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鄭大郎
旁邊的幾組看到陳啟明和劉杰匆匆出了衙署大門,不由得嗤笑一聲。
“這劉杰也是昏了頭,居然指望一個新來的瓜皮!”一個正在調(diào)仵作驗尸報告的不良人嘲笑道。
“就是!這種無頭案最難查了!這也就是太平盛世,換了早些年兵荒馬亂時節(jié),鬼才管這點(diǎn)小事!”
“讓他們查吧!咱們先去找群賢坊的地里鬼看有沒有什么消息!”
幾個不良人笑鬧著出了府衙。
“二郎,可那新來的陳啟明就住在群賢坊?。粫娴闹佬┦裁矗俊备脙?nèi)一個壯碩中年不良人低聲道。
“要不,老丁,跟上去看看?能截胡就截胡,不能也不損失什么,反正沒有線索?!苯凶雠硕傻牟涣既擞行┎淮_定。
老丁拍手大笑道:“我覺得你說的沒毛病,總比瞎撞強(qiáng)!”
兩人也急忙出了門,一路尾隨陳啟明和劉杰。
由于陳啟明不會騎馬,他和劉杰只能乘坐馬車趕往群賢坊,不會騎馬這事讓劉杰吐槽了一路。到了群賢坊,兩人直奔陳啟明的宅院。
“顧飛!顧飛!”陳啟明剛到大門口就開始叫嚷。
“來了!我在挑水呢!”顧雨菲在廚房里扔下水桶,快步走了出來。
好標(biāo)致的小廝!劉杰暗贊一聲。
陳啟明則沒有廢話,從袖中取出死者畫像展開給她看:“你看看是否在坊內(nèi)見過此人?”
顧雨菲看著畫像中的人物,歪著腦袋想了半天。
“好面熟?。〉粫r想不起在哪里見過?!?p> 劉杰聽了這話連忙道:“快好好想想!想到了重賞!”
陳啟明也一臉殷切看著顧雨菲,自家這小廝一天到晚不著家,天天在各坊市亂跑,群賢坊更是熟的不得了,看來自己是找對人了。
“快想想,是不是咱們這羊肉胡同的?還是隔壁劉家胡同?”
顧雨菲好似被提醒到了,一拍腦袋:“哎呀,我就說看著這么眼熟,就咱們隔壁鄭大郎家的!”
劉杰激動的拍了一下陳啟明:“走走!快去!別被其他組搶先了!”
他沒有想到這么快就得到了線索,很是高興,好似勝利就在眼前!
陳啟明則進(jìn)一步問道:“是鄭彬家里?”
“對?。≡蹅儼醽聿欢嗑?,可你沒和四鄰這么熟稔啊!”顧雨菲挺好奇的。
陳啟明打了個響指:“真是老天都在幫我!走!上鄭大郎家!”
兩人招呼都沒跟顧雨菲打一聲,又匆匆出了門。
只留下顧雨菲在跺腳:“說好的重賞呢?男人都是大豬蹄子!騙人的鬼!”
鄭大郎家里就在陳啟明隔壁,兩人出了門沒走幾步就站到了宅院門口。
巧的是他們倆正好撞見了鬼鬼祟祟的尾隨二人組,那兩人沒想到才走的近一些就被撞見了,臉上有些尷尬。
“老丁,潘二郎,這就不厚道了,跟人都跟到新人家里了?怎么?沒有線索急眼了?”劉杰心里跟明鏡似的,知道是怎么回事。
壯碩中年人老丁尷尬的笑了下:“話別說的這么難聽,大家都是一個隊里的,何必呢?”
“你們吃肉也讓我們跟著喝口湯唄,本來一個月休沐就沒有幾天時間。頭功肯定是你們的,那個組再和你們搶,我潘二郎第一個不同意!”瘦高不良人叫潘二郎,此時一臉的大義凌然。
劉杰心直口快,可不打算慣著他們,正想再說幾句,卻別陳啟明拉住了,對他微微搖了搖頭。
陳啟明畢竟初來乍到,不想樹敵太多,畢竟都一個隊的,也不是什么破天的功勞,何必鬧的不愉快。偉人曾說過,要團(tuán)結(jié)一切可以團(tuán)結(jié)的力量!
“兩位阿兄既然看起的起我,便可隨意跟著,有了功勞算咱們兩個組共同配合的。但要是愚弟不甚搞錯了,可別怪罪就是!”陳啟明先把話說滿,免得之后起爭執(zhí)。
老丁聞言大喜,看來這個新人真的是掌握了什么有用的線索,和潘二郎對視一眼,點(diǎn)了點(diǎn)頭。
“賢弟這話太見外,不求有功,但求通力合作,不出差錯!”
陳啟明看了看鄭大郎的家門,對老丁兩人說道:“你們留一個人在此看住大門,其余兩位阿兄隨我進(jìn)去,線索準(zhǔn)不準(zhǔn)立見分曉!”
老丁一拍胸脯:“我在門口守著,保管一只蒼蠅都別想飛進(jìn)去!”
“丁兄,其實我主要怕一會屋內(nèi)人沖出來,跑掉!”陳啟明無奈的撫摸了下額頭。
老丁被一個新人嫌棄,有些掛不住面子催促道:“對對對!你們快進(jìn)去吧!”
陳啟明再不磨蹭,騰騰上了門前的臺階,用手拉起門環(huán),先輕輕扣響一下,頓了一下又連著扣了兩下。
這種叩擊敲門方式也是陳啟明來到這個時代才學(xué)會的,敲門不會引得主人反感,那種一上來就不斷的連續(xù)叩擊叫砸門,這個時代砸門叫報喪,主人家是會生氣的!
“誰???”宅內(nèi)傳來一個沙啞的男聲。
陳啟明一聽有人,便回應(yīng)道:“鄭大郎,是我啊!隔壁的陳啟明!今日閑暇特來拜訪!”
“吱扭!”宅門開了,露出一張憔悴的臉。
此時的鄭大郎比前日陳啟明遇到時憔悴不少,好似受到了很大的打擊。
鄭大郎開門看到是陳啟明剛露出點(diǎn)微笑,但看到他身上的服飾,又瞧見他身后的幾人,頓時有些疑惑:“陳兄,你居然是不良人?”
陳啟明心里暗道一聲抱歉,沒有言語,上前直接推開宅門,拉著鄭彬進(jìn)了宅門,并囑咐劉杰和潘二郎關(guān)好宅門。
宅院中非常破舊,廂房的木窗糊紙頁都破損沒有修補(bǔ),遠(yuǎn)不如門口看到的光鮮,顯然鄭大郎日子也不好過。
“鄭大郎,你想的沒錯,我們是不良人?!标悊⒚飨攘撩髁松矸荨?p> 鄭大郎憔悴的面容不由得有些緊張:“尋我有事?”
陳啟明把手中畫像展開:“此人你可見過?”
“??!二娘!”鄭大郎驚呼一聲,連忙攥住陳啟明手中畫像。
劉杰和潘二郎均是一喜,有些興奮。
陳啟明又說道:“看來你認(rèn)識此人了?你和她什么關(guān)系?”
“二娘在哪里?她人呢?”鄭大郎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激動的問道。
潘二郎面容一冷:“先回答問題!我們是在詢問于你!”
鄭大郎聽了這話神色有些頹然:“其實我和她沒什么關(guān)系。半個月前我去尋同窗溫書,恰好在朱雀大街見她昏倒,卻無人上前救助,便帶她看了郎中,待她病情稍緩,醒來才知她是來京中尋親,一連卻沒有尋到家人,又挨雨生病這才當(dāng)街昏倒。我見她可憐,便帶她到家中小住,可幾日前我外出后歸家,卻不見了她蹤影,我以為她尋到了親人不告而別,多次找尋未果,非常擔(dān)心她?!?p> 看來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啊?陳啟明念叨著,他回頭看了看潘二郎兩人,他們兩人也輕微搖了搖頭,表示沒有聽出什么疑點(diǎn)。
可陳啟明篤定,越是沒有疑點(diǎn)才都是疑點(diǎn)!這是一位著名的刑偵專家曾經(jīng)在訪談中講過的。
就在此時,鄭大郎又問道:“你們怎么會有二娘的畫像?她出什么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