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偶遇
杜守義怎么寵小當,怎么對棒梗的,院里的老少都看著,沒人說他一句不是。
以前的種花人講究的是‘棍棒底下出孝子’,對小小子就得‘嚴’。杜守義這是幫著賈家在教兒子呢。何況他耐心講道理,從不動手,連重話都沒有一句。這就更讓人挑大拇哥了。
至于傳杜守義和秦寡婦的閑話?不用聾奶奶動手,一大媽二大媽三大媽這幾個就能教你做人。
杜守義從來不進賈家門,和秦寡婦平時也不多一句話,他對象年輕漂亮,身份還高。
人家兩口子純粹就是看著賈家?guī)讉€孩子從小沒爹,怪可憐的。這是有多齷齪才能把杜守義和秦寡婦牽連到一塊兒?
對杜守義感激的還有劉光天,劉光福兩兄弟。有了杜守義做榜樣,他們不知少挨了多少打,二大爺現(xiàn)在偶爾也學著講道理了...
一夜無話,轉眼到了禮拜六早上。
“叮,宿主今日簽到獎勵為‘閆家驢肉老店’鹵驢肉拼盤X5?!?p> 杜守義看著空間里那一盤盤紅褐鮮亮的驢肉,一時沒忍住。他看看四下無人,偷偷取了塊板腸丟在嘴里嚼了嚼,
‘嗯,香!等沒人時用‘俊王’做個驢肉火燒會更香!’
在京都地界,驢肉火燒分為兩個流派,‘河間派’和‘保定派’。
‘河間派’的火燒是長條形,驢肉里混了辣椒碎和燜子丁。‘保定派’的火燒是圓形,里面就是純純的驢肉,最多拌點花椒,小茴香這些佐料。
有人覺得保定的驢肉火燒吃著干,那肯定是挑驢肉時凈撿瘦肉了。
吃驢肉火燒別怕有肥肉,肥瘦相間的才好吃。驢身上多是這樣肥瘦夾花的肉,帶著股特殊的清香,還容易入味。所以為什么說天上龍肉,地下驢肉呢?這肉本身和豬牛羊不一樣,天生質地就好。
杜守義前世是‘河間長火燒派’。但既然不會做燜子,空間里又不缺燒餅,那投降到‘保定派’也無不可,就是這么意志堅定!
晚上和龔小北對付了點火燒后,兩人又往人藝劇場趕。
禮拜一是《乘風破浪》試試水,今天才是這部話劇真正意義上的公演亮相。
剛到劇場門口,遠遠的看見寧建國正被幾個高了不止一頭的姑娘們圍著。
杜守義遠遠看見還開了句玩笑,“這年頭什么稀罕事兒都有啊?!大姑娘拍漢子了?”
再走近看了一會兒才知道,這幾個姑娘都是海軍大院的。其中有個姑娘的弟弟被寧建國揍了,沒想到冤家路窄在這兒給碰上了,這幾個人正打算和寧建國算賬呢。
這屬于‘家事兒’,要龔小北出面才行。他站在一旁看起了熱鬧。
忽然,他發(fā)現(xiàn)對面有個半大小姑娘也和他一樣,站在人群外圍沒出聲。杜守義發(fā)覺這小姑娘有些面善,但一時沒想起來是誰。
正在他搜索記憶的時候,就聽有個小姐姐喊道:“曉白,你過來些,別被沖撞到?!?p> “周曉白?!”杜守義恍然大悟,叫出了聲。
周曉白聽到有人叫她名字,連忙回頭尋找。就見一根‘電線桿’杵在眼前,正滿臉驚訝的打量著她。
“您認識我?”她問道。
“知道,周副首長的女兒嘛,海軍大院的,對不對?”
“您是?”
“我是寧建國親戚?!倍攀亓x笑著一指場中道:“你放心,我不是個好人。”
周曉白被嚇了一跳,明白是個玩笑后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隨即她覺得不對,故意板起臉道:“寧建國太壞了,把我們大院好多孩子都打了。你和他一塊兒的,當然不是好人?!辈贿^剛才那一笑過后,兩人之間的氣氛松快了很多。
看了會兒熱鬧,有個小姐姐發(fā)現(xiàn)了他們,過來問道:
“你們認識?”
杜守義笑道:“剛認識,沒事兒,你們論你們的,我們倆就旁邊看看?!?p> 說著他摸出兩粒糖,遞給身邊的周曉白,就像給老朋友遞了根煙一樣自然,周曉白也糊里糊涂的拿下了。
小姐姐們都注意到他了,問道:“你是寧建國什么人?”
“我和他的關系不太好說,十回見面得打八回?!?p> 周曉白有些糊涂了,問道:“您不是寧建國親戚嗎?”
杜守義扭頭看向她,忍不住又笑了,“你可憋說話了,都讓你給泄底了!這下好,待會兒這一頓好打我是逃不了了。”...
他故意說的夸張,可事情在家長那兒早有定論,哪里打的起來?
經(jīng)過這么一攪和,再加上龔小北拉著寧建國說了兩句好話,這件事就算過去了。等進劇場后周曉白才想起來,她手里還拿著杜守義給的大白兔呢。
‘這糖要還給人家吧?’
她四下里找了找卻只看到寧建國。這個‘壞人’正畢恭必正的坐著,等開場呢,他的身邊還空著兩個位置。
周曉白想了一會兒,有些緊張的向寧建國走去。
“請問,你那個高個子親戚去哪兒了?”
“哦,他去后臺看我弟弟了?!?p> “啊?你弟弟在后臺?”周曉白的好奇心一下被勾了起來...
當杜守義和龔小北從舞臺一側小門出來,他一眼看到了寧建國正和周曉白坐在一塊兒,兩人看著聊得還不錯。他連忙一把拉住龔小北...
寧建國和周曉白聊的是這場話劇。杜守義給小偉講戲時他也在一旁聽著,對戲劇他只有一點淺薄的概念,但忽悠周曉白卻足夠了。
周曉白就是個傻妞,除了學習什么都不懂,聽寧建國這么一白活,只覺得打開了一道‘新世界’的大門。
‘原來一部話劇里還有這么多門道呢?!’
等到劇院燈光暗了下來,周曉白才依依不舍的離開,手里還拿著那兩顆糖呢。
劇終散場,她再找人時,寧建國的座位上早已沒了人影,他們三個在中途就離場去后門接寧偉了。
周曉白有些失望,不過在不知不覺中寧建國已經(jīng)在她心里留下了影子:這個‘壞人’其實也不像是傳說的那樣...
禮拜天,四合院一早就熱鬧起來了,這兩天中山公園,工人文化宮這些地方都在辦燈會。
杜守義早飯吃完就帶著龔小北溜了。他們倆出去玩了,家里那些‘拖油瓶’一個都沒帶。
不能總是拖家?guī)Э诘陌??他們倆自己都還是未成年的‘孩子’呢。
逛燈市、滑冰、排隊買小吃,或者什么也不干,找個干凈地方一坐,看看人流聊聊天也不錯。這才是‘搞對象’的味道。
從一九六二年開始,以后每年的正月十四,杜守義和龔小北都會消失一整天,就算家里點著了他們都不管。
后來,孩子們也習慣了,他們把這一天稱為‘我們家的情人節(jié)’。每年這一天,就是爹媽專門拿來虐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