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桐回自已住處時,發(fā)現(xiàn)房門的暗記被人動過,顯然有人進(jìn)過她的房間,會是誰?她小心翼翼的推開門,雖然姑姑教了她一些防身術(shù),畢竟她只是一個普通人??匆姽派倬谧雷优赃吅炔?,又是一驚。
“你怎么回來了?”
“我不過是去監(jiān)管一下陵墓修建,怎么就不能回來了?難不成還讓我給軒轅琝熠他爹守陵一輩子不成!”提到此事,古少君就一肚子憋屈,名義上冠了一個鎮(zhèn)國大將軍的稱號,卻沒無實權(quán),反倒是給他指派了一個監(jiān)管先王陵寢修建的閑差。他知道這是軒明策開始不信任他了,而軒轅琝熠那邊,也對他有所防備。特別是軒轅琝熠很是介意他走的離莫十七太近!如果不是為了能在京城里可以離十七近一點,他早擺爛,回玉什城當(dāng)他的玉王了。
“軒明策不是去陵墓巡視了嗎?你怎么能離開?”雖然古少君平時就是一副放蕩不羈的樣子,但是他也是知輕重的,不可能軒明策去陵墓修建處巡視,他獨自跑回來。
“誰跟你說他去陵墓巡視的?”古少君有種不好的預(yù)感,本來閑散靠在桌上的他立馬直起了身子,緊盯著蘇桐,想知道事情的原委。
聽蘇桐講完昨夜之事,古少君大呼不好!
“軒明策根本就沒有去陵墓巡視,你們中了他的計。十七呢?她現(xiàn)在在哪里?”
“我……我也不知道??!昨夜她救走圣女后我們還沒有聯(lián)系過!怎么會這樣呢?明明昨夜思琪安全的將圣女救走,其間并沒有人阻擾,更沒有人傷亡!”
“你確定十七她沒事?”
“這……反正離開王府之時她還是完好的?!彼F(xiàn)在也不敢確定,當(dāng)時只是看著思琪安全的離開了王府,可出去之后又發(fā)生了什么,她卻完全不知,思琪到此時也沒有飛鶴來報平安,一夜過去,好像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想起來又好像確實太過順利。
“跟我來!”古少君疾步往外走。
“去哪里?”
古少君這是要前往神廟找莫思琪,只有見到她本人,他才能確定她是否平安,反正他已經(jīng)決定不顧一切,也要確保她是平安的。蘇桐也很擔(dān)心,即便覺得可能有些不妥,也未阻止他。
一路無人阻擾,古少君和蘇桐如入無人之境,直接穿過鵲橋通幽來到了神廟前。
巧的很,莫思琪也是從外面回來,正往神廟那邊走去。
“十七!”古少君遠(yuǎn)遠(yuǎn)的沖著莫思琪的背影喊道。
莫思琪卻好像沒有聽到一般,依然繼續(xù)往前走著,她走路的動作很奇怪,好像很疲憊一般,挪著沉重的步子,身體僵硬的向前移動著,有種行尸走肉的感覺。
就在古少君快要趕上她的時候,軒轅琝熠突然出現(xiàn),攔在了他和莫思琪之間。
“鎮(zhèn)國將軍此時不應(yīng)該是在陵墓監(jiān)工嗎?”軒轅琝熠正氣凜然,王者霸氣側(cè)漏。
古少君竟一時被軒轅琝熠的氣勢震到,來之前不顧一切的他結(jié)結(jié)巴巴的解釋:“我……”
“就算不在陵墓監(jiān)工,神廟也不是誰都可以隨意出入的?!避庌@琝熠目光轉(zhuǎn)向被他拉到身邊的‘圣女’,她目光有些渙散,好像很疲憊,她究竟昨夜匆匆忙忙趕去做了什么?原本他打算裝聾作啞,就這樣被她騙下去,她卻只是隨意的應(yīng)付了他幾句,深夜時分匆忙獨自偷偷離開神廟。剛剛才回來,鎮(zhèn)國將軍古少卿就跟了過來。她究竟把他當(dāng)作什么人,隨意的欺瞞,無視他的真心,他是那么信任她,即便她一錯再錯,他還是決定要原諒她??伤齾s再次辜負(fù)了他的信任!
“太子殿下恕罪,鎮(zhèn)國將軍是認(rèn)錯人了!”蘇桐見氣氛不對,幫忙解釋。
“認(rèn)錯人!你以為她是誰?”軒轅琝熠咄咄逼人,他是真的氣上頭了,明知道古少卿手握兵權(quán)還對他毫不客氣。
白之堯認(rèn)出蘇桐是監(jiān)國大人府上的管家。
“太子殿下,鎮(zhèn)國將軍的品性我也很了解,他是斷然不敢對圣女有非分之想的??赡苷娴氖钦J(rèn)錯人了!”白之堯是想給軒轅琝熠一個臺階下,畢竟古少卿還有利用價值,不能把他完全推向軒明策,此時只要有利用價值的要盡力拉攏,即便不能拉攏也不能與之樹敵。他不能看著太子依性子做事,在軒轅琝熠還沒有完全掌權(quán)之前,還是要謹(jǐn)慎一點。
古少君心里不服,他覺得自己不可能認(rèn)錯人,誰都可能,他不可能,她的一顰一笑,她的背影,她每根發(fā)絲他都熟悉,她眉眼間的……他突然醒悟,對方眼角的那顆淚痣昭然若揭,他居然真的認(rèn)錯人了。
如果對方不是莫思琪,那必定是真的圣女念暚,可莫思琪去王府救走了圣女,圣女怎么會獨自回來,莫思琪去哪里了?昨天晚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古少君想向圣女念暚問個明白,卻又感受到軒轅琝熠此時極強(qiáng)的占有欲,若是他再糾纏不休,可能會讓后果不可控。古少君愛莫思琪也是愛到瘋狂,但此刻他冷靜分析,思琪一定不想她所有的努力被他破壞。他太了解思琪,這一次她就算自己身死,也要幫軒轅琝熠扭轉(zhuǎn)命運。
她愛他,他愛她,她愿意為他付出一切,他也愿意為她付出一切。
“臣確實認(rèn)錯人了!”古少君不甘心卻還是先妥協(xié)了,“打擾太子清修,臣就此告退!”
軒轅琝熠還在氣頭上,根本沒看他一眼。
蘇桐也向太子告退。
白之堯一個手勢示意他們趕緊退下。
古少君直接轉(zhuǎn)身就走,蘇桐倒退多番行禮后才轉(zhuǎn)身跟上古少君。
軒轅琝熠松開了拉著她的手,怒氣并未減少,目光如炬地望著她,他是在等她的解釋。
“太子殿下,我有些累,先回房休息了!”她卻好像并不想向他解釋,也根本就并不在意。
看著她臘白的面色,無神的雙目,一臉疲憊不堪的模樣,他又心疼,不忍心為難她,望著她的背影,他并未再阻止。他捂著胸口,那心疼的感覺是真實存在的,從昨晚開始就是如此,他不知道究竟是自己的心在痛,還是他身體里的邪祟在心痛。
“太子殿下,你真的沒事嗎?要不要我去叫夜曦大人來給你看看?”
軒轅琝熠拉住白之堯:“不必了!我沒事!”
昨天夜里,他知她偷偷溜出了神廟,等了她許久,也不見她回來,本想一直等到她回來,不知何時卻睡著了。
“啊!”一陣劇烈的心痛將他從夢中喚醒,疼的他滿頭汗珠,那種疼痛并非是想傷害他,反倒更像是在提醒他有事發(fā)生,而且這種提醒是藏在他身體的那個邪祟為之。
剛剛在夢里,他看見了一些很奇怪的畫面,里面的東西奇奇怪怪,即便他在發(fā)達(dá)的古埃及也沒有見過,自己坐在一座高大的建筑物的頂端,陽光能透過無色的薄物體照射在他臉上,他手里拿著的不是竹簡,也不是黃色莎草紙,而是薄如蟬翼的白色竹漿紙,黑色如螞蟻般密密麻麻的小字爬滿了白色的紙張。門突然被人推開,他抬起頭來,有人逆光而來,黑色的秀發(fā)飄逸的散落在雙肩,她嘴角微微上揚(yáng),帶著如春風(fēng)般的笑意,緩緩朝他走來。他抬手擋住刺眼的光線,試圖看清楚對方的面容。她越走越近,他的心跳越發(fā)加速,快到似乎要從胸膛中跳出來,他有種快要窒息的感覺,他捂著胸口,緩緩站起身來,而她也剛剛好來到他面前。四目對視,清澈的靈眸,深深的吸引著他無法自拔,熟悉的面孔終于清晰。
“念暚!”可隨即他否定了,對方一身奇裝異服,是他從未見過的,他確定對方不是念暚,她究竟是誰?
“振霆!”對方叫的也不是他的名字,這個名字好像在哪里聽過!
“十七!”他不禁叫出了她的名字!可十七怎么可能是這個樣子裝扮,他有些慌亂,“不,你不是!”
“我不是,誰是?你看看,你咬我的傷疤都還在!”說著她將脖子湊了過來,他看得清楚,她的脖子上赫然有兩個深深的傷疤。
“不,我怎么可能咬你?我又不是怪物!”他連連搖頭,可不知道為什么又有點心虛。
“當(dāng)然是你,因為……你是血魔!”
“我不是!”他大聲否認(rèn),一股撕裂胸膛的痛楚襲來,他從夢中醒來。
這個夢很奇怪,為什么是他和十七,而且在很奇怪的地方,血魔又是什么?她還叫他振霆,還說他是血魔!究竟有什么聯(lián)系!可是他顧不得多想,因為他收中有種不好的預(yù)感,她好像出事了。
他再也無睡意,守在回來的必經(jīng)之路上等著她。
看到她安然無恙回來的一刻,他覺得什么都不重要,只要她好好呆在自己身邊,他愿意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墒?,她卻是和古少卿一起回來的,他忍不住妒忌之心起,她根本不關(guān)心他為什么在這里等她,連多的話都不想跟他說,他又失望了。他一直為了重掌君權(quán),忍辱負(fù)重,把自己隱藏的很好,可是她卻能隨時左右他的心情,讓他無法做到冷靜。
“十七!”望著她頭也不回的背影,他的心更是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