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好消息’之后,脫脫終于還是沒有忍住,大大的放縱一把。
一眾手下將他送回府中時,他已經(jīng)酩酊大醉。
回到家后,他也不洗漱,就倒在榻上,呼呼大睡起來。
很快就到了三更天。
雨,淅淅瀝瀝,夜,漆黑沉寂。
普定東門外一里,身著黑衣的明軍兩萬前鋒軍,已經(jīng)就位了。
沐英看著不遠處城頭上的風雨飄搖的燈籠,輕輕抹去了臉頰上的雨水。
很快,南門和西門方向傳來喊殺聲。
普定城內(nèi)的所有人,都從酣睡中驚醒。
不明就里的守軍,快速向兩個方向增援。
而東門城樓上的燈籠,悄悄從兩個變成了四個。
這是入城的信號!
“全軍都有,給我動靜小一點,殺進城去!”
沐英低聲吩咐一句,握著黝黑的長槍,躡手躡腳的往城門而去。
城門樓下,宋武早已等在那里。
見明軍按約到達,他壓抑不住的興奮道:“將軍,脫脫喝醉了,此時應(yīng)該還在總管府,我?guī)罚 ?p> 沐英點點頭,留下一衛(wèi)軍士守住東門,帶著另兩衛(wèi)人馬,撲向總管府。
等南門和西門的守軍發(fā)現(xiàn)總管府被攻破時,已經(jīng)是一個時辰之后的事情了。
此時,脫脫已經(jīng)被明軍俘虜。
本地守軍三心二意,蒙元守軍群龍無首,他們知道大勢已去,紛紛打開城門,投降的投降,突圍的突圍。
等到天蒙蒙亮時,普定城已經(jīng)掌握在明軍手上。
傅友德帶著朱楨登上普定城西門時,已經(jīng)是辰時初了。
“哈哈哈,此番我軍以極小代價拿下普定,本地人氏配合固然重要,可殿下和沐將軍的前期決斷,才是最重要的!”
傅友德的心情好極了!
此役明軍以傷亡不到一千的代價,拿下普定城不說,還擊斃元軍三千、土兵一千,俘虜元軍四千、土兵兩千,可謂又是一場大捷。
最重要的是拿下普定后,西邊曲靖城,北邊烏撒方向,都已在明軍的兵鋒之下。
所謂花花轎子人抬人。
傅友德稱贊朱楨和沐英,楚王自然要謙虛一番。
“全賴大帥兵貴神速,”朱楨笑道:“小王和沐將軍,只是做了咱們該做的!”
“哈哈!”傅友德愜意笑笑,心照不宣道:
“殿下是要繼續(xù)跟著老夫西進,還是留下來善后?”
朱楨臉上笑容更盛,傅老頭是給他兩個選擇呢。
跟隨主力西進的話,肯定能混到更多的戰(zhàn)功。
而留下善后,意味著能撈到更多的油水。
“大帥,本王還是想跟元軍硬碰一下!”朱楨遙看著西邊連綿的山巒,略感無聊道:
“在這邊耽擱這么久,其實沒有正經(jīng)打過一仗的!”
“有魄力!”傅友德舉起大拇指,笑道:
“既如此,那咱們就去曲靖試試,看看那邊的元軍,是怎樣的光景?!?p> “甚好!”朱楨滿意點頭。
楚王殿下其實很清楚,雖然他沒有留下善后,但該有的好處,傅友德一樣少不了他的。
當初朱元璋命他跟隨傅友德南下時,他就很清楚的知道。
此行不光是來撈戰(zhàn)功鍍金的,也有順帶監(jiān)視明軍諸將領(lǐng)的意思。
如今仗打的這么順,他功勞甚大,所得利益,自然也會更多。
南征明軍中軍當天便移到普定城,休整三日后,藍玉率領(lǐng)五萬人,朝烏撒方向進軍。
而傅友德則領(lǐng)著沐英、朱楨等人,直接向曲靖撲去。
路上,傅友德命人送來分得的戰(zhàn)利品清單。
不得不說,普定城比樂源城富了太多。
光脫脫一人的私產(chǎn),白銀就有十萬兩之巨。
再加上其他收獲,明軍在普定城撈了足有二十萬兩銀子,銅錢三十萬貫。
還有之前說好的,沒收蒙人的田地草場,加起來也是一筆大數(shù)。
朱楨沒要田地和草場,最后拿了五萬兩銀子。
楚王殿下堅信,打完整個云南,他還會發(fā)更大的財!
明軍主力大舉西進,曲靖方面的元軍守軍已不敢分散防守了。
是以這一路上,幾乎是平推。
只用了半個月,便到了曲靖城外東北方向的白石江左岸。
那勞什子梁王把匝剌瓦爾密,派來手下第一大將達里麻,率領(lǐng)十萬精兵,已在白石江右岸以逸待勞了。
~
傅友德在江邊一處山坡上,拿著望遠鏡,正仔細觀看著守軍營地。
沐英和朱楨站在他的左右,手上也拿著望遠鏡,四處查看。
“哈哈,殿下這東西好啊!”傅友德笑道:
“咱們憑著這個,成功在大雨連綿的情況下,突然殺到白石江左岸,老夫觀對岸之元軍,有些驚慌呢!”
“呵呵,”朱楨笑道:“那是元軍被我軍之前速下幾城給打懵了,不敢輕易渡江過來,跟我們決戰(zhàn)?!?p> “是的,元軍將領(lǐng),慣用拖字訣?!便逵⒁矒u搖頭道:
“若是這十萬精兵在我手上,肯定要伏擊明軍的!”
“真來伏擊又如何?”傅友德也搖頭道:“咱們的斥候,都裝備的望遠鏡,十里以內(nèi),元軍有大動作,都能看的清,他拿什么來伏擊?”
“也是!”沐英點點頭道:“那現(xiàn)在敵軍臨江布陣,要我們渡江去攻,該如何是好?”
“元軍主將有點東西的,”朱楨放下望遠鏡,朗聲道:
“他這樣布陣,肯定會趁我軍半渡而猛攻的!”
傅友德也放下望遠鏡,皺眉道:“兩位可有破敵良策?”
沐英摸著下巴,陷入沉思。
朱楨卻直接道:“主帥可正面佯攻,與此同時再派一偏師,在下游潛渡過去,在敵陣后鼓噪佯攻,亂了敵方陣腳,此戰(zhàn)必勝!”
沐英這才回過神來,撓頭道:“末將剛想到的主意,跟殿下計策竟一模一樣!”
“嘿嘿!”朱楨狡黠一笑。
他說的計策,正是歷史上沐英向傅友德建議之策。
此時被他這個老六先用了,這獻計之功,自然從沐英頭上轉(zhuǎn)到朱楨頭上。
“此計聽來,十分讓人心動?!备涤训履抗饽曋鴮Π兜脑姞I地,沉聲道:“容老夫思索一夜,明日再做計較!”
朱楨自然不會再說什么,看著有些郁悶的沐英,他輕松笑道:
“義兄,若是真按此計行事,小弟愿陪著義兄一起渡江,給這些元軍幾分顏色看看!”
“甚好!”沐英看向傅友德道:“還請主帥早做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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