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時間還早,但是太陽已經(jīng)高高的掛在了頭頂,山里的溫度相比市區(qū)要低上幾度,不過要是到了中午則相差不大。所有人都在餐廳吃早飯,只有沈越凡他們四個人站在外邊看太陽,因為他們不餓。
剛才他們本來也打算去餐廳稍微吃點,但是剛進門聞到那股飯菜味兒不由得讓四人泛起了惡心,當他們看到邵小花啃著油條對他們招手后,四人扭頭就走,心里對邵小花一陣問候。
四個人就這么站著,等到所有人都陸陸續(xù)續(xù)的出來之后,各班開始站隊,此時三輛綠色吉普車已經(jīng)整齊的停在了門口,等所有學生都站好后從車里下來了十個人,寸頭,皮膚略黑,個個身姿挺拔,臉龐俊逸。
中國軍人凌然偉岸,當他們一字排開站到所有學生對面時,大家都不約而同的挺直了腰板,眼睛里滿是敬意。包括程偉也是如此。
一位總教官,兩位副總教官,一位機動,其他則是每個班級的教官。當六位教官分別站在各自班級隊列前方時,總教官開始講話,沒有一句廢話,句句激勵人心,讓人斗志昂揚。軍人從不拖泥帶水,很快軍訓(xùn)正式開始。各班分散在操場由各自教官訓(xùn)話,然后開始最簡單也是最難的站軍姿。
八十四班的教官名叫翟夢林,大概二十七八的年紀,面容冷峻,第一眼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非常嚴格的人,讓人有一種見到后就想要退避三舍的感覺。
此時的他站在八十四班三十多個學生的對面,正在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隊伍里最顯眼的光頭程偉?!澳憬惺裁疵郑俊?p> “報告教官,我叫程偉?!?p> 翟夢林喊道:“出列!”程偉快步跑到翟夢林的身邊。
“你剛才在干什么?”
“報告教官,撓癢癢。”
“為什么抓癢?”
“報告教官,因為身上癢?!?p> 兩人一問一答,沈越凡驚奇的發(fā)現(xiàn),程偉的氣勢竟然不輸那翟夢林。
隨后翟夢林說道:“皮癢?皮癢是因為欠練?,F(xiàn)在去圍著操場跑圈,什么時候不癢了再回來?!比缓蟮詨袅值哪抗鈴陌耸陌嗝恳粋€人的臉上掃過,大聲的問道:“還有誰皮癢?”
本來在艱難憋笑的眾人立馬都沒有了笑意。然后在金錠山的山腳下的巨大操場上出現(xiàn)了奇怪的一幕,所有人都在站軍姿,立定稍息齊步走的時候,有一個人出現(xiàn)在了操場邊緣的跑道上,一圈又一圈的跑著,絢爛的陽光照在他那剛剃不久的光頭上,然后再反射到所有人的眼睛里顯得是那么的刺目。
艱難的熬到了中午飯點,大家喊完口號后都在大口的吞著飯菜,因為吃飯是有限時的,而且不能剩。只有程偉在不停的揉捏著自己已經(jīng)跑麻了的雙腿,一開始的氣勢蕩然無存。
此前他不止一次的想要歸隊,都被翟夢林一句我看著還是欠點給拒絕了。
吃完飯有兩個小時的休息時間,隨后又是重復(fù)著上午的項目,奇怪的是下午站軍姿時候程偉的身上真的不癢了,沈越凡不由得感嘆,果然當兵不易,還得學醫(yī),翟夢林幾句話就治好了程偉的毛病。看樣子是一位學醫(yī)有成的軍人。
一天的軍訓(xùn)結(jié)束,所有人都沒有了一開始的期待和好奇,都是趴床上就睡,當然,姓況的兩個人除外。
一周后大家都習慣了體力的消耗,每天的訓(xùn)練不但不在吃力,甚至都跟打了雞血是的,以至于跑步時候喊的口號都在比拼著想要壓過其他班級。教官們也不再拒人千里,平常也是和學生們打成了一片,尤其是翟夢林,不知道怎么被程偉忽悠的,竟然用剃須刀自己給自己也剃了個光頭。
軍人,也很可愛。
又過了幾天,這天跟往常一樣所有人都喊著口號跑在盤山而上的跑道上,沈越凡似是心有所感,不由得抬頭看了一眼,一個黑色身影站在半山腰的一棵樹上也在看著他,隨后一閃而逝,沈越凡瞬間心臟狂跳,那個身影他見過。
沈越凡趕緊快跑幾步來到?jīng)r天剛身邊小聲對他說道:“要出事?!?p> 況天剛見到沈越凡臉色不好急忙問道:“怎么了?”
當沈越凡告訴況天剛那個人也在金錠山的時候,況天剛也是面露憂色,果然那三條長蟲沒能把他帶走。雖說以自己哥倆的本事完全可以對付那個人,但是那是在單獨對上他的時候,現(xiàn)在老師學生這么多,他們可都是普通人呀,如果那人在自己察覺不到的情況下對他們出手,那麻煩可就大了。
況天剛正色道:“我們現(xiàn)在還不知道那人的目的,不過他從學校跟到這有很大可能是來找咱們尋仇的。先不要聲張,等回去再說?!?p> 沈越凡嗯了一聲,心不在焉的繼續(xù)跑步,況天剛也警覺了起來,不時的看向周圍。慶幸的是一整天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不過如果他想要動手的話,多半也會在晚上。所以沈越凡他們商量著輪流守夜,當然這些他們都是背著程偉說的?!胺凑€有三天軍訓(xùn)就結(jié)束了,我們只要保證這三天不出事就行,到時候回學校再跟小雨好好商量一下,那三條蛇那么大本事都沒能把他留下,他身后的存在才是最可怕的??礃幼又荒茏尲依镩L輩出手了。今天我來盯著,明天天旭后天越凡?!睕r天剛說完沉思片刻又對況天旭說道:“明天軍訓(xùn)你盡量在程偉身邊,白天也不是絕對的安全,你保護好他。”況天旭點頭答應(yīng)。等程偉睡著后,況天剛起身來到窗邊,他站了一夜。沈越凡和況天旭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