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我叫孟婆
薛禮是不是人,陳揚不知道。
但是很快,薛禮就來到了馬車前,掀開簾子進了車廂。
陳揚發(fā)現(xiàn)眼前這個男人的氣質(zhì)很矛盾。
一種英武不凡的氣質(zhì)中交織著一些迷茫。
薛禮只是簡單看了一下陳揚,就退了出來。
“確實傷的很重,內(nèi)力枯竭,丹田干涸,加上身上這么多傷,應該是經(jīng)歷過一場殘酷的大戰(zhàn)?!?p> 他對著李清凝說道。
李清凝有些驚訝的點了點頭。
“不過,恰好,我們村里有個人,能治?!?p> 薛禮沒有賣關(guān)子,直截了當?shù)膶钋迥f道。
聞言,李清凝和翠兒臉上同時露出了喜色。
“只不過。。她答不答應給車里這個小伙子治療,就不是我說了算了,這樣吧,我把她請過來,你和她說吧。”
李清凝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我們都答應?!?p> 薛禮點了點頭,大步往門外走去。
過了一會,在院子外面,傳來了一聲有些不滿的聲音。
讓陳揚有些驚訝的是,這竟是個女子的聲音。
片刻之后,一名身穿鮮艷至極的大紅色衣袍,長相極美,幾乎和李清凝不相上下的女子一臉不滿的跟著薛禮走了進來。
“村子里都快揭不開鍋了,你還惦記著我剩下的那些藥?”
薛禮也不生氣,臉上帶著笑容。
“好不容易村里來次客人,你好歹也看一下嘛?!?p> 在薛禮的指引下,紅衣女子掀開了簾子。
“呦,好俊俏的小哥,怎么被人打的這么慘???”
看到陳揚之后,紅衣女子馬上換了一副語氣。
不知為何,聽到這句話,李清凝和翠兒的臉色同時變了一下。
“能治嗎?多少錢都無所謂?!?p> 李清凝上前兩步,小聲問道。
“好治啊,好治的很,只不過。。。”
紅衣女子轉(zhuǎn)過臉來,臉上帶著和她的相貌有些不搭的笑容,拇指和食指不斷搓動。
翠兒二話不說,遞過來一個袋子。
紅衣女子接過袋子,打開之后,黃色的光芒差點映花了她的眼。
“呦,怎么這么客氣。”
話雖然這么說,但是她的手微微一晃,那個非常沉重,裝滿金條的袋子就在她的手中消失了。
接著,她走進薛禮的屋子。
“給我兩炷香的時間!”
說完之后,她就關(guān)上了屋子的門。
兩炷香的時間轉(zhuǎn)瞬即逝,屋子的門被準時打開。
紅衣女子端著一碗黑漆漆,冒著熱氣的湯藥走了出來。
“給他喝了,就好了?!?p> 李清凝看著這碗散發(fā)著古怪味道的湯藥,有些懷疑。
但是她還是親自接過碗來,鉆進了車廂里。
“哇,好苦啊!”
過了一會,車廂里傳來的陳揚痛苦的喊聲。
但是,苦歸苦,陳揚驚訝的發(fā)現(xiàn),自己體內(nèi)那亂七八糟的經(jīng)脈,以及像是大旱三年的田地一般的丹田,竟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轉(zhuǎn)。
而身上那些橫七豎八的傷痕,也漸漸的不痛了。
等到一碗湯藥喝完,陳揚感覺自己身上竟然有了力氣。
看著在李清凝的攙扶下,慢慢走下車廂的陳揚,翠兒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感謝前輩的救命之恩?!?p> 陳揚來到紅衣女子身前,深施一禮。
紅衣女子撇了撇嘴。
“老娘有這么老嗎?喊奶奶!”
陳揚后腦勺上,三條黑線猛然出現(xiàn)。
不是。。。要不要這么奔放啊。。。
人家都巴不得喊姐姐,你倒好,這便宜占的。
陳揚干笑了兩聲,突然一個點子涌上心頭。
“不知道您怎么稱呼,晚輩回家定當早晚上香,感謝前輩的救命之恩?!?p> 沒想到,那紅衣女子竟然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
“小家伙很上道嗎?也是,這香火不能老讓那些家伙享用,既然你這么問,那我就告訴你吧?!?p> “奶奶我,叫孟婆。而我的父親。。?!?p> 說到這兒,孟婆突然嘆了口氣。
“就算說出來,你們也許也不知道吧,我的父親,叫堯?!?p> “yao?哪個yao?”
陳揚當然不關(guān)心孟婆的父親叫垚還是遙。
“三皇五帝的堯。算了,跟你說了你也不知道?!?p> 陳揚呆若木雞。
他的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別人可能不懂孟婆這句沒頭沒腦的話到底是意思,他這位穿越者怎么會不知道。
而接下來,陳揚又想到了一些前世聽說過的神話。
《山海經(jīng)》里寫到:“帝女游于江,出入必以風雨自隨,以其帝女,故稱孟婆?!?p> 如果真的是堯的女兒的話,那么這孟婆,還有另一層身份。
她。。。
她是舜的夫人!
腦子里嗡嗡的陳揚對這個信息量極大的消息搞的整個人暈暈乎乎的。
“我。。我有點頭疼,我要冷靜一下。”
說著,他就踉踉蹌蹌的走出了院子。
在門外的一個石磨碾子上坐下,感受著周圍吹來的涼爽的風,陳揚的腦子稍微清醒了一下。
“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么。。薛禮,是不是真的就是前世那個薛仁貴?”
想到這兒,陳揚準備回去問一下,薛禮的其他稱呼。
就在這時,他感覺到周圍的環(huán)境有些不一樣。
現(xiàn)在是十月中旬,天氣已經(jīng)很冷了。
但是這小幽村中隨處可見的樹木,卻仍然都綠意盎然。
仔細打量了一下這些樹木,陳揚又發(fā)現(xiàn)了一個讓他有些驚悚的事實。
村子里的樹,并不是平時常見的樹種。
“楊樹,柏樹,桑樹,槐樹,柳樹。。這不是五兇嗎?”
他駭然站起,更是發(fā)現(xiàn),在村中的所有院子里,都種著一顆剛才提到的五種兇樹之一!
腦海中慢慢有了答案的陳揚對自己發(fā)現(xiàn)的事實驚駭不已。
就在這時,兩名男子跟在一名老者身后,一邊吵架,一邊往這邊走來。
“說來也怪,咱們自從來了之后,就從來沒人來過這兒,為什么今日好端端的,有客上門呢?”
那名身著白衣的男子奇怪的開口。
“你懂個屁!這說明,咱們的機緣到了!”
他身邊那名黑衣男子一臉不屑的說道。
“你又懂個屁的機緣?”
白衣男子伸出腳踢了一下黑衣男子的屁股,兩個人差點沒打起來。
沒打起來的原因,是因為他們看到了陳揚。
“你就是來自這個世界的客人嗎?”
當頭那名精神矍鑠,滿頭白發(fā)的老者笑著對陳揚說道。
陳揚連忙行禮,點了點頭。
“不知三位怎么稱呼?”
白發(fā)老者笑著捋了捋頷下的胡子。
“老朽陸游!”
“我叫范無救!”
“我叫謝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