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州城。
卻說這江湖多風雨,情懷需故人,這嚴州城內(nèi)攤販商人數(shù)不勝數(shù),但相比其他城市的繁榮,這嚴州城又是另一種風味,這里的景貌仿佛停留在了商埠文化,這“千車轔轔,百帆隱隱”便是形容這一種契合市容的景色和民生。
說起嚴州城,定要在門戶四通的幫派重地隔壁的茶館來說起了,這茶館坐落在嚴州城東面,格局不大,北朝各大幫派的駐地,南靠芳菲林的細水,東邊是商人行商的必經(jīng)之路龍脈之所,西面就是嚴州城的石拱橋了,一顆參天大樹毅立在路中央,將官道一分為二,偶有船舶???,都是一晃而過,不做停留。
這茶館舊經(jīng)風雨,梁間掛簾舊紅暗臟,露天的五張桌子早已布滿溝壑,樓間里外蜘蛛爬爬,青灰寥寥,但那炕酒的工具器皿卻嶄新如初,酒香四溢,無茶賣酒也算是這家茶館的一道趣事閑談了。
長年混跡于此的說書人早就看不下去了,要不是礙于欠的幾兩碎銀酒錢,估摸著怎么也得編個奇聞異事好好數(shù)落一下這家茶館,這也怪不得他,畢竟他這個說書人端著陳詞懶調(diào)唱了好些年,雖說錢沒賺到,數(shù)落的名氣還是不小,好些英豪俠士都是慕名而來。
要說他這說書人沾了茶館的名氣么?不然,這二番事物了在一起,到也是給嚴州城里面的景物增加了幾分韻味罷了。
茶館既為西東行商的必經(jīng)之路,偶有商販停留都能瞧見這獨有的停商叫賣的場景,特別是這“趕場天”,人山人海,把官道兩旁擺的嚴絲合縫,道路中央步滿行人,這也是茶館的獨特名字的起因,由著這人杰地靈的環(huán)境,茶館的掌柜特地請來一位名仕題詞:夢里江湖,百花齊放,人來人往,繁花似錦。這匾額也是鑲金帶銀,寓意財源廣進。
話說這說書人今兒趕早,便搭拉著商販的貨車坐到了茶館,與往常一般,他跟小兒要了二兩拌肉下酒,在這中央的酒桌前談天說地起來,雖然說來說去也都還是那幾個故事,但是聽他說書的人卻是換了一批又一批。
酒肉過半,他站在茶館中央對著官道上的行人指手畫腳起來,隨著他的動作幅度越來越大,他臉上也浮起紅暈,小二見狀連忙上前招呼,見他半醒半醉,便握住了說書人的手喝道:“柳先生,今兒怎么又醉了,可不許賴酒錢啊”。
被拽住了一只手,名喚柳先生的說書人愣在原地,歪了歪腦袋撇嘴一笑,假裝酒醉道:“???你說嘛?嘛玩意?嘛?”
小二見他如往常一樣耍起無賴來,頓時有些惱怒,抬高了嗓門道:“我說酒錢,錢!”
柳先生見他急了眼,手臂上的握感又重了幾分,連忙擠出一抹假笑來,用空出來的手抓了二片拌肉塞在嘴里,邊嚼邊說道:“知道了,知道了,錢嘛~”,緊接著他繼續(xù)看向茶館外面的行人,看了片刻,突然眉毛一挑,稱奇道:“這…什么馬?”
小二剛想點頭附和,但聽他又說什么馬,以為他真醉了,便按住了正在抓肉的柳先生另一只手,惡狠狠地看著柳先生,剛想擠出話來翻一翻舊賬,不料被柳先生高聲叫喚搶了先:“小二,牽馬”
小二跟著柳先生的目光看去,只見茶館門口站了一高一矮的二個人,后面還跟著一匹白色的駿馬,正在看戲一般看著自己和柳先生的動作。小二臉一紅,連忙松開了抓在柳先生手臂上的手,揚了揚肩上的抹布,尷尬地走向門口的二人,準備低聲詢問客官幾位,沒想到高個的先開口,急促地詢問道:“什么瓜?”
小二一臉疑惑,看了一眼柳先生,便回頭回復道:“客官,你說什么?”
高個的嘀咕了一聲:“還有我看不透的瓜?”矮個的拽了拽她的衣角說道:“落師傅,我們在這歇會腳吧”
小二一聽連忙向著茶館后廚叫喚道:“二位客官,請進”隨后看了一眼他們身后的馬,又道:“好俊的馬,后面有馬棚,姑娘交給我好了,一定安排妥當”
馬繩易主,小二剛牽過馬匹便聽身后的柳先生詢問道:“不知這馬可有愛稱”
女子嘴角微微上揚,說道:“烏云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