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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即將被反派刀了的老婆

第十九章 治打嗝

穿成即將被反派刀了的老婆 月裹鴻聲 2908 2022-04-27 11:05:42

  十荒村的事兒,陳縣令匯報上去,官方的批復下來,凌青云的處理跟我想的差不多,按當朝律例從重判理,以儆效尤,該斬首的斬首,該流放的流放。稍微有點不同的,是將七歲以下的孩子散入僧院道觀撫養(yǎng),去其姓氏。將十荒村改為“無垢村”,取去污除垢之意,建一青石為柱琉璃黃瓦的牌樓,立在山口,廣為宣傳。

  這是蝦仁豬心了,無垢村,在當?shù)胤窖宰x作“無后村”,你們不是就在乎后代么,偏要讓你們以無后出名。

  所以原著說他屠村,現(xiàn)在,也算是屠了。

  只是往回倒推,在原作劇情中,風間月視角看不見的地方,是否也有同樣的理由呢?

  說回我這邊,閉關清修的借口,畢竟也不能撐太久,我決定先回南海京。

  風間月楚汀蘭在此與我分道,聽說他們接下來要回風國。

  跟小王這一面,總體來說我是失望的,原以為見到她,就算不能回現(xiàn)代,也能借著劇情大開金手指,沒想到,原著坑了,那我倆知道的信息,也不過是五十步與百步的差別。

  不過,能得到她的承諾,多少讓我寬心,看在我的面子,凌青云不侵害她的情況下,我寧愿相信她倒也不至于非要揭發(fā)凌青云。

  紅重護送我從宮殿角門趁夜進入,凌青云眉眼彎彎地,在蓮花池畔見了我。

  紅重鞠了一躬,悄然退下,無聲無息到仿佛從未存在一樣,偌大的暗夜里剩下我跟凌青云兩個人。

  夜色撩人,晚風低微,送來絲縷清香,此時荷花不像之前那般多了,荷葉卻更繁茂,映著月光,像起了一層薄薄的青霧。凌青云引著我,沿著蓮花池慢慢散步。

  之前他收到公文,已經(jīng)大概知道了此行的經(jīng)過,此時又跟我問了一些細節(jié),以及風間月的動向。我小心應對,跟他說風間月接下來要回長樂京,除此,倒也沒什么太大的枝節(jié)。

  空中突然撲棱棱響,我看見那只緋色的大鸚鵡不知從哪里飛了過來,落在他的手上。

  這扁毛畜生,也不知什么時候回來的,我心想。

  他將赤鸚擎在胳膊上,一邊笑瞇瞇地喂它榛子,一邊向我道:“差事辦得不錯嘛?!?p>  我開始懷疑凌青云是不是從聽說我要去十荒村的時候,就憋了讓我們引出人販子的壞水了……

  不過我也只在心里嘆口氣,算了,一個反派,跟他計較什么。

  他笑著,微微停住腳步,似乎是在等我。

  我不知何意,但既然別人暗示,也就稍稍靠近了點。

  然后他就帶著那拉滿的笑容,問:“只是,這是怎么回事?”

  說著,他一抖那鸚鵡,鸚鵡撲扇翅膀飛起來,在他手邊盤旋,口中叫著:“回現(xiàn)代……!回現(xiàn)代……!”

  鸚鵡并不能把所有對話都學下來,但是只是這一句,指向就足夠明顯,殺傷力也足夠的強。

  我腦門出了汗,這他么什么混蛋啊,我都那么小心了還被他算計著了。

  而這個混蛋,是個小心眼,睚眥必報的反派!對他來說,忠誠不絕對,就是絕對不忠誠,我面上跟他定了契約,私底下想甩了他跑路,他能忍嗎?

  要是紅重告狀,我還能渾水摸魚一口咬定是她聽岔了,可現(xiàn)在那鸚鵡學的聲音跟我一模一樣,簡直是個古代版移動錄音機……看來矢口否認是行不通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腦中飛速運轉(zhuǎn),看怎么能把危害降到最低。

  于是我磕磕絆絆地笑起來:“這,嗝兒……這,估計是我睡著了,說的夢話,被它聽,聽見了……突然掉入一個陌生世界,誰……嗝兒……誰都會不適應的,這能,能理解吧?”

  嗯,非常丟臉的,我一說謊,居然還緊張地打起嗝兒來了,停不下來那種……

  他盯著我,眼睛瞇縫得狹長,用帶著笑意、拖長了的聲音道:“可以——理解——”

  就在我微微為他的善解人意松一口氣時,下一秒,后頸一痛,臉上一涼……

  他把我整個臉按到水里去了!

  我拼命掙扎,兩只手向后掙扎想去抓他,但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成年男性的力量多么讓人絕望。他單手就控制住了我兩只手,連半點用力的聲音都沒發(fā)出,就那么微笑而安靜地把我按在水里。

  我聽見鼻翼兩邊咕嘟嘟的水泡聲,腦子里開始人生跑馬燈了。

  我想起我爹我娘,那不咋樣的原生家庭,六個阿姨,還有穿越之前那一晚,跟小王的對話格外清晰。

  麻蛋啊,就說我是葉公好龍,早知道我還不如站風間月,配成他官配至少不用死?。?p>  就在這時,身后的手卻一松。

  我得了命似的,猛力掙扎,撲倒在池畔的泥地里,喘氣喘得眼淚都出來了。

  他還是那樣笑,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眸子映著我月光,閃出微微的暗金色。

  我蠕動著往后退兩步,聲音抖得我媽都聽不出來:“你,你想干什么?”

  他看著我,突然嘴角揚起的幅度更大了,表情極其無辜,一攤手:“治打嗝啊,你看,現(xiàn)在不是不打了?”

  我:“……”

  我擦了擦臉上的水,發(fā)現(xiàn)確實是不打嗝了。

  但是,喵的,用這種方法治打嗝,你咋不說把頭砍下來治頭疼呢。

  這說法的荒謬程度就跟,就跟……

  嗯……就跟“說夢話”差不多吧……

  于是我不吭聲了。到底自個有點理虧在先。

  我揚起頭,看看他的臉。

  雖然我現(xiàn)在的心情是非常想謝謝他八輩祖宗,不過不得不承認,他那張臉,映著月光,連笑容都染上幾分迷離,還是很好看的。

  我從他的笑臉上幾乎讀到一行字:“小懲大誡,別以為我不敢動你?!?p>  不過,某種程度,我也理解他,如果我站在他的位置,對于這種訂立了契約又時刻想跳船的行為,一定也是要敲打一下的。

  于是我低頭認了慫,嚅囁道:“我,我不是沒經(jīng)驗嘛,再不敢了……”

  他非常滿意地笑起來,在我肩上拍了拍,溫柔的程度讓人難以相信跟剛才是一個人。

  然后他給我整整領子,就像上頭的泥水不是他按的一樣,用一種軟和得能擰出水來的口氣道:“衣裳都臟了,去換一件吧?!?p>  我有點唯唯諾諾的跟著他,到了內(nèi)宮,拉著簾子把衣裳換了。

  同時,我注意到宮里有許多打包的行李。

  我不禁問:“你要出門嗎?”

  “是呀,過幾天去長樂京。”

  長樂京?那是風家的王城。

  “去做什么?”

  “參加祭狩大會啊,原著難道沒有嗎?”他有些詫異地反問。

  我愣了半秒,才想起來。

  祭狩大會是這個世界很盛大的活動,原著中風間月最后揭發(fā)凌青云,就是在一次祭狩大會上。

  不過,從時間上來看肯定不是這次。

  原著寫了,又沒有完全寫這次祭狩大會,原因嘛,是風間月的視角沒看見。

  當時情節(jié)這樣的:安可心死在風間月劍下,凌青云借機構陷風間月。在一下得罪了安氏和凌氏兩方面時,即使他親哥,風家國主風間雪也不得不做出姿態(tài),讓風間月趕緊出來自首,給個交代。

  風間月難以自清,有家歸不得,當時長樂京正熱鬧地舉辦祭狩大會,他人的繁忙格外襯托了他的落寞。他在能看見大會的山頭上一杯接一杯地飲酒,吹奏凄婉的洞簫,直到天明,天地之大,只有女主楚汀蘭理解他,相信他,對他不離不棄。這一段也被原著粉奉為名場面。

  然而現(xiàn)在情節(jié)已經(jīng)變化了,風間月說他要回風國,說不定就是去參加這次大會的。

  于是我道:“有,只是一筆帶過了?!?p>  “但是,”我話鋒一轉(zhuǎn),“我記得祭狩大會都是有女賓的,我不去嗎?”

  “正常的話,當然是要帶官方夫人出席的,”凌青云道,“但……你不是……”

  他這個省略號后包含的意義可多了。

  我不是真正的安氏王女,不熟悉這邊的典章禮儀,而且祭狩大會來參加的人極多,那些國主與貴族們,只要原著沒掃到的,我一個都不認識。所以凌青云不打算帶我,某種意義是保護,某種意義也是不放心。

  但他怎么可以這么貶損我的利用價值呢。

  于是我笑道:“不會,也是可以學的嘛。這么大的場合,安可心不出席,總難免給人口實議論。”

  我說這話時,多少帶點討好,因為我知道之前想跳船跑路的事?lián)p傷了他的信任。

  果然,他聽了,眼神先是帶點驚訝,繼而馬上又瞇起來,笑道:“有志氣!”

  然后他把我?guī)У搅藷o涯閣。

  進了無涯閣我就后悔了……

  他指著兩大柜子書,對我吐出兩個字:“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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