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且慢!”林程達開口叫住了他,這荒山野嶺的出現(xiàn)一個老實人不容易,如今他的傷勢過重又不認識路確實需要個人來幫忙。
“嗯?還有什么事嗎?”羌笛問道。
“我行走江湖有些時日,不知小兄弟得了何種病癥若是說出來沒準我會知道方法解決,只求小兄弟救我一救。只需帶我到那藥材處,我必有重謝!”林程達真誠又帶著點凄涼地神色請求道。
羌笛這可是真猶豫了,誠然行走江湖之日久了見識也會多很多,況且自己也對普通解毒藥心存懷疑,心念至此也便同意了他的請求。
林程達見他同意也是松了一口氣,羌笛要是想走他還真沒辦法。
如此兩人結(jié)伴前去那止血藥的地點,期間林程達開口詢問他的事,羌笛回答自己中了蛇毒并把會出現(xiàn)的那種感覺描述了一遍,不過他并沒有說那蛇的奇異之處。
聽他說的癥狀,林程達一時也想不出是什么毒,但又不好直接說怕這小子撒腿就跑,就隨口編了一個病癥一本正經(jīng)地講給他。這一路他都在向羌笛詢問身上毒的細節(jié),反而傷勢更嚴重的自己倒沒什么提及,不過羌笛還是用手攙扶著他走。
“就是那個。那是黑麻苓,對療傷止血都有奇效?!鼻嫉阎钢贿h處山坡上的黑色草藥說道。
“黑麻苓!”林程達有些驚訝,這種草藥在城里可不便宜,這里竟然有一山坡的黑麻苓,來之前他只是想找點能止血的,卻沒想到竟找到了這個。有了這個雖說不能讓他的傷痊愈,但也能大大加速他的治愈進程。
“前輩,我上去給你采吧。”羌笛總感覺看著他胸前插著一把刀怪怪的,同時也十分好奇,正常來講即使不是致命傷這么久也該死了,可眼前這人臉上是越來越虛弱卻也活得好好的,血也沒有往外流。
“好,那就辛苦你了,林某必有重謝!”林程達一臉感激。
羌笛利索地跳了上去,正采了兩朵就準備下去了,卻注意到這些黑麻苓似乎連成了一片,他曾經(jīng)也來過這里,但只是在下面的區(qū)域采了幾朵就走了,畢竟他要這些也沒什么用。這小城里的藥材店或大夫也出不了幾個錢買這些,曹義告訴他別說了出去,審的叫那些商人來連根拔起,還不如留在這小城旁。
羌笛看向了上方黑麻苓圍裹的中心,被眾多的黑麻苓堆成了垛,沒有猶豫羌笛接著向上爬。
下面的林程達躺在樹下蒙了,看著羌笛手里的幾株他覺得已經(jīng)夠了。隨即他的瞳孔緊縮了起來,因為他看見了羌笛下來了,準確地說是看見了羌笛手里的那株紅色的草。
“這是紅茯!?”
“前輩,給你黑麻苓?!鼻嫉褜⒉菟庍f了過去,但紅色的那株卻留在手里。
“好好,小兄弟可否讓我看看你手里的那株紅色的草,我看著有些眼熟?!绷殖踢_將黑麻苓接了過去,笑著說。
“不必了前輩,這株草我認識,就不勞前輩識別了?!鼻嫉衙娌桓纳鼐芙^了。
“那,便算了吧?!绷殖踢_掙扎了一瞬,就笑呵呵地感謝起羌笛來了,臉上盡是開心。
“林某行走江湖多年向來守信,來,這是感謝小兄弟你的?!鼻嫉芽粗矍爸藦膽牙锾统隽艘涣P∮裢柃s忙拒絕,表示只是舉手之勞,受不得禮。
“小兄弟林某是真心感謝你,這禮你若不收下豈不是陷林某于無信之地嗎?請收下吧?!绷殖踢_卻一再要求。羌笛還是不動。
“不要?收下吧!”突然林程達的臉色驚變,直接猙獰了起來,藏于眼底的狠色爆發(fā)了,原本虛弱的臉上出現(xiàn)了恐怖的兇殘,將手上的玉丸扔了過來,剎那間濃煙涌起。
使勁扔完后,林程達更加虛弱了,但一切都值得,他抬起頭靜待濃煙散去,想到紅茯即將到手,面色都潮紅了一分。
“嗯?!”望著眼前的空無一人的地面,林程達慌了,“人呢?。俊?,這怎么可能!那距離躲也來不及,況且他也不可能知道這是毒煙,怎么會消失!
“前輩這是在找我嗎?”一道冷笑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林程達看著十丈開外的羌笛冷汗直流,“你是怎么?”
“怎么知道你要動手的嗎?前輩是沒帶腦子嗎?這一路走來從剛開始你就在編故事哄我,原本我也沒想和你計較,想不到你一個都快死的人了還想上演一出殺人奪寶的戲碼。”羌笛揮了揮手上的紅茯,譏諷道。要不是他讀過醫(yī)書知道林程達在蒙自己,也見過紅茯,就要被他得逞了。
“可是,這種距離你不可能完全躲得開毒煙!”林程達真正驚訝的是這小鬼為什么可以無視毒煙。
“嗯?毒煙?”到羌笛蒙了,他完全不知道什么毒煙,這煙是白的呀,他還以為是這家伙打算趁著煙霧再扔個暗器啥的。
“……你到底是誰!”林程達身體開始顫抖了,胸口自刀刃處重新溢出血液,他知道自己強行以功法止住傷勢竟在一氣之下破開了!
“哼!既然你想殺我,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鼻嫉岩彩菨M頭霧水,但還是冷漠地走向前去。
“你!”林程達眼中已經(jīng)布滿了血絲,他緊緊地捂著胸口可血確控制不住地往下流,這一幕把羌笛也嚇了一跳。
羌笛凝重地看著他,搞不懂他是真的快不行了還是又耍什么鬼把戲,索性就站在原地不動了。
幾息之后,林程達的身體終于搖搖晃晃地倒了下去。羌笛還是沒動直到又過了好一會才謹慎地向前查看。
真死了。羌笛有些復(fù)雜地看著這尸體,那種傷勢堅持到現(xiàn)在真可謂不可思議了,剛才他好像是突然控制不住傷勢了?
羌笛檢查了一番,把他身上的黑麻苓拿了回來,順帶還把他身上的東西都拿了出來,其中最讓他印象深刻的就是剛才那小玉丸了,他身上居然還有三顆。
羌笛小心地把一顆玉丸拿了起來,剛才就是這個引發(fā)毒煙的?他為什么不怕也把他毒死了?還是說他就是被毒死的?
羌笛搖搖頭,他看起來就是傷勢過重死的,隨后就拿起了另一卷皮紙,打開后只見頂上寫著“流星趕月”四個字。羌笛瞪大眼睛,這是!輕功?
這人到底是誰?江湖險惡,隨身帶著珍貴的東西也能理解。這人也不是什么好東西,這回倒變成了我“殺人奪寶”了。羌笛心道。
拿完東西后,羌笛也不想久留,這也是他第一次見過尸體,到底有些不習(xí)慣,沒吐還是因為他看醫(yī)書的時候曾經(jīng)跟過城里的大夫去給受傷的獵戶治療,所以不是難以接受。
看著他的尸體,羌笛在心里默念,你我本無仇恨,可你卻對我先騙后殺,這可怪不得我。然后在身上取下一塊布條,側(cè)身包著那匕首把它拔了下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