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勞
杜守義見龔小北有些悶悶不樂,他安慰道:“我也不是不管秦姐。賈張氏眼里只有孫子,咱們就不去她跟前湊熱鬧??尚‘敚被ㄒ彩乔亟愫⒆影??這兩個小丫頭還是可以管一管的。
讓兩個小丫頭吃口有營養(yǎng)的,逢年過節(jié)給扯點花布做身新衣裳,等上學了給備點文具,買雙鞋,這都行。這也等于變向幫了秦姐。
但有條規(guī)矩,為了免得象何雨柱那樣左右為難,所以好處只限于這兩個丫頭,沒其他人的事兒。我沒義務養(yǎng)著賈家吧?
咱們家啊變變這‘重男輕女’的壞風氣,就豎一道‘重女輕男’的門風。
丫頭們吃好的,穿好的,當小公主般養(yǎng)著。至于小小子,不餓死凍死就行,愛誰誰。”
龔小北聽了笑道:“知道了,就當養(yǎng)兩個干閨女,是不是?”
杜守義聽了‘干閨女’這詞兒有些別扭,但還是點了點頭。
兩人在房管所門口已經(jīng)站了好一會兒,見說得差不多了便抓緊時間,進去將‘大白’領了。再耽誤下去恐怕下午上班都要遲到了。
杜守義光聽說,沒親自動手刮過大白,龔小北也是。兩人晚飯后也不要院里其他人幫忙,找了幾張舊報紙做了帽子,嘻嘻哈哈的把活干了。
在快完工的時候何雨柱回來了,他進來時紅光滿面的。杜守義見狀問道:“情況怎么樣???說說吧?”
有龔小北在場,何雨柱規(guī)矩了很多,但聽到這個問題還是忍不住興奮道:“秋葉她爸爸同意我們倆交往了,嗨,哥哥也是有對象的人了?!?p> “敢情你拉著人冉老師看電影不是去搞對象???去干嘛了?學習普通話?”
龔小北在一旁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見到何雨柱有些尷尬,她嗔道:“雨柱哥說的是可以正式談婚論嫁的對象,你少作妖?!?p> “對,還是弟妹理解我。我跟你說,這小子平時沒少擠兌我,我都不和他計較?!?p> 龔小北中午聽了杜守義的話,現(xiàn)在看何雨柱已經(jīng)少了幾分‘生人勿近’的戒備,她笑道:“你別管他。雨柱哥,你什么時候把冉老師帶家來?我到現(xiàn)在還沒見過她呢。”
“過兩天我就帶她來,正式認認門兒。秋葉和你一樣,喜歡看書,以后你們姐兒倆可有的聊了。”
“我和人冉老師可沒法比?!饼徯”闭f笑了一句便收拾去了。
杜守義四下里看看差不多了,便對何雨柱說道:“兩個丫頭眼看著通知書就要到了,這前程一定下來,咱們兩個做哥哥的任務就算完成了一半。要不待會兒我把小北送回去就來找你,咱一起喝點兒?”
“好主意。好久心里沒這么痛快了,是該喝點兒?!?p> “你們喝吧,不用送我?!饼徯”甭犃苏f道。
“不差這點工夫,你回去了也早點睡,今天可把你累壞了吧?”
“不累,活兒都你干的,我只是看著呢?!?p> 何雨柱實在聽不下去了,“得嘞,你們聊吧,再待下去我牙都倒了?!闭f著他笑著離開了小院。
杜守義也不去管他,打量了一遍小屋道:“自己弄得是不一樣?。窟@大白墻,怎么就那么順眼呢?”
“是啊,我也有這感覺。這墻上每一寸都是我們的勞動成果呢。對了,這禮拜天陪我去趟百貨商店吧,門簾窗簾都要再添點?!?p> “行,要不把守桂也帶上?小丫頭眼看著要走上社會,要給她置辦點新衣裳了。你正好幫著參謀參謀?!?p> “嗯。姨媽給了些布票和工業(yè)券?!毕肓讼胨€是小聲問道:“你錢還夠嗎?工資快花完了吧?”
“有,還不少呢?!倍攀亓x說著從空間里拿著一沓錢亮了亮。龔小北見狀放下心來,壓根沒想到問錢是哪兒來的,她知道杜守義不會去干那違法亂紀的事。
當天晚上,在杜守義和傻柱喝酒的時候,軋鋼廠出了次安全生產(chǎn)事故,這是杜守義第二天上班時才知道的。
軋鋼廠的瘸子,煉鋼廠的麻子。冶金類工廠本來事故就不少,可這次事故和夜班的電工副班長有些關系,他還受了點傷住了醫(yī)院。
丁師傅現(xiàn)在頂上副班長要去上晚班了。白天班組里少了個人,剛閑了沒幾天的杜守義活兒又開始多起來。
忙到一半,系統(tǒng)抽獎來了。
“叮,宿主今日簽到獎勵為,‘勞力士’手表x1?!?p> ‘勞力士?’杜守義有些困惑,距離上次獎勵護士表還不到半個月,系統(tǒng)又簽到了一塊手表。
他瞄了眼空間,只見一塊手表靜靜的躺在表盒里,銀白色的表盤配上黑色牛皮表帶,顯得簡潔又大氣。
杜守義是個‘電人’,戴不了這種高精密儀器,毫無疑問這塊表是系統(tǒng)給龔小北預備的。
系統(tǒng)總有它的道理,杜守義也沒多想,關閉了空間繼續(xù)干活了。
中午休息時,老周私下里找到了他。
“守義,這次的先進可能要黃了,你要有個思想準備?!?p> 出了事故后杜守義就知道了,好在他本來也沒指望這個,當即道:“我沒事兒,您放心吧。您這回不會吃瓜落吧?”
“多少會有點,不過還好,責任應該不大?!?p>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龔小北找他來了。
“守義,姨媽來電話了,讓我們晚上回家吃飯。”
“說什么事兒了嗎?”
“好像是姨父要下部隊了。你能早點下班嗎?”
杜守義想了想道:“怕是不行,現(xiàn)在正缺人手,恐怕今天要加班了。
這樣吧,你自個兒過去,晚飯也不用等我。下了班我就去接你。怎么樣?”
“那也只能這樣了。”龔小北有些郁悶的答道。
寧遠山蹉跎了近十年,這次又重新回到部隊,算是件喜事吧。但龔小北現(xiàn)在一顆心全在杜守義身上,想著不能和他一起回‘娘家’,心里便有些懨懨的。
看她情緒不高,杜守義道:“你等我一下?!?p> 說著他轉身回車間晃了一圈,然后拿了一只綠色的皮盒出來道:“送你個小禮物。”
“手表嗎?這是...”
“勞力士,比守桂那塊寶璣差些,不過比英納格什么的強太多了?!?p> 寶璣已經(jīng)做了上百年的‘表王’了,有近七成的機械表技術;手表業(yè)界最復雜的幾大技術中,陀飛輪、三問、萬年歷等等,都是寶璣發(fā)明得。在這一點上,它是當之無愧的‘王者’。
機械手表行業(yè)日后受到電子表沖擊,幾乎遭遇滅頂之災。所以‘寶璣’日后的落寞非戰(zhàn)之罪,是時代拋棄了它。但在這個年代它是當之無愧的‘表王’,勞力士是被它甩在身后的。
說到這兒,忍不住要扯遠點了。五六十年代,種花市場上有賣‘寶璣’嗎?答案是:沒有。
不但沒有寶璣,百達翡麗、江詩丹頓這些名表都沒有。
當時進口手表市場有一個官方分類。最高的一類一等被一個品牌獨占,那就是勞力士。當時售價大約六七百元上下吧。
一類二等也不多,比較受認可的是三個,浪琴、梅花和歐米伽。售價大約在三四百不等。
一類三等就多了,西馬,積家,摩凡陀,刁舵,萬國,天梭等等等等。
當時的一類三個等級清一色是瑞士品牌,其余國家品牌也有進口,排在二三類,這里就不一一贅述了。
這只是機械的排名,但種花自有國情在。勞的地位可遠遠不是排名那么簡單的。
建國初,我們曾從漁村進口了幾十塊勞,作為給首長的配給。因為數(shù)量有限,當時只配發(fā)到了幾位主要領導。
此后三十年,新‘勞’進入大陸市場的非常稀少,銷量更是不說也罷,但它的‘傳說’卻一直都在。
當時‘勞’稀罕到什么程度呢?八十年代初剛剛開放出國那會兒,海外免稅店的‘勞力士’柜臺成了個‘旅游景點’。大家都想看看,這塊‘傳說’中的表到底長什么樣?...
既然勞那么好,買不起新的不能買二手的嗎?不是有‘舊貨商店’嗎?
呵呵,老百姓當然可以買,新的舊的都可以,只要你舍得,他有貨。
但軍政圈人士包括他們的家屬,碰都不會去碰它。即使以前機緣巧合得到過,也會摘下來,藏起來。
這不是錢的事。你的級別夠戴‘勞’嗎?懂不懂增值規(guī)矩?
其實‘歐米伽’也面臨著同樣情況,比‘勞’稍好一點有限。
所以當時在種花,‘勞’和‘歐’都屬于‘神龍見首不見尾’,常年處于有價無市,有價無貨狀態(tài)。
在進口手表中,‘浪琴’和‘梅花’基本就見頂了,而且很難很難買到。
這個手表分類看看就可以,現(xiàn)在早已時過境遷,滄海桑田了。電子表大沖擊之后,很多品牌或者倒閉,或者發(fā)售,‘浪琴’就賣給了漁村人。這里就不展開說了。
杜守義上輩子是個祖?zhèn)鞑莞?,手表也并非他心頭所好,自然了解有限,但他無限相信系統(tǒng);
龔小北是個手表的‘門外妞’,也不懂‘規(guī)矩’,但她無限相信杜守義。
就這樣,這塊嶄新的‘勞力士’,他們倆一個敢送一個敢戴,全無顧忌。
他們不懂可有人懂,寧遠山碰巧就是懂得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