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宴會(3)
嗯?
宵一把粒娘牽起來,趕緊躲到沈南亭背后去,她都懷疑林秀才是不是被莫先生奪了舍……
“這好好的一場宴會,怎么搞得這么糟糕的樣子,這好酒好菜好飯的浪費(fèi)了多可惜?!绷中悴趴粗埐肆骺谒拔夷艹砸豢趩?。”
他今日所表現(xiàn)的,完全不是以前那個看到王員外就恭恭敬敬的樣子。若非管家跟他一起回來,還以為這是個來王家嘲諷老狐貍的存在。
“本老爺平日里沒讓你吃過這些?”
生氣兒子被沈南亭忽悠的王員外,看誰都不順眼,他把目光從林秀才這里轉(zhuǎn)回宵一這個護(hù)衛(wèi)身上,“你到底是什么人。”
京城人,沈南亭護(hù)著少女和小小少女回答。
“這不廢話嗎,聽你的口音就是……”
管家嘀嘀咕咕,被宵一瞪了一眼。
如今王家府宅里的人都很怕少女的眼光,也不知道是不是做了虧心事,對她有著莫名其妙的恐懼。
“我是什么人,你們不必打聽也打聽不到?!鄙蚬油蝗徽酒饋恚陨砀吆蜌鈭鲦?zhèn)壓全場,“我希望王員外再也不要打我未婚妻的主意?!?p> 他認(rèn)真了。
本來來這一趟沒打算計(jì)較什么,然而宵一卻自己承認(rèn)了婚約的存在。
“小少爺是個好人,他只是心智不夠,容易被人欺騙和忽悠?!彼种钢瞪贍攣恚拔也粫?jì)較的。”
說話之際,又一個身影飛出了府宅。
看了清楚的沈南亭,拉著未婚妻就要趕緊離開,弄得宵一一頭霧水眼神拼命示意,他倆來不是吵架的。
“你到底是誰!”
王員外咬牙切齒,卻沒有辦法說點(diǎn)別的。
……
鎮(zhèn)頭樹下。
白凜又為宵一打了一葫蘆井水,不僅如此,他還探訪了王員外的書房,表示:“一無所獲,老狐貍把東西藏得很隱秘。”
原來他跟沈公子約好,一個護(hù)著宵一,一個去尋找王員外通敵叛國的證據(jù)。
“就算是還有這樣的機(jī)會,能去府上探尋,估計(jì)也找不到什么東西?!卑讋C說時間實(shí)在是太短,“最好是住在里頭慢慢查才好。”
開玩笑呢。
樹下四個人,三個是王員外萬加防備的,剩一個粒娘牙還沒長齊,幾乎是沒蹭住王家的可能。
況且,好容易把粒娘從虎口救出,怎么會再送進(jìn)去。
“宵姐姐,你們今天其實(shí)是想去府里找什么東西嗎?”小丫頭突然開口,望著宵一,“如果有機(jī)會,我可以幫你們找的!”
她卻自告奮勇,說想幫上忙。
原以為是小王少爺今日不小心推了粒娘,因此導(dǎo)致她心里有了些許怪罪,沒想到她懂事得緊:“我知道王少爺?shù)牡莻€壞人。”
粒娘不是胡說。
小姑娘年紀(jì)雖小,其實(shí)在夫子那里學(xué)了很多字,看個字據(jù)帳單幾乎不曾有壓力,她曾看到賬單上有“海則”兩個字。
“爹爹說過,海則是我們的敵人,可是王老爺卻在和海則的人來往!”
聽得正事有眉目的沈南亭,蹲下身來看著她,溫柔地問是什么時候看到的。
沒想到,竟然是在書院時。
“書院?”宵一十分疑惑,那位老夫子曾多年居于京城,怎么會跟海則扯上關(guān)系,“粒娘,你是親眼所見,王員外在書院跟海則的人談生意了?”
她點(diǎn)點(diǎn)頭,說那些海則的人胡子很多。
想不到宵一會過問自己所要查之事,沈南亭十分感激也十分高興,他總覺得未婚妻現(xiàn)在跟自己的關(guān)系愈加緊密。
就在兩人圍著小姑娘問個不停時,白凜突然打破了這看似一家子的氛圍問宵一:“王家的井你又沒有見著?!?p> 白家老大一直注意,這幾次去,妹妹都很想要往后院去,她對一口破井十分在意。
雖然現(xiàn)在幫著沈南亭踩老狐貍的尾巴,但她自己的盤算一直落空,做哥哥的也覺得十分可惜。
“今日,就這一壺水?!?p> 哥哥一直在注意家中院子里草藥生長變快,心思不算復(fù)雜的葉氏與莫先生,沒放在心頭,也就只有這做大哥哥的在上心。
他很煩惱。
費(fèi)力跑去打了這么點(diǎn)水井水送她,看她收了很開心,于是順勢問起來:“這水裝一壺用來澆灌遠(yuǎn)不夠用,我要怎樣才能幫你獲得那口井?”
井,是搬不走的東西。
白凜說這話,本來應(yīng)該會讓沈南亭感到莫名其妙的,沒想到公子開口來先替宵一編借口,試圖敷衍過去:
“那水泡茶極香,原來宵一是真喜歡這個味道啊?!?p> 并非如此。
心知肚明宵一拿水不只是泡茶的白凜,看沈南亭已然開始護(hù)妻,笑了:“別嚇著了,雖然我不知道宵一你有什么事瞞著我們,但我希望你如愿。”
宵一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瞞著母親和大哥,空間是祖?zhèn)鞯膶氊悾麄冎懒艘矝]什么關(guān)系。
然而如今莫先生在家,粒娘又在身邊,她還是覺得以后找個時機(jī)試探試探,看能否告知更好。
不是宵一不信莫先生父女二人,而是這么個寶貝落在她手里,如果護(hù)不住的話很有可能被人搶走。
王員外,可是比強(qiáng)盜還要可怕的貪婪者。
“哥哥說我想要那口井,這么說完全沒錯?!?p> 她看了看粒娘,“哥哥遲早是要回軍營里去的,如果我想一直保護(hù)娘和粒娘她們,定要想辦法讓王員外再也不能動我們。”
而做藥草生意是她的計(jì)劃,也是莫先生無形中幫她尋找的出路,只要跟那個大胡子做成一單,那么就會有下一單。
眼下最煩心的事,便是泉水。
早晨的時候。
她去空間打水才發(fā)現(xiàn),空間里那汪泉眼又枯竭了。
“那我告訴你,宵一,你這位自己當(dāng)著那么多人面承認(rèn)的未婚夫,他可是說過要把王家府宅送給你做禮物的……”
白凜突然看向未來妹夫,“南亭你這話還作不作數(shù)?如果是那樣的話,幫宵一扳倒王員外便好了。”
“當(dāng)然作數(shù)。”
殊不知沈南亭說出去的話,從來不會食言,他能有著一個黑道聞風(fēng)喪膽又令人敬佩的名聲,正是因?yàn)檠员貙?shí)現(xiàn)。
宵一愣在原地,突然想起今日沖動地告知所有人,她有未婚夫來著……
是的,竟是臨場發(fā)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