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后,羽涅路過一片山脈,此地沒有什么凝聚祖根龍氣得古城,而只有幾座無靈秀、無麗景的矮山,山上住有一些獵戶,還養(yǎng)了數(shù)百只家禽等,像是世俗界一樣。
“浮生如夢能幾何,浮生復(fù)更憂患多。無人與我長生術(shù),山中春日且長歌……”
林木蔥郁,瘦藤繞老樹,青石路逐階通向山中深處,有樵夫放聲高歌,頗有一番意境。
此地談不上說多么秀麗,倒也算是山水相依,山下有湖泊點綴,山中有破舊道觀,不是仙地,卻有一種返璞歸真的味道。
羽涅遠(yuǎn)遠(yuǎn)地見到了那個樵夫沿著青石路從山上走下來,背負(fù)一捆木柴,身子壯碩,滿臉虬須。
“請問這首詩歌是何人所作?”羽涅感應(yīng)到這個樵夫不是什么修煉者,卻能唱出如此有道意的詩歌,說明此地有不凡之人。
“這位小哥誤會了,是聽一個老道士吟唱,記下來的?!?p> 葉凡驚訝,道:“不知哪位高人在何處?”
“山中有一座道觀,有一個老道士,和十幾個年輕的,常聽一位老道人吟唱,不知不覺記下來了,每次打獵回來路過這里,想起他就忍不住唱一下?!遍苑蛘f道。
羽涅心中一動,辭別樵夫,沿著青石路向山中走去,連翻九座山,隔山相望,終于見到一座破道觀,坐落在一座矮山上。
那座矮山上,沒有什么青竹翠柏,更無靈藥瑤草,簡簡單單,有菜地一小片。
“法法法元無法,空空空亦非空。靜喧語默本來同。夢里何曾說夢。有用用中無用,無功功里施功。還如果熟自然紅。莫問如何修種……”
兩個獵戶山中走出,身穿獸皮衣,健步有力,背負(fù)弓箭,抬著一頭野鹿,并不見流汗,體格強壯。
“就是這里了!”
羽涅沿著山路終于登山了矮山,山上一座小道觀,破舊而低矮,里面有一些修士,與普通的沒落教派無異。
沒落的小教占有矮山四座,總共不過二十人而已,可以說小的可憐。
羽涅遠(yuǎn)觀,覺得有些古怪,這些人修為參差不齊,弱者不過輪海秘境,強者竟有仙臺一層天半步大能的實力。
并且,羽涅發(fā)現(xiàn)有兩三個弟子年紀(jì)不大,修為就達(dá)到了四極秘境,比妖族小世界里面的俊杰都要強,這實在古怪。
這些人都在隱藏修為,一般人根本不可能看透,也唯有羽涅擁有天眼才能堪破虛妄,透視本源,知其修為。
“這樣一個沒幾個人的小教,竟有圣地長老級的人物,應(yīng)該就是這里了……”
詳盡地了解這一切后,羽涅發(fā)現(xiàn)這個沒落的小教果然就是秦門,此地不過是一處分支,也算是外門。
“原來如此,怪不得我如何打聽都沒人聽說過秦門,這里的每個人都在隱藏修為,不過幾十人的沒落小教會有誰聽說過呢。”
秦門,規(guī)模不大,總共也就一百多人而已,共有東西南北四個分支,也就是所謂的外門。
總門,位于這片山地的中心,與東西南北分支間不過二三十里而已,相距很近。
“兵字秘隱藏在總門的后山中嗎?”
月夜,羽涅以欺天陣紋隱藏氣息,登臨總門后山中一座光禿禿的石山上。
這座石山與主峰相對,并不是很遙遠(yuǎn),上面寸草不生,藤蔓不爬,潔凈而干燥,什么也沒有。
月華如水,皎潔柔和,月輝如薄煙,后山石壁上,有少許壁刻,都是一些兵器,如鼎、鐘、塔、矛、劍等。
“就像是幼兒涂鴉之作!”
壁刻十分拙劣,缺少美感,就像是某位弟子無聊時所刻,羽涅以天眼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奧秘,如近幾十年所刻。
然而,就在這時,如白霧一樣的月光灑落,這些兵器印痕看起來有些不同了,竟有一絲古老滄桑的氣息透發(fā)而出。
“兵字秘!”
羽涅越是凝視,越發(fā)覺得玄妙,那拙劣的痕跡看起來如一條條神凰在展動,將要破天而去!
一輪神月當(dāng)空,皎潔而明亮,如水月華灑落,這片山地如籠罩著一層薄紗,素淡朦朧。
石壁上,兵器印記不多,刻跡拙劣,但此時卻大不相同了,月輝灑落,一片祥和,兵印在發(fā)光,且在流動。
“真是化腐朽為神奇!”羽涅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
拙劣的刻痕化成了道的神韻,每一條痕跡都似一條真龍,一頭鯤鵬,一個麒麟,一只神凰,神妙不可言。
月滿中天,神華如水,流淌而下,石壁上所有印記都活了,刻痕移動,與剛才所見大不相同。
一種古老的氣息迎面撲來,有一種滄桑,更有一種大氣,屬于兵字秘的印記閃爍,一種縹緲的神音傳來。
原本一組拙劣的兵器圖,此時卻翻天覆地,完全不一樣了。
羽涅見到了一柄五色天刀,此刀殺氣逼人,氣浪茫茫,如開天辟地前的第一縷曦光,刀體晶瑩。
他看到了一個葫蘆,晶瑩剔透,通體神光流轉(zhuǎn),如同一株神藤結(jié)出來的,鮮艷欲滴,擁有吞天之能。
鼎、鐘、塔、矛、劍等一些兵器輪轉(zhuǎn),壁刻閃爍,此時宛若化成了一面玉璧,漸漸晶瑩了起來,吞吐月光。
羽涅無我無物,手持悟道古茶樹吊墜站在石壁前,一動不動。
在這一刻,鼎、鐘、塔、爐、鏡、矛、劍等全都轉(zhuǎn)動了起來,開始重組,而后竟然分解,僅僅化成一個字……兵!
這個字一出,天地星宇皆動,羽涅感覺一種宏大的天音從域外降下,振聾發(fā)聵。
字字如刀,句句如劍,斬人的神魂,一般的人根本無法承受住,幾可摧裂人心,劈開人的識海。
羽涅即使神識強大,在這一刻仍然受到了巨大的沖擊,像是有一件永恒的仙兵在鎮(zhèn)壓,讓其有一種仙臺碎裂的痛楚。
兵字秘,與其他秘術(shù)很不相同,如一件驚世仙兵一樣,字字誅人心神,撼動修者的魂魄,且經(jīng)文很長。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羽涅才從這種妙境中醒轉(zhuǎn)過來,神月皎潔柔和,后山一片潔白,如很多神羽散落。
“這就是兵字秘!”
御劍術(shù)、控器術(shù)等與此相比,不過小道爾,根本算不了什么,這才是真正控兵圣術(shù),對如何掌控器,給予了最高詮釋。
“掌握了此秘,敵人縱有傳世圣兵,以我此時的修為都有可能奪來!”
羽涅能夠想象,如果修為足夠強大,修行到一定境界,甚至可暫時奪極道帝兵為己用,這簡直駭人聽聞,讓人戰(zhàn)栗。
兵器,修者的最大倚仗,可讓戰(zhàn)力無限提升,但是兵字秘一出,這對很多人來說一種噩耗,將打破平衡。
此秘一成,天地間一沙一石,皆可為兵,甚至敵人的兵器都是為自己而生的,神妙不可言。
不過,這一秘很難修成,條件極為苛刻,欲控萬兵,必先掌一兵,修成自己的仙兵,這是根基。
這與《不死仙凰經(jīng)》中記載的一器破萬法很像,但卻更繁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