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來一個人忙活起來了。好在長時間獨自一個人生活慣了,練就了自己一手好家務(wù)活。他和好面包起水餃來,那小廚藝一點也不遜色于家庭主婦。
不管它是迎新年還是過舊“關(guān)”,有賀志和強林一起做伴過節(jié),喜來心情格外敞亮。包完水餃,他又簡單弄上幾個菜,燙上一壺酒,等著兩個人回來。
賀志先回來了,也已經(jīng)是夕陽西下夜幕微垂了,能夠清晰地聽到不斷響起的鞭炮聲了。賀志風(fēng)塵仆仆的一進屋就告訴喜來今天收獲不小,比平常日子都痛快。只是還有極個別蠻不講理的硬是不給錢。
賀志講完自己的事情,注意到強林不在“家”,就問起喜來強林去干什么了。
忙活了一大下午的喜來此時才恍然意識到:強林該回來了!一下午的時間,他能去哪里游逛呢?
兩個人同時決定,還是出去找一找他為好。偌大一個城市,漫無目的的找一個人,那等于大海里撈一根針。這不難壞兩個小伙子才怪呢!
兩個人找了好一會兒,喜來突然想起一個地方就對賀志說:“走,咱去蘭花的花店去看看吧?!?p> 兩個人坐上出租車,來到“蘭花花花店”門前。沒有下車就發(fā)現(xiàn)強林果然在店門前蹲著。
強林見喜來和賀志兩個人從出租車上急火火的下來,才慢慢站起身,用手抹了一下沮喪的臉上殘留的淚痕,轉(zhuǎn)而滿臉歉意的對兩個人說:“對不起,讓你們……”。
兩個人同時打斷他的話語并說:“什么也別說了,咱們趕快一塊回去吧。”說著三個人一起上了出租車向回馭去。
臨行前強林還透過車窗借著窗外的路燈燈光看了幾眼花店,還有“蘭花花花店”幾個大字……。
回到住處已經(jīng)是快九點鐘了,三個人開始匆匆的忙活著做飯,準(zhǔn)備吃飯。
也正在此時,喜來的手機響了。電話是閆麗打過來的,她在電話里的聲音很是悲切。
她告訴喜來說她現(xiàn)在自己一個人很是孤單,并問喜來有沒有同樣感受。喜來告訴她有兩個朋友和自己在一起過節(jié),自己一點也不孤單。閆麗又問他是不是能過來陪自己一下,大過年的,一個人實在寂寞。
喜來從心里不愿再去閆麗那里,他就連她現(xiàn)在住哪里都不知道??墒请娫捓锼巧踔两跗蚯蟮恼Z氣徹底讓喜來心又軟下來。答應(yīng)她去陪她說一小會兒話,時間不能太長,因為明天自己還要去廠里上班。
閆麗新居住的樓區(qū),距她的美容健身俱樂部也不遠,她每天只需徒步來回即可。喜來并沒有去過她的新居,也只是打出租車來到美容俱樂部門口。閆麗早就在那里等待了。
喜來跟著閆麗來到這新落成的小區(qū)。小區(qū)的名字非常響亮叫“新都”,小區(qū)的環(huán)境挺優(yōu)雅,小區(qū)的樓層建筑很美觀,也很氣派。雖不是連片的私家別墅,但也絕不亞于別墅群。閆麗在門口和保安打了個招呼,告訴保安她領(lǐng)的客人是她的表弟。
走在小區(qū)內(nèi)整齊的鋪著各色彩磚的小路上,閆麗告訴喜來這里原來是自行車廠的廠區(qū)所在地。廠子倒閉后被開發(fā)商看中這塊寶地,開發(fā)成了新居住區(qū)。原有的舊貌全都換上了新顏。
閆麗走在前面,高跟皮鞋有節(jié)奏的擊打在腳下平整的路磚上,發(fā)出美麗清脆悅耳的響聲。這響聲一聲聲擊打著喜來的心扉……
他想起自行車廠的王師傅和英姐,還有和王師傅和英姐一樣下崗的自行車廠的職工們。他不知道他(她)們中是否也有人居住了此小區(qū),但他知道這里地上踩踏的每一塊地磚下面的每一寸土地都帶著他(她)們寸草生輝的心結(jié)。更不用去說花池內(nèi)的花草和那冬天里能照樣噴射著的假山腳下的人工噴泉。原來在這塊土地上勞作過的人們是不是還有幾個人還能有幸欣賞到它們。他們看到這人間人造美景的心情是為之驕傲,還是有更多感慨,就不可而知了。
喜來此時的心情是一面感慨發(fā)展的偉大,一面又看著美麗的身形和美麗的腳步在這“偉大”上面做“美麗”的踐踏。心中打翻的絕對不是簡單的“五味瓶”。
喜來走進現(xiàn)在麗姐的居室,眼前霍然開朗。喜來肯定沒見過宮殿,他想這里肯定比傳說中的宮殿差得遠。但在此刻在他的感受中自己就是走進了“宮殿”,因為有生以來,他還沒有見過如此寬敞的居室和如此闊綽的家居擺設(shè)。
閆麗見走進屋來的喜來看傻了眼,十分好笑,說道:“這有什么好看的?在這里這是最普通不過的了。”
“是嗎?大闊氣了!”喜來又說:“住在這里太幸福了!”
閆麗聽了喜來這話,并沒有自豪的感覺。只是憂心重重的說:“什么幸福???一個人住里面時間長了,房子越大心中越‘空的慌’。”
她接下來告訴喜來,于慶水平時來這里總是匆匆來又匆匆走?,F(xiàn)在過春節(jié),他更是要陪同他的老婆了。在這里居住的多數(shù)也是誰也不認(rèn)識誰,她就更找不到說話的人了。
唯一能和她談得來的是樓下那位女士,她也是和自己一樣一個人居住。并且最今才知道她是房管局那位房局長包養(yǎng)的人,但她絕對不是那“死胖子”的最愛,因為幾乎沒見那“死胖子”來過。
聽閆麗這一講,喜來突然覺得這地方特不干凈,說什么也不想在此待下去了。就慌稱自己不舒服就要告辭。
閆麗慎怪他再怎么著也不應(yīng)該剛來就走,并且要求喜來明天再過來,她說:“明天大年初一,你總會有時間吧?……”
喜來告訴她,廠里前不久和RB客商簽下了大訂單,怕到時完不成任務(wù),就要加班加點的干才行。所以雖然現(xiàn)在是春節(jié),廠子也沒有放假,他也必須要上班。”
閆麗見他確實是沒有時間,就沒有再次勉強留他。
喜來終于從小區(qū)內(nèi)走了出來,他長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鮮空氣,喊了輛出租車回到自己簡陋的“小窩”。
賀志和強林都還沒有睡覺,喜來回來后就建議兩人不要睡覺了,痛痛快快的玩上一通宵,共同迎接新的一年的來臨。于是三個人又圍坐在一起,把酒舉杯暢飲起來。
一年之中的酸與甜,苦與辣,就定格在三人各自手中的酒杯中,不管它酸、甜、苦、辣都要痛快喝下。把新的希望寄托給新的一年,年還是一年年的過,“關(guān)”還是要一關(guān)關(guān)的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