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的陰沉下來,在天黑時(shí)分,李捕頭滿頭大汗的回來了。
“大人,查到了。”
“趕緊說?!?p> “我跑了一天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先容我喝口水。”說著,捧起桌上的茶壺咕嚕咕嚕的灌了一肚子。
放下茶壺,“過癮?!?p> “過癮了快說。”
“這事要從去年的府試說起,去年府試,劉白皙得了十二名,劉知府高興宴請賓客滿堂,還特地請了天香閣的吳霜姑娘起舞助興。
自打劉白皙見了吳霜姑娘后就徹底被迷住了。之后就沒事來青樂縣往天香閣跑。
但堂堂知府之子成天去青樓傳出去對名聲不好,因此劉白皙才在外面租了個院子,用來常和吳霜姑娘私會的。”
“原來那個姑娘是吳霜?。俊碧K晴眼中精芒閃動,腦海中浮現(xiàn)出昨天晚上吳霜翩若驚鴻的舞姿。
莫名的,心底竟然涌現(xiàn)出一絲酸澀。這么好得白菜,竟然被豬拱了。
“你是怎么打聽到的?”
“這還用打聽啊,隨便找個劉白皙以前的同窗一問就知道?!?p> “還有呢?”
“還有?啥?”
蘇晴臉色頓時(shí)一沉,“我讓你去查劉白皙和誰有過節(jié)?最近在做什么呢?你是光去查人家的風(fēng)月了?”
“沒聽說劉白皙和誰有過節(jié)啊,他爹是知府大人誰人不知?誰敢和他有過節(jié)?說到這我倒想起一件事。
好多年前靜海城有個和劉白皙名頭并駕齊驅(qū)的風(fēng)流才子。也不知道怎么的,傳出了和劉白皙不對付。
可后來沒多久,那個才子家里被查出與匪類勾結(jié),證據(jù)確鑿,最后落得個抄家的下場。最后那個和劉白皙不對付的公子在城外找了棵樹上吊自盡了。
大人,您說兇手會不會與這個有關(guān)?”
蘇晴眉頭皺起,思索了片刻微微搖了搖頭,“這可不好說,現(xiàn)在掌握的線索太少了?!?p> 突然想到了什么,從懷中掏出今天發(fā)現(xiàn)的銅牌,“認(rèn)識這個么?”
李捕頭小心接過,低頭仔細(xì)辨認(rèn)起來。過了許久卻搖了搖頭,“沒見過,應(yīng)該是某個勢力用來表明身份的銅牌?!?p> “需要用銅牌表明身份的勢力多么?”
“不多!江湖上各種勢力表明身份一般為明暗兩種方式,明示就是那些擺在明面上的,勢力通過統(tǒng)一的制服標(biāo)志性的武功來表明。
但一些勢力比較大,且身份比較隱秘的就要用這種暗示的方式表明身份。
身份銅牌不是給別人看的,而是對自己人表明身份的。多數(shù)是三教九流,見不得光的。
大人,可以去問天策樓?!?p> “天策樓?什么勢力?”
“天策樓是江湖上專門替人打探消息的門派,我以前遇到疑難案子經(jīng)常找天策樓幫忙?!?p> “明天帶我去天策樓問問?!?p> “是。”
一夜悄無聲息的過去。
第二天一早蘇晴草草吃過早點(diǎn)之后換上便裝,跟著李捕頭帶上展昭出門而去。
在李捕頭的帶領(lǐng)下來到了玄武街一個不起眼的藥鋪門外。
李捕頭最先進(jìn)去,在和掌柜說了幾句話之后,一個藥房活計(jì)帶著蘇晴三人進(jìn)入了藥房后院。
活計(jì)把蘇晴帶進(jìn)一個客房之中,給三人倒上了香茶。
“三位客人請稍等,我家閣主馬上就到。”
“小先生請便吧。”
“李捕頭,知道天策樓的人多么?”蘇晴打量著周圍問道。
“多,連我這個縣城小捕頭都知道,其他各門各派各個勢力肯定也知道?!?p> “他們都知道天策樓所在么?”
“知道吧?!?p> “那天策樓有靠藥鋪隱藏的必要么?既然大家都知道你了,何不干干脆脆的換個牌匾,大方的告訴人家你叫天策樓就好了。”
“蘇大人所言差矣!天策樓做的是窺探的生意,該要的臉面還是得要的。
就好像人都知道衣服下長得什么樣子,但還是會為了遮羞穿衣服。
天策樓要連個掩飾都不做,會成為很多人的眼中釘?shù)?。?p> 伴隨著話語,房門被輕輕的打開。一個身著白衣的貌美女子款款的走了進(jìn)來,對著蘇晴微微萬福。
“青樂縣天策樓樓主華月容,見過蘇大人?!?p> “青樂縣天策樓?這么看來在每個府,每個縣都有你們天策樓啊?”
“不是每個府縣都有天策樓,不過江州自古富庶,又是英雄豪俠輩出的地方,所以天策樓在此安置的多了些?!?p> “天策樓背后是誰?”
“如果大人今天來是為了問這個的話……大人恐怕要失望了?!?p> 蘇晴深深看了華月容一眼,緩緩從懷中掏出那枚銅牌,“我想要這個銅牌的資料?!?p> 華月容伸手接過銅牌,仔細(xì)端詳了許久。
而后放下銅牌看著蘇晴的雙眸,“極樂門。”
“極樂門?這名字聽起來不是什么好鳥啊?!崩畈额^嗡嗡說道。
“極樂門是什么勢力?”
“不知道?!?p> 蘇晴頓時(shí)恍然,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天策樓收費(fèi)幾何?”
“大人誤會了,小女子說不知道不是要錢而是真的不知道。但如果大人要天策樓調(diào)查的話,收費(fèi)一百兩。”
“錢不是問題,但問題是,花了錢我能得到想要的答案么?”
“我不敢保證?!?p> 華月容的回答讓蘇晴再次動容。
華月容將銅牌推回而后開口說道,“這個銅牌只出現(xiàn)過三次,一次在東港縣,一戶八口之家死于一場大火,在廢墟現(xiàn)場官府找到了一枚已經(jīng)燒變形的銅牌,樣式與這個差不多。
第二次出現(xiàn)與第一次的差不多,最后一次出現(xiàn)是在四安縣,有個黑衣人被人當(dāng)街殺死。此人臨終前拿著一塊銅牌嘴里說著極樂門三個字,不久氣絕身亡。”
“就這些?”
“只有這些。這是個極為嚴(yán)密的組織,而組織的越嚴(yán)密,其所圖就越大,調(diào)查的難度和兇險(xiǎn)就越大。所以調(diào)查極樂門一百兩銀子一點(diǎn)都不貴?!?p> 蘇晴眼珠微微一轉(zhuǎn),將手中的銀票推了過去,“一百兩就一百兩,什么時(shí)候有消息?”
“不知道,但是有消息了我會第一時(shí)間通知大人。還有,天策樓的規(guī)矩一旦下單完成就不可反悔。所以,不管我能不能調(diào)查出來,這錢不會退。”
“你們天策樓這么做生意會沒有回頭客的?!?p> “大人多慮了,恰恰相反,天策樓的回頭客很多?!?p> 從天策樓出來,蘇晴還要去天香閣見見吳霜姑娘了解點(diǎn)情況。突然聽到了身后傳來小雅的聲音。
“公子,快回衙門,劉知府來了?!?p> 蘇晴臉色一變,該來的還是來了,好在已經(jīng)知道了極樂門,可以轉(zhuǎn)移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