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呀，你們兩個到底喝了多少酒。”
王喜折騰了好一會才把李奇叫醒。
李奇扶了扶有些疼痛的額頭，恍惚了一會兒之后他才清醒過來。
假酒害人啊。
一抬眼，莫格林正樂呵呵地看著他：“怎么樣，我私藏的酒厲害吧?！?p> 李奇苦笑，點了點頭。
“不過你們兩個真能喝啊，當年我一天才喝一瓶，你們兩個一晚上就干掉了三瓶?！?p> 他今天的心情似乎特別好，即將和老朋友重逢，一直在做的研究即將步入下一階段，都讓他感到十分的興奮。
方星劍似乎也才剛醒，跟李奇一樣，顯得有些疲乏。
王喜看著兩人無奈道：“不會喝就不要學人家喝那么多嘛，你看看你們兩個，等下要是出點什么事情，總不能要本大爺來善后吧？”
阿爾本趕緊說道：“王喜先生，我們還是盼點好的吧，這兩天遇上的事情已經(jīng)夠多了?！?p> 王喜樂無奈地攤了一下手，說道：“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了，哪里還會來那么多意外呢?！?p> 阿爾本不再說話，只是從隨身攜帶的包裹里拿出了一些干糧分給眾人。
就著水把面包啃完了以后，眾人又等了一段時間，直到接近中午，才響起了一陣有節(jié)奏的敲門聲。
莫格林起身就要去開門，方星劍忽然攔住他，示意他靠著墻挪過去。
李奇明白，這是為了防止對方在屋內人過去開門的時候，直接隔著房門射擊應門的人。
“你是來取切披薩的刀子的嗎？”莫格林貼著墻問道。
“不，我需要喝湯的叉子?！遍T外人答道。
聽到熟悉的暗語，莫格林喜形于色，一下子打開了房門。
門外站著兩個人。
一個是白發(fā)蒼蒼的默茲博士，另一個人身形孔武有力，臉上蒙著一塊三角形方巾。
默茲哈哈大笑起來，給了莫格林一個擁抱。
相比起莫格林的精壯，默茲博士顯得有些肥胖，但他的中氣十足，一點都不像一個老頭子的聲音。
“老朋友，很多年不見了。”
“是啊，一晃眼二十多年了，昨晚上在這里我還看到了我們之前畫的那些圖紙呢?！?p> 兩人顯得極為高興，莫格林甚至紅了眼眶。
阿爾本給兩人找了椅子坐下，默茲博士掃視了一眼房間，又繼續(xù)說道：“這里還是老樣子啊。”
“我感覺我們兩個其實也沒變。”
“老朋友，二十年的時間能改變很多事情的?！?p> 默茲感慨著，又隨手把手上的圖紙放回了桌上。
“好了，不要讓他們久等，我這次來是想著把我的研究成果帶給你看看，跟之前信里寫的一樣，我終于在這上面獲得了一個突破?！?p> 莫格林說著，示意阿爾本從箱子里拿出一疊圖紙。
默茲只是點了點頭，完全沒看那疊圖紙。
莫格林繼續(xù)說道：“這個方向，將比我之前更你講的那些更加高效，穩(wěn)定，而且所需要的成本更少?！?p> “也許在未來，只要花費一個plant的錢，我們就能供應好幾座城鎮(zhèn)的電力。”
“那時候，估計就不存在什么衛(wèi)星區(qū)和市區(qū)的差別了，也許就連下城世界，我們也能改變了?！?p> 默茲博士一直只是低著頭聽他講話，聽到這里時，他忽然低聲說道：“什么都改變不了的，不管是我們自身，還是這個世界?！?p> “你說什么？我沒聽清?！蹦窳职涯槣惲诉^去問道。
“也許原子能并不是我們這個時代需要掌握的東西呢，它并不是那么美好?！?p> 什么？
李奇對別人的寒暄一直沒什么興趣，即使這兩人是當代杰出的科學家。
所以他只是和王喜，方星劍三人坐在角落，有一搭沒一搭地低聲說著話。
莫格林還是沒聽清對方在說什么，畢竟默茲的聲音實在太小了。
他又把身子往前湊了湊。
忽然他感覺胸口一涼，低頭一看，胸口血流如注。
迷迷糊糊聽到身邊阿爾本的喊叫，他又抬起頭，在模糊的視線里，李奇三人正沖向自己這邊。
他動動嘴唇，想再跟默茲說點什么，可長大了嘴巴也沒有聲音傳出來，身子一軟，他倒在了地上。
“小心，他們兩個都是異能者?！?p> 方星劍一邊喊著，一邊對蒙面人擲出了兩道電矛。
蒙面人即使在這么狹小的空間里也游刃有余，他稍微一側身躲開電矛，手臂肌肉忽然扭曲，化作了一柄長刀，直刺方星劍胸口。
方星劍見對方來勢洶洶，不得不停下上前的步伐，雙手迸射出數(shù)道雷電迎戰(zhàn)。
王喜掏槍對著默茲連射幾發(fā)子彈，雖然事發(fā)突然，但秉承著“誰打莫格林，我就打誰”的簡單原則，王喜的反應速度竟然也趕上了李奇。
默茲對射來的子彈視而不見，只是緩緩一抬手，幾顆子彈瞬間停住，而后又像是有只手像按釘子一樣把它們壓進了地板里，印出幾個深深的孔洞。
李奇把一切看在眼里，但他不能猶豫，隨著他右手上火焰升騰，整個房間的溫度好像也上升了一截。
“火拳！”
李奇大喝著一拳擊出，突然他感覺整個人身形一重，原本即將砸到默茲面門的拳頭也停滯不前，一股無形的壓力將他死死按住。
“這熟悉的感覺……”
李奇心中叫苦，這種噩夢一般的力量折磨了他幾百年，給他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陰影，以至于他現(xiàn)在睡覺還會從夢中驚醒。
默茲并不知道李奇心中在想什么，他只是得意洋洋地站了起來，一把將阿爾本丟到墻上以后，他又確認了一下莫格林的狀況。
莫格林已經(jīng)氣若游絲，胸上的創(chuàng)口止不住的流血，依稀可以看見里面受損的組織。
默茲博士用帶著歉意的語氣說道：“對不起了老朋友，我個人對你沒有任何的怨言，我還把你當做朋友，一切都是因為生意糾紛而已?！?p> 李奇聽到這，勃然大怒道：“什么生意，別把出賣自己多年的好友講的這么天經(jīng)地義?！?p> “你懂什么！”一直語調平穩(wěn)的莫茲博士突然大聲起來，“莫格林，他在市區(qū)當大學教授，各種辦講座，開班的時候，他有沒有想起過我這個在衛(wèi)星區(qū)的朋友連飯都吃不上?！?p> “這并不是他的錯?！?p> “是，他沒錯，所以我才說我還把他當朋友，只是他妨礙了我和布雷格公司的生意，所以他不能活下去?！?p> “說到底還不是賣友求榮。”
默茲冷笑一聲，他并不在意別人怎么評價他，因為歷史從來都不是當代人撰寫的。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xiàn)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從來都沒變過。