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整個鎮(zhèn)子除了酒吧,出奇的安靜。
海溪盡站在旅店前臺前,他神情冷漠,語氣嚴肅:“我需要一個單人間,沒有重要的事情不要打擾我?!?p> 女服務(wù)員點下頭,轉(zhuǎn)身拿鑰匙,然后海溪盡把錢給她,她就把鑰匙交到海溪盡手里。
女前臺服務(wù)員全程不敢說話,因為她害怕話太多招惹眼前的薩卡茲人。結(jié)果海溪盡拿了鑰匙后居然一動不動,把女服務(wù)員弄得心驚膽戰(zhàn),一會兒,羽念緩慢從海溪盡身后走來,原來是在等人,女服務(wù)員松了一口氣。隨后二人上樓,光腳的羽念把地板弄臟,女服務(wù)員也不敢多說,立馬安排清潔工打掃。
租房里,海溪盡依舊沒有解除面容偽裝,他坐在椅子上,羽念坐在床邊。海溪盡在飯店里沒有機會給羽念帶飯,不過在旅店也有送上房間的飯,只需要按下相應(yīng)的按鈕,支付額外的錢就可以了。
海溪盡按下按鈕,并說:“我們正常聊天吧,雖然我不敢保證這家旅店是否安全,但作為客人還是有一些保障的?!?p> “你不擔(dān)心有人偷聽或者偷看嗎?”羽念問。
海溪盡自信地說:“沒關(guān)系,沒有人可以逃出我的眼睛,這家旅店每一個人的行動我都一清二楚?!?p> “原來如此,你果然很厲害,難怪有能力一個人對抗【市場】?!?p> “【市場】對我而言還是未知的,說起來,你在那里的時候,有什么十分在意的地方嗎?”
“那個時候我還小,只敢低著頭,什么都不敢看,但我知道【市場】會把快死的感染者扔下城市,還有一個奇怪的人會對一些暴躁的感染者進行洗腦?!?p> “洗腦?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我沒看清楚過他的臉,因為他經(jīng)常戴著面紗,而且他的皮膚像干柴一樣干枯?!?p> “是一個疑點很多的人,”海溪盡稍微認真一些,“你有被他洗腦過嗎?”
“有,每個感染者都會被他洗腦。”
“那是什么樣的感覺?”
“我沒什么感覺,但是有些人好像長時間沒被洗腦會很難受暴躁,甚至自殘?!?p> “居然有成癮性,但對小孩沒多大作用……不對,那可能是他唯一的人性,他對小孩應(yīng)該沒有出全力?!?p> 看到海溪盡認真思考的樣子,羽念問:“還有什么問題嗎?”
“沒有了?!焙OM立馬回應(yīng),他心想,這樣的人在【市場】有多大的權(quán)力?經(jīng)常為感染者洗腦的人,應(yīng)該不會有多大,總之至少是一條有用的消息。海溪盡又想到什么,立馬問:“對了,賣出去的感染者怎么辦,他們離開洗腦不是會很難受嗎?”
海溪盡突然提問,反而讓羽念瞬間想起:“哦,他好像還有解除能力。”
這是一個很奇怪的源石技藝,不知道百王有沒有能力破解,海溪盡心想。然后他從椅子上起身,因為服務(wù)員快到門口,打開門剛好與端在飯菜的服務(wù)員碰面,把服務(wù)員嚇了一跳,海溪盡接過后就關(guān)門,然后放在桌上叫羽念吃飯。
海溪盡看著羽念狼吞虎咽的樣子,他不打算聊什么,只是簡單提醒羽念不要嗆到。等羽念把飯吃完,海溪盡眼睛一閃,他說:“今天的收獲并沒有多少,閑來無事,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情?!?p> “什么?”羽念擦著嘴。
“翠綠之地,白天我跟克里斯聊天的時候,你應(yīng)該聽到這個地方了吧。”
羽念點頭:“嗯,你好像來自那個地方。”
海溪盡心情變得低落許多:“沒錯,那個地方其實是由感染者組成的組織,所有感染者為了活著接下許多工作,打敗外敵證明自己,在那里感染者相互幫助,博士的藥物也讓感染者遠離礦石病的痛苦,我給你的裝置也是出自那里?!?p> 羽念世界觀被刷新,這種地方在這個世界上居然真的存在,但她還是注意到海溪盡的情緒變化,問:“但你聽起來很傷心?”
海溪盡避開回答:“翠綠之地很好,但我并不適合那里,如果我像你一樣說不定我就不會離開翠綠之地,但是我終究還是不能放下自己的身份,我要為自己行動?!?p> 聽到海溪盡說一些奇怪的話,羽念沒有太在意,她說:“原來你也會這么糾結(jié),你告訴我翠綠之地的意思是你想讓我在自由后去那里?”
“這是我為你提供一個選擇,結(jié)束后你自己選擇,不過翠綠之地現(xiàn)在很危險,它被很多東西盯上,【市場】只是其中最突出的一個。”
“嗯,我知道了,謝謝你。”羽念看到海溪盡陰沉沉的樣子,她問:“翠綠之地就在你來的那個地方嗎?那條河之后?”
海溪盡聽到后警覺一下,一瞬間以為羽念逃走去翠綠之地,但這正是他的目的,他說:“沒錯,你只需要順著那條河找到一個漁鎮(zhèn),那里就有翠綠之地的工作人員。”
羽念站起,眼神堅定看著海溪盡:“這一定是在誘惑我吧,但我不會逃走的,我會一直跟著你,直到你將【市場】打敗?!?p> 海溪盡更加激進地說:“翠綠之地的科技說不定可以解開你的手銬,只需要你在病床上躺一陣子?!?p> 羽念信念在接受考驗,但是她緊鎖眉頭,十分認真地說:“我已經(jīng)是你的奴隸,在你沒有賦予我真正自由的那一刻起,我不會逃走的,而且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能離開你,我需要你的幫助……”
黎博利少女臉頰微紅,海溪盡那一刻似乎真的明白她的意思,但是海溪盡欺騙自己,告訴自己這是不可能的,作為感染者作為奴隸這樣的發(fā)展實在是太愚蠢,他可是帶來毀滅的奧斯汀人。
二人僵持幾分鐘,羽念發(fā)覺海溪盡沒懂她的意思,就一直用堅定的眼神看著海溪盡,海溪盡被羽念的態(tài)度折服,他先低聲抱怨:“為什么你這樣的人會成為感染者?!比缓笏Ц呗曇粽f:“我不該給你說這些,這些事情到頭來我就發(fā)現(xiàn)毫無意義,因為你是一個很厲害的人?!?p> “這么可能毫無意義,至少在這之后這種事情就不會發(fā)生了?!庇鹉钫f。
海溪盡覺得羽念說道有道理,點了下頭,此時百王在海溪盡腦中說:“沒想到你對她的試探像平常的對話一樣,不過也算還有些效果。”
海溪盡心想,這種事情我并不擅長,你突然提起我也不知道怎么做。
“我知道,但是你還是不要對她太好,我現(xiàn)在還是很懷疑她,雖然感覺她沒有什么威脅,但她一旦背叛你,你將陷入很大的麻煩?!?p> 我知道,我會注意的,海溪盡心想。海溪盡站起,他說:“你先睡覺吧,今天你比我忙得多,就睡床上,我等會在地板上睡?!?p> “好?!庇鹉钭叩酱策?。
看到電燈開關(guān)在床頭邊,海溪盡便向床邊走去,一邊說:“明天我們得去跟那些賞金獵人談?wù)劊屗麄兎艞壢ゴ渚G之地?!?p> “好?!庇鹉钐稍诖采?,這還是她第一次睡在如此舒服的床上,幸福到感覺全身都得到舒展,呼吸都是甜的。
海溪盡關(guān)燈,一瞬間房間黑下來,只有窗邊散發(fā)淡淡的月光,他說:“如果遇到戰(zhàn)斗就按說好的那樣,你只需要低下頭什么都不做就可以了?!闭f完海溪盡解開面容偽裝。
羽念嗯了一聲,趁著黑暗她激動地注視著海溪盡,她想仔細看著海溪盡,企圖更加深入認識海溪盡,而海溪盡沒有發(fā)現(xiàn)躺在床上的羽念正在看他,他走到窗邊,看著窗外陷入沉思。
荒漠荒原,看起來就像沒有下雪的伊齊絲科德,同樣也是伊齊絲科德的那樣干燥的空氣,但這里的烈陽,更加讓人煩躁,隨著深入哥倫比亞,徒步行走將變得越來越困難,雖然我可能沒有問題,可以使用源石技藝調(diào)節(jié),但是羽念我不知道怎么保護她。
海溪盡心想,我得想辦法弄個交通工具,實在不行就用源石技藝來托運我們。
“只要你有足夠的物資,這樣是沒有問題的。”百王回應(yīng)。
那用什么東西帶著我們呢?伊莉莉的源石技藝產(chǎn)生的生物會在高溫下蒸發(fā)。
“可以使用巖石造物,它們應(yīng)該是目前最適合的東西?!?p> 巖石造物,你現(xiàn)在會這樣的源石技藝嗎?
“略有皮毛,但你還有的是機會學(xué)習(xí),多與其他感染者戰(zhàn)斗,我能學(xué)會的就越多,雖然我并不推薦你貿(mào)然戰(zhàn)斗,但你可以讓他們演示告訴你原理?!?p> 那我盡力吧,海溪盡心想。與百王聊完,海溪盡就開始嘗試感受整個鎮(zhèn)子的情況,就像小蜜的源石技藝那樣,海溪盡監(jiān)視所有人的行動是百王“統(tǒng)治”的能力,想要更大范圍使用,就得同時運用上小蜜的源石技藝——類似共鳴的效果。
羽念突然說:“我還沒有想好該怎么叫你。”
海溪盡被打斷深思他并沒有生氣,他說:“想不出就算了,你不是可以直接稱呼我的本名嗎?”
“不行,”羽念在床上都要搖搖頭,“我要想個好聽的名字,我只是需要一點時間。”
海溪盡說:“別想太久,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好好休息,不快點睡覺,你就睡地板了?!?p> “我知道了?!庇鹉罹o閉雙眼。
羽念沒動靜了幾分鐘,她應(yīng)該是睡著了,海溪盡便繼續(xù)鍛煉感知能力。
又平安度過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