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高濃度威士忌灌盡,虞辭漫不經(jīng)心地掂起第二瓶,把酒瓶隨手扔掉,如法炮制地塞進趙懷口中。
直到三瓶酒盡數(shù)空掉。
周圍玻璃渣碎一地。
空氣中彌漫著靜默。
趙懷已經(jīng)痛到麻木,大張的嘴里鮮血橫流,血肉模糊,肌肉失去神經(jīng)牽連般無法閉合。
虞辭仍在笑,漂亮臉蛋上全是滿意的笑容。
她還是乖乖小小一個。
但眾人看她的眼神已經(jīng)變了。
惶恐、害怕,甚至驚懼。
陶江早在她動手時躲到人群后,親眼目睹全過程,渾身因為恐慌而發(fā)抖。
瘋子。
徹頭徹尾的瘋子。
他早就知道的!
在虞辭選擇掉頭撞他車時,就認清這個女生天使外貌下惡劣無比的品行。
她就是個毫無底線的神經(jīng)?。?p> 陶江哆嗦著腿倒退半步,見其他人沒有反應,轉身撒腿就跑。
啪。
掌心相擊的聲音喚回眾人紛飛的理智。
舞臺上扭動的人不知何時停下,注視這邊鬧劇。
他們看著女生輕拍一聲,嗓音輕而散漫道:“繼續(xù)呀,怎么停了?”
“......”
任誰如今都能看清她的不好惹。
酒吧經(jīng)理接到通知姍姍來遲,見到滿地碎片和呆愣的趙懷,驚得瞬間吩咐人撥打110,再讓服務員扶趙懷下去等救護車。
忙完后,他望向罪魁禍首,隨即愣了愣。
...別告訴他,這些全是這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小姑娘搞出來的。
心底再難以接受,明面上他依舊要把虞辭和蕭九恒帶走。
女生這會倒是乖,讓做什么做什么。
經(jīng)理心下忐忑,進老板辦公室前,一直在自我懷疑。
“老板,”他帶兩人上三樓,敲響樓梯左側的門:“鬧事的人帶來了?!?p> 內(nèi)里過一會才有回應:“進來?!?p> 經(jīng)理打開門。
虞辭似是終于意識到自己做錯事,略顯緊張地摸了摸脖子上的項圈,才深吸口氣,推著蕭九恒往里走。
辦公室并不寬敞,左右兩側擺著架子,放滿各種各樣的酒。
一張實木桌后,彌斯酒吧老板黃涂力扯著領帶呼氣,整張臉呈現(xiàn)不正常的坨紅,哈出的氣帶有濃厚酒味。
喝大了,亦或者,磕爽了。
蕭九恒不動聲色地側眸跟虞辭對視一眼,轉動手表,開啟磁場干擾。
瞬間,整個三樓的監(jiān)控錄像被調換成準備好的畫面。
經(jīng)理見黃涂力沒說話,便貼心關好門。
辦公室頓時僅剩三人,誰都沒開口,一片沉寂。
蕭九恒試探著往前走兩步。
忽然,側前方響起滴滴兩聲警報。
頭頂天花板向四方打開,以他為原點,四面降下厚重的鐵墻,剎那間形成一個封閉籠子將他困進去!
而上頭到底的黃涂力掀開半闔的眼睛,滿是酒氣的哼道:“你要的人我已經(jīng)抓到了,什么時候把錢給我?”
“你確定?”
悅耳動聽的女聲悄然響在耳側。
黃涂力陡然睜大眼睛,不可置信道:“你不是困進籠子里了嗎?!”
剛才進屋時,他瞧得真真切切,兩人從頭到尾都貼的很緊。
怎么她沒被困?
虞辭輕輕松松地撐著木桌往上一坐,似乎壓到什么東西,硌得慌,三兩下給翻出來。
擱燈底下看,原來是個藥瓶。
包裝簡陋到極點,只吝嗇的貼著張寫著“X”的貼紙。
蕭九恒賣給彌斯的藥。
虞辭一腳踩住黃涂力肩膀把人踩得倒進椅子里,迅速從大腿內(nèi)側抽出手槍在照著墻角扣動扳機。
沉悶槍聲里,電流損壞的聲音相當明顯。
最后一個監(jiān)控被毀掉,藏在暗處的人終于忍不住露面。
黑衣黑褲,臉有手術縫針后蜈蚣似的疤痕,赫然就是剛才在樓下送她酒的男人。
“別來無恙,”男人嗓子早年受過傷,嘶啞無比:“虞美人?!?p> 明明很好聽的名字,經(jīng)他口叫出,怎么聽怎么別扭。
虞辭很直接的揉了揉耳朵,“我不是說過別喊我名字,難聽死了。”
唐子:“......”
好,很好。
幾年沒見,她還是這理直氣壯的狗脾氣。
唐子懶得跟她在口舌上掰扯,直接亮出武器對著她開槍。
虞辭摘掉機械耳塞,子彈破空聲在她耳邊清晰無比。
她猛地在桌面一滾躲避掉攻擊,子彈瞬間刺入黃涂力脖子,她毫不在意地跳下桌面同時抽出藏在頭發(fā)里的芯片炸彈,對準唐子精準投擲。
唐子瞳孔微縮,霎時抱腿滾到鐵籠后躲去。
虞辭不擔心蕭九恒,博客聯(lián)盟特制的材料能抵擋類似于機械炸彈百分之八十的攻擊力,他身上還有裝備,炸不死。
目標放到辦公室唯一的玻璃窗上,她用人類根本不可能有的速度跑過去,手槍猛力砸窗,趕在爆炸前一秒破窗而出。
boom——!
整個酒吧都震了震。
辦公室的位置亮如白晝。
虞辭在半空時瞳孔瞬息間變換成璀璨的金色,雙腿隱現(xiàn)異狀,半秒后消失無影,只有如太陽般耀眼的眸子驚艷如初。
站定平地,她微微喘著氣。
怕倒不至于,就是落腳點難找,害得她重新計算位置。
兩分鐘后,酒吧內(nèi)傳來尖叫聲,客人們驚恐慌亂的跑出來。
火光漫天。
虞辭關掉攝像機,散落的半邊青絲隨風飛揚,吹到她妖冶昳麗的面龐上,半明半昧間,像極夜晚才會現(xiàn)身吸人血肉的妖物。
她面色如常地走向小電動。
剛插上鑰匙,后座就沉下幾分重量。
蕭九恒氣喘吁吁地開口:“靠,嚇死我了,差點把我頭發(fā)都燒沒了?!?p> 他邊擦著灰塵滿布的臉,邊把手里東西塞進車頭,“就是可惜沒搞死唐子,讓他給逃了?!?p> 虞辭一臉不以為意。
唐子那么容易死的話,就不會成為博客聯(lián)盟論壇上有名的人物了。
“去哪?”她啟動車,問。
蕭九恒大爺似坐著:“東江碼頭,我剛逼問黃涂力,他說唐子把藥放那,準備運出海?!?p> 虞辭略略頷首,調出導航塞進他手里,再坐上車擰油門。
深夜兩點。
他們抵達東江碼頭。
出海行商的海船??堪哆叄谎弁タ床坏筋^。
海風咸澀,虞辭隨意地將頭發(fā)甩到背后,從蕭九恒口袋里找到個口罩戴好,遮住半張小臉。
“這地也太大了,要從哪找起?”蕭九恒看著眼前層層疊疊的集裝箱,十分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