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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封錄

第二十四章 鐘伯昭

伯封錄 思去 2163 2022-05-11 17:41:10

  廊灣一鎮(zhèn)五村,上百衙役分頭行動,將衙門的告示貼遍大街小巷。

  “什么!鎮(zhèn)中混入了越國細作!”

  “還要全鎮(zhèn)戒嚴,今夜子時開始就不允許出門了?”

  “為什么抓細作要難為我們老百姓!我要荀公給個說法!”

  “戒嚴什么時候結(jié)束?我們一家老小吃什么喝什么呀!”

  廊灣鎮(zhèn)百姓向來以漁獵商貿(mào)為生,天生就是與天地搏斗的性子,即便是當年越國大舉入侵的時候,都沒有被戒嚴過,不知被誰一聲吆喝下,頓時群情激奮,紛紛圍向鎮(zhèn)長府衙討要說法。

  而府衙門口,手持長桿刀的睢遠守在眾人身前,審視的目光在人群中往來逡巡。

  “睢遠大人,請讓路,我們要見荀公!”

  “對,我們要見荀公,戒嚴了我們一家老小就斷糧了,府衙不管吃喝嗎!”

  “抓個細作而已,鎮(zhèn)子就那么大,有生面孔我們直接報給府衙不行嗎!”

  “他們荀家自己魚肉百姓,有吃有喝,還要斷了大家的生路,沖進去!殺荀賊!”

  冷笑之下,睢遠重重將長桿大刀磕在府衙前的青石板上,石板頓時裂開了幾道蛛網(wǎng)似的口子,驚得眾人頓時噤聲,人群隨之后退了幾步。

  “都閉嘴!”

  睢遠怒呵一聲,扛起大刀向著人群緩緩接近:

  “這次碰上的細作可不是什么生面孔,而是早就藏在我們身邊的,有可能是你們親屬的人!”

  “你放屁!”

  人群中傳來一道老邁的聲音:

  “都是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你為什么要平白污蔑大伙!是不是想公報私仇!”

  “大伙們別聽他的,他以前就是個乞兒,一定是現(xiàn)在得勢了,靠著荀家的關(guān)系要把我們趕盡殺絕?。 ?p>  “我們這么多人為什么怕他,進府衙,殺昏官!”

  一番吵鬧之下,人群又蠢蠢欲動起來,眾人看睢遠的神情也有些異樣。

  “找到你了!”

  睢遠眼睛一亮,直沖進人群,拽出那個躲在眾人身后教唆的身影。

  “睢遠!這是鐘先生,你瘋了嗎!”

  見那佝僂的身影被睢遠結(jié)結(jié)實實地摔在地上,人群中鉆出幾個書生打扮的年輕人,擋在睢遠身前:

  “鐘先生可是我們廊灣鎮(zhèn)少有的賢達,平日里教書育人,我等均受益良多,怎么可能是細作,你果然是在污人清白!”

  “滾!”

  睢遠一聲厲喝,長刀向著幾個書生劈砍過去,嚇得幾人紛紛抱頭躲到一旁,不敢吱聲。

  “孬種!”

  睢遠朝著幾人啐了口唾沫,提著長刀一步一步走向躺在身前瑟瑟發(fā)抖的身影:

  “是你自己現(xiàn)身,還是我?guī)湍???p>  老頭癱軟在地上,驚恐地盯著睢遠,顫顫巍巍地把枯瘦的手伸向人群:

  “鄉(xiāng)親們啊,我鐘伯昭活了六十多歲,今日晚節(jié)不保,你們可得給我做主?。 ?p>  說罷老淚縱橫,如同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恨不得以死明志,自證清白!

  “冥頑不靈!”

  睢遠冷哼一聲,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下舉起長刀,向著鐘老的脖頸狠狠砍去!

  “鎮(zhèn)長府殺人啦!”

  人群里激憤者有之,喧鬧著有之,捂住眼睛不敢看者亦有之,唯獨沒有人再敢向前阻止一步。

  “鐺!”

  預(yù)想中長刀劈開皮肉的場景沒有發(fā)生,睢遠的長刀砍在了鐘老身下的青石板上,而原先老邁的鐘老如燕子般凌空躍起,爬上鎮(zhèn)長府的屋檐就要逃竄。

  “休走!”

  睢遠一躍而起,手持長刀橫在鐘老身前,擋住了他逃竄的去路,隨即一刀砍去,直指鐘老首級!

  見避無可避,鐘老從身后抽出一把半丈長的鐵戒尺,內(nèi)氣翻涌下,堪堪擋住睢遠的一刀,隨后轉(zhuǎn)身就朝睢遠的腰間抽去!

  “黃品二階!”

  內(nèi)氣交碰下,睢遠已經(jīng)感受出了對方的實力,居然這么快就達到了黃品。

  “不愧是鐵線門的鎮(zhèn)山之寶!”

  鐘老原本就是廊灣鎮(zhèn)的一個教書先生,這個睢遠是知道的,從未修煉過武道的人被寄生后居然在短短一個月就突破了黃品,這個速度簡直是駭人聽聞。

  這種危險的東西,還是早些消滅的好!

  雙方你來我往,足戰(zhàn)了數(shù)十回合,睢遠的長刀畢竟是精鐵打造,很快將鐘老手上的戒尺劈開了一道道豁口。

  而此時,下方的人群已經(jīng)看呆了,尤其是之前試圖維護鐘老的幾個學(xué)子更是瞠目結(jié)舌。

  “鐘先生什么時候變這么厲害了?”

  “難道鐘伯昭真是越國的細作?”

  “姓鐘的在我們廊灣鎮(zhèn)隱姓埋名究竟有什么企圖!”

  “狗賊埋伏我廊灣數(shù)十年,不知做了多少惡事,我孫兒去年染病一定是被他下了毒手!”

  檐上打得難解難分,堂前百姓越聚越多,想到平日里鐘伯昭的“表演”,再看看現(xiàn)在招招致命的身法,百姓越發(fā)群情激奮起來。

  “睢遠大人加油!”

  “殺越狗,除國賊!”

  “砸死狗賊!”

  石頭、雞蛋、爛菜葉子、散碎銀子……

  各種千奇百怪的東西朝著被寄生的鐘老如下雨般拋砸過去,雖不至于造成傷害,卻嚴重干擾了鐘老的動作,防御也變得捉襟見肘了起來。

  “表演是時候結(jié)束了!”

  見民憤已起,睢遠不再與其糾纏,黃品四階的內(nèi)氣瞬間爆發(fā),凌厲的長刀劃過鐘老脖頸!

  一道銀芒閃過,鐘老的腦袋骨碌碌滾下屋檐,失去力量的身體晃了兩下,重重摔了下去!

  “打死他!”

  眼見睢遠獲勝,人群中爆發(fā)出雷鳴般的呼聲,百姓一擁而上對著鐘老的尸體拳打腳踢,發(fā)泄著自己的反越情結(jié)。

  “愚民,哼!”

  收起長刀,睢遠從懷里掏出了一張絹布,蘸著刀刃上的鮮血,寫上了第一個名字——“鐘伯昭”。

  隨著鐘伯昭的伏誅,百姓也是徹底相信了越國細作的傳言,加上鎮(zhèn)長府衙的武力震懾,紛紛沖向集市采購生活必須的米面糧油等物資,而此時的睢遠等人,正在廊灣商會內(nèi)庭。

  “阿遠,你是怎么確定鐘伯昭就是被蠱蟲寄生了的?”

  荀湛朝著睢遠湊了湊,瞪著一雙好奇的大眼睛,盯得人渾身發(fā)毛。

  “這個簡單?!?p>  睢遠捧起一杯溫茶潤了潤喉嚨,目光有些傲然:

  “蠱蟲也是剛剛產(chǎn)生靈智,即使寄生了人類,對于我們的生活也僅僅從宿主的記憶中獲取,他們最大的弱點,就是對我們?nèi)祟惖哪吧??!?p>  “因此,他們需要更多的‘同胞’寄生其他宿主,彼此分享互相的見聞,以期更快融入到人類的生活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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