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獻舞
她并不是個搖擺不定的人,他明明知道,可或許是出于愧疚,或許是認識到曾經(jīng)阮清在他手里失去的人。
他就總是在阮清愛他和不愛他之間徘徊,挺害怕但是又覺得一定會發(fā)生的事情,就是她會愛上別人。
他像個不依不饒的孩子一樣,蠻不講理的將她又抱的緊了點,他說:“那你說不去找他,你說了,我就信?!?p> 阮清無奈的嘆了口氣:“你離開祁國,我就不去找他。”
“好。”
得了滿意的答復(fù),謝熠儲心頭開心的不行,自那件事情后,兩人鮮少有時間能談成某件事情。
坐在樓下吃早飯的時候,阮清就有些心不在焉,總時不時的往門口看。
瞧著她那副望眼欲穿的樣子,謝熠儲心里有些難過,他們好像已經(jīng)很久沒有好好的坐下來吃頓飯了,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連坐下來吃頓飯,好像就成了奢求。
或許他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只是他不愿意承認而已。
謝熠儲揮了揮手,屏退伺候的下人,拿起她身前的碗,親自給她盛了一碗粥,聲音平淡:“先吃飯。”
阮清不動聲色的垂了垂眸,乖乖的用手去扶碗,卻并不跟他說話,只默默地喝著手里的粥。
吃過早飯,他們似乎也并不打算在這里多留,很快收拾了東西要離開。
阮清坐在廳內(nèi),緊緊地盯著他們整理并不多的行李,一臉怨氣的樣子,謝熠儲站在一旁,時不時看她一眼。
行禮整裝好,微醺前來馬,謝熠儲接過韁繩,翻身上馬,轉(zhuǎn)頭看著坐在門內(nèi)的阮清。
“過來?!?p> 他聲音不大,卻正好能叫她和四周的人都聽見。
阮清瞄他一眼,沒有動,謝熠儲眸光一斂:“如果我親自過去抱你,那我可就要接著做完昨天晚上沒做完的事情,咱們再走了?!?p> 聽著他痞里痞氣的語調(diào),阮清目光兇狠的瞪著他,卻并不搭話,只是起身出了門,走到他跟前。
謝熠儲居高臨下的坐在馬背上看著她走過來,微微彎腰,伸手抓住她的胳膊,手上一個發(fā)力,輕松將她整個人提起來,往后一靠,將她放在身前。
一拉韁繩,身下的馬兒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身后的百里青和微醺也跟著上了馬,只聽他一聲輕喝,馬兒不急不緩的朝前走著。
看著面前逐漸陌生的路,阮清有些奇怪,原本以為謝熠儲是會帶她去天啟城的,可是走了一段時間后才發(fā)現(xiàn),這個方向并不是去天啟城的。
“我們?nèi)ツ膬海俊比钋鍐査?p> 身后的男人沉默了片刻,沒有直接回答她的話,而是輕笑一聲,調(diào)侃道:“怎么?跟我走了三天,才想起來問我去哪兒?”
阮清擰了擰眉,有些不悅:“你不愿意說就算了,哼?!?p> 瞧她賭氣的樣子,謝熠儲卻笑了笑,破天荒的學(xué)著她的語氣也跟著“哼”了一聲,引得阮清一陣惱怒,用手肘狠狠地往后頂去。
謝熠儲一點也不躲,只是佯裝吃痛的悶哼一聲,低頭蹭了蹭她的肩膀,一改方才逗弄的語氣,輕聲道:“去雙溪城?!?p> 雙溪城……
真是可笑,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她還是逃不過要去雙溪城的命運。
阮清不由的心口一顫,這么說的話,是不是就意味著,帝擎蒼已經(jīng)和謝熠儲合作了?
想想也對,畢竟雙溪城規(guī)模并不大,縱使帝擎蒼有精兵在手,可難敵幾個大國的聯(lián)手進攻。
原本在周國滅亡的時候,謝瑾瑜對雙溪城就是有所忌憚的,只是雙溪城避世許久,不知近況,以至他無從下手。
帝擎蒼也不笨,自然明白其中道理,所以先前主動示好,又是送將帝懷瑾送去做質(zhì)子,又是親自去參加宮宴的。
想必是為了打探情況虛實的,目前看來,相較之下,謝瑾瑜和謝熠儲,應(yīng)該是謝熠儲贏了。
去往雙溪城的路程總共大概六天,倒也不長,原本有好幾次機會可以給阮清換匹馬或者馬車,三天就能到的。
可他偏不讓,非要叫阮清跟他同乘一匹馬,寧可多休息,也不給阮清單獨準(zhǔn)備馬匹或者馬車。
到達雙溪城的那天,夜里剛剛下過雨,路面濕漉漉的,一行人進到皇城的時候,天色灰蒙一片。
皇宮外,帝擎蒼領(lǐng)著皇后,跟著一眾大臣,親自迎接謝熠儲,可謂是夾道歡迎,聲勢浩蕩。
也就是這一天,阮清見到了雙溪城的國母,帝擎蒼的那個原配夫人,姚姬。
聽說,她是武將世家出身,但論才情論女紅,她也絲毫不遜色與旁的世家之女,正所謂是能文能武,長相也是上乘的。
能被許配給當(dāng)時身為廣親王的帝擎蒼,也算是郎才女貌,可誰能想到,就是這么個能人兒卻傳出了善妒的名頭。
她一身正宮華服,面容瞧著也算和善,看上去,是有些母儀天下的氣度的。
在看見阮清的那一瞬間,眾人眼底的疑惑是難以掩飾的。
早就聽說,阮清不是已經(jīng)離開謝熠儲很長時間了嗎?這是怎么回事?
旁的人只是不理解一陣就算了,可唯獨姚姬在看見阮清的一瞬間,臉色驟變,原本滿是笑意的眼神忽的冷了幾個度。
阮清不動聲色的垂下眼簾,她們明明沒有見過,可是還沒靠近阮清就能明顯感覺到她的敵意。
謝熠儲下了馬,也是一點不給阮清自己下來的機會,眾目睽睽之下,他非要抱她。
在眾人短暫的寒暄幾句后,謝熠儲便牽著阮清同帝擎蒼一道進了皇宮。
晚上的接風(fēng)宴,阮清本來不想去的,可耐不住姚姬多次讓人來請。
一兩次還好,可是三次四次的請,她若是再不去,倒是顯得是她擺架子了。
宴席上,來的人并不多,但都是雙溪城的骨干,可見是很重視與天啟城的結(jié)盟了。
其實阮清來不來好像都沒什么關(guān)系,最多就是個陪襯,也并不會起到多大的作用。
宴席進行到一半的時候,臺上的舞樂驟停舞娘們恭恭敬敬的退場。
沒多久,就見一把把交疊的團扇圍繞著,伴隨著輕緩的樂調(diào)響起,交疊的團扇一把把打開,四周身穿粉色衣的舞娘迅速散開。
花團擁簇下,今天晚上的主角登場,永靜公主,帝雪鳶。
隨著將她擁簇著經(jīng)常的舞娘紛紛散開,身穿紅衣的帝雪鳶如眾星捧月辦讓人眼前一亮。
遮擋臉頰的水袖輕輕移開,她媚眼如絲,抬眼間,如山間精靈般清澈的眸子勾魂攝魄,帶著一絲膽怯又有一絲好奇跟期望似得,投向高坐的謝熠儲。
緊接著,樂聲響起,一曲精美的水袖舞開始引的一眾觀賞的大臣連連稱贊。
這邊的姚姬卻無心觀賞,而是時不時的將目光投向上座的謝熠儲。
謝熠儲面色平靜,看不出什么心情,只是偶爾看看舞臺中間跳舞的帝雪鳶,偶爾又端起酒杯喝酒。
直到臺上的帝雪鳶一舞作罷,以華麗的姿勢謝幕,長裙鋪了一地,美艷不可方物,引來眾人一陣掌聲,她垂著頭,也在臺上暗自竊喜。
見謝熠儲依舊沒有什么反應(yīng),退場之前,帝雪鳶抬滿眼擔(dān)憂的眼看了一眼姚姬,姚姬卻只是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