蘭特宮相!把謀殺國家二級大員,王庭署正的罪,歸到了自己身上?。?p> 剛才雖然慌亂,但明明是格蘭特把露易絲推出窗外。
這,這真讓人百口莫辯!
是殺了這個宮相逃之夭夭?還是祈求他的庇護?
最后,香蕉跪在地上,抱住格蘭特的大腿聲淚俱下,只說自己失手殺了罪犯,求大人保護。
果不其然,香蕉看到自己擔(dān)下了此件兇事后,格蘭特的臉一下從迷茫轉(zhuǎn)回了清明,似乎只是為了走個過場,沒太多時間跟自己廢話一般,直接神秘一笑:“你放心,都是紅寶石,果籃會保護香蕉的。此事不會有人知道。她帶了多點隨從?都干掉!埋在后面空地!”
香蕉咽了咽口水,重重點頭。
“把露易絲認罪卷宗連夜送給馬休!另外西奧多那件事需要加速,明天,最晚后天我要見到此事成效。”香蕉后面,格蘭特喊道。
卷宗給馬休?
格蘭特要見西奧多的團隊?
香蕉心中有惑,但他不敢問格蘭特。
他現(xiàn)在,有點害怕格蘭特。
露易絲死后第二天。
這真是一個好日子,天氣晴朗,碧空萬里。
今天,拖沓已久的帝都政權(quán)更替儀式的最后一天,此前帝都因戰(zhàn)事被迫實行軍管,在王庭包括國王遷都黃省后,原帝都由蓋倫為首的軍機院進行軍事管理?,F(xiàn)在,戰(zhàn)事平穩(wěn)了,勝利在望了,帝國遷都回原帝都,改軍管為帝王直接管理。
本來,帝都的政權(quán)更替因在十日內(nèi)完成,由于蓋倫的拖延,硬生生拖了幾個月。對此,國王方面出奇的沒有表露不滿,只是全權(quán)交宮相格蘭特處理,雙方幾易政權(quán)交出時間,最后談判,定于今日,交換政權(quán)。
皇宮,帝殿,尼魯?shù)蹏磺袡?quán)力的中心。
帝殿好像一個巨大的怪物,就屹立在皇宮的正中間,方方正正、中規(guī)中矩、巍峨壯觀。帝殿的四周,幾十根白玉石柱粗大無朋,六十六級寬大的臺階從地面通向帝殿正門,這讓帝殿顯得更雄偉壯觀。
帝殿之中,清晨的陽光照射進來,把陰影和光亮分得很鮮明。
陰影之中,國王尼魯十四世坐于臺上王椅中,長老院院長保羅、宮相格蘭特二人垂手,分立兩側(cè)。臺下,帝都軍部指揮長大衛(wèi)、國王直屬親衛(wèi)兵團團長阿里克斯各率精銳,矗立于殿中。
陽光射進來,耀眼地照在五個物件和一群跪著的人身上。五個物件都是酒桶大小,棱塊的金屬外皮,看起來結(jié)實又危險,正是五個陰鱗滌藍神雷。那群跪著的人有七八人,有文官內(nèi)侍打扮的,也有頂盔帶甲內(nèi)衛(wèi)打扮的,都五花大綁被扔在地上哼哼,此時已是順著嘴角淌血,命不久已。
殿內(nèi)沉靜得很,偶爾有些咔嗒聲,是跪在地上拆著陰鱗滌藍神雷的工兵發(fā)出來的聲響,不大,露針可聞,其余眾人就在這看著工兵拆雷。
更大的聲音傳來,是許多軍兵齊齊走步的嘩啦嘩啦的聲音,一隊精鋼盔甲的親衛(wèi)軍團的戰(zhàn)士走了進來,面色凝重,身上帶血。
嘩啦幾聲,幾個人被扔在地上,這些人被反綁,面容扭曲。
“稟陛下!逃跑的主謀已被盡數(shù)抓獲!”
隊長跪拜大喝,阿里克斯揮手,這隊長率人站回旁邊,大殿又一次靜了,只剩下那幾個工兵拆著神雷的微小聲音。
“西奧多!還沒拆完嗎?”格蘭特在王階之上叫喊。
下面帶人拆雷的正是西奧多,他出了很多汗,頭發(fā)成縷兒,搭在他的黑框眼鏡上。“回宮相大人!已經(jīng)完成!”
階上,尼魯十四世、格蘭特及保羅三人對視一眼,似乎都松了口氣。不過尼魯十四世和保羅在松口同時,看格蘭特的眼神還有些不同,現(xiàn)在,尼魯十四世看著格蘭特的眼神中多了一份踏實,保羅看著格蘭特的眼神里些藏不住的怒意。
清晨,尼魯十四世率眾來帝殿等著簽屬交接文件,結(jié)果蓋倫沒等來,眼線卻人帝殿后面搜出五個陰鱗滌藍神雷。保羅要尼魯十四世馬上離開以免生命堪憂,格蘭特執(zhí)意不許,柬言離開會失了軍心。最終尼魯十四世像個瘋狂的賭徒,決定押上所有,他留在了這兒,而格蘭特沒讓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