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林泰的憤怒
這一番言語,分明是把他當做了知心人,趙穆微微一愣,難不成他們真的自由戀愛而成婚的,不是政治聯(lián)姻?
不過。
林卿兒這話,也讓他聽出來一些弊端。
那就是林泰想要林卿兒快些懷孕,至于懷孕之后,他這個傀儡皇帝,恐怕就會命懸一線了。
但此刻,他還是想看看林卿兒的態(tài)度,
于是便開口問道:“你覺得岳丈這封信的意圖何在?”
“無非是想要抱孫子唄,女兒大了,嫁人了,就只惦記著抱外孫,不想著心疼自家閨女,哼哼!”
林卿兒說話時,還帶有幾分小女孩特有的嬌氣。
趙穆聽著,心底不由得一陣暖流劃過。
所謂人美心善,就這幾句話趙穆便認定,林卿兒與林泰所作之骯臟事沒有絲毫聯(lián)系。
他大手展開,將林卿兒抱入懷中,感受到那柔軟觸感,心中激動莫名。
……
……
林府
有了皇帝的旨意,林泰名正言順的封鎖了京師各個交通要道。
全城搜捕刺客。
鬧得動靜極大。
一時間民怨沸騰。
可一連幾天,都沒有一點消息。
便是林泰,也扛不住壓力,只好解除全城戒嚴。
那刺客就像是人間蒸發(fā)了一般,完全沒有了蹤跡。
一時間,他陷入了深深的苦惱之中。
再加上他那個不爭氣的兒子林楊出的這檔子事,以至于他將自己關(guān)在書房里,擎著一盞煤油燈,沒日沒夜的開始描繪書法。
幾天功夫,書房就堆滿了他寫的字。
砰!砰!砰!
霍雯端著新鮮的飯菜,剛抬手準備敲門,里面就傳出了暴躁的怒吼聲,“滾出來,老夫說了,查不到刺客,三天后,你們?nèi)继犷^來見我!”
隨后,門霍然拉開。
幾人狼狽的聲音魚貫而出,為首那人正是張元。
他匆匆瞥了一眼,就收回復雜目光,快速離開了。
霍雯心里猛地抖了一下,在門外站了半響,最后才鼓起勇氣走了進去。
此刻,書房內(nèi)已經(jīng)是一片狼藉。
向來被林泰十分珍重的狼毫毛筆,也被重重甩在地上,筆桿上已然出現(xiàn)細微裂縫。
在書案上,幾十張宣紙正雜亂無章的擺放著,上面浸染著深深的墨水。
字跡飄逸遒勁,字里行間都透出一股莫名的雜亂無章來。
很顯然,此刻的林泰心緒十分暴躁。
就在霍雯思忖著該如何開口時,那林泰豁然抬頭,猶如吃人般幽深的目光便是落在了霍雯身上。
只覺得一股殺氣滔天襲來,那霍雯頓時后脊背一涼,颼颼直冒冷氣。
“噢……是你啊?!?p> 到底是有幾分老眼昏花了,當那林泰凝神看清那人時,眸色也漸漸緩和,見著霍雯端著食盤,他道:“這么快便要用晚膳了嗎?”
霍雯愣愣點頭,道:“天色已晚了……”
這時,林泰抬頭瞅了眼天色,這才發(fā)覺天邊殘陽都快散去了,從晌午到現(xiàn)在還未進食的他,此刻已經(jīng)是饑腸轆轆了。
他剛準備伸手拿筷子,門外,便是響起沉重的腳步聲。
管仲來了。
林泰隨意的扒了兩口,繼而看向管仲。
霍雯見狀,也知曉這兩位要他談事,便也沒有久留,轉(zhuǎn)身離開了,走的時候,還帶上了書房的門。
“仲達,可是邊關(guān)出事了?”
見著管仲如此行色匆匆,林泰面色微凝,繼而出聲道。
邊關(guān)之困久已,且國庫空虛,后援不濟,而正值匈奴之勢正猛,一個不慎,就可能危及京師。
要知道,他所有的謀劃都是建立在大奉王朝還存在的情況下。
至于是茍延殘喘,還是日益壯大,那就與他干系不大了。
他不希望,他這么苦心經(jīng)營的一切,最后成為了匈奴入主中原的嫁衣。
管仲倒是搖搖頭,面色凝重道:“剛來的消息,益州出現(xiàn)亙古未有之大旱,千里餓殍,已經(jīng)有災民在聚眾造反了?!?p> “我不是撥了五萬兩黃金救濟災民嗎?就益州那屁大點地方,幾百萬人口,五十萬石糧食足夠了,怎么還會出現(xiàn)餓死人的情況?”
林泰皺眉道。
隨即,他很快就反應過來。
想必是那益州的州牧和各地的府州縣衙各級從中貪墨了。
一層層的剝削,到老百姓手里,可就剩不下多少銀錢,最后到買糧的官員手中,想必十不存一了。
“畜生,真是他媽的一群畜生,邊關(guān)打仗要錢,老子好不容易從牙縫里擠出這么點家當,這群狗日的竟然都給貪了。”
他幾乎是咬著后槽牙說的。
這一刻,即便是再好的心性,他都忍不住暴怒的情緒。
轟!
那形容枯槁的手掌重重拍在桌案上。
“去,把那些人全給我拿了。”
接近癲狂的嘶吼。
此刻管仲倒是要清醒得多,他搖搖頭,道:“現(xiàn)在還不能動他們,益州可是吳公公的大本營,而且,我們現(xiàn)在還和吳公公是聯(lián)盟關(guān)系?!?p> “那就眼睜睜的看著……”
林泰倒不是說有多么關(guān)心那群饑民,而是在乎他的名聲。
畢竟對外來說,少主登基,主少國疑,作為先帝留下的顧命大臣,在他主持朝政的時候發(fā)生這么的災情,在掌握筆桿子話語權(quán)的讀書人那里,名聲可不好聽啊。
“餓死了人……自有吳公公的人擔擔子,反正咱們要在陛下面前,要在百姓面前,把戲做足。”管仲道。
此刻
司禮監(jiān)
作為宮中掌印大太監(jiān),吳全的日子過的十分悠閑。
而且他那玩意似乎完全沒有喪失功能,因此,他現(xiàn)在倒是多了一項活動,便是以折磨宮女為樂,尤其是聽到受盡酷刑,發(fā)出慘無人道的聲音時,他便是愈發(fā)覺得暢快。
漸漸的,宮外亂葬崗也多了不少渾身烏紫鐵青的女子,死相都極為慘烈。
“啊~”
隨著一道略顯陰柔的聲音傳出,那單膝擱在另一人腿上的吳全,臉上散出濃郁笑容。
同時,在距離他不遠處,一襲輕紗門簾擋著,里面正進行著極為惡心暴力的一幕。
“今天這是第幾個了?”
吳全懶洋洋的開口。
正在給吳全捶腿的太監(jiān),也就是司禮監(jiān)另一位秉筆太監(jiān)石周石公公,笑瞇瞇的開口道:“回老祖宗的話,今天已經(jīng)是第三個了,外面還有幾個等著。”
“那別就等著了,一塊吧,正好聽得響,熱鬧熱鬧?!?p> 石周依舊是那副笑瞇瞇的模樣,起身走到外面,吩咐道:“你們幾個都進去,伺候好了,老祖宗有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