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梭說:
人生而自由,
卻無往不在枷鎖之中。
......
東周市。
清晨的陽光從窗口摸進(jìn)客廳,打在陸荼的臉上,他昨晚直接在沙發(fā)睡著了,此刻醒來,大腦混沌。
他知道這是因為昨晚熬太晚的后遺癥。
陸荼緩緩從沙發(fā)爬起來,撥開桌上的資料,拿到手機(jī),按亮了屏幕看了一眼時間,早上七點十五分。
他重新躺回沙發(fā),捏著眉心,長長呼氣,大腦漸漸清醒。
“該上班了?!标戄眹@息道。
成年人的世界真是殘酷,睡懶覺的資格都被剝奪,早知道不那么快畢業(yè)了。跳級太快,以至錯過輕松的學(xué)生時代。
悔不當(dāng)初!
陸荼起身,拖著身子走到落地窗前,把半遮的窗簾拉開,然后打開窗,讓清新的空氣流進(jìn)房間。
“......那是什么?”
涼涼空氣打在陸荼的臉龐上,爬滿房屋的植物藤條映入臉簾,仿佛重歸原始時代,而在遠(yuǎn)方的天空,有一座看不見底的大山倒懸仿佛墜落。
陸荼望著天穹上仿佛達(dá)摩克里斯之劍的大山,不知道該說什么。
只是下一刻,倒懸的山消失了,仿佛它從未出現(xiàn)過。
叮咚。
一條短信傳到陸荼手機(jī):陸隊,趕緊回警署,胡署找你。
東周警署。
署長辦公室。
陸荼來到警署沒有停留,直接前往警署辦公室,推門而入。
“胡署,你找我?”
一短發(fā)英氣的女子正收拾著文件,見陸荼不請自入,氣不打一處來,道:“我的陸隊!你現(xiàn)在是刑事部的隊長了,是帶隊的,不再是兩年前那個剛進(jìn)來的小警察,你的一言一行下面看著呢!進(jìn)我屋,能不能先敲個門?”
陸荼回頭一看,果然一堆人看著他,然后他反手把門關(guān)上,道:“下回一定!”
說著,陸荼趁著胡署嘆氣的間隙,不客氣的拉開辦公桌前面的凳子坐下,道:“胡署找我有什么事嗎?”
胡署坐下,翹起修長的腿,用水潤的嘴唇喝了一口下火茶,道:“天空上的山,你看到了嗎?”
陸荼點頭,道:“那是海市蜃樓?”
胡署沉默一下,嘆氣道:“最好是吧?!?p> 她從抽屜里拿出來幾張照片,遞給了陸荼。
“你看看這些?!?p> 陸荼接過照片,一張張過目,人也愣住。
這幾張圖很奇怪。
有城市天空中倒懸的山;
有深山中向天上奔流的瀑布;
有冰山上插入巨大十字架;
有火山上空籠罩球狀濃云;
.......
都是一些不合常理的照片,正常拍攝是絕對不會出現(xiàn)這種畫面。
陸荼將照片放在桌面上,道:“這些照片都是真的嗎?”
如果是真的,那就讓人害怕。
自然界開始出現(xiàn)這種不合常理的現(xiàn)象,難道如那群學(xué)者所說,蓋亞意識忍受不了人類的暴行,準(zhǔn)備反抗?
星球意識學(xué)說成真?
“是真的?!焙瘘c頭,她說:“我不知道之后會發(fā)生什么,我提前告知你這些,也是防范未然吧。至少,在有什么事情發(fā)生之前,我們有所防范?!?p> 陸荼默然。
陸荼記下了那些照片,出了署長辦公室絕口不提。
“陸隊,署長找你啥事?”一個普通樣貌的青年拿了杯咖啡遞過來。
他叫章巍然,是陸荼的下屬。
陸荼接過咖啡,正好用來提神。
“說是要漲工資了?!?p> “真的嗎?!”
章巍然驚喜。
都說宇宙盡頭是考公??脊呛茫べY穩(wěn)定。但它也太穩(wěn)定了。這些年物價在漲,房價在漲,彩禮在漲,唯獨工資不漲。人人都羨慕公務(wù)員,人人都想當(dāng)公務(wù)員,但真當(dāng)了公務(wù)員,腸子都悔青了。
“陸隊逗你玩呢!”
一道女聲插入進(jìn)來,是一個年輕靚麗的女子,扎著馬尾,有種活潑的感覺。
溫白桃,陸荼下屬。
“下次帶腦子上班?!标戄钡馈?p> 他看著溫白桃,問道:“白桃,有什么事嗎?”
溫白桃點頭,道:“剛才小三那邊接了個報警電話,報案人催促我們出警?!?p> 陸荼一愣,催促出警?
“什么情況?”
警署可沒有催促出警一說,基本上問清楚了報案人情況之后,警車已經(jīng)開出去了。
溫白桃道:“是這樣的。報警人說,七點三十分的時候,他曾經(jīng)報過一次警,當(dāng)時是一位女警接線??晌覀兙鹬挥薪泳€員只有男的,沒有女接線員?!?p> “會不會他之前不是在我們警署報案?”章巍然問道。
“小三確認(rèn)過了,報案人稱之前確實向我們警署報的案。可別說女接線員了,我們這里根本沒有他七點三十分報案的記錄?!睖匕滋艺f道。
“不會是惡作劇吧?這些人是不是吃飽了撐的,給我們增加工作量?!闭挛∪粺o語道。
溫白桃看著陸荼,陸荼看著她,奇怪道:“繼續(xù)說啊?報案人報的什么案?”
溫白桃反應(yīng)過來道:“哦,他說他家里有不干凈的東西想要殺他,讓我們趕緊出警?!?p> “不是我說,這什么時候?二十一世紀(jì),唯物主義時代,朗朗乾坤之下,有不干凈的東西害他?惡作劇沒跑了!”章巍然吐槽道。
唯物主義社會,和他說什么妖魔鬼怪?早被肅清了好吧!
陸荼聞言一愣,想到了剛才在胡署辦公室看到的照片,眼睛一瞇。
這時,一個男警員走過來,道:“那個報案人又打電話催促我們出警了?!?p> 溫白桃和章巍然看著陸荼。
陸荼放下咖啡,披上衣服,毫不猶豫道:“報案地點?”
“第五區(qū),秀濤里巷八十九號?!蹦芯瘑T立刻答道。
“啊?”
溫白桃和章巍然一愣。
陸荼一翻白眼:“出警??!”
“陸隊,你信這話?”章巍然不敢相信。
“也許報案人是惡作劇,但如果不是,我們及時出警,也許能救下一條人命。我不信鬼怪,但我知道可能有人要害他。這是我?guī)煾附涛业摹!?p> 陸荼轉(zhuǎn)身,留給三人的只剩年輕的背影。
“誒,陸隊,等等我們?。 ?p> 第五區(qū),秀濤里巷居民樓下。
“陸隊,就這吧?”章巍然看著眼前干凈整潔的大樓,感慨道:“不愧是精英住的地方,和下三區(qū)的環(huán)境完全不一樣?!?p> 陸荼深吸一口氣,笑著對章巍然道:“我以前見過一個和你一樣喜歡說話的人,你知道他之后怎么了嗎?”
“怎、怎么了?”
“嘴巴爛了!”溫白桃感悟陸荼意思,向章巍然翻了個白眼。
旋即兩人上樓。
“等我一下!”章巍然趕緊跟上。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敲門,叫門,無人響應(yīng)。
溫白桃和章巍然面面相覷,陸荼則后退一步,猛地一踢!
砰!
屋內(nèi)無人。
“這......什么情況?”章巍然看不懂了。
房里沒有人,家具擺放也沒有動過的痕跡。
陸荼環(huán)視一周,忽然道:“白桃,現(xiàn)在幾點?”
“八點四十八分,陸隊,怎么了嗎?”溫白桃看了眼手表,回答道。
陸荼沉默的走到窗邊,將半掩的窗簾徹底拉開。
入目,無星之夜。
啪!
門關(guān)了。
朝誶夕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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