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秘法護(hù)魂尋舊憶
思緒中那種奇妙的靈感逐漸退去，夏嵐?jié)M是欣喜地“想”著腦子里突然冒出來的那九字真言，感覺非常奇妙。
九字真言，每一字都是一個方面的守護(hù)與支配。
堅定心神、穩(wěn)固能量、精神振奮、支配自我、危機感應(yīng)、心靈感應(yīng)、斬斷阻礙、非凡增幅、心境躍遷。
它們之間互有區(qū)分但又相互聯(lián)結(jié)，能夠獨立使用但又牽一發(fā)而動全身。
也就是說，使用單個真言的前提是能熟練運用整套真言。
不過對于夏嵐來說，這并不是什么問題，因為他的天賦能直接看破天地間任何法術(shù)的奧秘，小小五階法術(shù)自然不在話下。
于是，他心中默念這九字真言，接著就有奇異的感觸在他心頭升起，指引著他開始施術(shù)。
源石能量在他手中糾纏、飛躍、變化……雖然看著非常清晰，但就是感覺非常玄乎。
九種奇異的能量在他指尖逐漸誕生，化作了一個圓環(huán)。
夏嵐用這個圓環(huán)罩住了自己，剎那間就有奇異的感覺噴薄而出，仿佛天靈蓋都要飛出去了。
“靜心?！彼盍艘宦?，總算是收束了這種超凡脫俗的感覺，恢復(fù)了正常。
“感覺自己一下子就猛了好多好多……”夏嵐咧著嘴低語道，細(xì)細(xì)體悟著這種感覺。
他隨手創(chuàng)造出一支金屬箭矢，讓它爆射向自己，自己則是任由它射來。
危機感在心頭升起，他體內(nèi)的能量剎那間就產(chǎn)生了一次噴薄，化作一道波紋擋住了那支箭矢。
“嘖嘖嘖?！彼野闪艘幌伦欤杏X還挺行。
接著又試了一下冰錐、巖錐、普通火焰、激光、沖擊波那些東西，都是一個道理，哪怕是突破了音速的物體也會被真言法術(shù)瞬間擋下。
“太妙了太妙了，斯巴拉西~”夏嵐為之癲狂。
霞被他劈里啪啦的動靜搞得連連側(cè)目，滿臉的不滿。
然后他走到里面的房間里，嘗試著念道：“Ishar-mla。”
奇異的感覺在他話音落下的時候便涌上他的心頭，但卻在剎那間潰散，一點波瀾都沒興起。
“……？”夏嵐愣住了，下意識地又念了一遍，卻還是一樣的結(jié)果。
“這么猛的嗎??？”他不禁又一次狂喜。
“怪不得他們都說，五階法術(shù)能化腐朽為神奇，乃至于能夠與神明匹敵?！彼氲?。
又嘗試了一番自己能想到的東西，夏嵐從房間里走出來，坐到了霞的身邊。
“晚飯有什么想吃的嗎？”
這時候已經(jīng)快要到晚飯時間了，只能說這學(xué)習(xí)新能力還真是耗費時間。
霞總算是扭頭看向他，咬著手指，躊躇了半天才道：“想吃那種加了醬油、臘肉……蔬菜的飯！”
“嗯?！毕膷裹c了點頭，去廚房里開始籌備起來。
他一邊弄著食材，一邊嘗試著使用那九字真言中的某些效果。
比如說能用來增加物質(zhì)感知的能力，輔助他調(diào)配食材量、水量等等，非常有用。
把食材裝進(jìn)電飯煲，夏嵐用法術(shù)調(diào)整了一下其分配，防止出現(xiàn)分層的狀況，隨后便洗了洗手，坐回沙發(fā)上。
霞躺到他的大腿上，仰頭看著他。
“怎么啦？”他問道。
“有點無聊，爸爸?！彼龖?yīng)道。
夏嵐心頭一顫，差點連眼眶都紅了起來，不過他依舊一副裝作沒事人一樣地抬起頭，帶著些許顫音地問道：“不看你的電視了嗎？”
她頗為歡快地?fù)u了搖頭道：“電視沒意思了，霞想要做點其他的事情。”
稍微緩了一點的夏嵐露出一臉甜蜜的慈祥，溫柔地摩挲著她晶瑩的龍角，提議道：“那……要出去逛街嗎？”
“嗯～～”她輕輕搖了搖頭，應(yīng)道：“今天霞不想出門了?！?p> “那還能做什么呢？”他想不明白女孩到底有什么想法，露出滿臉的好奇與疑惑。
“霞想要聽聽夏嵐以前的故事，我知道，夏嵐心里對過去一直有一種好難過的感覺……”
“嗯？”他楞了好久，動作也停了下來，仿佛剎那之間又回到了那個不怎么樣的世界一般。
“那的確不是什么好的回憶，雖然是逃離了那里，但故鄉(xiāng)總歸是故鄉(xiāng)。”他只得如是應(yīng)道。
他為她講起自己過去的那個世界，不過是換了個說法，將其稱為這個世界的某個隱世國家。
……
吃過晚飯，夏嵐抱著霞在陽臺上看著逐漸明朗的星空，給她講著自己小時候遇到的一些好笑的事兒，任由她笑話。
“霞，你對自己的未來有什么想法嗎？”他問道。
嬉笑著的女孩愣了一下，試探地回答道：“和夏嵐一起生活？”
夏嵐搖了搖頭，認(rèn)真地拒絕道:“那可不行，我以后還要和老婆做羞羞的事情呢，可不能和霞一起睡了。”
霞愣了一下，好久才反應(yīng)過來，臉?biāo)⒌鼐图t起來了，支支吾吾好久都說不出話來。
“所以……我回來以后你就不能期待和我一起嘍~想點別的吧?！彼Φ馈?p> “嗯……”她躊躇了一會兒，歪著頭道：“那我想要出去全世界旅游，可以嗎？”
“當(dāng)然可以，到那時候的話……年姐姐的計劃也即將要開始實施了，炎國很難再限制你們的自由?！?p> “到時候你可以見到其他的兄弟姐妹們了，雖然不熟悉，但好歹力量的來源是一樣的?！?p> “嗯嗯?！毕加行┢诖攸c了點頭，想象起其他哥哥姐姐們的樣子。
“不過他們之中好像還有脾氣非常臭的來著？”夏嵐有些憂慮地補充道。
“啊？！”
……
“其他的還有什么想法嗎，比如說在我走了之后的時間里？”
“啊……嗯……”霞支支吾吾地抬起頭，一臉想要夏嵐放過自己的表情，可憐兮兮地看向夏嵐。
夏嵐卻是輕輕拍了拍她的頭頂，“一臉冷酷”道：“不~行~，你今天一定得給我說出些什么，我不會再慣著你了！”
“嗚……”霞苦澀地嗚咽了一聲，努力地思考起來。
她的誕生便是應(yīng)著夏嵐的期望而來，人格其實本就有些缺陷，所以完全不知道如何在沒有夏嵐的情況下該怎么辦。
“找年姐姐玩？”她好久才回應(yīng)道。
霞期待地看向夏嵐，但他卻搖頭道:“我本來就打算把你交給年來帶，再想一個?！?p> “哦……”
又過了片刻，她又說道：“吃遍龍門的好吃的，玩遍龍門的好玩的？”
“不錯?！毕膷巩?dāng)時就給了一個非常高的評價：“有志向！”
“那夏嵐可以放過霞了嗎？”
“嗯嗯，下次再問你，不過下次再問你的時候我差不多就要離開龍門了。”夏嵐干脆說道，還是選擇了面對這件事情。
雖說很多情況下都說長痛不如短痛，但他覺著對待身為孩子的霞的時候……還是得提前鋪墊一下。
但出乎他意料的的是，霞順著他的話問道：“那，夏嵐，你什么時候走呢？”
她這次選擇了面對離別這個未來。
“呃……”這可把夏嵐問住了——他甚至還沒想好具體什么時候走。
是完成融合后？
是學(xué)完法術(shù)后？
抑或者是干脆在某個確定的時間點？
“我其實還沒想好……”他尷尬地回應(yīng)道。
霞呆了一下啊，一頭砸在他的胸口，抱怨道：“你怎么這么不負(fù)責(zé)任的！”
“嘿嘿……這不是舍不得你嘛。”夏嵐使出了經(jīng)典哄騙小女孩的技倆。
單純的霞自然是那般反應(yīng)。
而夏嵐也在這嬉鬧之中考慮著離開的日期，提議道：“要不就這個月底？就二十九號吧，早去早回嘛?！?p> 霞頓時就心中一驚，慌了一下道：“那么早嗎??？”
“嗯?！彼麥\淺地應(yīng)了一聲，并未多說。
霞是八月二十九日來到他身邊的，那這個月底就是她滿一個月的生日了……
心中輕嘆，他考慮著到底該怎么給她過生日。
而不知情的霞則是處在滿心的憂慮與迷茫之中，不知如何是好地向年尋求著答案。
年（不爽）：“那家伙也真是狠心！”
霞（委屈）：“你不要這么說夏嵐……”
年（又是羨慕又是不爽）：“這把你造出來又不陪你度過童年，我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p> 霞（落寞又嘴硬）：“夏嵐他……他很好的……他只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而已！”
年（啞然）：“……”
霞：“他說他回來了以后，年姐姐的計劃就要開始實施了，那是多久?。俊?p> 年（擔(dān)憂）：“大概還要兩三年吧，可能比你想象得要久得多?！?p> 霞（震惶）：“那么久嗎？！”
霞（孤單）：“他什么都沒跟我說……”
年（憐愛）：“他只是……不想要你擔(dān)心而已，其實我預(yù)測那是相當(dāng)危險的事情?！?p> 霞（驚慌失措）：“真的嗎！”
年（無奈）：“在引導(dǎo)火焰與他融合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他依舊對某種東西有恐懼與擔(dān)憂的心態(tài)，這表明我的力量并不足以幫助他達(dá)到【安全】的程度?！?p> 霞（恐懼）：“那怎么辦啊嗚嗚嗚……”
年（無奈）：“只能祈禱了吧，畢竟你也知道他是那種攔不住的性格?！?p> ……
兩人在陽臺上躺到了夜幕徹底降臨，夏嵐提議道：“反正也沒事情可做了，那干脆去洗個澡窩床上吧，我再學(xué)學(xué)法術(shù)，你就看看電視唄?！?p> “嗯。”一臉愁緒的霞點了點頭，起身離去。
……
洗過澡的少女探出頭問道：“夏嵐，能幫我吹吹頭發(fā)嗎？”
一頭濕漉漉的頭發(fā)披在她肩上，那一對本就晶瑩的龍角更是看上去水靈靈的。
正在細(xì)細(xì)體悟九字真言的夏嵐抬起頭，雖然心感奇怪，但還是應(yīng)道：“好啊?！?p> 給女孩子吹頭……他覺得還是很有趣的，因為還沒試過。
他走到衛(wèi)生間里面，站到霞的背后，略顯笨拙地便拾起她的一縷頭發(fā)，輕柔地給她吹起來。
霞看著鏡子里一本正經(jīng)的夏嵐，目不轉(zhuǎn)睛地，愣愣出神著。
喜愛、感激、仰慕……
悲傷、離愁、擔(dān)憂……
“夏嵐……爸爸……”她一臉難過地呼喚了他一聲。
“嗯？怎么啦，寶貝女兒？”他的手抖了抖，但并未猶豫便回應(yīng)道，用著這個自己頗不熟悉的稱呼。
她猶豫著說道：“能不能……遇到危險的時候……多保護(hù)好自己一點……”
“能不能……不要一定要找到那個人……霞真的，好害怕好害怕……”
他看著霞那雙滿是害怕的眼睛，微微點了點頭，但又搖了搖頭。
“對于我來說……那個人的存在就是我存在的意義，雖然自私了點，但的確是這樣，對不起了，霞。”
霞的目光一黯，正要開口時卻被夏嵐捂住了嘴巴，就連吹風(fēng)機的聲響也一并戛然而止。
濕潤的浴室里剎那間落針可聞。
“但現(xiàn)在，你也是我活下去的意義了……”他輕語道，眼皮低垂。
女孩的眼眶逐漸紅了起來，淚水第一次在這雙眼睛里打起了轉(zhuǎn)兒，但卻遲遲難以滾落。
她同樣繼承了夏嵐易感傷但不愿落淚的性格，但此時卻是真的不想要這種性格了……
所以，淚水滑落，潤濕了夏嵐捂在他嘴巴上的手。
“就這樣吧，不用再都說了，好好過日子吧。”夏嵐許久才說道，松開了自己的手，繼續(xù)為霞吹頭發(fā)。
霞愣了一下，卻是聽出了夏嵐聲音里的哽咽。
一時無言。
夏嵐給她吹完頭便送走了她，自己則是草草地洗了個澡便也來到了臥室里，見到了正悶悶不樂地坐在她自己床上的霞。
“下定決心了？”他明知故問道。
“嗯！”霞大力地應(yīng)了一聲，態(tài)度頗為堅決。
夏嵐無奈搖了搖頭，并未說什么便鉆進(jìn)自己的被窩里，一時之間感覺被子里空蕩蕩的，有點小失落。
“但是小女孩是真的香啊！”他心中暗罵自己太過嚴(yán)肅了。
既然霞堅決要自立，夏嵐這個家長在失落的同時也是有幾分開心的。
一邊期待她成長，一邊希望她失敗……心情非常復(fù)雜。
他偷偷看了一會兒看著電視的霞，好久才開始參悟起下一個法術(shù)。
它名為【撥云見日】，是一個五階的破除魔障、幻境、精神影響等的法術(shù)，而且按照年的解釋，它甚至神奇到心靈上的沉淪都能直接破除。
比如說……一個已經(jīng)被洗腦、扭曲、墮落了數(shù)年的人都能影響，喚醒其內(nèi)心真正的人格。
總而言之就是擁有某種意義上是“唯心主義”的神奇力量。
看完了介紹，夏嵐依舊是開始參悟，這次浮現(xiàn)在眼前的是一副山水畫，看起來波瀾壯闊、云霧繚繞的，很是絢爛。
他看了數(shù)十秒，卻是沒有任何事情發(fā)生，這可讓他滿心奇怪——明明九字真言就是直接就悟透、學(xué)會了的啊。
看著瑰麗雄偉的山水圖，夏嵐撓了撓頭道：“還得要解密之類的嗎？”
“撥云見日……撥云見日……那會是什么呢？”他心中念叨著這個法術(shù)的名字，突然便“抬頭”，眼前的景象晃蕩了一瞬。
仿佛已經(jīng)陷入夢境，他已身臨此山之中。
云霧遮蔽了太陽，遮蔽了遠(yuǎn)處的山川，全世界都陷入了朦朧。
奇異的觸感在心頭升起，迷夢之中的夏嵐遵循著本能的指引，抬起手，輕輕地?fù)軇恿颂炜铡?p> ——剎那間，煙消云散！
一切都是如此清晰，不再有任何的滯塞！
思緒重歸閃電，遠(yuǎn)近之景全然映在眼底！
夏嵐在這奇景之中便得以明白，所謂【撥云見日】已經(jīng)了然于心。
隨著他的這個念頭升起，山水畫悄然飄散，眼前的世界重歸晶體的瀏覽畫面，身體的知覺亦是盡數(shù)回歸。
“真是神奇啊……”他還是忍不住回憶起剛才的經(jīng)歷，如若沒有本能的指引，他恐怕很難抬起手撥開那云霧，更不要說學(xué)得這個法術(shù)了。
也不知道失敗到底是個什么狀況，他或許到最后都會未嘗一敗。
“這緣分……有點多哈?！彼睦锿虏哿艘宦?，已經(jīng)基本上認(rèn)定自己就是全材。
非～?！！啤?p> 然后夏嵐試著對自己用用看【撥云見日】，研究研究自己是不是正處在什么幻覺中，畢竟他總覺得身后有幕后黑手……
奇異的法術(shù)力量在他身上盤旋，并且在完成的剎那之間便徹底生效。
仿若驚雷炸響，數(shù)句曾被覆蓋的言語突然在他心頭被重新喚起。
在他剛剛穿越時，他曾說過：“這次又會遇見什么呢？”
他在穿越時看到過很多很多的畫面，似乎是這片大地上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情，其中竟然有第一視角的東西，這可讓他非常震驚。
而且除了第一視角，他竟然是連著好幾次看到了凱爾希！而且還憑借著第一視角跟凱爾希對話過好幾次，最后還約定了什么東西！
說的好像是下一次就結(jié)束了……不過說得太含糊了，以至于他只能作出一大堆無效猜想。
雖說看到凱爾希其實也不必太怎么驚訝……？
而在幾日前，在那血脈與靈魂暴動之時，他獲得的信息也開始重新浮現(xiàn)：
“【Ishar-mla】，我們曾如此稱呼我?！?p> “但它已經(jīng)不屬于我?！?p> “它屬于……”
他想著這些逐漸冒出來的信息，只能覺得脊背發(fā)涼。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把注意力放在當(dāng)前的事情上——那個與海怪有關(guān)的名字上。
他越想越覺得這背后有什么大問題，但是因為缺少資料就推測不出來，心情相當(dāng)不爽。
但只能說……它對海怪們來說也是比較重要的東西，而那正是與自己的血脈有關(guān)。
而老婆的血脈似乎也與此有關(guān)？
“難道說！”夏嵐突然就眼睛一瞪，心中冒出了一個非常可能但又非常不好的想法。
老婆是與他有某種意義上的血緣關(guān)系的人，而且還不僅僅是單純的海怪血脈那么簡單！
“*來自前世的狂暴的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