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的站著,看著老管家陪我出了院子……
老管家見我默不作聲,以為剛才在白念清面前,說寧卿云一醒了就找我,而生氣呢。
“郡主,寧大人恢復(fù)的不錯,開始的時候,一到晚上就高熱,顧御醫(yī)晚上一直守著他,清晨退熱才回去休息?!?p> 不知道為何,老管家特意提起了顧云翎,可這次見到他,確實有些異樣的情緒。
就這樣,我們一路閑聊著,走到了寧卿云住的院子。
一進到院子,就聞見濃濃的藥香味。
走進屋里,就聽到寧卿云虛弱的,在與服侍他的家丁說話:“郡主呢?老管家不是去請郡主了嘛?怎么還沒來呢?”
語氣中帶著期盼又有些急切。
“卿云。“我輕輕的喚了他。
他臉色一看就是,失血過多有些慘白,就這樣更顯得他儒雅書生的繾綣。
一見是我來了,瞬間沒多少血色的臉上,多了一點點的紅潤。
難道,這就是見到喜歡的人,心情愉悅的面色紅潤嘛?
眼神中露出的,那種情不自禁,連老管家估計都看出來了。
“郡主,奴才們先退下了,您有事就叫我們?!?p> “嗯,有勞老管家了?!蔽铱蜌獾幕卮?。
坐在寧卿云的床邊,我輕輕地幫他蓋好被子。
“月兒,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寧卿云一把拉住,我正在給他蓋被子的手。
“卿云,你先松開。”
許是我太用力了,甩開了他的手。
只見,他眼神中露出無盡的失落,瞬間眼眸中已含淚水,就這樣安靜的看著我。
頓時,我為剛才的反應(yīng)有些懊悔,他為了我連命都不要了,現(xiàn)在還重傷在身,我安慰安慰他又何妨。
“卿云,我不知要怎樣謝你,你為了救我傷成這樣,你要我以后怎樣報答你呢?!?p> “傻月兒,你我之間還用說什么報答,我對你的心,你是知道的,我想以后……”
還沒等他說出后面的話,我就趕緊打斷了,怕他又提起成親一事。
身上的毒一天沒解,我就覺得不能耽誤,他的大好前程。
“卿云,你安心養(yǎng)傷,等念清從宮中回來,他就送我們回天云國。”
他見我岔開話題,也不再繼續(xù)說下去了,就在這時,他往我身后看了一眼。
我也隨他轉(zhuǎn)過頭看去,只見顧云翎拎著藥箱,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
只見顧云翎顯得有些疲憊,下眼圈都有些暗沉了。
“月兒,我的傷多虧顧御醫(yī)了,聽老管家說,他晚上一直守著我,怕我有什么閃失?!?p> 我起身對顧云翎微微一笑:“顧御醫(yī),兩次救治之恩,月兒銘記在心?!?p> 顧云翎不知道在想什么,只見我對他說話,愣了一下,回過神道:“這都是微臣應(yīng)該做的,郡主不必放在心上?!?p> 說著,他直徑走到寧卿云的床邊:“寧大人,今天感覺精神可還好些?”
“嗯,今天感覺有些精神了,晚上的藥還未曾喝?!?p> 我看向?qū)幥湓?,心里想,我剛來的時候,還虛弱的小臉煞白,見到我之后就有精神了。
這是顧云翎醫(yī)術(shù)的功勞還是我的功勞呢?
就在,我自己暗自表揚的時候,顧云翎一邊打開藥箱,一邊對寧卿云說道。
“寧大人,解開衣服,我要替你換藥了。”說著還余光看了我一眼。
我有些尷尬的說道:“那個,卿云你換藥吧,我就先回去了,明天一早我再過來。”
在我轉(zhuǎn)身出去的時候,兩個不同情緒的眼光,都在目送著我。
一個是不舍眷戀,一個是隱忍壓制。
老管家在院子門口侯著,見我出來,趕忙問道:“郡主,時候不早了,我送您回去用膳吧?”
折騰一天,我著實有些餓了,不知這涂山的飯菜,可有天云國美味。
回到主院,好幾個家丁已將飯菜擺好,正端著盤子走出來。
“郡主,您看要不要留人服侍您用膳?不過,王府中都是家丁,不知道您覺得是否方便?”
“老管家,不用了,我自己用膳就好了,你們都退下吧。”
其實,我只想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吃飯。
進屋一看,先不說這味道怎么樣,就論這飯菜配色,那真是清新雅致。
我還以為皇族都是同一規(guī)格大魚大肉,而擺在眼前的,一共是六道菜一個湯,主食一碗米飯,只有一個紅燒獅子頭應(yīng)該是葷菜,其他的都是油綠油綠的鮮嫩青菜。
吃著的時候我才知道,那紅燒獅子頭都是用豆腐做的,但味道卻同肉是一樣。
我就在想,莫非這涂山狐族的狐貍,都是吃素的?心里一陣暗笑。
大約不到半個時辰,我獨自吃完了飯。
看看外面的天色,夕陽黃昏,果然這涂山的晚霞,就如火燒云般,映得院子中的碧桃,越發(fā)的水潤了許多。
在院子中想溜達溜達,見碧桃生的正艷,摸了摸其中一顆碧桃。
“啊!好疼!”
一不小心,樹上的樹皮刺,小小的扎進了手指,雖然不怎么流血,但要把刺弄出來。
尋思著,找個針或者帶尖的東西,哎,這一院子的大老爺們兒,我哪兒去找個針呢?
一抬頭,看見房門緊閉的書房,心想,要不去書房看看有沒有。
偏巧,這是我錯誤的決定,也是正確的決定。
輕輕的,推開了書房的門,一陣淡淡的紫沉香味,我會心一笑,他……腦海中浮現(xiàn)出白念清的身影。
房內(nèi)布置的好典雅,實木的家私,這種木頭好像在天云國沒有見過,紫色中略微帶著一些金點點,但金點在沒有陽光的地方看不出來,只有靠近窗口的位置才能映出。
睡踏邊上的幔帳,是淡鵝黃色,顯得書房內(nèi)更是清新典雅。
寬大的書桌上,擺著的文房四寶,一看就是能工巧匠精心制作,遠看那雕工都栩栩如生。
而硯臺上的雕花,都是碧桃的花案。
瞧著瞧著,我都忘了我進來是做什么的了,只被書桌上一摞摞的畫紙吸引過去。
不知為何,我不自覺地拿起畫紙,出神的看著。
一個妙齡女子,烏黑的秀發(fā)及腰,淡淡鵝黃色的長紗裙,盈盈一握的纖腰,十指緊扣與一男子并肩站在涼亭內(nèi)。
你儂我儂的不知說著什么。
畫上的兩個人,我看著很眼熟,畫的是背影,但能確定是我認識的人,卻一時間想不起來是誰?
放下繼續(xù)看第二張,只見還是那女子,坐在書桌前寫字,那男子站在旁邊,手執(zhí)扇子靜靜的看著她。
這書桌……我驚訝發(fā)現(xiàn)道,就是我現(xiàn)在眼前的這個書桌,連桌子上的擺設(shè)都一模一樣。
畫中她們都是低著頭,還是看不清楚面容。
可此時,我的心卻不知為何,撲通撲通跳得快了起來。
可我并沒有在意,放下繼續(xù)看第三幅。
只見畫中還是她們,紅燭正艷映在他們歡喜的臉上,男子在為那女子畫眉間花鈿。
我定睛看那女子的臉,驚得我將手中的畫掉落在書桌上,這……女子的臉,為何?與我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