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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男的大宋之旅

第一百零四章 錦衣衛(wèi)

宅男的大宋之旅 妙妙的鏟屎官 2955 2023-07-06 00:05:47

  阿九被白野留在了府衙,萬一陳規(guī)硬挺,就讓他物理休息,這方面阿九很是拿手。

  本身管理兩千來人,白野都已經(jīng)有些焦頭爛額,力不從心了,如今還要加上近萬的家屬。

  秋日的清晨,薄霧剛剛散去,街上的叫賣之聲卻已經(jīng)不絕于耳。

  白野邊哼著兩只老虎,邊體察民情,有的時候想法很好,卻不切實際,猶如空中的浮云,又或是水中的浮萍。

  李孟博也不一定什么都能替白野想到,因為他倆本就屬于同一個階層,離市井百姓太遠,離底層更遠,他們的生活究竟是怎樣,完全是出于一廂情愿的想象,因此就容易出現(xiàn)何不食肉糜的笑話。

  順昌是座大城,城中參差四五萬戶,一夜的紛擾與繁華已然散盡,新的活力也重新開始,除了沿街的商鋪,還有城外的菜農(nóng)或是小販陸陸續(xù)續(xù)地開始招攬生意。

  偶爾也能看見一臉疲倦,神色匆忙,低頭行走在路邊衣冠不整的人,多半是在哪個青樓過了夜,臉上還殘留著哪位小姐嘴上的胭脂。

  幸福或是不幸福,白野都沒有資格去點評。

  或說國難當(dāng)前,依舊留戀青樓畫舫,這種人就該死?似乎有些過于苛刻了。

  有人愿意披肝瀝膽,有人就愛享受當(dāng)下,老韓甚至還做出過強占部下妾室的勾當(dāng),也沒見他面對金人時有絲毫手軟。

  林林總總,無一不在沖擊著白野故有的價值體系。

  白野從泗州一路行來,順昌算是不錯的了,可也是流民遍地,說的不好聽些,全是乞丐,成群結(jié)隊。

  由于議和,邊境開放,大量河南百姓南下,雖說朝廷有相應(yīng)的安撫政策,可原本就舉步維艱的財政,一下子也沒辦法消化。

  白野甚至看到了有人在賣兒賣女,當(dāng)然,若是能賣到一個好人家,當(dāng)個小廝丫鬟,日后不虞溫飽,也算是祖上積德。

  漂亮些的窮苦女兒家則要多些去處,可能被買去當(dāng)童養(yǎng)媳,而更多的,則是進了煙花之地。

  老鴇會請人教授些琴棋書畫,詩詞唱曲,聰慧些的甚至能成為賣藝不賣身的藝伎,花魁,若是運氣再好些,被哪個綠衣有情郎贖了身子,也算是一段佳話。

  而更多的,則是被一些大戶納成妾,哪會管你愿不愿意,捆綁也好,下藥也好,有一天厭倦了還可以送人。

  有反抗的,有自盡的,更多還是認命的。

  好人自然也有,放米施粥,雖說也是杯水車薪,但聊勝于無吧。

  白野相信,熬到秋收就會有所改善,但愿如此吧。

  這都不是現(xiàn)下白野最該擔(dān)心的,他發(fā)現(xiàn),自己迷路了...

  不知是走錯了哪個岔口,拐進了一個小胡同,然后饒了許久沒回到主街。

  周圍都是民居,只看布局大小就知道,沒什么大戶,卻也不能說是平民窟。

  可能還早,巷子里連個人影也無,想找個人問路都不行。

  斑駁的灰墻,白野腦海中莫名的就響起了《以父之名》的前奏,本就只穿了內(nèi)杉,現(xiàn)在身上的汗早就干了,弄堂風(fēng)吹過,渾身打了個哆嗦。

  趕緊再哼唱一遍陳圓潤女士的專屬BGM辟邪,當(dāng)唱到第二遍小狗乖乖時,白野終于聽到了人聲。

  “小娘子,你這又是何必呢,那可是一位知州,莫要不識抬舉!”

  這明顯是個男人。

  “我不去,你等若再上前一步,我就要喊人了!”

  嗯,是個女人,白野表情古怪起來,要不要這么狗血。

  走到拐角,正瞧見兩個衣著...勉強不算破爛的男子,其中一個手上還拿著一把帶著點點銹跡的樸刀,也可以叫著褲刀。

  而那滿臉驚恐的女子,約莫二十上下,手上還挎著一個竹籃,模樣也對得起眼下這幅場景,關(guān)鍵是,盈盈一握的小腰上,那是倆...反正紅富士肯定沒這么大。

  白野剛想把那條邁出去的腿收回來,君子不立危墻之下,而那女子已經(jīng)出聲,“大兄,有歹人!”

  兩個強人扭頭看向白野,表情有著些許遲疑。

  白野心里暗罵,你才大兄呢,你們?nèi)叶即笮?,強裝鎮(zhèn)定,硬著頭皮抬腿走到那女子身邊,“小妹還在這兒做什么,府衙的戶曹書吏正在巷子口查戶籍呢,還不快去,二位是要隨我兄妹一起?”

  隱隱的將其擋在身后,隨即盯著那柄有些生銹的樸刀,要是被砍中了,不會得破傷風(fēng)吧,那可就真的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聽到有官府的人,那兩人對視一眼,用布條將刀裹好,快速離去。

  白野長舒一口氣,還好還好,買兒賣女還講究個你情我愿,時代本就這樣,不好說什么,可強買強賣,逼良為娼那就說不過去了,這是底線。

  即便這并不屬于白野的職權(quán)范圍,可軍民一家親,還是得好好查查,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國難啊,這又是什么行為?人渣啊。

  知州?那可是條大魚,怎么的也得有個兩三斤,白野來了興致。

  “他們走了。”

  “哇!”那女子壓抑了許久,終于哭出聲來。

  哎呀,這倒是把白野弄得有些手足無措,雖說是四下無人,可保不齊就有被哭聲吸引過來的,捂嘴吧,又不合適。

  “你別...”才剛說出兩個字,白野耳邊就傳來了破空聲,隨即眼前一黑,擦,不講武德,竟然搞偷襲,這行為習(xí)慣很不好...

  “壞人!”一個豆蔻年紀的丫頭,手里是一根和她胳膊一般粗的木棍,“姑娘,你沒事吧!”

  那女子表情有些呆滯,也不哭了,許是哭狠了,打了兩個嗝。

  “姑娘不怕,繡娘保護你!”扎著兩個小揪揪的的丫頭說著又要揚起木棍。

  女子連忙攔下,“別!”

  隨即蹲下查看白野的情況,“恩公,恩公?”

  小丫頭這才反應(yīng)過來,棍子當(dāng)啷掉在地上。

  不多大一會,白野悠悠轉(zhuǎn)醒,一手捂著頭跪坐在地上。

  女生神情焦急,“恩公,不打緊吧?”

  白野這才發(fā)現(xiàn),那邊的風(fēng)景著實壯觀,絲毫不輸很多生養(yǎng)過孩子的婦人,胸前的衣衫緊繃的厲害。

  白野連忙收回視線,沒有任何邪念遐想,也可能有一點...

  不過卻有一個念頭,這位娘子的抹胸定是上好的布料,很明顯嘛,不然吃不住這么大的勁。

  “恩公,你流血了...”那女子語帶哭腔,蹲在白野跟前,期期艾艾,楚楚可憐。

  “???是嘛?”白野聞言,連忙一摸鼻子,沒有啊。

  “頭上...”

  “呃...”這就有些尷尬了,大致的感受了一下,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不打緊?!?p>  突然看到竹籃里裝滿了擇子,拿了一顆仔細確認了幾眼,“這是要賣的?”

  女子有些遲疑,“不是,是...是家中有幾位姊妹腹瀉不止,郎中說這擇子能止腹瀉,就去城外摘了些?!?p>  “哦...”有些可惜,白野捂著頭起身,“沒事就行了,能不能帶我到民報的刊點?”

  女子好奇的問道,“恩公是迷路了,還是要去應(yīng)工?”

  問這么多干什么,“應(yīng)工吧?!?p>  也不怪這女子這般想,白野現(xiàn)在的穿著,實在是看不出是個有從五品官身的統(tǒng)制。

  “繡娘,你先把擇子帶回去,我陪恩公走一趟?!?p>  小丫頭這才緩過勁來呢,怯怯的看了眼白野,見沒有怪罪的意思,這才提著籃子回去,走出兩步,又回頭與白野福禮。

  這倒是讓白野想起了山陰的白榆,那丫頭也是這般。

  穿過一條狹小的巷道就是正街,白野一直以為那是死胡同就沒走,真是無妄之災(zāi),不過好歹也算“救人一命”。

  一路上,女子不停的道著歉。

  “可以了,這位娘子莫要再送,自家知曉怎么走了?!?p>  主要是白野已經(jīng)有些受不了周遭的目光了。

  “恩公真的不打緊么,要不還是去看看郎中,我有錢的?!?p>  小風(fēng)一吹,白野覺得越加冷了,“哎呀,自家要是不上工,小妹晚上吃什么?回吧...”

  女子臉上微微泛紅,也只得作罷,當(dāng)她想起來要問名字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人已經(jīng)走遠了。

  此地民報的掌柜叫寧計,也是醉賢樓比較早的一批人之一。

  見著白野頭上的血跡也是嚇了一跳,“東家這是怎么回事?!?p>  白野擺擺手,“摔了一跤,有個事你去查一查,一會兒我給你兩幅畫像?!?p>  寧計答道,“好嘞,我先幫東家處理一下?!?p>  白野點頭,開始回憶方才的兩人,“對了,去市面上收一些擇子,弄成擇子粉送到軍營,還記得怎么做吧?”

  寧計小心的替白野擦拭著,“記著哩,后堂還有些此地以及河南近期的情報,東家要不要看看?”

  白野頂著包好的頭來到后堂,見著滿屋子的案卷,隨意抽出一份,臉上有些抽搐,“誰讓你們做的這些?”

  寧計如實答道,“大掌柜。”

  好家伙,東廠?西廠?還是錦衣衛(wèi)?

 ?。ū菊峦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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