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男尸
陳啟明騎在小母馬身上，腦子里還在想著今天這個勛國公的話。
想讓小爺我交出顧飛飛，門兒都沒有，這輩子都別想，更別說顧飛飛對自己有大用。一個靠著父輩萌蔭得了貴族爵位的爛貨，還真當自己是盤菜了！
到了羊肉胡同的宅院，把小母馬牽進了馬廄，顧雨菲也跟在身后，對這小母馬好奇的緊，可能是因為同性相斥，小母馬并不是特別喜歡顧雨菲。
“你這些日子打聽到你父親的消息了嗎？”陳啟明隨口問了一句。
顧飛飛不顧小母馬的躲閃，用手摸著光亮的毛皮，神情有些暗淡：“沒有，父親像是消失了一般，他之前寄信的地址我也去了，那里的人說我父親半個月前就已經(jīng)離開了?！?p> 陳啟明嘆了口氣，瞅著顧雨菲精致的面容，竟有點出神，隨即醒悟過來，搖了搖頭，連忙將危險的想法按下。
“別著急，總會有消息的。你這幾日出門小心一些，今天那個黃管事攔住我，還去見了他的主子，想從我這里把你要走。你究竟做了什么？人家都開始堵我路了！”
顧雨菲聽到這話也有些疑惑，奇怪道：“我當時確實只是拿了他幾個胡餅果腹而已。”
“你自己小心吧！我都沒有想到把你帶回來還會有這樣的麻煩。實在不行就把你送到宮里去做閹人好了，很有前途的！”陳啟明打趣了一句，又故意嫌棄的撇撇嘴，抬腿回了廂房。
顧雨菲則在他背后輕啐一口，這人當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五月的時節(jié)，不冷不熱，關(guān)中更是氣候宜人，所以這晚陳啟明睡得很是香甜，甚至還做了一個夢。
在夢里他和顧飛飛兩人你儂我儂，好不親密，眼看就要進入關(guān)鍵環(huán)節(jié)，突然聽到有人大喊老王頭，這才把他驚醒。隨即后怕不已，等游仙枕的事情解決了，就趕緊把顧飛飛送走，自己真是走火入魔了，居然會和一個男仆做這樣的夢。
“老王頭！快點回家！你婆娘都著急了！一夜都不回家，發(fā)妻娃子都等著你呢！”叫喊的聲音又在羊肉胡同響起。
陳啟明一個激靈，坐了起來。這不是不良人緊急集合的切口嘛！這都在家門口喊上了，讓別人聽到了，還以為自己多無良呢！
心里還在吐槽，可身上的動作可不慢，穿衣起身。
他知道這是不良人的召回令。話說，他才來了幾天，就經(jīng)歷過兩次了。
天色已經(jīng)蒙蒙亮了，他沒有驚動顧雨菲，牽了小母馬便出了宅門。
此時坊門已經(jīng)大開，今次他騎起小母馬已經(jīng)駕輕就熟，一路風馳電掣到了不良人衙署。
“性質(zhì)非常惡劣！非常惡劣！”常珂在大堂上厲聲咆哮。
原來昨晚在護城河上又發(fā)現(xiàn)了一具尸體，這次是具男尸，撈上來的時候全身已經(jīng)泡腫了，相貌已經(jīng)無法比對，但從衣著和發(fā)式上判斷，年齡大致在40-50歲之間。
“不良帥非常生氣！吾也非常生氣！上次殺害那個二娘的兇手還沒有找到！這就又死了一個！都給我去查！去找！不管是殺害二娘的兇手！還是這次死者的兇手！俸祿明年翻倍！年度考評我做特別評語加推薦！你們也都知道，金字隊的老虞差不多也該退養(yǎng)了，到時候金子隊的副帥肯定是內(nèi)部提拔！就看你們誰有本事了！”常珂不僅給屬下施加壓力，還不忘畫一張好大的餅。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現(xiàn)在，你們拿著死者畫像都給我去查案！需要協(xié)調(diào)或者物資的可以來找我！但最好有能夠說服的理由！老子今天很煩！”
堂下的幾十個不良人一哄而散。
陳啟明拿著畫像端詳著，一時間也沒有任何線索。
劉杰和潘二郎，老丁三個人倒是都沒有走，第一時間圍到了他身邊。上次吃了抱團的甜頭，這次自然食髓知味，還想繼續(xù)合作。
“你們誰知道現(xiàn)在尸體存放在何處？我想看看死者尸體?！标悊⒚髡f了自己要求。
劉杰臉色變了下，說道：“你真想看那玩意？”
“沒有在發(fā)現(xiàn)尸體現(xiàn)場查探就已經(jīng)錯失了最好的線索來源，只能去看看了。各組的地里鬼對這人的畫像都沒有印象，碩大的長安城，就這幾十個人，估計跑斷腿也沒有有什么線索！”陳啟明一臉嚴肅的說道。
一旁的潘二郎說道：“走！我知道尸體放在哪！”
幾人便出了府衙，幾聲人呼馬嘶，煙塵四起，出了內(nèi)城。
大家一路跟隨潘二郎到了城外的一處大院，卻是城外的義莊。
潘二郎和門口的兩位老師傅打了招呼，給陳啟明他們幾個解釋：“這兩位是仵作師傅，整座長安城的仵作都出自他們門下！我父親生前也是仵作，所以我對這里也比較熟悉?！?p> 陳啟明不禁對兩位老師傅肅然起敬！這不就是仵作界里祖師爺級別的唄！雖然還是個仵作！這兩位老師傅怕是早已閱人無數(shù)了！補充一下，是閱死人！
進了放置尸體的草屋，眾人都感到屋內(nèi)的好似比外面溫度低了不少，迎面而來的尸臭氣差點沒把陳啟明熏暈過去，為了撐住自己能破案的人設(shè)，只好張開嘴巴小口呼吸著。
“這就是昨晚那具男尸啦！”潘二郎指著破木板被麻席蓋著的尸體說道。
陳啟明則奇怪道：“劉杰哪去了？剛才不是在一起嗎？”
老丁再一次發(fā)揮了他的想象：“他那么能追蹤人，都說他有狗鼻子！這里遍地的尸臭！他肯進來才怪了！”
潘二郎也深以為然，陳啟明則想著回頭要不要給劉杰做碗螺螄粉。
掀開破舊麻席，引入眼簾的是具泡的極度發(fā)脹的男尸。
“進門時仵作師傅和我說了，這男的死了大概有半天左右，死因是脖頸被布帛之類的物品勒斃，同時頭上也有被鈍器擊打的傷痕，但仵作師傅推斷這并不致命！”潘二郎父輩萌蔭的好處顯現(xiàn)出來。
“這些信息為什么副帥不在堂上告訴我們？”陳啟明很是疑惑。
潘二郎撇撇嘴：“副帥他是個只知道戰(zhàn)斗的粗鄙之人！哪在乎這些細節(jié)？所以每次有類似的任務(wù)，土字隊總比不過其他幾隊！你昨日走的早不知道，昨日破了女尸案線索后，他特地跑到其他幾個隊副帥好好炫耀了一番！整個府衙都是他得意的笑聲！”
沒想到看著嚴肅的常珂竟然有這樣一面，看來是被壓抑太久了。
陳啟明笑了起來，眼神掃過地上男尸緊握的右手。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