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他們身邊這輛僅存的裝甲車發(fā)出了一簇常規(guī)導(dǎo)彈,直接奔著天空的五顆全反射球而去。導(dǎo)彈在他們身邊留下一串刺鼻的煙霧。
一陣爆炸聲響起,全反射球被擊落了。
緊接著,一群蜻蜓樣的飛行物體從這些球內(nèi)散落出來,每只球里飛出的”蜻蜓“足有上百只。它們形成了一道旋風(fēng),在飛到離地面十米左右的位置突然四散開來,開始向周圍的人群發(fā)起了攻擊。
何顧見狀立刻把沈芊墨撲倒在地,兩人滾入裝甲車的底部,何顧將自己整個身體壓在沈芊墨身上,雙手縮到袖子中,用胳膊抱住了沈芊墨的頭。
“怎么了,何顧?”
沈芊墨從他的身下問道,不敢有絲毫的動彈。
“飛刃攻擊!”
何顧緊張地說道。
很快他們聽到一陣陣慘叫聲,那聲音是被千刀萬剮的人從心底發(fā)出的痛苦的嘶吼。整個山谷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
警報聲還在響起。
“戰(zhàn)斗人員請注意,飛行器靠近中,防空部隊迅速將其擊落?!?p> “防空部隊是否還有幸存人員?”
“防空部隊請發(fā)射導(dǎo)彈!”
警報聲已經(jīng)顯得有些慌亂了。
韋一龍的聲音在警報中響了起來:“運輸機迅速關(guān)閉機艙!他們的目標(biāo)很有可能是“一號物質(zhì)“,所有戰(zhàn)斗人員堅守戰(zhàn)斗位置保護運輸機!”
何顧從縫隙中看著外面的戰(zhàn)斗情景,舞動著利刃的“蜻蜓”像饑餓的狼群一般尋找著所有可以動彈的目標(biāo),一旦發(fā)現(xiàn)一個活口它們就蜂蛹而上,從上而下形成一個漩渦,像絞肉機一樣將他們切成肉沫,伴隨著漸漸微弱的慘叫聲,他們的血肉噴灑在地面上…
活著的士兵漫無目的的掃射根本傷害不到它們,槍聲只會吸引它們更加瘋狂的攻擊。
這是一種無差別的攻擊,無論是后勤人員還是戰(zhàn)斗人員,都未能幸免。
“蜻蜓”們在殺死能夠找到的活人后,開始朝運輸機圍攏過去。
運輸機內(nèi)的玻璃窗后,韋一龍正指揮者運輸機中剩下的士兵和機組人員進行防御,“蜻蜓”們四處游蕩尋找著入口。有些“蜻蜓”開始撞擊飛行器的玻璃,不過很顯然,它們無法切破那些高強度的防爆玻璃。
一只“蜻蜓”朝著何顧所在的方向飛了過來,它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他們。
何顧屏住呼吸,靜靜地注視著它。很快,一群”蜻蜓“跟在那只“蜻蜓“身后朝何顧所在的裝甲車飛了過來。
他們頭頂?shù)难b甲車出現(xiàn)了響動,似乎有人打開了尾門。緊接著一名士兵跳了下來,何顧只能看見他的雙腳。
只聽見“砰”得一聲響,一張金屬絲制成的網(wǎng)向這些“蜻蜓”飛了過去,十幾只“蜻蜓”被瞬間罩入了這只網(wǎng)中落在地上,它們在網(wǎng)中掙扎著想要沖出來。
“去你M的,老子弄死你們!”
那名士兵破口大罵道!
“趕緊回來!”,車上的人喊道。
一群“蜻蜓”瘋狂的向這邊撲了過來!
“快關(guān)門!”里面另一個人驚慌失措的喊道。
“等我!”發(fā)射金屬網(wǎng)的人跳上了裝甲車,車門開始關(guān)閉。
就在這時,幾只“蜻蜓”已經(jīng)從車門的縫隙中鉆了進去。
一陣騷亂和慘叫過后,車內(nèi)沒有了動靜。
鮮血從縫隙中流了下來,一點一點滴落在他們二人身旁的地面上。
一只“蜻蜓”掙脫了金屬網(wǎng),它從網(wǎng)口的縫隙中鉆了出來。它看見了何顧他們,朝著它們的方向飛了過來。
沈芊墨從何顧抱著自己的胳膊縫隙中看著這一切,那凄厲的慘叫聲和刺鼻得血腥味和讓她感到絕望,難道今天真要同何顧死在這里了嗎?她張開雙手緊緊地抱著他,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突然,一只紅角鸮從天而降,它伸出利爪將這只飛向他們的“蜻蜓”抓住了?!膀唑选变h利的“翅膀”在它的利爪中如蟬翼般折斷了!
它沒有停下來,而是迅速的扇動翅膀往天空飛去。一群“蜻蜓”跟在它的身后,想要對它發(fā)起攻擊,可是速度明顯跟不上它。
它越飛越高,沈芊墨這才發(fā)現(xiàn),它的上空有一架戰(zhàn)斗機正快速地往山谷中飛來,那只鸮正是沖著那架戰(zhàn)斗機去的。
戰(zhàn)斗機向另一邊的裝甲車陣地發(fā)起了攻擊,六輛已經(jīng)癱瘓的裝甲車被它發(fā)射的精準(zhǔn)打擊彈藥擊中,車內(nèi)在激光攻擊中幸存的士兵,這次連同車輛一起被炸的粉碎。
那只鸮此時已經(jīng)化作黑點消失不見,緊接著那架戰(zhàn)斗機的機身閃出一道火光,剎那間它就失去了平衡,向西邊的山峰俯沖了過來。
巨大的爆炸聲后,無數(shù)碎片裹著火球落在她倆周圍,天空中的“蜻蜓”也隨著這架戰(zhàn)機的墜毀而紛紛掉落了下來。
韋一龍看著戰(zhàn)機墜毀的方向驚詫不已。
警報聲再次響起:“入侵飛行物已被摧毀,入侵飛行物已被摧毀!”
那只鸮從空中緩緩飛了下來,落在運輸機的機翼上。它抖了抖翅膀,像一名打了勝仗的將軍般看了看四周,這才揮動翅膀飛走了。
沈芊墨看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幕,她終于明白了那只鳥是什么,嘴里輕輕地吐出來兩個字,“霜刃!”
“芊墨,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呢!”
“我也沒事!”
沈芊墨感覺自己的手摸到了濕漉漉的東西,她舉起來一看原來是一攤鮮紅的血液。
她焦急地說道:“你的背上有血!”
“那是別人的,不用擔(dān)心。你剛剛說的什么,霜刃?”
“嗯!”
“那是什么?”
“一種前所未有的武器,我們先離開這里吧。”
“好!”
兩人從車底鉆了出來。
剛剛繁忙的基地已經(jīng)變成了一片人間煉獄。
警報聲又響起了。
“各單位注意,切電完成,磁力盾恢復(fù)!切電完成,磁力盾恢復(fù)!”
三三兩兩的幸存者從藏身處走了出來,他們兩人趁著混亂匆匆往峽谷外圍逃去。
他們找到原來的車輛,到達堡壘出口時,剛剛那幾名查驗的士兵也都倒在了血泊之中,他們身邊還有幾只折斷了翅膀的“蜻蜓”。
雖然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劫難,可何顧心里現(xiàn)在最迫切想要知道的,是陸子寬的死活。
出去的路比來時更暢通,由于剛剛那場攻擊行動實在太快,而整個園的安保幾乎都去了三老密室搶險,一路上他們根本沒遇到什么阻攔。
兩人駕車一路出了強化的工業(yè)園。
到達湖邊時,被他們打暈的兩個安保已經(jīng)不見了,只剩下地上散落的兩個背包。他們打開背包一看,里面果然有兩把折疊的兵工鏟!
何顧拿起兵工鏟看了看,神情沮喪。
“你先別擔(dān)心,不一定是阿寬呢,我們再找找看。”
沈芊墨在一旁安慰到。
何顧一言不發(fā),抓起地上的一只電筒,朝著剛剛兩個安保來的方向跑去,沈芊墨緊緊地跟在后面。
他們翻過一座土丘,何顧借著電筒的燈光四處尋找,很快他發(fā)現(xiàn)一個地方堆著一些新折斷的樹枝。
他越發(fā)地感到不妙。
他上前拿開樹枝,一塊新土漏了出來!
他揮起鏟子就準(zhǔn)備挖,沈芊墨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不要,我們報警吧!”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已經(jīng)快哭出來了。
何顧呆立在那里,許久才丟掉了手中的鏟子,撲通跪倒在地上,癡癡地看著這堆黃土,他無法接受自己最好的兄弟在這樣的年紀(jì)被以這樣的方式埋葬……
“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他!”,沈芊墨哭泣著說道。
“不,是我害了他……我不該讓他來這里……”,何顧哽噎著說道。
“是我,是我給EDR發(fā)的郵件,不然他們也不會派他來插手這件事情……”
“你發(fā)的郵件?”
何顧不解的問道。
沈芊墨點了點頭。
“我利用了他們,目的就是……就是讓他們介入來制造混亂?!?p> “真的是你?”
“是我……”
“你怎么知道他們今天會對一個警察動手?”
“昨天晚上他們綁架阿寬沒有成功,今天他們必然不會放過他…”
“這事你也知道?”
“但我不知道你也會卷進來!我真的不知道……”
“你不惜我和阿寬的性命,就是為了……”
“對不起,阿顧,真的對不起…嗚嗚嗚……”
沈芊墨哭泣著向何顧道歉。
何顧不敢相信眼前這個自己深愛的女人竟然是如此的機關(guān)算盡,甚至害死了自己的兄弟。
“你到底還有多少秘密?”
何顧失落的眼神中淚珠不斷地滑落下來。
“對不起…”
沈芊墨的哭泣沒有停止,何顧站了起來。
“你要去哪里?阿顧。”
“我想冷靜一下?!?p> “阿顧……”
何顧沒有回頭,他對這個女人已經(jīng)分不清該愛還是該恨…
黑夜中的芙蓉山透著一片蒼涼,靜靜的玉靈湖畔回蕩著凄凄的哭聲。
何顧離開了,此時的沈芊墨已經(jīng)萬念俱灰。
然而“灰鴿子”并沒有就此罷休!
四個黑衣人在黑暗中從四個方向朝沈芊墨圍攏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