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晁雪當(dāng)女仆,是唐平臨時的決定。
不過即便晁雪沒說出自己的能力,唐平也會暫時將她留在身邊。
唐荷拿出的那枚膠囊,是用來治療失憶癥的,卻無法治療記憶喪亂癥,當(dāng)初晁雪吃下藥丸之后,只能說是情況稍好一些。
于是唐平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用時日無多的晁雪,當(dāng)了測試諧能效果的試驗品。
他對晁雪的大腦,發(fā)動了‘強制諧化效應(yīng)’,諧能對她的大腦進行影響,讓她受損的腦功能開始自我恢復(fù)。
膠囊和諧能合力,才讓晁雪醒了過來。
但是強制諧化效應(yīng)的起效時間是有限的,為了真正治好她的記憶喪亂癥,唐平還需要每隔幾天,對她使用一次能力。
記憶喪亂癥,是一種只針對記憶和大腦的疾病。
晁雪既然已經(jīng)清醒,那就沒必要繼續(xù)住在療養(yǎng)院了,她的身體只是稍稍有些虛弱,但承擔(dān)女仆的工作足夠了。
晁雪的私人物品,只有一個小時候她母親給買的玩偶。
拿好玩偶之后,唐平就開著豪車,帶她回到了自家的小莊園。
路上唐平對晁雪說:“我家里還有另外三個女仆,她們的工作是清潔和做飯,你的工作和她們不一樣,你只要幫我喂狗,以及每天打掃我姐的房間,幫我姐做些雜事,這些工作只有你能勝任?!?p> 晁雪干勁滿滿,覺得自己肯定能勝任這份工作。
當(dāng)她看到唐家莊園時,更是為日后在富豪家的工作而感到期待,哪一個貧窮家庭的孩子,不想住在大房子里呢。
她的欣喜和期待,在見到唐家的狗時,就消失了。
“你每天要給旺財送三次飯,通常來說狗糧就行,剩菜剩飯快壞了,也可以扔到它的狗窩?!?p> 看著這個圍著自己轉(zhuǎn)圈兒的,黃色不明球體,晁雪沉默了許久。
但最終她還是接受了,因為她能感覺到,旺財?shù)膬?nèi)心是善良且憨批的。
“這是我親姐唐荷,你來認(rèn)識一下。”
唐荷先是看了看唐平,臉上的表情,寫滿了我家的豬終于開始拱白菜了云云,然后她彎下腰,掐了掐晁雪的臉蛋,就笑嘻嘻離開了。
剛才給她定制的床鋪被褥之類,全都送到了,她要過去開箱。
而晁雪則平視著唐荷的后腰,現(xiàn)在她有點后悔主動往唐平身邊湊了。
旺財還只是樣子奇怪。
而唐荷……恐怕要比她母親都恐怖。
唐平拍拍她的肩膀:“在我姐面前感覺很有壓力吧,和她一比你就像是小孩子一樣……唉,我都感覺自己年輕了十幾歲,回到了兒時被姐姐輔導(dǎo)作業(yè)時的恐懼。”
因唐平的打趣,晁雪的心理壓力放松了一些。
然后唐平微微彎腰,從后面將頭湊到她肩膀位置小聲問:“對我姐,你有什么感覺。”
晁雪知道,唐平想問的,不是外貌性格之類的東西。
“她精神很壓抑,似乎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心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但還在努力堅持……”
唐平神色稍黯。
“但在她的內(nèi)心深處,但一種非常堅韌的正面的情感,正在支撐著她,讓她能保持自我?!?p> “那是人性。”
……
嘎吱……
牧原市,龍場監(jiān)獄,巨大的黑色鑄鐵大門打開。
“快滾!”
一個只有一只耳朵的男人,背著小包慢悠悠地往出走,在他背后的爪禽踹了他一腳,給他物理提速。
“謝謝長官,謝謝長官?!?p> 獨耳男人千恩萬謝,一溜小跑離開了監(jiān)獄。
爪禽拿著電話,吐了口唾沫:“這倒霉催的玩意,浪費老子時間,祝他連輸一百天……嘶,別誤會,我怎么可能罵你呢……今天你想見面的話,就晚上八點來這個地址?!?p> 爪禽掛斷電話,
民綜局對逆教分子十分重視,接到舉報之后,就第一時間出動,抓捕了這個叫杜一枝的獨耳男人。
但無論怎么拷問,這廝也不承認(rèn)和逆教有牽連,哪怕對他使用大記憶恢復(fù)術(shù)——也就是嚴(yán)刑拷打。
據(jù)他所說,他因為欠了賭債而被割下一只耳朵,于是想瞎編出一個教義,從隔壁的有錢瘸子那里騙點錢花花,至于他是怎么知道隔壁有錢的……這年頭孩子殘疾,還能將孩子平安養(yǎng)大,基本上都有點積蓄。
再加上這家伙身上,確實沒有任何逆教標(biāo)記和異常能量氣息,所以民綜局最終決定將其放走。
杜一枝離開監(jiān)獄一段距離后,突然挺直腰桿,不再唯唯諾諾,從兜里掏出一枚硬幣向上彈起,落在手背后迅速用另一只手蓋上。
“種子已經(jīng)救下,究竟會長出什么樣的果實呢?”
“是成為敲響末日鐘聲的爪牙,還是成為和諧與秩序的新主宰……我真的看不清啊,萬物之初,諸果之因,世間的第一個意識,希望您能繼續(xù)給予我指引。”
他把手挪開,硬幣是人臉朝上。
只不過硬幣上的人臉,不是紅山女帝宗君臨,也不是歷代紅山君主。
而是一個,在這世界上從未出現(xiàn)過的,男人的面孔。
……
空氣中泛著淡淡的檀香味兒,客廳的茶幾上放著一個木魚,沙發(fā)后掛著一個禪字,這是標(biāo)準(zhǔn)的來生教徒的家裝布置。
才剛七點鐘,燈就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在這里獨居的老人并不喜歡熬夜。
老人對門兒的房間,爪禽趴在貓眼處偷瞄。
唐平無奈地站在他身后:“我是來找你交易的,你怎么直接帶我出任務(wù)了。”
“假話是,我日程很緊,單獨和你見面容易引起懷疑。”
唐平舉起一瓶礦泉水,噸噸噸喝光。
“那真話呢。”
“真話是我搭檔還傷著,我只能自己出任務(wù),怕有什么意外,有你在旁邊安全一些,而且你應(yīng)該也想知道,我們民綜局的做事風(fēng)格吧。”
唐平點頭算是認(rèn)同了他的說法,然后又干進了兩瓶礦泉水,喝的股肚子鼓脹,尿意正在醞釀。
“我喝的快要尿出來了,應(yīng)該已經(jīng)夠了吧?!?p> 爪禽在對面房間里,放置了一樣特殊道具,只有喝到肚子飽飽的,才能避免受到那件道具的影響。
“噓?!弊η葚Q起手指:“它來了?!?p> 一只人形的巨大蜥蜴,悄無聲息地走到門口,伸出鋒利的爪子切開門鎖,然后脖子一百八十度旋轉(zhuǎn),看向爪禽身邊的大門。
那張蜥蜴的頭顱上,有著類似人類的滲人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