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她的遭遇
“你能不能詳細說說,凌琬的身體到底是個什么情況?”齊修遠略有些擔憂,他看向齊潤宇,低聲說道。
齊潤宇想起了報告單上的數(shù)據(jù),聲音略有些沙?。骸凹t細胞壓積減少、血紅蛋白濃度偏低、紅細胞平均體積小都是她真實的數(shù)據(jù),長期營養(yǎng)不良導致她又有低血糖,我猜測她應該會時常暈倒,我與她提過這一點,后來凌琬也去醫(yī)院做了檢查?!?p> “接下來的事情您也知道,我與周維楨產(chǎn)生爭執(zhí),而后被停職,你們知道這件事后去醫(yī)院看凌琬,隨后做親子鑒定,找到了姑姑的女兒?!?p> 齊潤宇與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眉宇間罕見的有些陰沉,齊修遠了解兒子,如果之前他還因為凌琬拖累齊潤宇而對她感到不滿,現(xiàn)在就只有慶幸了。
他慶幸凌琬碰見了齊潤宇,否則他們這輩子都很難找到她了。
“你做的不錯,”齊修遠鮮少直接用語言夸兒子,“你能和小琬遇見這也算是一種運氣了?!?p> 齊潤宇輕聲笑了笑:“我也覺得很幸運?!?p> 齊修遠把手中逐漸冷掉的茶杯放在桌子上,站起了身:“齊家目前還不能和周家抗衡,但周維楨到底還是個毛頭小子,做事急躁了些,我雖然沒有辦法幫你恢復職位,但是你母親從前工作的醫(yī)院急需醫(yī)生,我會推薦你去那家醫(yī)院的?!?p> 齊潤宇點了點頭,溫聲道:“謝謝父親?!?p> 齊家不缺錢,只要齊潤宇愿意,他可以直接出國留學或者繼承齊家家業(yè),但齊潤宇自小對醫(yī)學極為感興趣,他想在自己喜歡的專業(yè)上反復精進。
齊修遠呼出一口氣,他把車鑰匙拿起來:“我會好好查清楚那些事情的,關于小琬從前遭受的一切不公,我都會將它們公布于眾的。”
齊潤宇也站了起來:“好,我送您出去?!?p> 齊修遠制止了他:“不用,我一會兒會去公司,我得找助理徹查一下那些事情?!?p> 齊潤宇就把他送到了門口:“父親再見?!?p> 齊修遠“嗯”了一聲。
齊修遠駕車回到公司,他培養(yǎng)了一個屬于齊家的律師團,當他聽見齊潤宇告訴自己凌琬曾經(jīng)的遭遇時,同情之余還有些震驚與心疼。
如果這是真的,那么凌琬的養(yǎng)母與妹妹、周維楨和他的青梅竹馬就真的不是個人。
齊修遠把助理叫來,讓他私底下去調(diào)查這些事情。
凌琬從房間里醒來,睜開眼時還有些迷糊,昨天的事情仿佛就和一場飄渺的夢一樣,讓她害怕自己清醒后就消失了。
昨天晚上凌琬很晚才睡,因為齊知暮與她說了很久的話,兩人挽著手走遍了齊家,同時齊知暮問起了凌琬從前的經(jīng)歷。
凌琬不想讓母親知道那些并不愉快的事情,便強顏歡笑著想要敷衍過去,齊知暮也看出了凌琬的想法,不停地在安慰她。
凌琬回想起從前的事來倒也不算痛徹心扉,她相信齊家人也會去調(diào)查她的過往與經(jīng)歷,而后齊知暮問她:“小琬是不是還做過主播呀?”
凌琬當即一頓,她垂下了眼睛,想起之前周維楨知道這件事情的反應:“對不起,我不會再去直播了?!?p> 齊知暮聽她的語氣,微微蹙起了眉心:“為什么?我并沒有怪你的意思,既然你有這個意向就去做,我會支持你的?!?p> 同時她并不明白為何凌琬還要與自己道歉,但她攥緊了凌琬的手,安慰道:“你沒有做錯什么,從前是我們虧欠了你,如果你愿意,齊家可以花資源去捧你?!?p> 凌琬忙說:“謝謝母親,我并不喜歡那份工作,只是之前有些缺錢……我大學是學設計的,之前找了一份適合我并且我也喜歡的工作,我更愿意在這份行業(yè)上努力。”
齊知暮笑了笑:“你和潤宇那小子倒是有些相似,小琬有意向出國深造嗎?”
齊知暮有意補償凌琬,可以說只要凌琬愿意,齊家愿意出時間、出金錢,只要能填補凌琬心上的那些溝壑與傷疤。
凌琬想了想,還是搖頭:“目前我不太想出國,在國內(nèi)挺好的,至于留學什么的,我想先處理一下之前的事情?!?p> 齊知暮聽凌琬提起之前的事,心底略有些慌張,她怕凌琬對他們心存不滿,便說:“小琬,你只要回來就好,齊家會是你最堅實的后盾,你有需求直接和我說就好,至于從前的那些事情,就讓它過去吧,好嗎?”
齊知暮只有凌琬一個孩子,她現(xiàn)在也不小了,并且深愛自己的丈夫,在沒找到凌琬之前她想過收養(yǎng)或者再生一個孩子,可惜前者終究終究與她存在隔閡,而她歲數(shù)逐漸增大,懷孕也意味著風險會增加,齊家出過那么多醫(yī)生,當時全都在勸她。
齊知暮便只能放棄這個想法。
好在她找到了凌琬,她終于不會再夜里突然驚醒,也不會夢到走丟的孩子在雨夜里哭泣的畫面了。
“好,”凌琬低低地應了一聲。
齊知暮忽然松開了她的手,又抱了上去。
她看著凌琬與自己幾乎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臉,在感嘆歲月無情的同時,又慶幸自己終于找到了她。
凌琬慢慢的抬手回抱住她。
凌琬倒是并沒有對齊家有怨恨之類的情緒,她只是覺得遺憾自己在過去的歲月里沒有家,在童年沒有其他小孩都有的關懷。
現(xiàn)在她有家了,過去所缺失的一切都能重新?lián)碛辛?,但凌琬還是覺得遺憾,在一生只有一次的童年該有的全部沒有。
兩人抱了半晌,齊知暮松開了她,拉著凌琬的手走回客廳,與她說:“齊家足夠大,我知道還在租房,不過你愿意的話,就在齊家住下來吧,我們都想你在這里住下來?!?p> 凌琬并不習慣這樣簡單而熾烈的愛意,盡管這是她缺失多年的母愛:“那我想想吧,謝謝母親,去覺得在外面住挺好的,我已經(jīng)習慣一個人生活了。”
齊知暮聽了這句話越發(fā)心疼:“好,一會兒我派人打點錢在你的卡上,有需要就和我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