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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馬弓手

第四十七章 弄巧成拙圣旨到

大明馬弓手 碧霄聲 4153 2022-05-06 00:02:00

  包元乾四人在地底這些人工洞里穿行許久,他越走心頭越驚,這肅州衛(wèi)地底之下竟然千瘡百孔!

  原先以為只是一個人工洞穴上去便是,可進了其中卻發(fā)現(xiàn)里面就像盤絲洞一般,有天然舊河道,也有人工開鑿的洞,很多都廢棄了,四通八達不知道通向何處。

  包元乾摸黑憑借著大概的方向,尋了個上行的道路,剛準備向上走,只見斜上方漆黑頂部突然一束月光打入黑暗,緊接著一陣響動。

  有人下來了!

  包元乾四人趕忙躲在角落準備往回走,準備取道另一處避開這伙人,剛回走沒兩步卻聽到后方一陣腳步聲,顯然是那伙疑似瓦剌探子的殺手來了。

  包元乾心道這伙人對這地下的地形似乎十分熟悉,

  薩仁雅有些緊張,不知不覺間握住了包元乾的手,包元乾安撫了一下,示意四人躲在遠處一處凹槽碎石堆后面,靜觀其變。

  這處碎石堆是開鑿洞穴時意外堆砌于凹洞內(nèi),四人躲在其中倒是隱蔽的很。

  包元乾見包布同手上竟然還拿著一支弩,眼珠一轉(zhuǎn),心道既然都亂了那便亂起來,旋即取過包布同的弩,打開弩機一摸還有兩支箭,心頭大喜!

  四人屏住呼吸,靜心屏氣,須臾便看到左邊洞穴沖來十來個黑衣人,透過微弱光線看著他們手上的銀色長刀,果然是剛才那伙人。

  看來這批人會水的都追了過來,好家伙。

  他們剛到片刻,右側(cè)動靜也大了起來,那伙黑衣人以為是追上了包元乾四人,便沖身上前,兩撥人馬黑暗中驟然相撞,各自驚覺退身數(shù)步,看不清對方模樣。

  “嗖嗖!”兩方正準備確認身份,黑暗中兩支暗弩射來,扎向那疑似瓦剌人的那伙人。

  當即就有人應聲而倒,痛呼起來!

  “阿格,宰了他們!!”黑暗中一人說了句蒙語,包元乾四人都聽明白了,原來這伙人當真是瓦剌探子??!

  瓦剌人吃了個悶虧,氣急敗壞只當是對面這伙人動手的,抄起手中的長刀便砍殺上去!

  當即便聽到一陣陣刀刃磕碰聲和刀劈入人體的悶響聲,慘叫聲不絕于耳!

  “我的媽呀,怎么哪兒都是人!”廝殺中,右側(cè)那伙人中的一人驚呼,顧不得前面交手的人了,就欲自己溜之大吉。

  包元乾一聽,認出了是誰!

  心道媽了個巴子,飯桶!!

  心中一盤算,這飯桶和瓦剌人不清不楚,今日這大火少不得跟他有關(guān)系。

  飯桶那伙人方才在左二戶正門縱火,附近大戶豪門里的護院打手紛紛出來查探究竟,皆是提著水桶來救火,他們見人多也不敢再逗留了,也顧不得李承恩來沒來,索性便腳底抹油分成三四批散開溜之大吉。

  這飯桶這批算上他十一個人,也算他們倒霉,逃命的路上遇到了趕來的李承恩,李承恩立刻分了一撥人追趕他們。

  結(jié)果好巧不巧,跑沒多遠,又遇上巡城軍士朝他們沖來。

  一伙人被逼的沒了去處,沖入一個無人居住的大院里,紛紛跳到干涸的枯井之中,卻沒想到這一跳,反而讓他們發(fā)現(xiàn)了這地底竟然別有洞天!

  剛以為自己能逃掉,下來跑了沒多遠便撞上這群煞神,他帶的本就是姚聽宣自己衙門里的軍士,豈能是這些瓦剌人的對手,立時便落了下風。

  那飯桶見狀不妙,便偷摸的摸了個大概的方向逃走。

  包元乾招呼四人,趕忙尾隨而上!

  就這般一人在前面無頭蒼蠅的猛逃,四個人在后面緊緊跟隨。

  跑了少說一炷香,這無頭蒼蠅般的飯桶終于找到個出口,是個用石板壓住的枯井!

  那石板頗重,飯桶斷了只手,一只手使勁頂了半天,沒有動靜。

  他泄氣地往回跑,準備尋另一個口子。

  剛沒兩步便被兩人撲倒,他尖叫還未出口便被人捂住了嘴。

  “啪啪?。 表懥恋膬捎浂馍仍谒樕?,打地他七葷八素,暈頭轉(zhuǎn)向。

  “哼哼,沒想到吧,風水輪流轉(zhuǎn),今日也讓你嘗嘗你包大爺?shù)拇蠖巫?!?p>  包元乾說罷又是幾個大耳刮子下去,飯桶被打的臉腫了起來,吐出了兩顆牙來!

  他是新仇舊恨一并算了,本就跟這飯桶有過節(jié),那日在農(nóng)田還扇自己一巴掌,他媽的穿越到現(xiàn)在為止,還沒有誰敢扇他巴掌。

  所以這幾巴掌他是使足了力道,照死了扇,打的那飯桶鼻血都噴出來了,飯桶拼命求饒,包元乾扇夠了勁兒才松手。

  “你真狠?!彼_仁雅看著被打的不成人形的飯桶,不由得對包元乾說道。

  包元乾神情古怪道:“漢家兒郎,有仇就報,這下我跟他才算兩清了?!?p>  薩仁雅聽得一樂,這話本是那日自己咬他手指時說的,卻沒想到被他抄襲了。

  包布同頂開了上方的巨石板,光線透下。

  “哥,快上去,小心那伙人追來!”

  包布同一把攥著那昏死過去的飯桶,拋了上去,也不管他摔得慘不慘。

  幾人陸續(xù)踩著包布同上去,最后三人齊力再將包布同拉了上來。

  .......................

  衛(wèi)指揮衙門

  氣氛格外肅殺與緊張。

  無數(shù)全副兵甲的軍士分列兩側(cè),皆是握刀以待。

  鄧平虜,李承恩等一眾衛(wèi)所上下武官全皆在列,那姚聽宣與任文增也同在列。

  就在方才,鄧李二人先后前去城東,縱火之人一個沒抓到,卻意外在左二戶內(nèi)院尋到幾具瓦剌人尸體和滿地兵器。

  他們只從尸體里搜出了幾個綽羅斯部落的獸骨圖騰,而薩仁雅二人與包元乾兄弟竟然不翼而飛!

  李承恩見鄧平虜來,心道不妙,二人快馬加鞭趕回衙門時卻見石秀跪在堂上,而一旁則是一具尸體,那具尸體是刺客的。

  鄧李二人一聽,差點沒暈過去,他們是兩頭都失守了,刺客無疾而終,北元公主消失不見。

  鄧平虜氣的當即就要劈了看守的一眾人,被李承恩死死拉住。

  李承恩思維極快,很快平復過來,他悄悄耳語鄧平虜,鄧平虜察覺到這件事的不尋常,哪有那么湊巧,明顯便是姚聽宣等人蓄意而為。

  “傳我將令,今夜瓦剌綽羅斯部賊人偷襲衛(wèi)城,令肅州衛(wèi)軍營軍士入城搜索賊人!”鄧平虜坐在堂上,仿佛拳頭都要捏碎了般,“什么豪門大戶,土豪士紳,一律入戶搜索,任何人不得以借口阻攔,否則以包庇罪逮捕入牢!”

  姚聽宣道:“且慢!鄧大人此舉不妥吧?幾個逃掉的賊人,至于大動干戈么?”

  “還是說,有什么重要的人物讓指揮使您牽腸掛肚?不妨說出來給大家聽聽?”、

  鄧平虜斜眼一瞪,心道李承恩說的果然沒錯,這兩人大有問題,極有可能與那瓦剌人的尸體有關(guān)聯(lián)。

  姚聽宣與任文增本來計謀得逞,便是要除掉牢里這個刺客,如今刺客已死照理說應當普天同慶,可是他們?nèi)缃駞s高興不起了。

  原因便是在內(nèi)院發(fā)現(xiàn)了幾具瓦剌人的尸體。

  他不知道這些瓦剌人的尸體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現(xiàn)場,難不成是...范同這狗東西偷偷出賣了消息?!

  若是單純縱火被抓,那鄧李二人礙于窩藏北元公主的事情必然不敢聲張,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這是他們計劃好的。

  可是糟糕就糟糕在這范同大概率是出賣了消息,導致現(xiàn)場出現(xiàn)了瓦剌人尸體,這就嚴重了,若是縱火那批人被抓到,這鄧李二人必然大做文章,這就不像那狼牙那般模糊不清了,你在前院縱火,后院出了瓦剌人尸體.....這都不需要口供,便能坐實的罪名。

  如今他只能期盼范同那批人千萬不要被抓??!

  所以他故意出此言給鄧平虜下絆子,阻止他全城搜索,給自己那批縱火的人一些轉(zhuǎn)圜的時間。

  李承恩知道其中利害關(guān)系,不由得反駁道:“姚大人莫要逞口舌之利,這縱火之人顯然與那幾具瓦剌尸體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官抓賊,兵平亂本就是本分之事,為何姚大人會說區(qū)區(qū)幾個賊人?”

  姚聽宣與任文增臉色怫然,一時間語塞起來。

  李承恩心思縝密,看著這場姚任二人計劃的陰謀,方才自己與鄧平虜回指揮衙門,兩人笑臉相迎,那洋洋得意地表情,嘲弄的神情歷歷在目。

  可當自己擺出那幾具瓦剌人尸首,說明了情況時,二人臉色肉眼可見的僵硬起來。

  想也不用想自然是那幾具憑空出現(xiàn)的瓦剌人尸體,讓他們出乎意料,這天衣無縫的計劃出現(xiàn)了巨大的紕漏。

  他與鄧平虜雖然怕北元公主事發(fā),可是如今這姚任二人更加害怕與瓦剌人扯上關(guān)系,暗笑這兩人弄巧成拙。

  他又看著跪在堂中的石秀,石秀跪在堂前,面色低沉,心中哆嗦,他起初得手后,心中大喜,可是鄧李二人帶回了幾具瓦剌人的尸體,這讓他有些察覺不太妙,這瓦剌人怎么會知道那里?

  石秀雖是鄧平虜提拔起來的人,可是近年來文官勢大,武官微弱,他早就有了改換門庭的想法,于是借此事為投名狀,利用身份方便偷偷打探跟蹤李承恩和包元乾。

  得出了北元公主在城東花間坊的消息,順勢投靠文官,今日這事也是他透露出的消息,告知了姚任二人鄧李兩人錯開時間審問,他們便挑定了李承恩值守期間起事。

  他方才賣力的表演一個忠心耿耿的看守,便是想引牢里人出來,給老宋頭機會,也能撇清自己的關(guān)系,讓鄧平虜追責不了自己。

  可如今看來,自己就像那最后一個上了漏水破船的倒霉蛋。

  本來如今功成名就,改換門庭,可是這門庭卻和瓦剌人攀扯上關(guān)系.....仿佛倒塌就在頃刻,他心中與姚任二人所想一樣,范同那伙人千萬不要被人逮住。

  “報!!”門外一小校沖入,“稟告二位大人,找到了城東縱火的要犯,是...”

  “是誰!”

  “是姚大人的表弟,知事范同,范大人....”

  此話一出姚任臉色劇變,石秀心頭一哀,無力垂下身子。

  鄧平虜拍案而起,振聲道:“好啊姚大人!你推薦的知事勾結(jié)這綽羅斯的探子,在衛(wèi)城生亂!你,怎么說?”說罷便將桌案上的圖騰扔到姚聽宣腳下。

  如今峰回路轉(zhuǎn),李承恩淡然地品著茶,看著已經(jīng)無路可退的兩人。

  姚任二人臉色鐵青,難以置信。

  那小校又道:“除此之外....也一并找到了一個北元公主和一個北元官員。”

  那小校說話間,一群官兵便帶著像是西天取經(jīng)般,狼狽至極的包元乾五人入了堂中。

  包元乾五人剛出枯井口沒多久,便遇到了巡街搜索賊人的官軍,他們雖是鄧李二人手下,卻不知鄧李二人這些事,都不容包元乾解釋分說。

  見縱火案賊人尋到,便一并帶至衛(wèi)指揮衙門。

  “標下包元乾,不辱使命,公主無恙,擒這縱火賊首歸來?!卑饕镜馈?p>  鄧李二人大喜過望,事情發(fā)展到這個地步,已然勝負已分!

  姚聽宣一看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死馬當活馬醫(yī)般喝道:“好啊,鄧大人,李大人,原來就是你們窩藏著北元宗室,所圖為何?!”

  “正是,二位難道不知窩藏宗室秘而不報者,罷官徙三千里嗎?!”

  可是李承恩已然像是看死人一般看著姚聽宣與任文增,不咸不淡道:“可是與瓦剌探子勾結(jié)卻是誅九族呀?!?p>  輕飄飄地一聲,卻使姚任二人如墜冰窖。

  是啊....誅九族...和罷官流放比起來,可真是差的十萬八千里....

  本來好好的計劃,因為這范同的原因,竟然讓自己走上了不歸路....

  此時,外間響起一陣喧嘩嘈雜之聲,姚聽宣卻沒有心思顧忌外間發(fā)生了什么。

  今日他大起大落,大喜大悲已然有些失神。

  姚聽宣忽然回過神來,面帶誠懇甚至有些卑躬屈膝道:“鄧大人...李大人..我們都是同僚,什么話都可以商量,你們不是要調(diào)防兵力嗎,我同意,我今晚就寫,我現(xiàn)在就寫!”

  “你們窩藏北元公主的事,我也當不知道,你們看....如何?”

  李承恩卻看也不看他,兀自看著衙門大門外,哈哈大笑道:“姚大人....我最后再尊稱你一聲姚大人,你覺得現(xiàn)在你還有資格和我談條件嗎?”

  “圣旨到!肅州衛(wèi)指揮衙門接旨??!”李承恩話音剛落,從外緊促一聲傳入衙門內(nèi),幾人歡喜幾人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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