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偽造病歷
周維楨與凌琬都沉默著。
凌琬是疲累了,不想再說話,報告單是她洗脫“罪名”的證據(jù),只是周維楨看起來似乎并不相信。
周維楨和她僵持了許久,才開口,略有些艱澀地說道:“那之前……”
凌琬看著他,眼神里帶了些自嘲:“嗯,我根本沒有艾滋,順便你也可以好好問問,江索到底是不是因為我得的艾滋病?!?p> 周維楨終于嘆了口氣,他抬起眼睛看凌琬,眼里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鄭重:“如果這是真的,那么我道歉。”
周維楨的行事風格就是這樣,他太過自信,只信自己所判斷的結(jié)果,但一旦產(chǎn)生誤解,也絕對不會當做無事發(fā)生。
凌琬眼底閃過一分震驚,算起來這還是周維楨第一次拋下成見與她這么說話。
凌琬對周維楨的確失望過,可她仍對周維楨抱著一種難以言說的感情,說是愛情也好,意難平也罷,凌琬想著如果能和周維楨解開誤會,日子就這么過下去也好。
于是她的神色軟了下來,說:“我把一切都和你解釋清楚了,如果你信醫(yī)院開出的證明,就去問江索事情的真相,”凌琬停頓了一下,壓低了聲音輕輕說,“我不想放手,真的。”
周維楨渾身僵硬著,看著凌琬說完那句話后逃也似的離開了辦公室,他握緊了手中的筆,眼底泛起漣漪。
江索拿著周維楨的卡在美容院狠狠的刷了一筆錢,此時正躺在按摩椅上享受著全身按摩,她的手機隨意的放在椅子上,響鈴后江索把它拿起來,看到來電界面顯示的人是周維楨。
江索接通了電話,嬌軟地說了一聲:“維楨哥哥?!?p> 對面周維楨沒有回應(yīng)她,聲音聽起來反倒有些低沉:“小索,我問你個事,你如實告訴我。”
江索壞事做的多了,聽到周維楨這么嚴肅的語氣就開始有些緊張,不過她還是笑著回了一句:“維楨哥哥問吧。”
周維楨開口道:“凌琬到底有沒有艾滋。”
江索一驚,臉上的面膜都快要掉下來了,她沒心思再敷面膜,索性把它丟到了垃圾桶里,同時立刻思考著對策。
她沒想到周維楨居然會問她這個問題,當初這件事情江索自以為安排的天衣無縫,怎的現(xiàn)在又被周維楨察覺了端倪?
江索不敢停頓太久,否則就會被對面的周維楨聽出異常:“應(yīng)該是有的,凌琬姐姐不是給我輸了六百毫升的血嗎,我在醫(yī)院做過檢查,輸血之前報告上顯示沒有感染艾滋病毒?!?p> 她當然是信口胡言的,江索感染艾滋后整天驚惶過度,做了各項檢查,又吃了不少藥品,但艾滋病在目前還無法治愈,江索就一直想著如何能把這件事瞞過去。
周維楨之前被江索用各種花言巧語騙著,現(xiàn)在冷靜下來了,才察覺到有什么地方不對,他說:“醫(yī)院在輸血之前不會檢查供血者的血型以及病史嗎?”
這個問題一出來,江索臉色頓時就變得慘白,她有些無措,但常年應(yīng)付周維楨的經(jīng)驗讓她有了對策:“也許是醫(yī)院的疏忽吧,再說了,維楨哥哥,你又為什么知道凌琬手上的檢查報告一定是真的呢?-她不能造假嗎?哥哥你還是好好查查這件事吧,我的確是無辜的?!?p> 周維楨聽到她這么說,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有些過激了,他在知道凌琬滿口謊言的前提下還一個電話過去逼問了江索這么多問題,有些于心不忍,就柔和著嗓音和江索說:“小索,我有些著急,這件事情我會派人查清楚的,如果冤枉你了,我也不會放過凌琬的?!?p> 江索的心跳都跳到了嗓子眼,她把自己的聲音調(diào)整的很輕快,說:“嗯,那維楨哥哥,我就繼續(xù)練字去了?!?p> 周維楨說:“好,再見。”
江索等著周維楨掛斷電話,才憤憤地捏著手機,她知道肯定是凌琬和周維楨說了什么,否則事情都過去了小半個月,周維楨怎么還可能想起這個漏洞。
絕對不能讓周維楨查到事情的真相,否則她在周維楨心里的形象就全毀了。
江索盯著手機看似在出神,實際則是在想著脫身的辦法。
江索眸光輕閃,有了對策。
她找到之前給凌琬抽血的那家醫(yī)院,狐假虎威的利用周維楨的身份查到了凌琬最近在醫(yī)院的行蹤,接著她又找到給凌琬做檢查的那個醫(yī)生。
江索推門進了診療室,醫(yī)生抬起頭來看她:“檢查做完了嗎?”
江索把門關(guān)了,走過去,從錢包里拿出一張銀行卡,拍在醫(yī)生桌上,說:“五萬,幫我一個小忙。醫(yī)生貴姓?”
“曹?!?p> 周維楨打算自己去查這件事情。
周維楨有自己的渠道,這個渠道聯(lián)通著醫(yī)院后臺,通常病人在醫(yī)院做過檢查都會備份一份電子記錄,周維楨把凌琬的電子記錄調(diào)出來,但是沒看到什么有價值的東西,萬般無奈之下,找到了負責給凌琬診療的醫(yī)生。
周維楨開門見山地直接問:“是你負責查看凌琬的報告單嗎?”
那醫(yī)生很顯然是認識周維楨的,他看起來很是惶恐:“……是?!?p> 周維楨瞇了瞇眼,看著他說:“既然你給凌琬做過了檢查,那你告訴我,凌琬到底有沒有患艾滋?”
“這……”曹醫(yī)生明顯有些吞吐。
曹醫(yī)生看起來像是對他心生畏懼,一時間沒法編出謊話,周維楨皺了皺眉,說:“你只管告訴我,我是凌琬的先生,有權(quán)利知道這些?!?p> 曹醫(yī)生似乎斟酌了一會,他想起江索的交代,特意讓自己看起來是迫于周維楨的壓力才這么說的:“凌琬小姐給了我一筆錢……”
周維楨周身氣壓陰沉下來,他咬著牙說:“你繼續(xù)說?!?p> “就是,凌琬小姐讓我偽造一份報告單,我想著這也不是什么難事,就打印了一份單子出來?!辈茚t(yī)生小心翼翼地說。
周維楨問:“是什么報告單?”
“艾滋病毒檢測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