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來說,以大飛的身份應(yīng)該在靈堂里間應(yīng)酬,但是這廝遲遲不見回來,而前來吊唁的人一波接一波也讓蕭唐分外乏術(shù),只能在大廳里應(yīng)付。
不久,只見靈堂又來了一波人,一個光頭佬,脖子上掛著一串金鏈子,手里還夾著一支雪茄,大大咧咧的走在隊伍前面,而其身后又跟著三個稍微年輕一些的人物。
蕭唐有些皺眉,勇字的白紙扇,又上前在蕭唐耳邊介紹“唐哥,這是九江街的人馬,為首的是大B登,而他身后左手的是心腹厲章,中間的那個年輕人叫劉桉,是孝字的財神爺,右邊是花喜,為人出了名的橫?!?p> 蕭唐點(diǎn)了點(diǎn)頭表示明白了,白紙扇才欠身退下。
蕭唐知道今天來參加葬禮的都是三十六字的頭面人物,今天就光坐在這里,他就將香江社團(tuán)的那些出了名的人物認(rèn)識了一遍。只是他此刻心中毫無認(rèn)識大佬的喜悅,反而隨著時間心情越發(fā)沉重。
他很擔(dān)心,一會司儀念叨“毅字,有客到!”五十多個馬仔提刀沖出來,那真就不好收場了,心中正是煩亂,司儀口中唱到:“家屬謝禮!”
蕭唐還在發(fā)愣,卻見大B登身后的花喜搶出一步,有些不滿的看著出神蕭唐陰陽怪氣道:“小子,你屁股那么沉嗎?要老子幫你在板凳上坐一輩子嗎?”
蕭唐微怔,下一刻才意識到自己失禮了,連忙就要起身道歉,不想那花喜一步跨出,一把推著蕭唐的面門就打斷了蕭唐起身的動作,猛地又跌坐了下去。
“蹭!”的一下,蕭唐無名火起,心中本就煩躁又被人如此冒犯,他蕭唐也不是泥捏的。
蕭唐臉色陰沉的站起身來,一場沖突險些發(fā)生,卻被大B登喊停,“阿喜,你做咩?”
大B登一臉不悅的看著花喜沒事找事,只見花喜卻一點(diǎn)也不在意的聳聳肩,往后退了幾步還一臉挑釁的看著蕭唐。
蕭唐深呼一口,心中不住的告誡自己已經(jīng)不是江湖中人不能再像以前那般武力行事,但是不經(jīng)意瞥向花喜,對方真的是太氣人了,冷靜的看了一眼,對自己比劃割喉的花喜,蕭唐不怒反笑,眼中的陰郁一閃而過。
收斂神色,笑吟吟對大B登等人握手道:“多謝大佬能來參加勇哥的葬禮!”
“你不錯,小子,”大B登欣賞的看了蕭唐一眼,才道:“阿勇的后事我作為社團(tuán)老人怎么能不參加?!?p> 蕭唐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又轉(zhuǎn)頭和大B登身后的幾人握手,先是和厲章,后是和劉桉,而到花喜時,略微猶豫了幾秒蕭唐便伸手,花喜翹著嘴一臉的孤傲將手伸出。
感受到花喜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蕭唐知道對方想要他當(dāng)眾出丑。
一抹譏笑從蕭唐眼底劃過,隨后在臉上也掛上了一抹殘忍之色,蕭唐右臂力道霎時加大,洶涌的力道如海水一般襲來,花喜的手掌由紅轉(zhuǎn)白,在變得醬紫色,面容有些扭曲,額間泌出一抹細(xì)汗,不顧場合的用左手拍打蕭唐的手臂,
“你踏馬放手!”花喜色厲內(nèi)荏的道。
他被蕭唐握住的右手已經(jīng)脫力,宛如一個任人拿捏的玩具,捏扁搓圓。
顯然他失策了,不太了解蕭唐的底細(xì),吃了一個悶虧。
場中其他人也發(fā)現(xiàn)了異樣,花喜身后十幾個小弟沖上來就要動手,不過此時的蕭唐已經(jīng)將花喜的手松開,若無其事的從西服上衣拿出一張白色的帕子,擦了擦手心沾染的花喜汗水,語氣輕慢的道:“大佬,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你不會沒上過物理學(xué)吧?”
蕭唐后半句語氣夸張,卻滿是譏諷的意味,這讓花喜又羞又惱,臉色青紅交加,一時脖子都充血,紅的冒汗。
見到自家老大被人侮辱,花喜的小弟一個個目此欲裂,有幾個越過花喜就要沖上來給蕭唐教訓(xùn),但是勇字的兄弟也不是吃素的,蕭唐雖然離開了社團(tuán),但今天他卻是代表勇哥的家人在這里做事,如果讓人傷著了勇字的面子還往哪擱,更何況大飛哥和蕭唐的關(guān)系誰敢輕慢他,就是和勇字作對。
一時間幾十個勇字的人馬沖過來將蕭唐保護(hù)了起來和花喜的人馬對峙,眼看沖突就要爆發(fā)。
這時的大B登不敢在站著連連呵斥花喜和他的手下,而長終的其他字頭大佬也開始講和分開了兩方人馬。
蕭唐見狀揮了揮手讓自己身后的勇字小弟都散開,回到自己該在的位置上去,不過蕭唐余光卻看見,人群鬼鬼祟祟的趙虎,連忙一個箭步?jīng)_上去,揪住還在躲閃的趙虎,皺著眉問道:“大飛在哪?”
“蕭老板,大飛哥在外面忙,他讓我進(jìn)來照看!”趙虎語氣含混的道。
但蕭唐卻不撒手冷聲問道:“他在哪?”
趙虎見避不開,只好講道:“大飛哥這會正在外面迎客!”
蕭唐目光銳利如刀,看的趙虎心中發(fā)怵,硬著頭皮道:“大飛哥不久前剛回來,他一直在大門口?!?p> 不再逼問趙虎,也不去追究先前他為什么找不到大飛,蕭唐甩了一句:“在這里看著江楠我出去看看!”
“噢!”趙虎弱弱的說了一聲,不敢反駁。
吊唁的人群還在繼續(xù),畢竟壓軸出場的龍頭太子雄和三十六字元老還沒有悉數(shù)到場。
越過前來吊唁的人群,蕭唐向靈堂門口走去。
走出大門,果不其然蕭唐看見了滿臉嚴(yán)肅的大飛正在和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儒雅男子交談,看到那男子蕭唐的第一反應(yīng)是,“太子雄!”
不過蕭唐目標(biāo)轉(zhuǎn)移,馬上就看到了一個小弟推在輪椅上的胡須勇。臉色不由一變,蕭唐知道這廝一旦進(jìn)入大堂,很有可能出不來,但大飛也很可能受牽連。
心中一狠,蕭唐解開上衣西裝丟給了邊上的一個勇字小弟,隨后在一眾三十六字元老的驚愕目光中向胡須勇奔了過去。而對面的胡須勇也看見向自己沖過來了蕭唐,面色陡然大變,顯然是想起了什么,只覺小腹一陣絞痛,爆喝一聲:“撲街!搞他~”
蕭唐一拳便向他面門打來。
躲無可躲,避無可避,胡須勇用臉硬接了蕭唐一拳,一時大腦一片空白,當(dāng)然了大腦一片空白的不只是胡須勇一個,幾乎在場眾人都是心頭一顫。大飛硬是直接蒙B了。
但是一切都晚了,比胡須勇手下反應(yīng)更快的是o記的探員,這邊剛剛發(fā)生騷動,就有幾個便衣警,掏出腰間的手槍向蕭唐撲了過來,一時之間靈堂門口一片大亂場景。
胡須勇一臉怨毒的看向被幾個O記探員擒住的蕭唐,捂著半邊臉道:“阿sir,有人要?dú)⑽遥銈兛禳c(diǎn)抓了他,他是一個殺手,襲擊了我兩次,你們要嚴(yán)查他!”
然而領(lǐng)頭的探員并沒有理會胡須勇的指控,反而對著呼機(jī)緊張的大喊,“靈堂大門發(fā)生沖突,劉sir,一組呼叫支援!請求快速支援!請求快速支援!”
“不許動,不許動~”幾個探員一臉警惕的看現(xiàn)場的眾人,大飛臉色難看的舉起手道:“阿sir,這只是一個誤會,我兄弟有點(diǎn)喝醉了,這只是~”
“不許動~”看著大飛舉起手卻還移動身體解釋一大群勇字的馬仔呼啦啦圍了上來,幾個便衣探員被圍在中間,額頭見汗,膽小的已經(jīng)不斷吞咽口水,緩解壓力,雖然這些都沒持械,但被幾十人圍在中間的感覺,那種敵意和壓迫感依舊讓人喘不過氣。
但是領(lǐng)頭那個探員卻頂著壓力將蕭唐銬住,大聲呵斥道:“閑雜人等退開,我們只抓兩個當(dāng)事人,帶回警署例行問詢,請大家不要激動?!?p> 但是大飛卻不滿的冷笑道:“阿sir,今天是我大哥下葬的日子,你抓我兄弟合適嗎?”
“大飛我就警告你,不要亂來,沖突沒有升級,你兄弟最多教育,罰款,如果事件升級那一切都不好說了!”領(lǐng)頭的探員擔(dān)心大飛行為過激,連忙大聲提醒。大飛眼神有些猶豫,蕭唐此時卻對那個探員說道:“阿sir,我跟你走,能放我過去和大飛說兩句嗎?”
那個探員思索片刻,看了看已方的支援馬上就到,猶豫了一下點(diǎn)頭,兩個抓住蕭唐胳膊的探員便松開了蕭唐。
大飛看著向他走來的蕭唐眼中滿是不解和驚愕,他不知道蕭唐發(fā)什么瘋,自己的計劃全打亂了。
“去查一查是哪個孫子放出的消息,勇哥是胡須勇叫人動的手?!笔捥莆⒉豢刹榈耐箫w耳語了兩句,便轉(zhuǎn)頭向那個領(lǐng)頭探員走去,不過就在臨走的時候便出聲提醒了一句,“阿sir,他指控我你不帶他一起走嗎?”
領(lǐng)頭探員一愣,看了胡須勇一眼,也沒說話。胡須勇卻情緒激動的道:“我跟你們?nèi)ゾ?,但是我現(xiàn)在身體很不舒服,我需要醫(yī)生。”
領(lǐng)頭探員見胡須勇如此好說話,頓時松了一口氣,而也就在此時一眾支援的警力也趕了過來,擠開了人群,壓著蕭唐和推著胡須勇便上了警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