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惡有惡報
第二日,吳晴薇起來的較晚,鄭父說昨兒她受了驚嚇,家里人都想讓她好好睡一覺,所以都沒有吵醒她,蔡婆子和鄭母兩個人去賣豆?jié){了。
“相公呢?”吳晴薇一邊吃著早飯一邊問。
“旭哥兒和浩哥兒去書院了。”鄭父一邊給李仁夾著菜,一邊答道。
李仁小臉亮晶晶地,眼睛瞇成了一條縫,感覺無比的幸福。他好久都沒有正經(jīng)地吃過飯了,尤其是姐姐的家人居然對他這樣好!家的感覺…真的好好!
吃完早飯后,吳晴薇擔(dān)心今天許家還會搞出幺蛾子來,想了一想,還是帶著李仁,出門向自家的豆?jié){攤子走去。
鄭父來到鄭明秀的房間:“秀兒。麗瑩快回來了吧?”
鄭明秀抬頭微笑:“就在明日了。還要有勞哥哥你去接她。”
鄭父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不知麗瑩回來后,你有何打算?”
鄭明秀皺著眉頭嘆了口氣:“我也正為此事犯愁。全清河縣都知道麗瑩的身份,到哪都有人唾棄她。好不容易將她送到土山縣的繡人坊去學(xué)刺繡,想著學(xué)成了后,也算有一門手藝??蛇@還沒兩年,那教麗瑩的繡娘居然死了,家里的屋子還被燒了個干凈。麗瑩嚇壞了,只想快點(diǎn)回來。還好那土山縣的縣令靠譜,親自派人將她送到咱們清河縣。現(xiàn)在只能等麗瑩回來,看看她學(xué)得怎么樣,再作打算吧?!?p> 看到鄭父不住地點(diǎn)頭,鄭明秀拍了拍鄭父的手:“哥哥,看到你振作起來,你不知道我和家里人有多高興。無論你當(dāng)初發(fā)生了什么,都過去了,最重要的是我們一家人齊齊整整地在一起。就像我,當(dāng)初發(fā)生了那樣的事…我恨不得死了才好…”
鄭明秀哽咽了一下,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你看這么多年,不也慢慢挺過來了嗎?旭哥兒也成婚了,日子正在慢慢變好…以前的事情,就忘了吧?!?p> 鄭父一臉苦澀,看到妹妹殷殷關(guān)切的目光,還是重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
吳晴薇和李仁兩人有說有笑地向著自家的豆?jié){攤子走去,到時已經(jīng)有一幫人在呼呼啦啦地購買豆?jié){。蔡婆子忙著給人打豆?jié){,鄭母看到兩人過來,忙笑著過去:“想讓你多睡會,今天好好歇一歇,怎么就過來了?”
吳晴薇笑著握住了鄭母的手:“想著在家也呆不住,正好帶李仁過來幫幫忙。娘,今日賣的如何?”
鄭母努了努嘴:“你看看這火爆!想必沒多久也就賣光了!”
李仁見狀,忙走到蔡婆子身邊:“祖母,仁哥兒幫您!”
蔡婆子也不見外,笑著讓李仁干這個干那個,小家伙別看人小,手腳還真麻利。
吳晴薇看向許家豆?jié){的攤子,愣了一下:“娘,這許家今日沒來?”
鄭母笑著回道:“是啊。沒來??赡苡X得賣不過咱家,就灰溜溜地跑了吧!”
兩人正說笑著,最后一碗豆?jié){也售賣完畢,蔡婆子直了直腰,直夸李仁真棒。
那最后買了豆?jié){的老伯一邊美美地喝著豆?jié){,一邊八卦地跟蔡婆子聊著天:“瞧你忙的,終于可以歇歇了吧?”
蔡婆子笑著說:“還是你們大家捧場!要不哪會賣的這樣好?”
老伯八卦地說:“還說呢。我今兒本想去王家菜館買小籠包配豆?jié){吃。誰知我剛才過來買豆?jié){,經(jīng)過縣衙,聽說那王家菜館的父子昨兒被人給揍了!王家菜館這幾天都沒法營業(yè)了!”
蔡婆子瞪大了眼睛:“被揍了?我的個乖乖,怎么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
老伯一邊喝完碗里最后幾口豆?jié){,一邊跟蔡婆子神秘兮兮地說:“聽說啊,那王家是得罪人了!那兒子白天調(diào)戲婦女,侮辱蘇縣令被那蘇縣令的兒子逮個正著,被判打了二十大板。這剛打完板子,便被人兜頭用麻袋狠狠揍了一頓…尤其是那王家的兒子,聽說…那重要部位都被…嘖嘖嘖…”
蔡婆子聞言,猛然一怔,不知想到了什么,急切地對老伯說道:“那最后怎么樣了?拿到真兇沒有?”
那老伯興奮地說:“我還沒說完呢!被打了一頓,王家父子狀態(tài)還好,等那幫人走了,就想趕緊去縣衙報官。誰知,走了半路,又被另一伙人,套麻袋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打了一頓!下手比上一伙人還要狠!這下他倆徹底暈過去了,快天亮,才有人發(fā)現(xiàn),幫忙報了官。”
蔡婆子愣住了:“兩伙人?”
“就是呢!那王家父子都信誓旦旦地說不是一伙人,說的那蘇縣令頭都大了。最后說那兩人平時作惡作多了,罪有應(yīng)得,捉拿兇手,且等著吧!”那老伯不屑地擺了擺手。
“那這蘇縣令是不管了?”蔡婆子訝然。
“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這個縣令,做事全憑心性,況且那王家兒子還散播了他的謠言,他才不會搭理那王家呢!一般他沒承諾捉拿歸案,這事多半就是黃了?!?p> 蔡婆子和老伯又說了幾句,旁邊的鄭母和吳晴薇震驚,對視了一眼,都想到昨兒晚上,那鄭旭和鄭浩兩人可是三更天才回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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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xué)子書院。
“子曰,吾日三省吾身…”宋夫子在臺上搖頭晃腦地講解著詩句,突然一陣有如打雷般的鼾聲,從最后一排傳來。
宋夫子氣得走到那人身邊扯起他的耳朵:“鄭浩!好幾日沒上課了,你都沒睡夠嗎?居然在課堂上睡覺!”
鄭浩被打擾了好夢,正難受呢,被宋夫子扯著耳朵,更是疼的苦不堪言:“夫子,夫子,饒命…我下次不敢了,不敢了!”
宋夫子吹胡子瞪眼睛:“還有下次?本就倒數(shù)第一第二的,還不好好聽講,你到底來這干什么的?”
宋夫子抬眼看了看第一排的鄭旭,緩和了些語氣:“同樣是雙胞胎,你就不能向你哥學(xué)那么一丟丟?合著你娘生你倆的時候,把腦子全生到你哥那兒去了?”
學(xué)生們頓時哄堂大笑。鈴聲響起,宋夫子跺了跺腳:“不許笑!今天就講到這吧,下課!”
說完,便氣呼呼地拿著書本走了。
鄭浩隔壁的刑天才欠兮兮地伸過了腦袋:“哎呦呦,你簡直為我們大家謀福利,親自上課睡覺,讓夫子抓現(xiàn)行,氣得夫子居然沒留作業(yè)!”
鄭浩抓了抓頭發(fā),止不住打了個打哈欠:“我實(shí)在困得不行了,沒忍住啊…”
這時,收拾好書本的鄭旭和另一名學(xué)生走來,那學(xué)生打趣道:“你們哥倆眼底都烏青,昨晚上干什么了?那鄭旭倒說得過去,娶親了嘛…你說你…難道是…思春了?”
鄭浩忙向那人瞪眼睛:“別胡說!我昨晚…那是幫家里人干活來著!”
剛說完,鄭旭便催促著鄭浩回家,哥倆兒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那學(xué)生看著他倆撓了撓頭,對著刑天才道:“昨晚都很忙嗎?你看沒看到,那蘇慕白,也眼底烏青,馬上就要睡著了呢!”
刑天才抬頭一看,只見那蘇慕白困得努力搖晃著腦袋,在自家下人的攙扶下,慢慢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