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騎兵騎士的身影從黑暗中漸漸浮現(xiàn),機動甲胄身上散發(fā)出一股陰森的殺氣,那種可怕的壓迫力使得沒有人敢輕視他。
他右手一抬,一把鋒利的十字長劍直指著警衛(wèi)隊長的喉嚨,劍鋒上冰冷的銳氣將警衛(wèi)隊長逼迫得喘不過氣來。
那個翼騎兵騎士一字一頓地問:“說,阿黛爾·博爾吉亞在哪?”
警衛(wèi)隊長大點其頭,翼騎兵騎士把劍一收,警衛(wèi)隊長立即跪倒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發(fā)出粗重的喘息聲音。
翼騎兵騎士不耐煩地踢了他一腳,催促道:“快說!”
“我說,我說……”警衛(wèi)隊長一邊喘著氣,一邊慢慢地說:“凡爾登公主殿下就住在……”
他突然放開了聲量大吼:“警報!刺客……”
“哧”的一聲輕響,他叫不下去了,那把冰冷的十字長劍已經(jīng)穿透了他的喉嚨。
翼騎兵騎士把劍一抽,帶出了大蓬的血花。
警衛(wèi)隊長雙手捂住了喉嚨,“咯咯”響動著,再也說不出話來,指縫間大量血液仍舊不斷地涌了出來,將地上的花草灑得猩紅。
他的身子慢慢地、一點點地躺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彷佛怕冷似的,蜷縮成一團。
翼騎兵騎士漠然地看著,輕輕吹拂下手中的十字長劍,任憑劍上的血跡在寒風(fēng)中漸漸滾落。
翼騎兵騎士走上來,輕輕把警衛(wèi)隊長趴著的尸體翻過來,那雙圓睜的眼睛,彷佛仍在凝視著什么東西。
他摘下了面甲露出了本來的面目,米哈伊爾嘆息一聲,輕輕把死者的眼睛給撫上,抬起頭說:“一個還沒成年的女孩子,身處敵國,究竟有什么本領(lǐng),教人為她心甘情愿地赴死?”
沒有人回答。
警衛(wèi)隊長臨死前的慘叫聲驚動了整個莊園。
遠遠近近的窗口一個個亮了起來,有人從窗口里探頭探腦地張望,有人在喊叫。
其余的警衛(wèi)們從沉睡中被驚醒,慌慌張張地從屋子里奔出來。傳來了皮靴踏地的聲音。
同樣是翼騎兵機動甲胄的弗里德曼從后面走上來:“米哈伊爾,我們好像把事情辦砸了,不過不要緊,這更好玩了!”他響亮地吹了個呼哨,隨即,黑暗中的鬼影們響起了回應(yīng)。
米哈伊爾很干脆地下著命令:“改變計劃,將刺殺改成強攻?!?p> “一組負(fù)責(zé)排除門口的警衛(wèi),然后監(jiān)視門口,掩護大隊撤退——一定要守住門口,阻擋查理曼守備隊十五分鐘?!?p> “二組負(fù)責(zé)莊園中殘余的警衛(wèi)力量,消滅他們!注意,封鎖所有出口,不要讓一個活口跑出去!”
“是?。 焙诎抵械氖畮拙咭眚T兵機動甲胄抬起了殺戮的十字長劍。
“米哈伊爾,你說凡爾登公主會在哪?”弗里德曼問道:“抓活口這個計劃失敗了?!闭f著他指了指地上警衛(wèi)隊長的尸體。
“觀察整個莊園的格局,哪個建筑的視野風(fēng)景最美,哪個建筑安靜又精致,從群落的架構(gòu)很容易就能判斷出哪個是主房?!?p> 米哈伊爾指點著遠處的一座三層小樓,那棟坐落在花園邊上的小樓并不是莊園中最高的建筑,卻十分的精致。
正面面對整個花園,與周圍的建筑物都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而且那棟小樓的周邊布置得特別的整齊。
米哈伊爾慢慢說:“而我嘛……會選那里?!?p> 周圍遠遠近近的,不時傳來女性的尖利慘叫聲立和凄厲的“救命”聲。
正值午夜,往日平和寧靜的美麗莊園,已經(jīng)變成了一片殺戮的修羅場。
四周一片鬼哭狼嚎的叫喊聲音,從睡夢中醒過來的人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驚叫聲震天動地。
手持銳利兵器的機動甲胄們突然破門而入,逐屋逐屋地搜查,對著熟睡著的人亂劍砍下,追殺著逃跑的傭仆和護衛(wèi)們。
他們從黑夜中突然出現(xiàn),恍如索魂猛鬼,人數(shù)雖然不多,卻十分的兇悍。
他們冷酷無比,即使面對手無寸鐵的女性和孩子,他們也會毫不留情地舉起長劍,直劈而下。
活著的人驚恐地尖叫、四處逃散。
但慌亂逃難的人群中,偶爾也會出現(xiàn)幾個只穿內(nèi)衣、一手拿著手槍一手抱著棉被的漢子,他們有的士兵只穿著內(nèi)衣就端著步槍沖了出來。
這是守衛(wèi)莊園的武裝警衛(wèi)們,他們從睡夢中突然被驚醒,慌慌張張地出來了,安撫著驚慌的人群:“不要慌!刺客在哪里?”
他們逆著人流方向而上,三三兩兩地投入了戰(zhàn)斗,勇敢地迎擊入侵者。
但這種抵抗毫無用處,就像大海漲潮時候濺起的一個小浪花似的,交戰(zhàn)總是很快就結(jié)束了,倉惶迎戰(zhàn)的護衛(wèi)們完全不是身穿機動甲胄的騎士的對手。
他們一批一批地被利劍刺死在花園的林蔭道下,被砍倒在潔白的大理石臺階上,尸身被拋進漂亮而雅致的噴水池里。
目睹這一場景的傭仆們,更是驚駭萬分,尖叫著四散逃跑。
在一灘灘鮮血和尸首之間,翼騎兵騎士們來回梭巡,尋找著下一個目標(biāo)。
花園中,每個角落都給沾染了斑斑血跡。
而米哈伊爾和弗里德曼并沒有目擊這片屠戮和死亡,他們直奔凡爾登公主所在的主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