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氏
盒子里的東西是一只毛筆,用金銀兩線編成,質地輕盈。
筆在沾到血之后,毛筆來力量,懷遠整個人痛苦的蜷縮在地上,頭上的冷汗如水流。
橘色的流量從身體里出來,鉆進懷遠的腦子里,從而保護人的精神領域。
再醒來的時候,身體里多了一股力量。認真感受,會有一種乾坤在手的力量。
隨手推門,一個力道不好,就把門給舉了起來。再去提二十斤的面粉袋子,跟一片紙的重量,差不多!結陣、施法,更是流暢不行,完全沒有之前的虛脫感。
汽車駛進邵家大宅,邵莊迎面看見邵老爺子抱著邵安,小嬰孩的身上有黑氣冒出。
當媽的,也夠狠心!
保姆接走孩子,全家人坐下吃飯。仆人一道菜一道菜的送,那道菜不是價格高昂,算得上人間美味。
但吃飯的眾人,都沒一個稀罕的,甚至還有點厭惡。邵老爺子給小輩夾菜,邵莊用碗接了。邵月沒接,還用肯求的眼神看邵老爺子。
“再等幾年!″
“野種的侍遇,能有多好?!迳墼抡伊藗€那樣的人,連陸恒都不如,血脈能好到那里去。如果不是需要陣眼,邵安能從肚子里爬出來!
邵月沒了以前的神彩,整個人像是失去了知覺一樣,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能不心疼嗎?
才動了兩筷子,仆人就過來扶邵月上樓。僵硬的身體,無神的眼睛,以及保養(yǎng)得宜的爺爺。邵莊別過眼,不想再看一分。
爺爺不是心疼他,而是不能重復上陣眼,怕天道查覺。嬰兒又如何,只要沒過十三歲,都是有利用價值的。
華麗的吊燈,把大堂照的燈火通明,人都睜不開眼睛了。父親,呵!慶幸自己躲過了陣眼的折磨,不用像大伯那樣英年早逝,也不用像他這個兒子一樣,每月月初受極刑。藏在爺爺后面,當了一輩子太子爺,享了一輩子的福。為什么不把孩子生多一點?那是因為,在他邵莊前面,早死了兩個哥哥和三個姐姐,靈魂連投胎的機會都沒有。朱叔從小養(yǎng)大他,或許更像他的親人,至少比桌子上的人,親!
莊園的每一處,都被燈光照的清晰,樹上的金屬,閃著冰冷的反光。
“二少爺!該睡覺了?!迮蜕埔獾奶嵝焉矍f。
“好!″十點半之后,宅子里不能有燈光。
正夜時刻,一團黑霧,飛進了書房。邵老爺子正在房里等黑霧,邵安的嬰兒床,就在旁邊放著。
“嬰兒!″
“嗯!″綠色的光亮,照在老態(tài)的臉上。邵老爺子伸出枯黃的手,把邵安抱起來,放在黑霧之上。
邵安突然睜開眼睛,不哭反笑,終于找到黑霧了。
黑霧感受到了不對,快速分裂自己,希望從書房里逃出去。
懷遠以筆為器,在書房周邊結陣,防止黑霧逃跑。一縷黑氣,從柜子后面爬出,正擊懷遠的后背。
邵莊用同源的黑氣阻擋,大的為了吃掉小的,放慢了攻擊速度。
“滅!″火焰在黑氣上燃燒,發(fā)出燒焦味道。
邵莊倒在地上嘴唇發(fā)白,恍惚間看見了自己的哥哥姐姐們,他們在墓里爭扎,但就是不能出來,連陽光都沒有一絲。
邵鵬帶著人上來,后面綁著株百,身為狗腿的自覺,很到位!
刀架在脖子上,冰冷的觸感,讓人頭皮發(fā)麻。懷遠退后了幾步,株百一頭撞在刀子上,血流不止。
“等下!我去找你?!搴跉馑纳?,結界需要的能量越來越多,抽取的是懷遠本身的精氣。
邵鵬跑進去找邵老爺子,人已經不見了,書房里的黑氣正在被凈化。
門被人關上了,怎么也打不開,邵鵬在里面大喊大叫。保鏢想上去幫忙,被阻擋在書房門口,無法寸進半分。
“當狗,當的那么徹底!″邵莊躺在地上問,話中都是嘲諷。云攏輕紗在地上飄搖,帶來的感覺,可不美妙。
“??!??!別過來!″原先的聲音很高昂,緩緩的降低,直至毫無聲響。
保鏢四散而走,再不管雇主了。真正的精銳,一直在邵老爺子身邊。
練尸,在空中跳躍,極力阻止融合。黑霧被吸收,逐漸和嬰兒合成一個人。
虛影在不斷凝實,從而讓人見到真容。懷遠知道這就是他們兄弟的惡運之源,自家老祖宗分裂了強大的惡念。邵童泰是惡念找的代言人,邵家也是在那個時候發(fā)家的,一傳傳了三代,擁有了顯赫的地位。
徐氏子孫,就慘的很多,惡業(yè)都記在了徐氏名人。枝繁葉茂的徐氏,快速縮水,各房都守著獨苗,過活。最近的一次大難,徐氏只余下懷遠和蘇東杭。蘇母為了保下兒子,將東杭帶回娘家,謊稱是再嫁丈夫的兒子。懷遠被老仆撫養(yǎng),在十歲的時候,消失不見,徐氏一宗亡。
火焰在天空中燃燒,徐昂想帶走自己罪孽。
“你是孤星!受了那么多的好處,還想回來和我搶父母親,有心嗎?″弟弟眼中的仇恨,徐昂看的分明。選為孤星之后,他就不是小孩了,要與家庭分離,承擔孤星的責任。
少時聰明,有大成之才,受全族人的供奉,可真風光也真夠黑的。他是長老們逼出來的天才,資質或許不錯,但根本就不到他們夸的地步。
結束了,不會再有人指責他了。徐昂還是那個被父母送進宗祠的小男孩,家里人都掛著笑臉,唯獨小男孩自己沒有笑臉。最后一點灰燼,掉在地上,結束了徐昂的靈魂。
株百以為自己能回去當自己的醫(yī)生了,穿越的時空又不對,像唐又像宋,找不到準確的時間點。
“殿下,醒了?!?p> “嗯!″
丫鬟上前來幫株百穿衣,十二歲的貴族子弟,都是不識煙火的。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煙雪?!宓皖^收眼,不敢有半分逾越。
“我是誰?″
“女皇的子嗣?!迮鹉斜?!
五十歲
加油加油!加油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