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可是...”大長老林喜話到嘴邊,卻始終沒有說出來。
“就這么辦吧,有什么需要,你就找老三就可以了。你們四個,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再以任何名義插手這件事?!弊彘L林鳳對著其他四人命令道。
“是?!彼娜穗m然沒有達到想要的效果,但也卻不敢違背族長林鳳的命令。
族長林鳳走后,六人也都各自散去。只有林喜一人,雖然心里不認同此結(jié)果,但也實在想不出更好的辦法。況且腦海里根深蒂固的家族觀念,又迫使其不能做出任何忤逆的事情,只是不知道回去該如何向林君交代。
走進家門的林喜,剛從長老大會上歸來,對于長老大會的決定,還不知該如何向林君說起。一面是身后的家族,一面是自己的兒孫。林喜一時腦海里閃過的無數(shù)念頭,頃刻間便又被打消。
踱步院中,林喜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敲響了林君的房門,奇怪的卻是無人回應。察覺到事情不對,林喜連忙推開房門。只見房間內(nèi)空無一人,一家三口一時間全部無影無蹤。
林喜走進房間,只見房內(nèi)整整齊齊,全無半點雜亂。拿起硯臺下的書信,讀了一遍。不禁哀嘆道:“唉...知父莫若子啊。君兒、南兒,真是苦了你們了?!?p> 且說一天前深夜?!胺蛉?,南兒的奇毒已經(jīng)持續(xù)了七天有余,卻是遲遲不見好轉(zhuǎn)。如此坐以待斃,恐怕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林君一臉凝重,對著木顏說道。
如今的林南,儼然已經(jīng)與活死人無異。雖然呼吸尚存,卻是昏迷不醒。若不是林君執(zhí)意堅持,恐怕府上已經(jīng)開始準備后事。
望著病床上的林南,夫妻二人的心仿佛都要被撕碎,府上眾人也都是傷心至極。這段時間以來,夫妻二人從未放棄過尋訪名醫(yī)和良藥,但都是無濟于事。
“夫君,那依你之見,我們該如何是好?”木顏對著林君征求意見道。
“如今家族之中,不知從哪里得到的消息。已經(jīng)有人傳開言論,說是此奇毒有擴散風險,要求我們趕緊處理后事。至于林曉等人,今日明顯是來者不善。”
“明日一旦召開了長老大會,結(jié)果肯定不會如我們所愿。而以父親的性子,又肯定會遵循長老大會的決定。到時候恐怕...”林君搖了搖頭,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林君深知,以目前的情況,憑借自己一人之力,根本無力辯駁。父親也斷然不會為了自己,站在家族的對立面。府上眾人,即使有心,也是無力。更何況自己從小接受的思想,也在無時無刻告誡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背叛家族。
“夫人,先前有一事我一直未向你提及。南兒出生次日,府上曾來過一位前輩。我曾問他南兒命相如何?他說南兒有帝王之相,只是怕天妒英才,要我等在幼年時期好生照料?!?p> “我本以為是在危言聳聽,卻也沒有多想??扇缃駝傔^一月,就發(fā)生如此之事?,F(xiàn)在看來,卻是我的疏忽?!绷志载煹馈?p> “哎...”林君又唉聲嘆氣道。
“如今的權宜之計,唯有先把南兒轉(zhuǎn)移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再另作打算。家族之中,人多嘴雜,私人耳目,更是眾多。此時我等身在明處,任何風吹草動,恐怕都逃不過眾人的眼睛?!?p> “那夫君可有心儀之地?我等總不能帶著南兒浪跡天涯?!?p> “泰城。”林君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夫君難道是指?”木顏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沒錯,就是夫人心中所想之地?!绷志龍远ǖ卣f道。
“南兒剛剛滿月,平白無故染此奇毒,原因本就蹊蹺,想必是家族之中有人作祟。如今沒有證據(jù),我又不能憑空指證。更加重要的是,此人竟然敢下毒,難保后續(xù)還會有其它動作?!?p> “泰城地處東州,隸屬魯國,不但遠離幽州,更是夫人娘家所在之地。若先把南兒托付給岳母,再由我二人去尋找傳說中的生命之水,想必是當下最好的選擇。”
“更何況南兒的情況,如今已經(jīng)越來越糟,怕是堅持不了多久,我們也不能在這么一直坐以待斃了?!?p> “南兒自中毒以來,滴水不進,全憑夫人你的元素之力在維持身體消耗。月前你剛生產(chǎn),氣血本就虛弱,如今又不斷為南兒輸送元素之力。長此以往,你的身體怕是吃不消?!?p> “而岳母大人的元素之力,不但境界更高,修煉的方向更是治療體系。我們外出之時,有岳母大人守護,想必定然可以維持南兒的消耗。只有此舉,才最適合我們目前的狀況?!绷志龑χ绢?,表達了自己的意見和想法。
“可自從父親去世之后,母親便深居山林,不問世事。如今母親一把年紀,不知母親是否還能夠照料得了南兒?!蹦绢亾鷳n地說道。
“正因如此,岳母那里才是最好的選擇。山林之中,了無人跡。只有這樣的環(huán)境,才是目前最安全的環(huán)境。況且,只有東州才可以找到生命之水?!?p> “夫君所言,確是可行之法。既然如此,那我等即刻收拾行囊,告別公婆,奔赴東州。”說罷,起身就要收拾行囊。
“夫人不可。此去東州,只有你我二人可知。對家族之人,皆不可言語。”林君阻攔木顏道。木顏瞬間知曉了林君本意。
“好?!倍艘捕际枪麛嘀耍热挥辛酥饕?,便也不再耽擱。當即收拾行囊,留下一枚竹簡在硯臺之下。
且說二人出了雙木村,趁著月色,披星而去。此時正值冬季,天氣惡劣。若不是二人修煉到了一定境界,可以抵御寒氣侵襲,恐怕還沒到泰城,自身就已經(jīng)先被凍僵。只是苦了木顏,一面要防護自己,一面還要照顧林南。
二人沿著大路,繞過凌南邑,一直向南而去。途經(jīng)榆城之地,又輾轉(zhuǎn)數(shù)國。行了七日時間,約八百余里,終于是到了魯國邊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