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獻棉甲
“怎么可能都是因為我？王爺！這個鍋我可不背！”陳啟明大聲叫屈。
李世民借著酒勁緩步走向陳啟明，不由分說將他拉到自己座旁，唬的陳啟明受寵若驚。
“王爺，禮不可廢！我怎么能做到您的身旁尼？你這不是把我架到火上烤嘛！”‘陳啟明不是不懂這個時代人心的險惡，連忙推辭。
李世民哈哈笑道：“我早就聽咬金和尉遲說了，你有好東西可讓我大唐將士在戰(zhàn)斗中減少傷亡！你也知道圣人心心念念就是北邊的突厥！你身為大唐子民，有良方不積極獻上，還得讓我親自來求你？”
“你要是不想坐在吾身旁也可以，那就把你肚子里的東西給吾都倒出來！要不然你可以看看他們的表情?！?p> 陳啟明聽著李世民又是恐嚇又是拉攏的言辭，又瞟了一眼臺下眾將看他的眼神，一個個兇神惡煞，好似要把他吃掉。
他嘆了口氣，無語的說：“王爺有話直說就是，何必嚇唬于我？不過一些小主意罷了，大唐萬勝還需要眾將齊心奮戰(zhàn)才是王道！”
李世民和臺下眾將聽這小子吐了口，一個個哈哈大笑，變臉之快讓陳啟明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睛。
“其實吧，我要獻給朝廷的東西，早就準備好了，只是最近剛剛?cè)肼毑涣既耍峙錾狭藥准缸?，便耽擱下來了。真不是小子我藏私??！”陳啟明辯解道。
“到底什么東西，快拿出來，別遮遮掩掩的！忒不爽利！”
“就是就是，莫要小氣！上次的千里眼著實好用，最近幾次吾整頓訓練，都可以觀察的更細致了！想必這次的東西更好！”
陳啟明從懷中拿出一團棉花，遞給一旁的內(nèi)侍，轉(zhuǎn)交給主座的李世民。
李世民拿起棉花，用手捏了捏，又湊到鼻子前嗅了一下：“此為何物？你要獻上的就是此物？”
臺下眾將也議論紛紛，滿是好奇。
“王爺，此為三疊子，皇宮御花園也有栽植?！币慌缘膬?nèi)侍倒是認識此物。
程咬金跳上前，大腿般粗細的胳膊摟住陳啟明，沖他擠了擠眼睛：“啟明，別賣關(guān)子了，快給我們解釋清楚！”
陳啟明見主座上的李世民臉色已經(jīng)有些不愉，不慌不忙道：“此為三疊子開花后結(jié)出，縫制到衣服內(nèi)的夾層可保暖！圣人要去北地揍突厥，氣候寒冷，用此物可大幅度減免因為凍傷而造成的減員！”
李世民臉上這才舒緩，摸著手上的棉花團，還是有些疑惑：“真有這么神奇？速去找個裁縫和此物，現(xiàn)場制作一件！”
身后的李君羨領(lǐng)命退下，他才不管這會是不是宵禁，不多時竟然真找來了一袋子棉花，裁縫也找來了。
裁縫聽了陳啟明的話，動作很快，一件棉衣就趕制出來了。
“老五，你穿上感受一下?！崩钍烂穹愿赖?。
李君羨卸下身上的皮甲，就要穿上，可一旁的程咬金居然已經(jīng)脫光了上身，一把搶過棉衣把自己裹了起來。
看的眾人內(nèi)心只又三個字送上，這老貨！
不多時，程咬金頭上開始冒汗，興奮的直呼：“真的哎！吾只覺得渾身熱的緊！”
陳啟明在一旁偷笑，能不熱嘛！五六月的天氣，你穿棉衣！
臺下一個英武的男人提出了疑問：“此物雨水怎么辦？在冰天雪地里要是濕了衣服，那可會直接要命的！”
這人正是陳啟明第一次來到風月別院時見到的那一位，只是一直不知道其身份。
他這么一說，眾人紛紛稱是。東西好是好，但好似一個雞肋啊！
李世民本來興奮的臉上又沉寂下去：“小子，你可有辦法？”
陳啟明也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情況，一時間沉默不語，腦子里在飛快的思考，有什么可以預防雨水的辦法。
明末是小冰河時期，東北那幫通古斯人也是在冰天雪地里統(tǒng)一了族群，又一路橫掃中原！他們又是如何對抗惡劣的自然環(huán)境的？
對了！棉甲??！明代出現(xiàn)的棉甲??！滿清繳獲后如獲至寶，之后也是靠這個才取了天下！
他連忙說道：“可做棉甲??！御寒，防御，防水都可以的！”
“棉甲？你是說用這玩意做甲胄？這事你可不能隨意開玩笑啊！”程咬金甩下棉衣，高聲叫道。
李世民覺得這小子簡直在消遣他們，臉上已經(jīng)有些怒氣了。
“你是在消遣本王嗎？莫不是本王的長刀不利否？”說著他抽出身后侍衛(wèi)的腰刀，狠狠劈在桌案上！
必須得狠狠嚇嚇這小子！
底下眾將看李世民這個反應，也一個個義憤填膺，
陳啟明背后差點冒出冷汗。
你們這些人，變臉比蜀地的藝人還快！
“王爺可去尋來一個鐵匠，我會告知他如何去做，有了樣品，是否能夠行得通不就一目了然了？”
李世民略一思索，覺得這小子應該不敢騙自己，便點點頭，一揮手老五只好再跑一趟，不多時便領(lǐng)了個鐵匠進來。
這鐵匠顯然剛剛睡醒，身上的衣服都沒有穿戴整齊，他一聽要用棉花做甲胄，頓時像看傻子一樣看陳啟明：“小郎君怕不是頭腦發(fā)昏了吧？就這玩意還能防水御敵？莫不是把我等當傻子？”
陳啟明只覺得溝通起來太費勁，苦笑道：“光憑這東西當然不行，所以才把你找來，你且聽我說......”
棉甲起源于元代，但當時質(zhì)量不高，并未發(fā)揚光大。到了明代嘉靖年，已經(jīng)有不少北地的軍人使用這種甲胄了，但后來被女真所得，如獲至寶，并發(fā)揚光大。別覺得棉甲聽著沒檔次，其實論防護力甚至比鐵甲還要出色！此處不說火器，單論對冷兵器的防護力不比鐵甲弱！而且還防寒保暖！
最重要的是成本低廉！一套棉甲只需要七八斤棉花，內(nèi)襯鐵片，外用銅釘固定就可以了，用鐵量大大降低，還輕便靈巧，行動自如！鐵甲不僅笨重，還容易生銹，在大冷天穿上簡直就像穿了個冰疙瘩！
陳啟明把一旁的裁縫也拉了過來，告訴兩人棉甲分類中其中一種的做法，暗甲！把棉花打濕后反復拍打成薄片，兩個薄片中夾著鐵片，以泡釘加固即可。
由于時間有限，裁縫和鐵匠合作只做了一大片甲葉。
陳啟明上前摸了摸，試了試厚度，示意匠人把薄片再加厚，改進一下。
不多時，便改進好了，這次的棉片更加厚，陳啟明捏了捏，對著一旁圍觀的眾人說道：“好了！”
李世民也下臺過來摸了摸，有些不確定，給了李君羨一個眼神。
李君羨抽出腰刀，雙手舉起一個下劈！
鏘！
眾人趕忙圍上去，卻發(fā)現(xiàn)這一刀不過是在這甲片上留下一道淺淺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