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對漂白粉過敏
但他無法從金錢上實際幫助鈕思思,他也是個窮光蛋,不光他,三個室友也好不到哪去。
秦訣抬起頭,平靜說道:“或許你爸能收到巨額賠償金,但你今天從這跳下去了,他拿著賠償金還有什么意義嗎?”
鈕思思想起爸爸的臉,又哭了起來,秦訣道:“300萬的事,我們多方努力一下,不行就社會性捐助,你準(zhǔn)備尋死騙保這法子,不是好主意,最后誰也不會好過的。”
秦訣上前一步伸出手:“下來吧,上面危險?!?p> 鈕思思挪回平地,秦訣上前拉住,輕輕拽了下來。
夜風(fēng)吹的老大,鈕思思長發(fā)飄揚起來,她幫著拍拍秦訣滿身的灰,剛才打斗太激烈,胳膊肘居然還破皮了。
秦訣嘆了口氣,問道:“你和韓念是怎么回事,他說他給你發(fā)消息也不回,尋死前最起碼說一聲吧?!?p> 鈕思思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其實吧....我也沒有那么喜歡他,開始聽他說是商學(xué)院的,我想可能家里比較有錢,說不定能幫一下我爸爸,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鈕思思頓了一下,“并不是?!?p> “而且我這情況,他家里可能也不會同意?!?p> 秦訣身上仿佛有著一種魔力,可以讓她把真話和盤托出,鈕思思說道:“我覺得你特別會開導(dǎo)人,你的家庭教育肯定很好?!?p> 頭一回聽說“家庭教育挺好”這句話可以用在自己身上,秦訣笑了,淡淡道:“我沒有父母,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p> “哦!”鈕思思捂嘴,一臉驚訝的看著他。
面前的大男孩跟她同歲,鈕思思一直覺得自己比較早熟,沒想到秦訣的家庭背景比她慘多了。
“你身邊最起碼還有一個親人,回家可以喊爸爸。哪像我,我今天要從這跳下去,是沒有一個人會記得我的?!鼻卦E笑笑,“走吧,起風(fēng)了?!?p> 鈕思思回宿舍了,秦訣被這么一折騰,居然不困了,索性肉身去老虎洞夜店碰碰運氣吧。
剛一轉(zhuǎn)身,遠(yuǎn)處街道閃過兩道黑影,眨眼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秦訣揉揉眼睛,兔子嗎?個頭也太大了吧。
他回宿舍換了一套,沾有血跡的衣物泡進(jìn)盆里撒上洗衣粉。
臨出發(fā)前記得帶上了身份證。
再入老虎洞夜店,這群紅男綠女們依舊在唱著跳著,一個巨大的派對蛋糕在中央盛放。
有公子哥開了一個黑桃A套餐,帶著小金皇冠禮儀小姐,穿著薄紗一樣的柔絲禮服,肌膚在燈光下映的透明,胸前一抹只能包裹住一點。
秦訣看見禮儀小姐中還有不少外國面孔。
托盤中放著一瓶瓶近萬元的酒品,放在桌上擺成一排,煙花在一旁噴口處竄出一道道絢麗的光線,似乎今晚有大款要瀟灑一回。
眾人吹著口哨歡呼,場內(nèi)熱鬧非常。
DJ和臺上短裙小姐姐們已經(jīng)換了一批,秦訣看見樸金攬著美女,和房少說什么,一邊還用手指指吧臺方向。
秦訣看向23號的方向,心想剛才都憑自己三寸不爛之舌及時救下鈕思思,眼前的任務(wù)又算得了什么?難不成比跳樓還難?
想到這,秦訣信心上來了,擠過擁擠的人潮,終于來到面前女人的位置,他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女人的黑絲襪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脫了下來,揉成一個團就扔在座椅旁邊。
他被23號女人光潔的小腳晃了個神,他在旁邊找了個空位坐下,女人身前一堆酒瓶子,酒保上前詢問喝點什么,秦訣厚著臉皮說:“給我杯水?!?p> 秦訣接過水抿了一口,正要開口,旁邊23號女人迷離的雙眼看看秦訣,酒氣沖天說道:“弟弟,你喝水,我不跟你聊,再來兩瓶‘瘋狗藥’,允許你——嗝——允許你稍微搭訕一下?!?p> 夜店的人都這么主動嗎,秦訣臉面波瀾不驚,心里卻沸騰的像個煮開的鍋蓋,當(dāng)即抬手招呼過來酒保:“兩瓶瘋狗藥?!?p> 不一會酒保就把兩瓶野格和八罐紅牛掏出來,兌成一排小綠瓶子推到二人跟前,酒保把二維碼放在旁邊,“一共消費1380,請掃碼?!?p> 1380!秦訣差點心跳驟停,這什么酒,金子做的嗎!
他心里怒罵酒保黑店,臉上卻平淡不驚的掃碼付款。
看著-1380的賬單顯示,秦訣真想一頭撞死在吧臺上。
“呦,挺有想法哦弟弟。”23號女人捏起一杯,仰頭灌入,她單臂杵在吧臺上,手掌托著一側(cè)火燒云一樣的臉頰,目光流轉(zhuǎn)中楚楚動人,紅唇微挑,慵懶道:“第一次來夜店嗎,看你不像老手。”
“第一次?!鼻卦E跟著喝了一杯,剛喝一口就差點吐出來,這什么玩意,還沒大排檔的雪花好喝呢。
“哈哈”,看見秦訣的窘態(tài),23號笑出了聲,她舉起杯,笑道:“這東西,你要慢慢習(xí)慣才行”,她又喝了一杯,問道:“找我想做什么呢?”
秦訣眨眨眼,他只想拖拖時間,看能不能拖個30分鐘,或者把面前女人灌醉,拖個30分鐘,在她嘴唇上印一下,也算完成任務(wù)吧?
模擬器可沒規(guī)定當(dāng)事人是醒著還是醉著獻(xiàn)出一吻的。
這個計劃可行,秦訣微一搖頭,薄唇拉出一條上翹的曲線:“不做什么,就是喝喝酒,交個朋友,第一次來,拓展一下朋友圈?!?p> “呵呵”,女人捂嘴笑了起來,“說起話來還一套一套的,我喜歡。”
忽然她湊近秦訣,兩人鼻尖相距不過三厘米,雙目相對,秦訣被這一突然的舉動嚇得小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心想這么快就要完成任務(wù)了?
女人柔情款款的看著秦訣,飽滿的紅唇微張道:“弟弟,你是不是——想撿尸?”
......
嗯....什么是撿尸?
秦訣一時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回答,這算夜店黑話嗎?
“有趣,居然不是,真是新人啊?!迸丝创┣卦E,抿嘴一笑,旋即又回歸原態(tài),懶洋洋的又喝了一杯。
秦訣頓時感覺夜店也變得深不可測起來,自己果然不適合這種地方。
兩人一杯接一杯的喝著,秦訣什么也沒問出來,只覺得這酒后勁真大,腦子已經(jīng)有點木了。
女人拉過秦訣的手,準(zhǔn)備說點什么。
這時,一張酒店VIP卡拍在兩人中間的吧臺上,秦訣甩甩頭,抬頭看去。
樸金干瘦的臉上紅光煥發(fā),他橫插進(jìn)秦訣女人中間,杵著吧臺努力穩(wěn)住身形,他已經(jīng)醉了。
樸金晃著手里卡片,湊到女人耳側(cè)笑道:“皇室酒店,總統(tǒng)套房,走一個?”
我擦,我任務(wù)還沒完呢你搗什么亂!
秦訣大怒,剛想動手,卻看見23號伸手夾過樸金手里的黑卡,微微蹙眉研究起來,她搖搖頭,隨手像扔垃圾一樣丟在地上,慵懶道:“皇室的睡不慣,床太軟,睡起來腰疼?!?p> 秦訣發(fā)現(xiàn)面前女人真可以算是好看的過分了,酒氣上涌,更顯美眸中含情脈脈,櫻桃一樣的紅唇一張一合都盡是風(fēng)情。
樸金見眼前美人看不上,從兜里又胡亂的掏出一張VIP卡,“維多利亞假日酒店,怎么樣?內(nèi)帶——內(nèi)帶泳池,我給你推個油兒。”
女人皺眉看看維多利亞卡,又隨手丟在地上,像個挑剔的女王,噘嘴道:“我對泳池里的漂白粉過敏,沒法下水,沒勁兒。”
樸金急了,見還拿不下女人,他粗喘著兩下鼻息,干脆雙手張開,撲上去直接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