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內(nèi)原本非常豪華的裝修都已經(jīng)毀壞殆盡,里面的陳設也都已經(jīng)被激烈的戰(zhàn)斗毀壞,連大樓都也岌岌可危,隨時都有可能有墻壁坍塌。
木頭的樓梯扶手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鮮血染紅,上面也同樣嵌滿了雙方打出來的子彈。
墻壁上到處都彈孔,子彈鑿刻出來的坑洼邊上就是飛濺上去的鮮血痕跡,被高射炮打穿的墻壁上還透進一縷縷陽光。
駐守在樓梯口的反抗軍士兵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萊姆沖鋒槍——這是密涅瓦機關的新式槍械。
托夏軍的福,他們研制出來了這一款沖鋒槍,只不過性能還是不如夏式?jīng)_鋒槍。
密涅瓦機關雖然在機動甲胄技術上完虐夏國的機械制造局,但它并沒有夏國的槍械技術,很多機床密涅瓦機關都沒有,就算造出來了性能差不多的沖鋒槍,價格也不是各國可以大量裝備部隊的。
反抗軍士兵緊握有些怪異的沖鋒槍,他知道自己有優(yōu)勢,對方仰攻上來,是無法投擲手榴彈的。
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劣勢,那就是樓上的彈藥終究是有限的,夏軍士兵已經(jīng)斷了他們的退路,他們已經(jīng)徹底被包圍在了這里。
摸了一下腰間裝彈夾的口袋,他知道自己只剩下一個裝滿了子彈的彈夾了,那里有20發(fā)子彈,加上這款沖鋒槍的精度,他覺得自己活不了多久了。
可惜的是,就在剛才,夏軍的一次進攻,他就打光了半個彈夾,現(xiàn)在他的彈夾里面最多還剩下不到十發(fā)子彈!
樓梯上攤倒著兩三名夏軍士兵的尸體,可反抗軍這邊其實并沒有占到太多的便宜。
對方?jīng)_上來的時候,打倒了兩個守衛(wèi)樓梯的反抗軍士兵,畢竟反抗軍大部分裝備的都是栓動步槍,西方各國也不敢給太多的自動武器,栓動步槍在這種死守隘口的戰(zhàn)斗中,其實并不占優(yōu)勢。
要不是依仗著居高臨下,夏軍的手榴彈丟上來非常吃力這點,他們其實根本就堅守不到這個時間,畢竟對面外籍士兵的戰(zhàn)斗素質(zhì)就算不如令西方人聞風喪膽黨衛(wèi)軍也比他們高多了。
其實這已經(jīng)是非??蜌獾恼f法了,因為反抗軍的志愿兵終究有限,而歐羅巴師的外籍士兵可都是訓練有素的真正的戰(zhàn)士。
對方給他們帶來的壓力,那真是非常巨大的不僅僅是樓梯口這邊,外面的機槍還有高射炮,都在時時刻刻威脅著樓內(nèi)的反抗軍軍士兵。
“馬斯頓萬歲!”
一名再也承受不住壓力的反抗軍士兵拉響了手榴彈,沖下了樓梯,撲向了守在下面的夏軍士兵。
“突!突突!”
夏軍士兵開槍掃射的聲音剛剛停歇下去,“轟”的一聲爆炸就跟著傳來。
樓梯下面彌漫著灰土,好半天才沉寂下去。
誰也不知道夏軍究竟損失了多少人,或者說他們究竟損失沒損失人……
灰塵還沒有完全散去,外面的高射炮又開始了一輪新的射擊!
這一次對方集中了火力攻擊樓梯附近的位置,顯然是已經(jīng)失去了耐心。
高射炮的炮彈打在樓梯上,一下子就打飛了一截樓梯扶手。
這種大口徑炮彈打在尸體上,一下子就打飛了尸體上的胳膊。
巨大的破壞力壓的人抬不起頭來,幾個駐守在樓梯附近的反抗軍士兵,一瞬間就支離破碎的倒在了血泊中。
守在樓梯附近的反抗軍士兵在鮮血之中站起身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只有他一個人還完好無損。
滿身鮮血的他還想找到地上有沒有一息尚存的戰(zhàn)友,樓梯下面迫不及待的夏軍就已經(jīng)蜂擁而上了。
他下意識的端起萊姆沖鋒槍想要還擊,然后就被掃射過來的子彈打中了胸膛。
子彈穿透了他單薄的身體,讓他感覺到了鉆心的疼痛。
隨后他就感覺力量被抽走,端著萊姆沖鋒槍的手也只能無力的垂下。夏軍沖上了這個堆滿了反抗軍尸體的拐角,叫喊著沖向了兩側的走廊。
然后,他們就在教堂二樓兩側的走廊,遇到了同樣瘋狂而又頑強的抵抗。
站在樓梯口的反抗軍士兵終于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在失去全部意識之前,他看到了無數(shù)雙夏軍士兵的軍靴,從他的臉前踏過。
大勢已去的反抗軍還在二樓還有三樓頑固的抵抗,他們不害怕犧牲死亡,只是機械的開槍,然后等著夏軍把自己擊斃殺死——長時間的抵抗生涯讓所有反抗軍士兵都麻木了。
駐守在這里的反抗軍團長知道夏軍已經(jīng)就在他的腳下了,看著那些熟悉的膚色和語言,除了恥辱的怒火,無奈的他只能抽出了自己的手槍。
他也熱愛著自己的國家,他也不愿意看到自己的馬斯頓轟然倒下。
所以他愿意為自己已經(jīng)放棄抵抗的國家獻出自己的生命,愿意為爭取那虛無縹緲的勝利,獻出自己的生命。
這個時代有無數(shù)西方人心甘情愿的獻出自己的生命,為祖國的勝利增添億分之一的可能性,他們可能是被上層階層固化、洗腦,他們總歸是獻出了生命。
不是為了政府,而是這個民族、這個國家,為貴族的政府甘愿流血的是家族軍隊是貴族的親衛(wèi)軍,而這些平民階層出身的軍人只能用為國家的勝利而戰(zhàn)斗來告訴自己參戰(zhàn)的理由。
隨著這聲槍響,夏軍士兵勢如破竹的沖進了他的房間,發(fā)現(xiàn)了腦袋已經(jīng)被子彈打穿的尸體。
看到眼前發(fā)生的一切,沖進屋子的夏軍外籍士兵沒有為這個騎士感傷,他們只是越過了還在流血的尸體,然后把一面帝夏赤龍旗,掛在了這個房間的窗口。
周圍的夏軍看到了教堂頂層的窗子上,攤開了一面大夏國旗,立刻發(fā)出了高亢的歡呼聲。
他們高舉起自己手里的武器,瘋狂的叫喊著,發(fā)泄著自己壓抑的情緒,他們不是大夏人,但他們卻愿意為這個帝國而戰(zhàn),因為一個男孩給了他們第二次生命。
而在小鎮(zhèn)外圍,反抗軍的志愿兵們終于意識到,克拉的制高點,已經(jīng)掌握在夏軍的手中了。
這里和以往慘烈的城市巷戰(zhàn)一樣,每一條街道都要經(jīng)過反復的爭奪,每一個建筑物里面都躺滿了尸體,只不過規(guī)模變小了,進攻的夏軍也變成了西方的外籍兵團。
夏軍士兵們熟練的將教堂內(nèi)的尸體搬走,然后在一些反向的窗子上架設了機槍陣地。
他們嫻熟的利用附近的高低地形,開始布置一個可以阻擋反抗軍反撲的防御陣地。
對于他們來說時間寶貴,誰也說不好反抗軍會在哪一秒吹響反擊的號角,誰也說不好反抗軍會不會在下一次反擊中投入大量的西方志愿士兵。
可惜的是,預想中的反擊沒有到來,仿佛在爭奪這個建筑物的時候,反抗軍已經(jīng)耗盡了自己最后的預備力量。
一天之后,歐羅巴裝甲步兵師攻入馬斯頓抵抗區(qū)總部,那是一座隱秘的小型人造港口,停留在港口內(nèi)的三艘新羅馬炮艦在打光了自己的彈藥之后,選擇了自沉。
而其余的運輸船也把補給反抗軍的物資丟棄在海里,在港口內(nèi)選擇了重要的位置打開了通海閥。
這些船只用自己當做礁石,毀掉了這個并不重要的港口。
至此,新羅馬割讓區(qū)和馬斯頓公國組成的夏占區(qū)內(nèi),反抗軍組織的數(shù)千武裝抵抗人員,全部被剿滅,涉及人員近萬人被逮捕,反抗軍頭領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