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秉成心滿意足地帶著與大夏帝國的談判結果離開海東港的同時,楚子璇得到了云家軍隊正在集結向海東港機動的情報,這對兵力并不多的大夏帝國遠征軍團來說,簡直就是雪中送炭。
敵人一股腦全涌上來,可比一座城市接一座城市推進快多了。
“命令海軍艦隊出動,消滅云家的所有海上力量?!背予p敲一聲桌面:“封鎖沿海港口,部隊立刻發(fā)起進攻!”
“喂,這里是軍團指揮部!偉大的帝皇陛下命令,發(fā)起進攻!發(fā)起進攻!帝國萬歲!”遠征軍團的參謀們快速搖動著電話,將進攻的命令傳達至前線。
……
帝國海軍的絕大部分戰(zhàn)艦都在本土待命,他們并不參與到遠征瀾川云家的行動中,但極東行省內的大夏軍艦卻早已經奉命在瀾川大陸的海東港集結,此時得到命令便立即向云家港口撲去。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三艘重型巡洋艦與七艘快速巡洋艦以及十三艘驅逐艦、五艘炮艦、五艘魚雷艇組成的巡弋艦隊,已經到了瀾川云家勢力范圍的海岸線。
它們的鋼鐵煙囪里冒著濃濃的蒸汽白煙,那是燃燒紅水銀燃料而產生的煙霧,不似燒煤的黑煙,在這個世界里,蒸汽白煙代表著世界上最為強勁的動力。
紅水銀賦予了機械生命。
帝夏赤龍旗幟高高在上,一字排開形成的艦隊戰(zhàn)列線橫在海面上,看起來威風凜凜。
盡顯無比的剛毅。
這可能是瀾川世界上最強大的一支艦隊了,因為這支艦隊所要面臨的敵人不是動輒萬噸級的戰(zhàn)列艦編隊,而是風帆艦船。
那是上個世紀的產物。
“報告!將軍,我遠征艦隊已經抵達西河口港灣!”開拓者號重型巡洋艦上,艦長杜希平向艦隊指揮官洪哲赫少將詢問:“是否現(xiàn)在起飛偵察機?”
洪哲赫少將正靠在戰(zhàn)艦船舷的欄桿上面,有些無聊的看著遠處平靜的海面。
“杜艦長,我們的敵人只是一些還在使用風帆木制戰(zhàn)船的‘火器時代’軍隊?!?p> 洪哲赫少將感受著冰涼的海風,閉上了眼睛。
“我們用305MM口徑艦炮去打一級風帆戰(zhàn)列艦,而敵人只能用黑火藥前裝臼炮來打我們上百毫米厚的裝甲,你知道這是什么樣的戰(zhàn)斗嗎?像是巨人欺負孩童?!?p> “這樣的戰(zhàn)斗,根本不需要什么偵察,艦隊一路平推過去就夠了?!焙檎芎丈賹⒄f。
哪怕大夏帝國的戰(zhàn)艦不用自己先進的火炮恃強凌弱,但在絕對的科技代差面前,大夏軍艦僅憑借那厚重的裝甲也能輕松將云家噸位最大的戰(zhàn)船給撞沉。
畢竟瀾川大陸的水師,都只有木頭做的帆船而已。
所以這場并不能被稱為海戰(zhàn)的西河口海戰(zhàn)的結局。
顯而易見。
就是用腳指頭和屁股都能想到,這些一兩百年前的風帆戰(zhàn)列艦,在已經拋棄掉了風帆,采用全金屬艦體、并且裝備了旋轉式炮塔的現(xiàn)代化海軍戰(zhàn)艦的面前,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水平。
“我明白了,將軍?!?p> 杜希平艦長看著微微泛起浪濤的海面,同樣靠在欄桿上。
“我想帝國的敵人們還不明白自己將要面對的一個多么強大的對手……不……這樣的敵人還沒有資格成為大夏的敵人!”
洪哲赫少將拍了拍杜希平艦長的肩膀:“西河口??恐鵀懘ㄔ萍?0%的水師船隊,這里是云家水師最大的沿海軍港,除了幾百艘戰(zhàn)船還有大量的陸上岸炮炮臺,全部消滅可能需要花點時間?!?p> “我們的時間很充裕,將軍,就當艦隊練習打靶了?!?p> 杜希平說。
“開始進攻吧。用帝國的炮彈給瀾川大陸的敵人傳達一個信息:在這個世界上,犯吾帝夏者,雖遠必戮!帝國之帝夏赤龍旗幟所到之處,皆為夏土!溥天之下,軍至國滅!”洪哲赫少將頭也不回的繼續(xù)看著海面,開口說道。
洪哲赫也沒有等杜希平回答什么,他就繼續(xù)自說自話道:“溥天之下,軍至國滅?!?p> “我們來了?!?p> “云家亡了?!?p> 洪哲赫露出了燦爛的微笑,不由自主的回頭看向了甲板上,那些看起來粗壯無比的炮管。
或許對瀾川云家的水師來說。
這就是惡魔的微笑。
帶著死亡的優(yōu)雅。
“橫向戰(zhàn)列線!”
“調轉炮塔!裝填!”
那雄渾的鋼鐵身軀不斷逼近西河口港灣近海,那是真正的海上鋼鐵巨獸,正在逆著風行駛,那煙囪噴出的蒸汽白煙,隨著海風飄遠,看起來沉重無比。
“高爆榴彈,一發(fā)!”
“試射準備!”
而在西河口港灣之內,“龍船”樣式的木制風帆戰(zhàn)艦密如森林,一級風帆戰(zhàn)列艦不在少數(shù),在這些戰(zhàn)艦的高高豎起的桅桿上,掛滿了白色的風帆,鮮艷的藍底云字旗幟在桅桿上迎風飄揚。
每一艘風帆戰(zhàn)艦上都站滿了全副武裝的士兵,這些士兵穿著水戰(zhàn)的輕鎧,手上握著火銃,腰間別著戰(zhàn)刀和彈藥袋。
最大的一艘風帆戰(zhàn)列艦上,一名林家的水師總兵用一個單筒的望遠鏡正在望著正前方,良久之后,他才放下望遠鏡,對身邊的水師參將說道:“升總兵旗!所有戰(zhàn)船立即出港,列陣迎敵!”
“我們的敵人來了!”
那參將看了一眼自己周圍龐大的艦隊,輕輕的笑了笑說道:“將軍放心吧,還離得遠呢,出去的早了,怕不是要逃?!?p> “何出此言?”
云家總兵眉頭一皺。
“如此水師,豈能不懼?”
云家參將哈哈大笑。
“轟——”
一艘噸位較小的鷹船突然爆炸,整艘戰(zhàn)船瞬間淹沒在火焰當中,化為四濺的碎末。
海上漂浮著碎裂成無數(shù)塊的木板和殘破的鎧甲。
“倒霉的家伙?!?p> 大夏軍艦上,觀測的炮兵感嘆了一句,在這樣的距離,連火炮的試射都能碰著。
只能說出門沒看黃歷。
“彈道修正!”
可云家水師這邊卻不淡定了。
沒人蠢到以為那是火藥殉爆,因為風帆戰(zhàn)列艦的火藥庫殉爆的威力也沒這么大。
現(xiàn)在他們開始重新定義自己的對手了,什么樣的火炮,能夠打得如此之遠,威力如此之大。其火炮之利,從未見過。
這是什么樣的敵人?
“我再說一遍,升總兵旗,所有戰(zhàn)船立即出港,列陣迎敵!”云家總兵冷冷道。
他的手已經握在了刀柄上。
眼含著一股殺意。
“是!總兵大人!”
參將再也不敢耽擱,慌亂跑去傳令,他終于意識到自己剛才到底是有多愚蠢了。
云家總兵殺意不減。
“傳令下去,再有驕縱輕敵者,就地正法,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