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每一次努力都是人生的意義
一路走過見到的所有風(fēng)景，都如愿以償?shù)某蔀榱嗣總€人心中最簡單美好的記憶。
又一周末，李翊川像往常一樣按時按點跑來蘇槿安家，然后就準(zhǔn)備開始了全面的考試復(fù)習(xí)。
“爺爺奶奶，是我！”李翊川背著包來到蘇槿安家門口敲了敲門，大聲熱情地喊了一句。
蘇爺爺蘇六唯戴著老花鏡正在客廳看報紙，在廚房里忙活的蘇奶奶羅秀蘭去開了門。
“翊川呀，吃早飯沒有？家里還有瘦肉粥?！碧K奶奶一向?qū)铖创ê荜P(guān)愛，對他一臉的慈善，熱情地招呼著。
“奶奶，我吃過啦，對了，這是帶給你們的小禮物，爺爺早上好呀！那我先進去找安姐啦。”李翊川專門給蘇爺爺蘇奶奶帶了養(yǎng)生茶，然后開朗活潑的對蘇奶奶說，接著將手上的禮盒放在客廳，跟看報的蘇爺爺打了聲就跑進蘇槿安房間了。
“好好好，去吧?！碧K奶奶笑了笑，然后又到廚房忙活了。
“這孩子，還特地帶東西來...”蘇爺爺把報紙放到腿上，看著李翊川，臉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周六上午突然下起了漂泊大雨，蘇槿安正在房間書桌上認真投入地學(xué)習(xí)，李翊川悄悄進來了都沒注意到。
“這么專注呢？”李翊川靜悄悄地坐到搖椅上，撐著下巴一本正經(jīng)地盯著蘇槿安。
“嚇我一跳，進來也不知道敲個門?。俊碧K槿安放下手中的筆，瞪了他一眼。
李翊川得意洋洋地偷笑，順便把書包拿了下來，準(zhǔn)備復(fù)習(xí)。
“吶，這個是昨晚幫你整理的復(fù)習(xí)筆記，這次考試的范圍并不大，只要理解和牢記這些重點知識，以你的基礎(chǔ)留下來不成問題?！碧K槿安打開書柜，然后拿了一本黑色封面的筆記本遞給李翊川，給他大概分析了一遍考試范圍。
“這…這也太多了吧？”李翊川一看到筆記，頓時瞳孔放大，不可思議。
“我可是幫你整理了一晚上，還嫌多？”
“就沒有更簡便的？”
“這已經(jīng)是最簡便的了。”
“......”
經(jīng)過了一番掙扎之后，李翊川還是乖乖束手就擒，認真投入了復(fù)習(xí)，蘇槿安也很是負責(zé)認真，幫他梳理重點，還教了他幾道萬能大題，一個上午都處于緊張的復(fù)習(xí)狀態(tài)。
“翊川，安安，快洗手出來吃午飯啦?！碧K奶奶中午特地煮了一大桌菜，好好犒勞一下勤奮刻苦學(xué)習(xí)的孩子們，在客廳熱情地往蘇槿安房間里喊了一句。
“知道了?！碧K槿安在房間里回了一句，然后繼續(xù)給李翊川完成最后一道大題的講解。
中午，雨漸漸停了，忽然一縷陽光從陽臺射了進來，打在客廳的沙發(fā)上，陽臺的一盤薄荷葉上還未掉下的雨滴顯得格外靜謐，生機勃勃的肆意生長，仿佛彌漫在晨雨中意猶未盡。
蘇爺爺、蘇奶奶、蘇槿安和李翊川一起坐在圓桌上，四菜一湯，很是豐盛。
“小川呀，爺爺這有一盤棋解了好久都沒解開，待會吃完飯幫我看看啊?！碧K爺爺摘下老花鏡，走過來對李翊川慈祥地說。
“行啦，老頭子，孩子馬上就考試了，忙著復(fù)習(xí)呢，你就別瞎摻和了。”蘇奶奶沒等李翊川回答，便打斷了蘇爺爺?shù)哪铑^。
“沒事，爺爺，我待會就幫您看看，耽誤不了學(xué)習(xí)的。”李翊川熱情地在蘇爺爺耳邊解釋，一向?qū)λ麄冇星蟊貞?yīng)有。
“你看你看，孩子都知道護著我這老頭子?！碧K爺爺笑開了花，習(xí)慣了與老伴的拌嘴。
“你這個老頭子...翊川呀，你別理他，吃完和安安繼續(xù)忙你們的學(xué)習(xí)啊?！碧K奶奶給蘇爺爺丟了個白眼，接著就和氣地跟李翊川說。
“爺爺奶奶，先吃飯吧，菜都涼了?！碧K槿安適時打斷了這段對話，連忙夾菜吃了起來，還看了一眼李翊川，忍不住笑了笑。
“對對對，光顧著說話了，快吃飯?！碧K奶奶拿起筷子，熱情招呼著。
“奶奶，我可是對您做的菜攙了好久，終于能吃上了?！崩铖创ㄒ荒樞老驳哪?，也拿起筷子準(zhǔn)備吃。
“前陣子爺爺奶奶回了趟老家，一直沒能做頓好吃的給你們倆娃娃補補，想吃就多吃點啊?！碧K奶奶笑容滿面，甚是慈愛，連著給李翊川碗里夾了很多菜。
“好勒！謝謝蘇奶奶。”李翊川也不客氣，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又來了，李翊川，你也就在我爺爺奶奶面前嘴甜?！碧K槿安嫌棄地看了一眼李翊川，在他耳邊忍不住吐槽道。
接著，李翊川給了她一個得意的表情，像是在示意：我樂意！
這樣其樂融融的氛圍已經(jīng)維持了十幾年，李翊川經(jīng)常一個人在家，所以蘇爺爺蘇奶奶總是讓他在家里一起吃飯，把他當(dāng)做自家孩子，不是一家人卻勝似一家人。
很快，高三的第一次月考在全體師生的嚴陣以待下開始了，每一個學(xué)生都進入了一個緊張狀態(tài)。
“各位同學(xué)好，我是你們班的監(jiān)考老師，希望大家都能認真作答，誠信考試?！斌w育老師蔣行志走上六班教室講臺，手里拿著一沓試卷，對臺下的同學(xué)叮囑道。
這次考試涉及到班級輪優(yōu)制，考試十分嚴格，所以完全是按照高考的規(guī)格，專門每個考場都派了兩位老師進行監(jiān)考，盡量做到公正平等的考試標(biāo)準(zhǔn)，兩天的考試很快便落下了帷幕。
一周后。
“誒誒誒，重大消息，聽說成績已經(jīng)出來了?！睆埿?lián)P從外面火急火燎地跑進教室，將打聽到的小道消息通知給班上的同學(xué)，班上一大半都向他圍了上去。
“真的？那什么時候公布呀？”
“對啊，已經(jīng)考完好幾天了，怎么算時間應(yīng)該也改完了?！?p> “張新?lián)P，你快說，到底啥時候會公布啊，這幾天老睡不著覺，再不公布，我怕都要瘋了?！?p> “......”
圍上去的同學(xué)開始議論紛紛。
“具體放榜時間還不清楚，但應(yīng)該就在這兩天?！睆埿?lián)P坐回自己的座位，繼續(xù)透露小道消息。
“估計懸了，按平時考試，成績早就貼出來了，這回這么遲還沒出，肯定是有大動作?！鄙蜿婪遄谧簧?，撐著下巴，做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李翊川正趴在桌子上側(cè)著臉?biāo)X，一臉的氣定神閑，并且根本不關(guān)心這些小道消息，畢竟這次他是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擠進年級前十。
“川哥，你怎么還有心情和周公打交道啊？”沈昀峰拍了拍李翊川的手臂，一副緊張兮兮地問道。
“李翊川，這次是不是考得很好啊？看你最近這么勤奮刻苦，籃球都很少去打了。”葉梓璇坐在李翊川前面，突然轉(zhuǎn)過頭來，對他一番調(diào)侃道。
“別吵我?！?p> 李翊川換了個方向繼續(xù)睡，一點也不想說話。
“誒，我好心問你，你還給我甩臉是吧？”
“大小姐，我就想趁課間好好休息一下不行嗎？”
李翊川猛地抬起頭，使勁睜開惺忪睡眼，毫不客氣地回道。
此時，和李翊川座位只相差一米距離的蘇槿安靠在座椅上，不知看到了什么，突然就一陣憋笑，碰巧被李翊川看到了她的一舉一動，還以為她在笑自己，頓時臉色大變。
“蘇槿安，你跟我出來一下?！崩铖创ㄖ苯诱玖似饋?，在眾目睽睽之下徑直走過蘇槿安的課桌，然后拍了拍她的書，叫她跟自己出去一趟。
蘇槿安觀察了一遍四周，在眾目睽睽之下還是走了出去。
這時的葉梓璇看著這一幕，心里頓時黯然神傷，可是也不能多示意什么。
“李翊川，你玩火啊，叫我出來干嘛？”蘇槿安跟李翊川來到教學(xué)樓天臺上，故意隔了他一米的安全距離，不想讓別人誤會。
“什么玩火？你剛才笑什么？”李翊川不明白蘇槿安口中的玩火什么意思，便開始對她興師問罪道。
“你不會覺得我是在笑你吧？你想多了?！碧K槿安似乎明白了李翊川突然叫自己出來的用意，然后趕緊解釋。
“我...最好不是。吶，本來想下午放學(xué)再給你的，但下午有場籃球賽，可能很晚才回去了，就現(xiàn)在給你吧?！崩铖创ㄒ幌伦訌亩道锬贸隽艘粡埲雸鋈?，遞給了她。
“木橙大神的航模入場券！你怎么搞到的？”蘇槿安頓時欣喜若狂，喜開顏笑，不可置信地盯著那張難得的入場券。
“自然是有你川哥的魅力！”李翊川見她笑得這么開心，忍不住逗趣了一句。
“謝謝啊，不過成績還沒公布，我答應(yīng)你的事也還沒結(jié)果，那萬一...”蘇槿安開心之余突然想到了他們先前的約定，開始有些擔(dān)心。
“安姐，你不是說相信我能力嘛，這么快就對我沒信心了？”李翊川走到擺放課桌的位置，一個敏捷動作便跳上去坐下，一臉傲嬌地盯著蘇槿安。
“那看樣子，你這段時間沒有白學(xué)咯?！碧K槿安向他走了過來，心領(lǐng)神會地回道。
“張新?lián)P不是說快公布了嘛，到時候就知道了。”李翊川挑眉笑了笑，雙手插兜轉(zhuǎn)身就走了。
上課鈴聲很快響了，學(xué)生們紛紛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季知禾拿著改好的語文試卷和語文成績單走進了教室，表情很是嚴峻。
“看季姐這表情，大事不妙?。 ?p> “完了完了，肯定會有人被擠下去，我看別的班有些同學(xué)都收拾東西準(zhǔn)備搬進來了?！?p> “不知道誰會這么倒霉啊...”
“......”
教室里的同學(xué)交頭接耳，開始議論紛紛，神色慌張。
蘇槿安的同桌歐陽琴琴性情內(nèi)向，一向考試成績上下起伏的她變得極其緊張，雙手摳出了一條條紅色劃痕，神思恍惚，局促不安。
“琴琴，你怎么了？”蘇槿安注意到了她異樣的神情，擔(dān)心地握住她的雙手，語氣溫柔且沉穩(wěn)地問道。
“槿安，怎么辦，我好緊張?！睔W陽琴琴很是敏感脆弱，她緊緊抓著蘇槿安的手，控制不住自己的緊張不安的情緒。
“沒事，琴琴，你放松一下心情，這只是一次考試，并不決定著什么。”蘇槿安拍了拍她的肩，想讓她緩解一下緊張的心情。
季知禾走上講臺，不緊不慢地把手上拿的東西放在講臺上，然后面向班里的學(xué)生，他們個個神情期待又盡顯緊張感。
“咳咳...大家安靜一下，想必大家都知道成績出來了吧？有什么感想嗎？張新?lián)P，你說一下?！奔局套叩街v臺一側(cè)，細致地觀察著班上每一個學(xué)生的表情。
“季姐，我感覺這次考得不是很好，但我已經(jīng)使勁渾身系數(shù)了，不管結(jié)果如何，我都無愧于自己這段時間的努力?！睆埿?lián)P站起來回答，語氣很是認真。
“嗯。你呢，沈昀峰?！奔局涛⑽㈩h首，將目光又投向了沈昀峰。
“季姐，我...我的感想和張新?lián)P的差不多，但我也是盡力了?！鄙蜿婪逋蝗槐稽c實在是有些猝不及防，接著站起來慢吞吞地回答。
季知禾繼續(xù)又問了正在無聊轉(zhuǎn)筆的李翊川，李翊川淡定地起身，用幽默自信的語氣回答。
“那李翊川呢？”
“老師，我覺得還行吧?！?p> “那看來，你是對你自己很有信心咯？”
“老師，考試嘛，多多少少都要有點自信，你說是吧？”
“嗯，很好，請坐。那下面用課前十分鐘來說一下這次的考試總結(jié)啊，總體來說呢，大家的成績考得都不錯，尤其是李翊川同學(xué)，他這次的語文成績是我們班進步最大的同學(xué)?！奔局涕_始回歸正題，對李翊川專門提出了表揚，接著又說，“但同時，也有小部分的同學(xué)考得不是很好，按照先前和你們說過的，這次考試沒有排在年級前五十名的同學(xué)就要和別的班考進前五十的同學(xué)對換?！?p> 最不想發(fā)生的結(jié)果還是來了，這一刻，班上凝固成一團，陷入沉思，不敢出聲，誰都害怕那個落后的人就是自己。
“李翊川，你可以啊，居然都被表揚了！”葉梓璇靠在凳子上，特地對后面的李翊川說了一句。
“那是，也不看看你川哥是誰?！崩铖创ɡ^續(xù)轉(zhuǎn)著筆，忽然露出了一副傲嬌的表情，視線不經(jīng)意落在了蘇槿安身上。
“果然，你還是不禁夸，這么自戀！”葉梓璇毫不客氣地吐槽了一句。
這次的考試，蘇槿安以總分七百零九的優(yōu)越成績沖上了第一的寶座，名副其實成為了班級第一以及年級第一，許洛澤意外跌出了第一名，以總分七百零五排在了年級第二。
成績很快公布于眾，教學(xué)樓展廳專門立了一塊年級前五十的成績榜，高三學(xué)生簇擁著圍了上去。
高三二班的徐婉意以六百九十八分的總成績占據(jù)了年級前三名，成為了這次分班考試中普通班的最大黑馬。
“婉意，婉意，你可以去六班了，年級前三啊，恭喜恭喜！”同桌齊露瑤和徐婉意穿進人群，看到了榜單有她的名字，忍不住興奮起來，搖著徐婉意的手激動地祝賀道。
徐婉意穿著整潔的藍色校服，扎著高高的馬尾，白皙的臉蛋，一雙明凈清亮的眼眸，長得清純可愛，性格很是活潑開朗。
在徐婉意高一時，因為一次偶然意外，她喜歡上了六班的學(xué)霸許洛澤，為了能離他更近一點，于是便暗下決心，一定會以優(yōu)異的成績考進六班，和他做同班同學(xué)。
為了這一天她苦苦努力了兩年，這一次終于如愿可以去六班見想見的人了。
“居然有人搶了洛澤的年級第一？洛澤知道了，心里肯定會很難受吧。”徐婉意一看名榜，沒想到一向排年級第二的蘇槿安排上了第一，她注意力全集中在了這里。
此時，許洛澤向名榜走來了，他就站在后面看著成績排名，還是一如既往的清冷氣息，眉眼間多了一絲冷峻。
“你也覺得是我搶了你的第一嗎？”蘇槿安不知什么時候就出現(xiàn)在了許洛澤旁邊，她順著許洛澤的視線看著前面的名榜，面容微愁地問了一句。
“沒有人能永遠拿第一，我不是神，自然也不例外?！痹S洛澤嘴角露出一絲淺淺的笑容，語氣竟有些溫和，說完他便轉(zhuǎn)身回教室了。
剛打完球回來的李翊川碰巧看到了這一幕，他穿著一身白色球服，后面還有‘7’的專屬數(shù)字。
“七百零九分！天哪，安姐，你這又背著我啃文書了？考這么好？”李翊川手里抱著球走到蘇槿安身邊，一同盯著名榜看，忍不住一頓夸贊。
“你也不賴，進年級前十了。”蘇槿安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接著就往教室方向走去了。
“誒，我這次沒有讓你失望吧？”李翊川臉上頓時笑開了花，他沒想到她居然還會特地看自己的名榜，連忙追了上來，滿臉期待地問。
“為什么這么問？不應(yīng)該是沒有讓你自己失望嘛？”蘇槿安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要不是因為你，我也不可能考這么好啊，那當(dāng)然第一個就是感謝你啊?！崩铖创ㄒ槐菊?jīng)地對蘇槿安說。
蘇槿安又看了一眼旁邊的李翊川，突然對他有些刮目相看，嘴上什么也沒說，是怕他過于得意忘形，但也沒想到他會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居然從年級前三十五名一下跳到了年級前七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