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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當(dāng)家

第二章 高太后的手腕

難當(dāng)家 知甌 927 2022-04-12 19:33:00

  在長樂宮的深處,高太后的寢宮宛如一座金碧輝煌的殿堂,彰顯著至高無上的皇家氣派。寢宮內(nèi),雕梁畫棟,富麗堂皇,每一處細節(jié)都透露出無與倫比的奢華。墻壁上掛著精美的織錦,描繪著龍飛鳳舞的圖案,地面鋪著厚厚的波斯地毯,柔軟而華貴。寢宮中央擺放著一張巨大的龍床,床上的錦被繡著金絲,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四周的宮燈散發(fā)著柔和的光線,為整個寢宮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在這座寢宮中,一位少年郎身著華服,長拜于地,渾身顫抖。他的面容稚嫩,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安和迷茫,但又夾雜著難以掩飾的興奮,仿佛對未來充滿了疑惑,卻又對即將承擔(dān)的皇位感到一絲激動。他的雙手緊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顯示出內(nèi)心的緊張。

  “姬智,起來吧,打今兒個起,你就是咱大鄭朝的皇帝了。天子就要有天子的氣度,以后多跟你崇訓(xùn)師傅學(xué)學(xué)。”高太后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她的眼神堅定而深邃,仿佛在審視著姬智的每一個動作。她的聲音在寢宮中回蕩,如同一道不可抗拒的命令。

  居于上位的女人,并沒有按照大行時期的禮儀穿著素服,相反,鳳冠霞帔,無不雍容。她的面容蒼白而帶有不自然的潮紅,顯示出她的虛弱。她的氣質(zhì)中透露出一種強烈的權(quán)力欲望和自我保護意識,既有光輝的一面,也有陰暗的一面。她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扶手,動作中透露出一絲不耐煩。

  “侄孫不敢,侄孫何德何能……”少年郎垂著頭,一字一頓地頌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顯示出他的緊張和不安,但又難掩內(nèi)心的激動。他的目光時不時地偷偷瞥向高太后,試圖從中尋找一絲安慰。

  “崇訓(xùn),你教他這些沒有的東西干什么?哀家年紀大了,聽不得這些三吹六哨?!迸诱f這話似不太滿意,又有幾分滿意,將頭轉(zhuǎn)向侍立在側(cè)的中年男子。她的眉頭微微皺起,顯露出一絲不滿。

  中年男子喚作高崇訓(xùn),他的面容圓潤,眼神溫和,胡子雖長卻也不茂密,面相顯得頗為和善。他的舉止沉著而有分寸,顯得頗為得體。他微微低頭,雙手抱拳,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待著高太后下一步的指示。

  高崇訓(xùn)想了想,一作揖,倒也不猶豫,只是恭聲說,“天下的事情沒有比這更大的了,古往今來沒有不慎重的。況且呂侯年方弱冠,于情理看,雖然需知不可為而為之……”他的聲音平穩(wěn)而堅定,顯示出他對當(dāng)前局勢的深刻理解。

  “好了,好了,也不知道高再思這個狼崽子怎么能養(yǎng)出你這樣的圣人來。高圣人,你帶小皇帝去試試袍服。出了允兒的頭七,就著手辦登基大典吧?!迸瞬⒉活I(lǐng)高崇訓(xùn)的情,也不接他的話,只是不耐煩地將他們驅(qū)散走了。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似乎對這一切都已經(jīng)厭倦。

  高崇訓(xùn)依著禮制,領(lǐng)著姬智拜了再拜,緩緩離去。他的步伐穩(wěn)健,每一步都顯得從容不迫,顯示出他對高太后命令的絕對服從。

  大殿中除了值事的太監(jiān)和宮女,再無他人。女人突然感到頭部一陣眩暈,整個人只要癱在這部寬大的椅上,面露疲倦與哀傷。這一刻,她似乎終于想起,自己不只是大鄭朝最有權(quán)勢的太后,也是元宗和大行皇帝的母親。她的目光變得柔和,仿佛在回憶著過往的點點滴滴。

  近四十年來,在每一個不為朝廷所監(jiān)視的茶局酒宴中,高后都是人們議論的焦點。35年前,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姬姓宗親居然迎娶了這位潑辣美麗的女人,在高家等涼州勛貴的簇擁下,跨上了馬,提起馬刀,用了五年就締造了大鄭朝中興的壯舉,成為彪炳史冊的世宗皇帝。25年前,縱橫河北、圖謀廢立的名將韓堯也正是被高后的一杯毒酒鴆殺。10年前,當(dāng)世宗獨寵思妃,欲廢長立幼時,也正是這位高后讓世宗駕崩的不明不白。高后稱制這十年,甘陜士紳不敢不噤聲,蜀中南蠻不敢不歸附,河北豪強不敢不安定,海內(nèi)諸王不敢不稱臣。

  可這個女人也很少享受人倫之樂。年輕時,西涼出身的女漢子只愛那彎弓可以射大雕的英雄,偏偏被父親許配給了一個只能扇著羽扇的雜牌宗親。風(fēng)里來、雨里去,這個靠吃高家軟飯才得以馬上平天下的皇帝,即便面對大將韓堯?qū)屎蟮恼{(diào)笑,也從來不聞不問。高后年老色衰時,世宗甚至不顧念舊情,執(zhí)意要軟禁諸高,還要將高后的兒子們貶為庶人。不得已,高后只能背上了弒天子的罵名。但即便如此,元宗寬仁,即位后與高后屢生間隙,最后竟是郁郁而終。好不容易過繼了一個兒子,身子雖然羸弱,但也茁壯成長,近日卻是突然暴斃。

  現(xiàn)在,高太后已經(jīng)是垂垂暮年,精力卻不旺盛了。她只有多干一碗人參鹿茸,才能頂著喪子之痛處理好目前的局面。可是,即便如此,高后也明白,世宗一脈的權(quán)威、諸高的命運還扛在自己的肩上,眼下的局面如果不能妥善處理,失去一切的命運不得不在自己的身上發(fā)生。

  “小高子,趙王可是聽旨來了,到哪里了?”高太后清清嗓子,沉聲問道,聲音中透露出一絲急切和不安。

  “稟太后,紳德大人剛才來人交代了。算著時辰,趙王也快到京畿了?!?p>  “好,趙王具體到哪里了,什么時候到,探明白了,再報!急遞高再名,讓他帶精銳鐵騎,盡快趕去真定,穩(wěn)定局面。再,明發(fā)我的懿旨,叫河北那個蕭家推薦一個人,兼領(lǐng)冀州牧。另,叫高再思沉住氣,人到了東門外,看清了,立刻緝拿,萬不要打草驚蛇!”

  “喳!”太后的貼身太監(jiān)高要跪拜領(lǐng)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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